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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門被阿三踹過,門鎖搖搖欲墜的,但好在用點力還能關(guān)上,只不過會留道不大不小的縫隙,隔音比之前差了許多。 還能聽見劉雁茫然的詢問:“盛鈺怎么走那么快?” 裴簡被說煩了,沒好氣說:“沒看過他的密室逃脫綜藝嗎,他抗壓能力差,一定嚇的不行了!” “沒看過。不過我覺得你抗壓能力肯定比他好?!眲⒀阍僖淮螌ⅠR屁拍到了馬腳上:“寧可自己危險也要保護別人。好在你沒有被抽中,現(xiàn)在樓底下人才是最危險的,他們現(xiàn)在說不定都在心里罵你哈哈哈……” 回應(yīng)的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然后走廊里沒有聲音了,劉雁也輕輕關(guān)上了門。 屋內(nèi),盛鈺終于控制不住,悶笑出聲。 收拾了一下床鋪,又躺了一會,想起這件事他只覺得大快人心,嘴角笑意止都止不住。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他笑不出來了。 屋內(nèi)有個掛鐘,上面時針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12,分針也在逼近12。很快就要到零點了,足足四十分鐘過去,一樓卻沒有任何動靜。 更恐怖的是,他沒有聽見奔跑聲,也沒有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 這就預(yù)示著,四角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 規(guī)則說零點之前必須完成游戲,玩家也要立即回房間。耽誤到零點之后,第二天會受到神明的追殺。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回房間,那就只剩下兩個可能性。 一,四角游戲本身就是靈異游戲,可能玩家們遇到了‘臟東西’,被拖延住。這就會導(dǎo)致明天玩家直接進(jìn)大逃殺模式。 第二個是更糟糕的可能:他們要是已經(jīng)死掉了,自然不能回房。 越想越覺得瘆的慌,盛鈺索性貼近房門,扒著門縫朝外看了一眼。 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這時! 一片寂靜中,耳旁忽然響起電話鈴聲。 “鈴鈴鈴~鈴鈴鈴~” 人在緊張的時候,就特別容易一驚一乍。 這鈴聲明明十分稀松平常,但聽在盛鈺的耳朵里,就好像索命鈴聲一樣。 每響一聲,他的心跳都要加快幾分,心臟就好像要沖破胸膛,整個跳出來。 盛鈺迅速回頭,看向桌上的座機電話。 打電話的人格外有毅力,盛鈺不接,那電話就一直在響,并且聲音還越來越大,到后來幾乎到了刺耳的地步,隔著門也許都能聽見。 盛鈺也不是猶豫怕事的人,他快步走到電話旁邊,心一狠,接了起來。 “沙沙……沙沙沙……” 讓人毛骨悚然的磁帶電流聲過后,是一個木訥、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她發(fā)言含糊,咬字痛苦,但還是堅持說完了一整句話: “為……貪婪大人……鏟除忤逆者……” “什么意思?你是誰?!” 問話得不到答復(fù),重復(fù)了幾遍那句意味不明的話語,電話就被掛斷了。 盛鈺抬眼,眼珠忽然一動不動的盯緊一處。 就像是臨頭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他整個人汗毛直立,驚到胃都有些抽搐疼痛。 電話線是斷的。 禿禿的線頭孤零零擺在地面上,漆黑的顏色與雪白的墻壁形成鮮明對比,看著觸目驚心。 沒有電話線連接,那剛剛和他講話的人是誰……不,也許剛剛他不是在和人講話。 是鬼,鬼來電! 心中剛泛起這個念頭,突然,門外響起數(shù)聲歇斯底里的尖叫,還有瘋狂逃命的聲音。 ‘啪’的一聲。 燈滅了,整個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走廊壁畫齊聲高嘯,門扉在哐哐哐響動,墻壁也在微微震動,天花板的墻灰唰唰掉落。有什么東西從門外呼嘯而過,門都險些被刮開。 各種噪音的夾縫中,只聽見了三聲巨大無比、急不可耐的關(guān)門聲。緊接著,有鮮血從門底縫隙滲入,緩慢又稠膩,逐漸染紅地毯。 這一刻,盛鈺清晰無比的意識一件事。 ——有人死掉了! 第4章 鬼堡來信(四) 門外是誰的尸體。 盛鈺腦子里一直環(huán)繞著這個問題,三伏天愣是渾身冰涼,縮到被子里還是冷到打顫。 鑒于鬼來電所說的鏟除忤逆者,他現(xiàn)在腦子里只能浮現(xiàn)兩張臉:裴簡和劉雁。 但這兩人都是輪空,門外那么大的動靜,這兩人總不至于打開門看熱鬧吧。 這樣一算,似乎只有阿三‘忤逆’過他了。 腦子里胡思亂想半天,一會擔(dān)心經(jīng)紀(jì)人有沒有出事,過了一會又在困惑四角游戲到底有沒有在零點之前結(jié)束,萬一一覺起來面對的是副本大逃殺,那他又能拿什么來自保。 想太多也沒用,反正只是一個游戲而已。 盛鈺這樣安慰自己,并且十分迅速的進(jìn)入了淺眠狀態(tài),一夜無事。 隔日,上午九點左右。 手掌處的卡片傳來一陣電子音:【早餐時間到,幸存玩家請到餐廳集合?!?/br> 應(yīng)該不止盛鈺聽見了這句話。很快,門外就響起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有人憤怒的大叫著什么,也有人在低聲啜泣。 簡單的洗把臉漱漱口,打開房門。 他幾乎已經(jīng)在心里做好見到阿三尸體的準(zhǔn)備了,然而打開門,盛鈺罕見的愣住了。 女孩的尸體就橫躺在房門口不遠(yuǎn)處。一夜時間過去,那些流淌出來的鮮血已經(jīng)凝成烏紅色,斑駁的點綴在地毯上,還有少許結(jié)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