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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就是他!” 胖子連連點頭,打了個哆嗦:“早期也有不少人在第二層樓的大型副本碰見過他,所有人回憶起來都是哭爹喊娘的。講這大佬又酷又帥。帥到?jīng)]朋友,酷到?jīng)]敵人,刷副本的方式就是一個字,殺。殺玩家殺鬼怪殺神明,就沒有他打不過的東西。你要是不走運的碰見這人,啥也別管了,反正跑就完事了,惹啥也不能惹到瘋子。” 這話講的太有畫面感,盛鈺已經(jīng)腦補出一個扛著電鋸的殺人魔,張牙舞爪滿副本追殺活物。 可怕,太可怕了。 盛鈺趕緊晃掉腦??植赖漠嬅?,篤定說:“你知道他名字么,以后碰見了我絕對要繞著走。” “叫傅什么的,名字好像還怪好聽。” 胖子懶得想,打開房門朝外看了一眼。 傅什么的——盛鈺記住這個人了。 見胖子腳尖挪動就要出去。盛鈺茫然拉住了他:“你做什么?” 胖子奇怪的回頭看一眼,說:“去拿四角游戲黑水晶啊,你們不是都沒拿嘛。” “你這個點跑一樓去拿水晶?!” 見盛鈺滿臉吃驚,胖子比他還要不能理解,說:“不這個點拿什么時候拿。等到明天白天,指不定有什么人嘰嘰歪歪的屁話許多,我總不能把人殺了從他手里搶水晶。哈,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嘰嘰歪歪,我說裴簡屁話多。” 說著他也不再耽擱,一腳邁了出去。 走廊一片死寂,連墻上的壁畫都宛如陷入沉睡,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盛鈺沒拉住他,壓低聲線沖他背影小聲喊:“你有把握嗎?你要是死了副本就剩三人了,玩四角游戲都湊不齊人頭!” “胖爺也不唬你,昨天水晶就是我拿的?!?/br> 說著,胖子回頭擠眉弄眼:“提個醒,當?shù)谝幻端度肟ㄅ?,玩家的伴生技能就會啟動。你可以現(xiàn)在試試,試完就知道我有沒有把握了?!?/br> 他是鐵了心要去冒這個險,順著走廊快步往外走,沒一會就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盛鈺平舉起兩只手。 左手上的黑水晶與右手卡牌像兩塊磁石,冥冥之中有什么呼應一般,一直想靠在一處。 喪尸和女鬼們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目光殷切的盯著盛鈺,作出低頭求撫摸狀。 盛鈺挨個用右手摸了上去。 卡牌處散發(fā)微熱溫度。 很快,喪尸斷掉的指甲重新漲了出來。白裙子女鬼們與鬼火相抗的傷勢也轉(zhuǎn)好,剛剛一個個都蔫了吧唧的,現(xiàn)在‘嗖’的一下精神了。 “來的正好。我有話想問你們?!笔⑩暸ゎ^看向喪尸,說:“裴簡房門真的是你鎖的?” 喪尸愣愣點頭,它還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滿臉驕傲的舉起爪子,一臉求夸獎。 “做得好?!笔⑩曅α艘宦暎骸白蛱炷莻€講話結結巴巴的電話也是你打的?” 一看盛鈺夸了喪尸,旁邊的女鬼們頓時就不樂意了。嚶嚶嚶的靠近,表示電話是她們打的。 這次盛鈺沒有再夸獎。 臉上的笑意淡去,他兀自正經(jīng)了面色,嚴厲說:“肖夢尸體殘破,被撕扯的斷成好幾節(jié)。經(jīng)紀人高高吊死在大廳燈具下。我記得神明的攻擊手段是鬼火,那這兩個人是怎么死的?” 盛鈺長得雖然究極好看,但不笑的時候眼神總是微微泛著冷光。 這一下子就把女鬼們給嚇著了,她們僵硬的擺手往后蹦了一下,齊齊躲在喪尸后。 末了,還整齊劃一的指著喪尸,像是在說:和我們沒關系,是他殺滴呀! 喪尸急了,抬起爪子就要抓她們。 眼見著鬼怪們紅著眼眶就要打起來,盛鈺好笑的說:“行了,我不是要問罪。只是好奇問問,人到底是不是你們殺的?!?/br> 幾只鬼怪互相看了幾眼,最終還是一個女鬼上前一步,用僵硬的語調(diào)說。 “為貪婪大人……鏟除忤逆者……” 這就是盛鈺不能理解的地方了,說是鏟除忤逆者,怎么到頭來死的是肖夢和經(jīng)紀人。 這兩人也沒有忤逆過他呀。相反算是忤逆過的裴簡與劉雁,至今還活的美滋滋。 想到這,盛鈺冷冷的瞥了一眼他原本的房間。 房門至今緊閉,一點要開的跡象也沒有。 裴簡可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沒準現(xiàn)在正在頭痛,等出副本以后該怎么辦,又該如何公關。 他想錯了,盛鈺不會出去后報仇的。那不叫報仇,那叫給臉,給蹭熱度。 他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要鎖門?!笔⑩暸ゎ^看向喪尸,“或者說,你想誘導萊安殺裴簡?” 鬼怪們一致沉默,嘴巴跟鑲了金一樣,愣是一個字也不往外吐。 又問了幾聲,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說。 見這幾只小怪物一邊搖頭,一邊殷切看著那塊黑水晶。鬼使神差的,盛鈺舉起左手,緩緩將黑水晶靠近右手卡牌。 “如果這樣,你們就愿意說了?” 黑水晶‘啪嗒’一下掉落在卡牌之上,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直接沒入了掌心。 沒有疼痛,也沒有異物入侵感。 一切如常。 然而就在黑水晶消失的一瞬間,鬼怪們仿佛看見了什么終其一生去膜拜的神跡,全都興奮的全身發(fā)抖。整個走廊都在劇烈震動,所有壁畫一齊尖聲咆哮,哐哐哐的砸落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