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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就會想:原來我不是真的喜歡他。 想到這里,盛鈺覺得還好,畢竟他對傅里鄴也沒有投入過多的情感。更讓他感覺難過的是粉絲、經紀人,還有弟弟盛冬離。 有太多沒有完成的事情,有太多還沒有見到的人,有太多希望與期盼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也有太多的路只走到了一半。 但似乎……一切只能到此為止。 鋪天蓋地的冰霜覆蓋上來,一層又一層的沖擊到面前的防護罩上。 這股沖擊力將盛鈺帶的騰空飛起,直接摔回了辦公室,腰部撞到辦公桌,那支褲帶上的黑箭還給他杠了一下,半個身子直接麻掉了。 盛鈺艱難的翻身,手臂一下子撐空,從桌上摔了下去。 鼻尖熱熱的,危機時刻他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哭了,不然鼻涕怎么下來了。拿手一抹,他才發(fā)現自己沒哭,熱熱的液體是鼻血。 這一戰(zhàn)傷筋動骨,盛鈺從小活到大,從威亞上摔下來過,也被黑粉追車導致追尾車禍。大大小小的傷受過不少,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流鼻血。 就好像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竟然發(fā)生了。 他抹掉鼻血,心想:我要死的好看一點。 鬼mama赤著腳,從辦公室門口走了進來。 啪—— 門合上,無數鬼怪在屋外嘶吼出聲,聲音悲愴而有力度。 門上覆蓋了足足兩米的冰,鬼怪們絕望的沖上前來,踢開那些走廊里已經被打出原型的神明尸體。十根手指頭無助的挖著冰塊,指尖被冰的寒意凍的裂開出血,他們卻好像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依舊不死心的在原地挖冰塊。 不少鬼怪都崩潰了。 以人的形態(tài),和他們的王一樣的形態(tài),哭的傷心欲絕:“王,您快出來,快出來啊?。。 ?/br> 這些盛鈺當然不知道。 他勉強用手臂撐了一下自己,兩只手臂酸軟無力,胳膊痛的好像有鐵鉆在鉆。 真的好慘,愛他的人看見了會哭的。 他心里想著這些,只覺得眼眶微濕。忍了又忍,好歹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殺了那么多同類,至少沒有白殺?!惫韒ama看了他一眼,折身坐到了床上,冷笑著說:“看上去你的防護罩馬上就會碎掉。” 盛鈺張嘴,想要發(fā)出聲音。 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現在就連發(fā)聲對他來說都太過于困難。這一點讓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他輕輕抬眸,說:“不用你提醒?!?/br> 話音剛落,眼前的防護罩就碎了滿地,化成空氣中微弱的小閃光,逐漸泯滅消失。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支撐的手臂終于無力,他整個人向前一摔,下巴磕到了地毯上。 那支玫瑰花也摔了出去,就在鬼mama和他的中間,但盛鈺已經沒有余力去撿了。 抹了抹人中,至少這次沒有流鼻血。 鬼mama伸出手,一個小小的冰藍色晶體在她的手心盤旋,那個東西應該就是魂能。 欣賞了幾秒鐘盛鈺狼狽的姿態(tài),她詠嘆般開口說:“早就聽說這一任鬼王陣營長得都好看,但我沒想到會這么好看。我都有點舍不得殺你了,還真有點想豢養(yǎng)你,生出的孩子肯定和你一樣好看。” 盛鈺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冷笑,艱難的從牙縫里吐字:“我喜歡男人,你記得先變個性。不過變性也沒用,我看見你那張臉,打從心底犯惡心?!?/br> 鬼mama:“……” 她站起身,冰藍色的晶體在她的指尖環(huán)繞,仔細看了盛鈺幾秒鐘,她說:“最后再問你一遍,我孩子的魂能到了誰的手上?,F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乖乖說出實情,然后把身份卡牌給我。看你臉的份上,來當我的狗,至少能保你在21層樓性命無虞。第二個選擇,死咬著不開口……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別忘了神明可以自由穿梭副本,大不了我去一樓的那個副本,逼問副本的鬼怪?!?/br> 盛鈺緩緩閉上眼,臉色慘白。 因為外貌的原因,他曾經受過無數優(yōu)待。但無論哪一次都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覺屈辱。 因為臉,當狗,活命。 傳出去要被人笑死,那他的演繹生涯也不用繼續(xù)了,丑聞就能把他給活生生壓死。 這個選擇其實并不難做。 他可以茍,但不能茍的毫無原則。如果連演繹生涯都斷送掉,那活著好像也沒什么意思。 ——那你殺了我吧。 六個字重如千斤,心一狠也就能說出來。 想著,盛鈺重新睜開眼。 正要開口說出那句話,他的眼神忽然微微定住,不著痕跡的看向鬼mama的腳底。 她現在坐在床鋪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手心里的冰藍色晶體,根本沒注意腳下的異動。 隔著鬼mama兩只腿,盛鈺看見了一雙冷冽的眼睛,以及宛如凝上一層冰般的面龐。 也不知道傅里鄴醒了多久,又聽到了他們多少對話。反正從表情上來看,豢養(yǎng)生孩子那一段他肯定是聽到了,不然表情不會那么恐怖。 盛鈺心中大定,忍了那么久的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幾乎是要奪眶而出。 有救了,他心里瀕臨崩潰。 曾經近距離遠距離的看過無數次,但唯獨這一次,他是真感覺到傅里鄴的帥。 帥是其次,重點是讓人特別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