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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的,面無表情站著。 而且還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們! 齊微雨差點(diǎn)直接心肌梗塞,腿一軟就差點(diǎn)賴在地上,求生欲迫使她堅強(qiáng)的爬起來,拽著盛鈺就想要往甬道里跑。 見盛鈺一動不動,她焦急說:“這個時候不要顧及面子了,你到我背上來,我背著你跑!” 盛鈺說:“謝謝,但是不用跑?!?/br> 齊微雨折身,想強(qiáng)行扛起盛鈺。一聽這話,動作便止住了,茫然說:“為什么?” 盛鈺說:“那些不是人。” 齊微雨又是一驚。 一般來說,聽見這句話,正常人的反應(yīng)是‘那些不是人,都是鬼’。齊微雨第一反應(yīng)也是這個,很快就強(qiáng)行拗回自己的思想,默念道:“子不語怪力亂神,科學(xué)力量打倒一切封建迷信?!?/br> 叨叨完,她才說:“是神明?還是鬼怪?他們?yōu)槭裁凑局粍影?,多嚇人?!?/br> 盛鈺無奈的看她一眼,說:“也不是鬼神。你仔細(xì)看,大胡子玩家也在那邊?!?/br> 這樣已說齊微雨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啞然說:“他們是死去玩家的遺靈?” 盛鈺‘嗯’了一聲,輕輕點(diǎn)頭。 紅光映射下,盛鈺的側(cè)臉變得更加立體,眉眼間溫潤褪去,只剩下一片肅然。常言道總是笑著的人,有朝一日忽然不笑了,帶來的威懾力絕對是翻倍提升,難以計數(shù)。再加上盛鈺本身就生的好看,精致又有威懾力的臉龐在眼前晃悠,導(dǎo)致齊微雨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哆嗦一下,趕忙繼續(xù)默念:“子不語怪力亂神,盛世美顏打倒一切科學(xué)力量。看一眼都玷污了那張臉,一定要記住了,我就是個蛆,蛆??!” 盛鈺聽她嘟嘟囔囔的,奇怪問:“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去看看遺靈?!?/br> 齊微雨蹦噠到墻角,首先對準(zhǔn)大胡子男人的遺靈,問:“你是何人?” 大胡子男人說了一個名字。 齊微雨又問:“你愿為何?” 大胡子男人含糊幾聲,面色茫然:“我愿為何,我愿為何……對了,我的愿望是什么?” 齊微雨擔(dān)心自己這一番話提醒了對方要?dú)⑼婕遥懔⒓创驍啵骸跋氩黄饋砭筒灰肓?。還有一個問題,你死于何?” “死于神明之手?!?/br> 在她問話的過程中,盛鈺也沒閑著。 從這里走到墻角要跨越好幾米距離,盛鈺腿腳不便,只能就勢蹲下翻看周邊的尸體。正如齊微雨所說,橫躺著的尸體有些還是熱乎著的,摸上去能感覺到皮膚余溫。 他不太了解人死亡多少時間內(nèi),體表溫度還能保持,只能自己胡亂推算。 如果是幾分鐘以內(nèi),那就糟糕了。 一來,幾分鐘以前這些人死在了這里,這就說明危機(jī)并沒有遠(yuǎn)離,一定還潛伏在附近。二來,左子橙說不定現(xiàn)在就躺在眾多尸體中。 盛鈺在心里給左子橙點(diǎn)了一根蠟,默默祈禱這人不要英明一世,栽在這么一個小地方。 想著,他加快手中翻看尸體的動作。 羅盤離的遠(yuǎn),紅色光暈也就離得遠(yuǎn)。借助這些微弱的光芒,盛鈺只能看清手下尸體面龐的大概輪廓,艱難辨認(rèn)其中有沒有左子橙。 在翻看到第四具尸體時,他的動作頓住。 手下之人身形孱弱,五官雖然看不清,但能隱約窺見是偏柔和的長相。無論從身形還是從五官來說,這人都絕對不會是左子橙。 盛鈺停下來,是因?yàn)檫@人像另外一人。 正巧這時,一旁的齊微雨也問到了第四個遺靈,“你是何人?” 那遺靈答:“盛冬離?!?/br> 一聽這三個字,盛鈺整個人從頭麻到了腳,腦子里一片空白,就連人都有些飄。 他猛的回頭,臉上一下子失了血色。 說實(shí)在的,這個沖擊太大,他好像都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不知道是先照看手中的……尸體。還是應(yīng)該先去墻角,去看那遺靈是不是盛冬離。 齊微雨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又問:“你死于何?” 盛冬離答:“死于神明之手?!?/br> “……” 盛鈺緩慢的癱坐在尸體邊,明明不遠(yuǎn)處有羅盤的紅光在閃爍,他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這一次聽清楚了,的確是盛冬離的聲音。 齊微雨說:“你愿為何?” 盛冬離靜默了一瞬,喃喃道:“想我哥好受一點(diǎn),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讓他好受……不對,不對!我的愿望不是這個……” 齊微雨疑惑的‘啊?’了一聲,又驚異的‘啊!’了一聲,慌忙后退好幾大步,以躲避盛冬離的攻擊。再抬頭時,盛冬離眼中一片沉寂,血液不斷順著他的手臂,滑到手掌心,再砸落在地,他麻木道:“我愿,殺死玩家?!?/br> 齊微雨當(dāng)即喊道:“這些遺靈在被蠱惑!” 盛鈺說:“對。”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件事的信息量實(shí)在是太大。無論是盛冬離的愿望,還是他已經(jīng)死掉了的事實(shí)。 之前盛鈺還糾結(jié)過,到底應(yīng)該怎么對待他這個弟弟。兩人之間的隔閡從來就不是內(nèi)部因素,而是隔有許多外部解不開的仇怨。 除開仇怨,要是他單方面接受了盛冬離,這對盛冬離就是一種更深的迫害。因?yàn)橹灰槐憩F(xiàn)出交好的心思,說不定盛冬離就會改變現(xiàn)在要死不活的狀態(tài),開始向往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