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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傅里鄴低眸看自己的卡牌,一直抿唇不說話,盛鈺奇怪問:“你的任務(wù)沒有完成嗎?” 他這話一出,傅里鄴像是觸電一般放下手,面色不動說:“已經(jīng)完成。” “那就好?!?/br> 盛鈺點了點頭,注意力被玩家分散。 這些人仿佛很激動,就好像他們就是廖以玫一般,恨不得替后者在海里游。 有人高聲沖外吶喊: “快過來,我們等你來再關(guān)閥門!” “你一定可以的。” “加油!加油啊啊啊啊啊?。。 ?/br> 盛鈺定睛看去,見到廖以玫的身影越來越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就像她承諾的那樣,她一定會過來。 時間越來越緊,水位上漲的也越來越快,從腰腹一直蔓延到脖頸,最后到下巴。廖以玫距離還有不到一百米,一定能進隧道。 盛鈺高高昂著頭,確保鼻子在水面上。 他其實已經(jīng)有點看不清了,海水沾了神明的藍(lán)血,又沾染了玩家與鬼怪的紅血,一入眼就刺目的不行,整個眼眶都火辣辣的疼。 死死閉上眼睛,揉了好幾次都揉不開。 不少玩家互幫互助,確保大家都可以將鼻腔橫在水面之上的位置。有些水性好的人在幫助別人的時候,還不忘感嘆廖以玫游的太快了。 她專門學(xué)過,學(xué)習(xí)能力又強,游的當(dāng)然快。 要不是專門學(xué)過,說不定那個攔魂火的人就不是廖以玫,而是其他的什么人。 “近了近了,還差一點?!?/br> “只剩二十米了,大家再撐一下!” “十米、九米、八米……” 盛鈺好像聽見許多人都在給廖以玫倒數(shù),玩家們興奮且激動,這份情緒帶的他也忍不住跟著興奮起來,要不是睜不開眼睛,他肯定一起喊。 剛想到這里,眼眶里的灼熱感終于緩解。 盛鈺睜開眼。 他高興的想,這下子可以跟大家一起喊了。抬眼看去,卻冷不丁發(fā)現(xiàn)一個恐怖的事實。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止了倒數(shù)。 這個數(shù)字止步于‘三’。 緊接著盛鈺就聽見胖子憤怒到極點的嘶吼聲,聲音大到直擊耳膜。 “你做什么?。?!” 隨著他的視線而去,有一個面熟的男人浮出水面,慌張的說:“我不小心碰到了閥門開關(guān),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玻璃閥門關(guān)閉的速度很快很快,在他說完這話的時候,眾人身前就已經(jīng)隔有一片巨大的厚玻璃,將他們,和廖以玫相隔開。 明明上面還有空隙,還不至于淹死,閥門就已經(jīng)早早關(guān)上,這如何不叫人氣憤。 紅毛張口大罵:“劉偉杰!之前就不該救你,讓你在這里瞎比比,那開關(guān)又不是松的,一碰就倒,那是搖把手的開關(guān),老子使吃奶的勁都不一定能撼動,你他娘的隨便碰碰?你騙鬼去吧!” 劉偉杰被他拆穿,面色漲紅。 見不少人怒目瞪著自己,他尷尬挽救道:“我這不是救了大家嘛……而且被關(guān)在閥門外又不會死,頂多爬不了樓層而已啊?!?/br> 盛鈺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惱怒。 救了大家……隧道里明明還有呼吸空間,談什么救。真正救了所有人的是廖以玫! 正要上前說話,身后忽然傳來數(shù)道驚呼聲。 身邊所立之人是傅里鄴,盛鈺能明顯的感覺到傅里鄴的身子忽然一僵。幅度不大,但因為兩人靠的很近,他也就很容易的感覺出來。 心中忽然出現(xiàn)一絲不好的預(yù)感……盛鈺猛的回頭,由于驚訝,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空白。 來不及作反應(yīng),也無法作反應(yīng)。 就在三米開外的地方,廖以玫本想向上游出海面,腳下卻被一人拖住。 準(zhǔn)確來說,是一個神明——老纏頭。 紅毛大驚失色,說:“神明怎么還活著,這整個副本的神明難道不是一起死去了嗎?魂火都已經(jīng)消失了啊,他為什么還活著?!” 盛鈺臉色難看:“老纏頭沒有魂能?!?/br> 只能有這個解釋了。 當(dāng)年大戰(zhàn)的逃難者,到達輪船上。老纏頭是獨立于魂閣之外的一個存在,他沒有魂能,自然不會受到魂火的滋養(yǎng),更不會受其反噬。 劉偉杰還在一旁磕磕巴巴,緊張說:“我、你們別看我啊,我哪里想得到會有神明來……” 胖子深吸一口氣潛到水里,他數(shù)次揚拳,去擊打閥門的玻璃。劉偉杰尖叫道:“攔住他,玻璃碎了黃膜沒破,我們所有人都會淹死的!” 沒有人聽他講話。 盛冬離本一直待在一旁,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卻忽然扭頭,視線如刀一般剮著他,冷聲說:“胖子之前還救了你。” 劉偉杰一愣,面色通紅不再言。 盛鈺沒有時間理劉偉杰。 隨著胖子一同潛入水面之下,隔著玻璃,能看見廖以玫被老纏頭死死拖住,動彈不得。 她被魂火消耗了太多力氣,手臂上,脖頸上,還有臉龐全是熾熱灼燒后的傷口。這些傷口不斷的向外滲血,染紅周身海水。 努力的掙扎,瘋狂的想要向上游,卻一次又一次的被老纏頭拖到水面之下。 就連盛鈺都沒有想到,老纏頭藏的如此深。面對面的時候什么都看不出,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他就原形畢露:他想要那張懶惰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