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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詭異的餓,就好像連續(xù)三天三夜都沒有吃飯,忽然一下子看見了五星級米其林大廚做的美味佳肴,讓人恨不得撲上去跪舔盤子。 傅里鄴就在他背后,這人似乎也感覺到餓意,一直努力的往前擠,時不時還推他兩下。似乎想要湊到他旁邊的孔往下看。 擠著擠著,盛鈺怒了,低聲說:“旁邊不是還有孔,你為什么非得和我擠在一起看?” “什么?” 傅里鄴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在盛鈺埋頭看菜的時間里,他又前進了好幾米,換了一個角度看餐車神明。 盛鈺先是愣神,很快背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對哦,傅里鄴不是一直在他前面嘛! 那身后的人又是誰? 盛鈺連細想都不敢,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掉了,臉頰皮膚都癢癢的。 過去看過的無數(shù)恐怖片都在一瞬間翻涌了上來……紅指甲的無臉女鬼,高跟鞋噠噠噠的走在地上,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的貞子…… 就在腦海中進行鬼片大亂燉之時,一只冰涼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半手指緊貼著脖子側面的皮膚,還有一半搭在衣服上。 那只手實在是太冰了。 寒意似乎可以直接穿透衣料,滲透進皮膚,然后穿透骨髓,將整個肩膀凍到酸軟。 盛鈺險些沒有拿穩(wěn)手中的匕首。 他狠狠一咬牙,猛的轉身。 一張煞白的大臉貼了上來,盛鈺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險些直接抬起手臂刺下匕首,理智上的最后一根弦險而又險的繃住。 “……!” 胖子也被他嚇了一跳,驚恐的后退好幾步,低聲說:“盛哥,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呼哧……呼哧……” 盛鈺大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傅里鄴也發(fā)覺了不對勁,他快速的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胖子,隨后看了下胖子身后的三名玩家,疑惑皺眉。 “你們認識?” 這四個字同樣從某個臉生玩家的口中傳出。那玩家年約四十,看上去肥頭大耳,啤酒肚挺的老高,還油光滿面的。他的眼睛幾乎要瞇成一條小細縫,一直在來回打量盛鈺和傅里鄴。 “兩個小白臉?老胡,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么,我們隊伍不帶沒有能力的人?!?/br> 原來胖子姓胡啊——這是盛鈺第一個反應。 緊接著他就驚了,難怪這人眼睛小,這眼神也忒不好了點。講他是小白臉就算了吧,畢竟現(xiàn)在大部分國民都覺得他是個智硬花瓶。 但講傅里鄴是小白臉……哦湊! 牛逼,牛逼! 盛鈺只剩下滿心欽佩。 傅里鄴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像是嗤笑。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反駁。不僅沒有反駁,他甚至好整以暇的抱臂,眼尾挑的更高。 胖子像被踩了腳一樣,滿臉無語說:“說什么呢,這是我盛哥,人可厲害了。還隊里不帶沒有能力的人,你帶著盧蘭我都沒講話?!?/br> 盧蘭這個名字很像女孩子的名字,盛鈺看向胖子身后唯一的女玩家。 被胖子嫌棄了,那女玩家也沒有生氣,而是好脾氣的笑笑。興許是哭了太長時間,她的嗓音已經啞的不成樣子:“盛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們見過面的?!?/br> 盛鈺只是茫然了一瞬,很快就想起來了。 說是見面實在有些牽強,但這個聲音他記得清清楚楚。 這不就是剛進副本的時候,隔壁那個嗚咽著一直哭的女聲嘛。一開始就是她說玩家自殺不管用的,所以盛鈺印象還蠻深刻。 原來她叫盧蘭啊。 除了那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和盧蘭,還有一個看上去神態(tài)透著股唯唯諾諾的男玩家。他和盧蘭應該是戀人關系,兩人一直緊緊黏在一起,盧蘭還抱著他的手臂,看上去很依賴這個男人。 正互相打量著,通道下方傳來‘哐當’一聲巨響,簡直是振聾發(fā)聵,一下子引得通道內六人一齊低頭,目不轉睛的向下看。 餐車神明憤怒的踹了一腳冰柜。 “誰偷了?是誰偷了?!” 他看上去很氣憤,一直在廚房里來回轉悠。 好在轉悠了沒一會,他就勉勉強強的冷靜下來,又來到下一個冰柜面前。探著身子在里面取冰凍的動物尸體,這一次取的都是中型動物,像是斑馬、全羊這種,所以花去不少時間。 眾人收回視線。 油膩中年男人首先開口說:“我叫彭巖,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你們叫我彭總就好,旁邊這兩人叫徐慶安和盧蘭,一個是我下屬,一個是我秘書。在座的各位里頭,我的年紀應該最大,那我就自薦當一下領隊了。沒有人有異議吧?”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壓根沒有考慮到有人會有異議。連一點給人插話的機會都不給,他繼續(xù)說:“底下的食材就是我們玩家的任務。看著老胡的面子,你們兩個新人我勉強收了,警告你們不要拖后腿,不然沒人救你們。” 說完,他高昂著著下巴,拿手指指向那個唯唯諾諾的男玩家:“徐慶安,你去給兩個新人演示一下怎么偷食材。你老婆交給我照顧,偷來的食材待會也交給我保管?!?/br> “……?” 如果問號可以實體化,那么盛鈺現(xiàn)在應該已經出現(xiàn)滿滿一腦門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