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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捂嘴點頭:“懂!我懂?。 ?/br> 胖子又看向卷毛男:“還有你,不要說出去。說出去你就完蛋了。” 卷毛男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心底盤算了些利害關(guān)系,面上還是乖乖點頭:“我不會說出去?!?/br> 胖子皺眉打量他,現(xiàn)如今有正事在身,也不好在旁枝細節(jié)上浪費時間。他便沒有與卷毛男計較,而是轉(zhuǎn)身吩咐鬼怪出去尋人。 有鬼怪擅長追蹤之術(shù),很快尋到了一處構(gòu)建特殊的鬼村廟宇,內(nèi)部荒無人煙,但留存著活物生存過的痕跡。其上黃土坍塌,廟宇的梁柱勉強支撐棚蓋。也有鬼怪擅長掘地,彎腰趴在地上靜聽,旋即硬生生挖出了一條通向廟宇的道路。 順著道路往里走,很快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響,眾人進入空曠的廟宇內(nèi)。 “他一個堂堂懶惰王,怎么會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等等,這滴滴答答的聲音又是什么?” 胖子有些發(fā)怵,一邊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邊低聲罵娘:“該不會有鬼吧?” “……”一群‘鬼’怪欲言又止。 盛鈺側(cè)耳傾聽了一會,說:“也許是廟宇棚頂有積水,長年累月的往下落。” 胖子糾結(jié)說:“可我聽著這滴水聲不太均勻。要是屋頂漏水,應(yīng)該是滴答滴答,可現(xiàn)在是滴答、滴答,和滴滴滴答答答。” 盛鈺其實也覺得奇怪。 四區(qū)看上去就是個大荒漠,雖說現(xiàn)在的除害機制‘黃土濕陷’中帶一個‘濕’字,但不代表廟宇地宮上方就蘊含濕氣。恰恰相反,這里干到發(fā)燥。 唐豆子側(cè)耳傾聽一會兒,說:“前方左拐?!?/br> 鬼怪們懷疑的看著他,見胖子與盛鈺相繼頷首,他們無奈,只得小心翼翼搬動著這位叛離神明。很快廟宇內(nèi)時不時傳來簡短指揮。 “右拐?!?/br> “再右拐,直走?!?/br> “接下來左拐,滴水的聲音很近了。” 鬼怪們盡職盡責探路,越往深走,就越能感覺到這處廟宇的龐大。唐豆子的指揮聲越來越虛弱,鬼怪們的神情卻越來越興奮。 很顯然,他們聞到了懶惰王的味道。 滴水聲難道與盛冬離有關(guān)聯(lián)? 懷揣著這個疑問,盛鈺一直跟在鬼怪大軍之后。滴水聲一直在變動,他們也就跟著聲音來源在廟宇中繞了許久。最終那滴水聲停留在一間暗室之外,長久未改變位置。 這一次盛鈺學(xué)聰明了,他一把拉住要進暗室的胖子:“先別進去?!?/br> “怎么了?”胖子迷惑。 “傘下亡魂副本內(nèi),我曾經(jīng)墜落到地下世界,到地下城之中。當時也是這種情況?!闭f到這里盛鈺忽然揚聲,沖里面高喊:“盛冬離!” “…………” 暗室寂靜了足足有幾秒鐘,緊接著就傳來刃器落地的脆響,盛冬離更咽又激動的聲音傳來:“哥!” 胖子瞪眼看向盛鈺側(cè)臉,心中暗暗心驚:好家伙,竟然還埋伏在暗室里。要是盛鈺沒有攔著他,任由他冒冒失失的進去,到時候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啦。 盛鈺卻沒有看他。 略有些焦急的抬腳走入暗室內(nèi),與傘下亡魂副本地下城中漆黑不同,這里的角落處亮有微弱光芒,恰好在進門的右方一米處。 “哥……”盛冬離的臉被微弱光芒映亮,見到盛鈺,他癟癟嘴,眼眶立即紅了:“我聽到你來四區(qū)了,我出不去,走了很長時間都出不去?!?/br> “沒事了,我?guī)愠鋈?。?/br> 盛鈺心疼的拍拍面前的腦袋,說:“你是怎么掉到這個廟宇里的,進來休息后被黃沙淹沒?還是土地泥陷后墜入廟宇中?” “不對,不是的。” 盛冬離臉色慘白,手臂已經(jīng)承擔不住一盞小小的提燈的重量,“我是被人關(guān)進來的?!?/br> 提燈位置下移,光源也跟著下移。 盛鈺這才注意到,盛冬離肩膀上的衣物破開了一道大口子,像是被人用利器劃開,血rou迸發(fā)染紅衣物,盡管傷口已經(jīng)愈合,這些被攻擊的痕跡卻依然殘留,且觸目驚心。 不僅肩膀,他的側(cè)腹、小腿,甚至是背上,各處都染滿了紅色的鮮血。這些鮮血從衣物上滴落,砸出清脆的聲響,在空曠的廟宇中陣陣回響。 同時,這也就能解釋他的面色為什么這樣慘白。 就算傷口基本上都痊愈了,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也無法治療。見到這些,盛鈺心中一下子起了怒意,陰著臉說:“誰打傷了你?” 不問還好,一問,盛冬離只覺得委屈油然而生,眼淚奪眶而出。 渾身上下全都是傷,他一個治療翼哪里打得過一個殺瘋了的人?比起那些記憶猶新的肢體疼痛,更叫他痛心的是被朋友背叛的不解與荒謬感,或許還夾雜那么一點兒憤怒。 直到現(xiàn)在,盛冬離還覺得那像是一場噩夢。也許身體上的疼痛,他不忍心告訴盛鈺,但有一件事他必須要提醒盛鈺。 想到這里,盛冬離努力平復(fù)心情,擦干凈眼淚,慎重說:“我們的隊伍中出了叛徒。” “叛徒?你是說翁不順?” 盛鈺只能想起這個人,這個叛離了神明陣營,選擇成為鬼王的‘神明’。 “不是他?!?/br> 盛冬離連連搖頭,苦笑說:“你絕對想不到我說的是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上這樣殘酷狠辣的數(shù)百刀,要不是我的技能為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