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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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信不禁動容,好眼力都是在真金白銀中洗練出來的,他爺爺那一輩人手上走過多少古董后人根本無法想象,那種一眼定真假的本事后人也無法復(fù)制,既然能入他們的眼,恐怕這柴窯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聽說康無邪和夫人感情特別好,倆人生了一個足球隊,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柴窯在誰的手中,連我都打聽不出來,”王八賢若有所思,“哎,你說會不會是康老爺子給帶到墳里去了?” “那沒個準(zhǔn),”孔信隨口道,雖然現(xiàn)在不講究厚葬,但是如果那東西真的特別喜歡,用來陪葬也不是不可能,聽說當(dāng)年京城著名的玩蟲大師李侗華死后就用了他最愛的萬禮張蟋蟀盆來盛骨殖。 王八賢一下子來勁了,“哎哎,你說我是不是該找?guī)讉€人去刨刨老康家的祖墳?哎喲那可真有點(diǎn)難為情,說不定康無邪和他夫人都躺在里頭呢?不過我估摸著那柴窯瓷器應(yīng)該不大,放兩個人的骨灰八成得有點(diǎn)兒擠……” “滾你的,”孔信一腳把他踹到水里,“缺八輩子大德了吧!” 泡完溫泉回到房間,羅子庚問孔信,“八賢王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孔信蹲在電視前找碟片,“今天說的這些……五五分吧,柴窯確實有存世的可能,但他說在康無邪的手中,這就太他媽扯了。” 羅子庚點(diǎn)頭,誰不知道康無邪是官窯王,專做仿品的,如果他收藏著柴窯,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孔信轉(zhuǎn)過身來,羅子庚抬眼,倏地心跳漏了一拍,眼前之人浴袍寬松,露出漂亮結(jié)實的胸肌,泡完溫泉的膚色紅潤、眉眼含春……讓他不禁渾身熱了起來。 “傻看什么?”孔信浴袍下擺一晃,大咧咧坐在床上,兩條性感長腿隨意交疊,拿著遙控器按了幾下,“不早了,趕緊回你房間睡覺去,明早還有好戲呢?!?/br> 羅子庚盯著他的長腿,木然應(yīng)了一聲,人沒有動。 孔信起疑,歪頭看過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抬腳去踹他,“傻小子,看個毛?。繘]見過哥這么強(qiáng)壯的男人?” 羅子庚被他踹得踉蹌一步,跌坐在沙發(fā)上,正好看到浴袍下一閃而過的熱辣風(fēng)光,頓時炸毛,“你……你沒穿內(nèi)褲!” “老子愛穿不穿,關(guān)你鳥事?”孔信不爽了,他是個花心大蘿卜沒錯,但他是個有原則的花心大蘿卜,羅子庚長得再誘人,兩人的關(guān)系也不適合往床上發(fā)展,這是原則問題,所以一心和他劃清界限,沒有絲毫越界行為,他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夠正人君子了,這混小子傻叫個毛毛! 羅子庚尷尬,“我……” “滾回去睡覺!”孔信拿遙控器扔他,“你小子今天有夠奇怪了?!?/br> “我滾我滾,你別摔人家酒店的東西……”羅子庚忙不迭退出了他的房間,他也覺得自己夠奇怪,這個年長的男人好像有魔力一般,一舉一動都讓他想入非非。 在他門外站了十幾分鐘,勉強(qiáng)清醒了些,羅子庚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忍不住去想孔信,英挺的雙眉、漂亮的胸肌、性感修長的雙腿…… 半夜,羅子庚挫敗地從被窩中爬出來,腿間一片濡濕,在浴室洗內(nèi)褲時突然就崩潰了:cao啊,我這是怎么了??? 爬回床上的時候聽到隔壁傳來了聲響,酒店的房間不隔音,特別是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那若有若無的叫聲便顯得分外刺耳。 羅子庚猛地坐起來,豎起耳朵聽了兩聲,抄起被子捂住腦袋。 ——他要瘋了!他就要瘋了?。。?/br> 隔壁折騰到了凌晨兩點(diǎn)多,羅子庚聽見那邊房門咔噠一聲,披著睡袍打開房門一條縫,正好看到一個纖細(xì)的少年扶著腰走遠(yuǎn),眼神倏地深沉起來,目送少年消失在走廊盡頭,他緩緩走出房間,看向孔信緊閉的房門,狠狠抿住嘴唇。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羅子庚天剛亮就起來了,去樓下轉(zhuǎn)一圈,得知王八賢已經(jīng)離開,買了早飯帶回房間,正好看到孔信拿著手機(jī)站在房間門口。 “哎,我正找你,”孔信笑得像只偷腥的老貓,“好戲來了?!?/br> “什么?” 孔信將他拉進(jìn)房間,接過他手里的袋子,拿出豆?jié){插好吸管,邊喝邊道,“潘南華親自打電話約我。” 羅子庚倏地抬頭,“他要干什么?” “別這么敏感,放松點(diǎn),”孔信一手豆?jié){一手包子,吃得一臉滿足,口齒不清道,“昨天咱們撿了他的大漏,老狐貍rou疼呢。” “你說那個修內(nèi)司琮式瓶?”羅子庚反應(yīng)過來,沉聲,“他想吃咱們的貨?” 孔信冷哼,“那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br> ☆、孔二少回國 在房間里吃了早飯,羅子庚正在收拾桌子,孔信揪著衣角將人拽過來,手指靈活地整理他的衣領(lǐng),“傻小子,出門在外,形象很重要?!?/br> 兩人身高差不了多少,羅子庚一低頭,就能看到孔信瑩潤的嘴唇,溫?zé)岬暮粑鼡湓谀樕?,親昵得令人肝顫,他突然心尖一抖,猛地將孔信推了出去。 “臥槽!”孔信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驚奇地咋舌,“你小子吃錯藥了?” “我……”羅子庚尷尬不已,喘著粗氣看向他,目光撞進(jìn)他清澈的眼眸,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他突然一轉(zhuǎn)身,往門外走,“我大概真是吃錯藥了!” 疾奔回房間,猛地將門摔上,羅子庚倚在房門上大口喘息,方才的那一剎間他竟然想吻孔信,想將那個男人按在懷里,死死吻住那張善辯的嘴…… 要瘋了! 真是要瘋了! 灌下三大杯涼開水,羅子庚整理好表情慢吞吞走回隔壁房間,抬眼看到孔信果然是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借口便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他好像沒辦法對孔信撒謊。 “孔哥……”羅子庚猶豫著叫了一聲,“我剛才……” 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敲響,孔信站起來,拍拍羅子庚的肩膀,低聲道,“角落里坐著去,別他媽胡思亂想?!?/br> 說完去開了門,羅子庚汗涔涔地一眼看去,倏地神經(jīng)繃緊——潘南華帶著秘書站在門外。 “潘總,”孔信冷淡道,“進(jìn)來吧?!?/br> 潘南華進(jìn)來,他是個氣質(zhì)儒雅的老收藏家,中式布衫,兩鬢斑白,進(jìn)門就含笑握住了孔信的手,“叫什么潘總,世侄,家父與令祖是故交,我們不該這么疏遠(yuǎn)?!?/br> 孔信從善如流,“潘叔,坐下說話,”說著指向羅子庚,“這是羅家大少,想必潘叔不會陌生。” “是,是,”潘南華眼眸籠上一層憐憫,悲戚地長嘆,“看到子庚,我就想到和你父親一起賞玩古瓷的日子……好像還在昨天,唉……這人啊……怎么就這么脆弱呢……” 羅子庚臉色不虞,和潘南華一握手就松開,站到了孔信身后,沒有再說什么。 孔信開門見山,“潘叔,我電話里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這件琮式瓶我還沒有玩夠,暫時不打算出手?!?/br> 潘南華不以為意,笑道,“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昨天是我手下的人眼力不夠,沒認(rèn)出那個雍正官窯的殘品竟然值古今閣出四百萬,今天我來……只是想借來賞玩賞玩?!?/br> 孔信一笑,“子庚,拿出來請潘叔掌眼。” 羅子庚頓了一下,有些不情愿,但沒有忤逆孔信的意思,去保險柜中取出琮式瓶,捧到了眾人面前。 潘南華連忙帶上老花鏡,顫巍巍地湊到琮式瓶邊,用顯微鏡細(xì)細(xì)觀察,指腹摸著細(xì)膩的釉子,喃喃自語,“這樣的釉色……氣泡……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孔信笑問,“潘叔還覺得這是雍正官窯?” “……不好說,”潘南華皺眉,仔細(xì)查看了琮式瓶的里里外外,才緩緩摘下老花鏡,看向孔信,“這確實是南宋修內(nèi)司,世侄,怎樣才愿意出手?” 孔信臉色冷下來,“潘叔,我說過了,還沒有玩夠。” 潘南華沉默片刻,對秘書道,“小李,讓孔大少看看我們的誠意吧?!?/br> “是,”秘書利落地將保險箱打開,請出黑色錦緞上一尊白潤瑩澤的羊脂壽星,精雕細(xì)琢,紋飾清晰,繁而不亂,包漿醇厚,一看便知是宮廷舊藏乾隆工。 羅子庚沉聲問,“潘總這是什么意思?” 潘南華擦擦眼睛,“這尊白玉壽星我收藏了十幾年,前段時間轉(zhuǎn)給一位朋友,如今聽說世侄在尋白玉壽星,所以特意從朋友那里要回來,世侄若是有興趣,就帶回去賞玩吧。” 孔信盯著保險箱中的羊脂壽星,冷笑一聲,“潘叔打得一手好算盤,知道我急求白玉,就巴巴地送過來,只是玉器現(xiàn)在是什么價,瓷器現(xiàn)在又是什么價,潘叔叔可別算岔了?!?/br> “算不岔,”潘南華哈哈一笑,示意秘書送上支票,“世侄,下周可就是老夫人的八十大壽了,唉,時間過得真是快啊,我這一閉上眼睛,還能看到當(dāng)年鸞儀女史筆走龍蛇的芳姿,一轉(zhuǎn)眼,幾十年就過去啦……” 孔老太太芳名蔣鸞儀,寫得一手好漢隸,當(dāng)年和孔老爺子琴瑟和鳴,在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仔艗咭谎壑鄙系慕痤~,不動聲色地微笑,“潘叔到時可要來喝酒?!?/br> “一定,一定?!?/br> 送走潘南華,孔信用腳尖踢上房門,回頭把支票沾點(diǎn)口水,吧唧一下貼到了羅子庚的腦門上,得意道,“一來一回盡賺三百萬,怎么樣?” 羅子庚一把抓下支票,死死盯著上面的金額,“潘南華這個老混蛋!還敢提我爸……他還敢提我爸……” 孔信怕他發(fā)飆弄壞支票,連忙搶下來收好,一轉(zhuǎn)身,倏地怔住,他沒想到羅子庚的眼圈竟然紅了。 “別生氣了,”孔信一般不愛安慰人,但他今天心情好,于是坐下來將羅子庚摟到懷里,慈母一般拍拍后背,“乖,別生氣……” 羅子庚咬牙切齒,氣得手指都在發(fā)抖,“就是潘南華……就是他一直慫恿我爸買古董……還牽線……買回來的都是垃圾!虧我還一直以為他和我爸是真心朋友,后來才知道他……出事了第一時間就撇清關(guān)系,他……他還敢提我爸……” 孔信眼睛微瞇起來,沒想到這孩子對潘南華成見如此之深,不過想來也合常理,潘南華是出了名的笑面狐貍,當(dāng)年羅家如日中天時,想必他對羅子庚也是非常和氣的,而羅子庚對他,肯定也挺崇拜,所以后來那么迅速的變臉才會傷到這個孩子。 “別氣了,傻小子,”孔信低聲道,“咱們黑了他三百萬,昨天他那秘書肯定是打算晾一晾賣主,回頭再壓價的,沒想到被咱們撿了漏,咱們賺大發(fā)了,乖,別生氣了……” 羅子庚深噓一口氣,緩緩平息下來,一轉(zhuǎn)頭,兩人都愣了,他們坐得太近,這么一轉(zhuǎn),幾乎到了嘴對嘴的地步。 溫?zé)岬臍庀⑾嗷ネ掏?,氣氛漸漸曖昧起來。 羅子庚喉結(jié)滑動一下,啞聲,“孔哥……” “cao了,”孔信站起來,拍拍自己血脈噴張的臉,自言自語,“今天怎么跟吃春/藥了似的……” 羅子庚看著他誘人的細(xì)腰長腿,眼神深沉起來。 有了這羊脂壽星,讓孔信在老太太的壽宴上必能狠狠出一把風(fēng)頭,孔氏家大業(yè)大,枝蔓甚多,此時齊聚一堂,為老太太慶壽,幾乎讓整個古玩行來一場小型地震。 老夫人這輩子養(yǎng)了兩個兒子,老大孔仰山,就是孔信的父親,老二孔行景,遠(yuǎn)在美國做陶瓷藝術(shù)品生意,此番卻并未回國,只是派了兒子孔義來送賀禮。 孔信親自去機(jī)場接這個堂弟,特意叫上羅子庚來當(dāng)搬運(yùn)工,兩人到機(jī)場的時候趕巧了,飛機(jī)正好降落。 一個高大挺拔的混血帥哥挎著包走出來,拿著手機(jī)東張西望。 “阿義,這里,”孔信招手。 孔義眼睛倏地亮起來,長腿甩開,兩步就沖過來,一頭扎進(jìn)孔信懷里,撒嬌,“哥,你想死我啦!” “滾開,”孔信一根手指戳在他腦門上,將人推出去,對羅子庚一甩頭,“拎上他的箱子,我們走,餓死我了……” “哥,你沒吃飯?”孔義趴在孔信的背上,高大的身體像只大型犬,吭哧吭哧地嚷嚷,“我也沒吃,飛機(jī)上那空姐性sao擾我,可把我給惡心得呀……哎,雖說我高大威猛風(fēng)流倜儻,但我絕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呀!” 羅子庚認(rèn)命地拖上孔義的箱子,不知道他帶了些什么東西回來,一只巨型箱子塞得死沉死沉。 不近不遠(yuǎn)地跟著他們,看那哥倆相親相愛,羅子庚心頭突然涌上一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 到了孔家大宅,車子還沒挺穩(wěn),孔義就跟只猴子一樣躥了出去,以狼的速度奔進(jìn)大廳,“奶奶!大伯!大姐!我孔二少又回來啦?。。 ?/br> “哎喲喲,我的小祖宗唉……”老太太樂壞了,忙拉著孔義的手,“大半年沒回來了,咱們家老幺又長帥了,哎喲,怎么好像瘦了?” 孔義轉(zhuǎn)一圈,一手扶腰,一手扶住后腦,擺出個巨惡俗的pose,“我天天健身來著,肥rou沒啦,你看看我,現(xiàn)在渾身都是肌rou……” 孔信停好車,和羅子庚拎著箱子進(jìn)來,“阿義,你箱子里裝了些什么東西,沉得我差點(diǎn)都沒拎起來?!?/br> “哦,對,我爸給奶奶帶的壽禮……”孔義躥過來,輕巧地拎起箱子。 羅子庚意味深長地看了孔信一眼。 孔信瞪眼,“你看個毛?” 羅子庚湊過去壞笑,“明明是兄弟兩個,你弟弟力氣大多了。” “嘿,你個小畜生還會嘲笑我了?”孔信橫眉怒目,“我這手是拿古董的,值多少錢啊,能去干這種力氣活嗎?” 這邊還沒說完,就聽孔義那邊突然砰地一聲,箱子猛地彈開,亂七八糟的東西噴射出來,孔義忙蹲在地上狂撿,訕笑,“意外,這是個意外……” 老太太面無表情從腦袋上抓下一條大紅內(nèi)褲。 孔義一把奪過內(nèi)褲塞進(jìn)箱子中,認(rèn)真解釋,“美國和這里壓強(qiáng)不同,特別是還上天飛了一圈,壓強(qiáng)好像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