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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說:“這是一個沒有成本的買賣,不是嗎?” “……是我小瞧了你,盛鈺?!?/br> 鄔桃桃苦笑了一聲,瞳孔逐漸放空。 黑暗中,他好像看見了一個幽暗的小房間,他們坐在床上打牌。某一時,左子橙忽然興奮的叫喚起來,在桌上摔了一張牌,喊道:“王炸!” 那是一張大鬼牌。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他,還是左子橙,亦或是胖子叫了一聲,“玩牌嗎?” 盛鈺回眸,笑著說:“你們玩?!?/br> 黑暗里的眼眸宛如淬進星河,好看到宛如高山之巔最為寒冷的冰雪。讓人無法接近,又冷的比一地的碎瓷片還要讓人生畏。當時與這雙眸子對視上的時候,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里面的冷冽。只有現(xiàn)在回憶,才能窺見其中一二。 千年以前,傲慢王是不是也曾被這雙眼眸欺騙,翁不順是不是也曾被其徹頭徹尾愚弄? 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機,比他強過百倍千倍的人都栽倒在貪婪王的腳下。一句簡簡單單的沒想到,付出的代價是他的性命,以及謀劃長達千年的遠大計劃,轉(zhuǎn)瞬間皆成空想。 他敗了,敗給了貪婪。 這是臨死前僅剩下的念頭。 “……” 后方傳來轟隆隆巨響。 那些吊橋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天梯石棧相勾連的盛景在眾人眼中徐徐鋪展開來。所有的橋托轉(zhuǎn)換形狀,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樓梯形狀,不同于上次的水晶階梯,亦或者是金磚階梯,這一次是破破爛爛,中層仿佛還會踏空的木頭階梯。 廖以玫說:“任務完成了?!?/br> 聞言,盛鈺立即抬起手心,看了眼正灼熱guntang著的身份卡牌。上面的任務進度已經(jīng)從‘1/2’跳到了‘2/2’,空中浮現(xiàn)出幾顆黑水晶。 早在上兩次副本盛鈺就發(fā)覺有點不對勁。 任務完成所獎勵的黑水晶似乎比從神明身上砍下的黑水晶濃郁許多。但前幾次使用黑水晶都太過于倉促,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走眼。 現(xiàn)在終于有時間打量。 幾秒鐘后,他確信,的確更加濃郁。 胖子迅速拿了一顆,塞到自己的卡牌里,過了一會兒喪氣說:“啥也沒開出來?!?/br> 左子橙說:“水晶現(xiàn)在別用。待會爬樓梯用,這種任務水晶可以大大提高爬樓準確性,就算不能往高處爬,我們也不至于跌倒底下的樓層?!?/br> 其余人聽了,就都沒動水晶。 胖子‘啊’了一聲,焦急的去摳自己的卡牌,“那我不是浪費了一顆嗎。吐出來,快,給胖爺吐出來!” 盛鈺從兜里倒出一把黑水晶,說:“這是我之前闖紅區(qū)積攢的黑水晶。你們覺得能爬上幾樓。” “這么多,起碼第六層,第七層也有可能!”左子橙高興的看向盛鈺,說:“不錯啊男神,我說怎么每次紅區(qū)你都耽擱那么長時間?!?/br> 盛鈺沒有直面回答,反而扭頭看向木梯。 游泳館下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暴動聲,缺失了鄔桃桃黑霧掩蓋,這些神明皆恢復了原型。且他們的實力也好像因為回歸原型,得到了更大的提升。 不少神明都強硬的沿著墻壁,硬生生的爬上來,百米開外像是喪尸來襲的逃難現(xiàn)場一般。入眼皆是玩家們驚慌錯亂的臉龐。 就連木梯以下,都是千軍萬馬般的神明,黑壓壓一片,阻攔住洋樓的玩家。 那些玩家肯定是無法爬上木梯的了,但游泳館里的人一定還有機會。 木梯最下一級已經(jīng)搭建到游泳館二層,中部懸空,風一刮那些梯階還在瘋狂晃悠。要是人爬上去,神明緊跟而來晃動階梯,那已經(jīng)在爬樓的玩家絕對討不了好。 很有可能硬生生的被晃落,掉到游泳館外的神明‘海洋’之中,恐怕幾秒鐘就被撕裂成碎片。 但目前的情況又沒有時間去解決這些神明,畢竟樓梯是有時效性的,等解決了神明,他們也無法繼續(xù)爬樓了。 盛鈺看了一眼胸前玫瑰。 已經(jīng)六瓣了,還剩最后一條線。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用自己的血液去澆灌玫瑰,再去與神明搏斗。那太費力。 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盛鈺說:“走!” 幾人同時行動。 這比想象中要容易太多,只要抓緊了吊橋邊緣的繩子,就算梯子再怎么搖晃,也不至于直接被晃下去。而且吊橋本身也沒有多晃。 那些神明根本就沒有追上來。 他們都被珍妮所攔截住,鄔桃桃死了,繼承黑霧的就是珍妮。她比之前要強大太多,黑霧攔住神明時,珍妮一直都沒有回頭。 占本為王,一己之力攔下了所有的危機。 盛鈺百忙中看了眼珍妮。 即便知道這個孩子活了很多年,但她在神明里面應該還是幼年體。珍妮是在報答他們,由于陣營相悖,她連頭都不能回。 也正是那一個瞬間,盛鈺忽然明白了‘珍妮的夢境’的含義。 被幻覺所迷惑的都是有兄弟姐妹的玩家,而這個夢境,也正表明cao戈同室,手足相殘。 鄔桃桃間接殺死死凱瑟琳,又被珍妮所殺。 盛鈺想不到什么高深莫測的大道理,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是下次再遇見盛冬離執(zhí)意對他好,他一定要將在這個副本的所見所聞,無一遺漏的告訴盛冬離,然后再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