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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1908大軍閥在線閱讀 - 第143節(jié)

第143節(jié)

    吳紹霆和何福光聽到岑春渲最后一句話,都忍不住有些驚嘆。

    “如今整個南中國,只吳都督一人耳”這句點評可是有十足的分量,不用多久這句話走漏出去,必然讓吳紹霆的名聲更加大噪。

    吳紹霆雖然對岑春渲的這番點評感到高興,可更讓他興奮的是岑春渲真的答應來廣東任職,他立刻說道:“云公的話真是太抬舉紹霆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公終于愿意出山相助在下,真是我吳紹霆的福氣,也是革命大業(yè)的新希望。有云公坐鎮(zhèn),大事已成功一半!?。 ?/br>
    岑春渲笑了笑,說道:“吳都督這般盛情,讓我這個老頭子受寵若驚。然而老頭子還有一事相求,若吳都督能答應,算老頭子欠吳都督的一個人情?!?/br>
    吳紹霆看了一眼龍濟光,隱隱約約有所察覺,不過依然客氣的說道:“云公但說無妨,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辭,就算我不能辦到的,為了云公我也愿意盡力一試?!?/br>
    岑春渲說道:“有吳都督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其實說來也不難,只希望吳都督看在我的面子上,能與紫宸冰釋前嫌。紫宸離開廣東也快有一年的光景,這段時間他本人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昔日了恩怨,誠心實意愿意為廣東出一份力?!?/br>
    吳紹霆略微沉思了片刻:真看不出來岑春渲這么看重龍濟光,以前的龍濟光是一個土軍閥,輾轉(zhuǎn)易主好幾次,可實際上他是想自己獨霸一方;現(xiàn)在的龍濟光跟了岑春渲,這兩個人都是廣西人,相互照應是在所難免。

    事實上他一點都不計較與龍濟光的矛盾,一個軍閥打敗了另外一個軍閥,這原本就是非常普通的事。他唯一的擔心的就是岑春渲跟龍濟光聯(lián)手,分化自己的權(quán)力。當然,現(xiàn)在想這些多多少少有多疑的嫌疑,岑春渲一直是一個實干的政治家,就算爭名奪利也是政治場上的活動。更何況現(xiàn)在岑春渲的立場與革命陣營一致,沒必要搞小動作。

    吳紹霆看向龍濟光,龍濟光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似乎不在乎吳紹霆是否會給岑春渲這個面子。他坦然自若的說道:

    “云公,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其實我跟紫宸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嚴格的說,當初我與紫宸兄都只不過是立場不同,算不上有過結(jié)。昔日二十三鎮(zhèn)的不少老將,現(xiàn)在也在為革命粵軍效力。如果紫宸兄愿意改變了立場,愿意支持革命,我自然歡迎不已,以紫宸兄的威望和能力,必然能成為革命的一大助力。”

    何福光聽到吳紹霆做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想開口提醒吳紹霆,可惜當著岑春渲的面又不太方便,只能把一股怨氣憋在了心里。

    “吳都督果然是堅定不移的革命志士,老頭子心服口服了?!贬轰炙斓恼f道。

    卷三:南北對決 第325章,岑春渲效應

    次日一早,吳紹霆即正式任命岑春渲為廣東都督府最高參政顧問兼任司法部長,幾乎將廣東的文政大權(quán)全部交給了岑春渲,完全放手讓岑春渲來發(fā)揮。至于龍濟光,他暫時安排在參謀總部擔任臨時顧問,打算第二師重組之后,再給龍濟光安排一個實職。在此之前,正好也給了一段時間好好觀察龍濟光,看看這個昔日廣東第二大軍閥到底有沒有陰謀之舉。

    岑春渲這一天沒有到任,城里不少士紳聽說他來到廣州,一大早就絡繹不絕的趕來拜訪。岑春渲似乎也有心思與昔日的老朋友們敘舊,專程在住所接待了所有客人。整整一天都在敘舊閑聊。

    吳紹霆知道這樣的情況肯定會持續(xù)一段時間,岑春渲是兩廣的名人,在兩廣任上雖然得罪了不少官員,但也贏的了不少民心和口碑。廣東的故友接待完了,廣西那邊的親朋正好也趕到,相信岑春渲要有一段日子來處理這些故交關(guān)系。

    他并沒有任何埋怨和著急,岑春渲離開兩廣也有好幾年了,需要重新奠定他的人脈基礎(chǔ),這對于一個政治家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舉動。

    接下來的幾天,吳紹霆與參謀總部把注意力放在了籌備第二師的事情上。為了應付福建的威脅,他不得不抽調(diào)了第二師的第九團,又從梧州把教導一團調(diào)回。兩個團直接開赴潮州集合,等待組建新的第二師。

    何福光將第二師殘部四百多名士兵,與西郊軍營的八百新兵,以及一百多名警察學校畢業(yè)警員,全部調(diào)往潮州。前后花了五天時間的規(guī)劃,又用了兩天時間執(zhí)行,將第九團、教導一團與沒有編隊的士兵打散組隊,重新恢復成立了第三團。

    正好黃埔軍校第四期正則班畢業(yè),迅速分配到第三團任職。

    吳紹霆正式宣布恢復第二師番號,任命何福光出任第二師師長,關(guān)仁甫為副師長,龍濟光為第三團團長。第二師轄下第三團、第九團和教導一團,師部直轄一個警衛(wèi)連、一個炮兵連和一個特務連,戰(zhàn)地醫(yī)院和后勤機構(gòu)一律由軍部負責。

    警衛(wèi)連從都督府警衛(wèi)營直接分拔出來,連長為陳群。炮兵連裝配的是廣東兵工廠仿造克虜伯八十毫米野戰(zhàn)炮四門,民國一九一一年式迫擊炮四門,炮兵是西郊軍營的新兵,連長是黃埔四期嚴景林。特務連一部分是通訊兵,另外一部分是都督府特勤處密探,連長由何福光親自指派。

    一月十三日,第二師即從潮州出發(fā),浩浩蕩蕩的向漳州前進。

    而就在第二師組建的這段時間,粵北和漳州都發(fā)生了一些重要事件。

    江西第二混成旅的主力部隊繞開泥石流阻塞的道路,于一月九日至一月十二日這四天時間里,終于抵達了前線。同樣是在這幾天,粵軍第六團、第八團、教導二團和炮兵團幾乎完成了對南雄縣的反包圍。

    只可惜,在最后關(guān)鍵的時刻,江西第二混成旅急行軍作戰(zhàn),與粵軍第六團在北面打了一場遭遇戰(zhàn)?;涇姷诹鶊F因為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陣腳,激戰(zhàn)了一天之后,接到韶關(guān)命令撤到側(cè)翼。導致南雄包圍圈北面缺一個口子,整個包圍圈并不算嚴實。

    不過總得來說,粵軍奪得了粵北戰(zhàn)場的主動權(quán),首次在正面戰(zhàn)場上取得了一定優(yōu)勢。

    至于福建方面,漳州是在一月六日受到李厚基最后通牒,李厚基在發(fā)出電報的同時,第一步兵旅已經(jīng)全部在同安縣和廈門島集結(jié)完畢。福建水師也在廈門港口陳列了十多艘武裝快艇和兩艘運兵船,隨時向漳州發(fā)起進攻。

    同樣是在這一天下午,廣東水師兩艘巡洋艦和五艘炮艦抵達潮汕海域,與福建水師形成對峙。傍晚五點三十分,福建水師旗艦“鏡清”號向廣東水師旗艦“楚泰”號發(fā)去電報,邀請“楚泰”號艦長高廣征登船一敘。

    高廣征知道“鏡清”號艦長是江南水師學堂的同門師兄杜錫圭,以前還在同一艘戰(zhàn)艦上實習過,雖然現(xiàn)在各為其主,可對方畢竟不會陷害同袍手足。接到電報之后,他幾乎沒有猶豫,立刻決定搭乘小艇前往“鏡清”號。

    “楚泰”號官兵對艦長這樣冒險的舉動感到很吃驚,可是幾番勸說無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艦長離開戰(zhàn)艦。

    不過以目前的戰(zhàn)艦陣型來看,廣東水師的七艘戰(zhàn)艦要比福建水師的五艘戰(zhàn)艦有利,更何況七艘戰(zhàn)艦有四艘的噸位比福建水師的主力艦要大,真要交戰(zhàn)起來,廣東水師也是穩(wěn)cao勝券。

    高廣征登上“鏡清”號時,赫然發(fā)現(xiàn)“鏡清”號的所有炮口尚未解封,可見杜錫圭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廣東水師開戰(zhàn)。來到甲板,杜錫圭與一眾部屬早已經(jīng)等候恭迎。兩人見了面,彼此先敬了一個軍禮,然后又熱情的握了握手。

    “蔚然兄,自山東一別,你我差不多有八年多的時間未曾聯(lián)系了。沒想到今日是在這樣的場合重逢,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呀!”杜錫圭嘆了一口氣,真誠的說道。

    “金吾學長真是好記性,江南水師學堂三期畢業(yè),小弟有幸與學長一起在‘來遠’號實習,甲午之恥辱你我算是共同見證了。”高廣征悲愴的點了點頭。

    “是啊,我大中華的海軍雄威……就這樣……唉,不說這些了。今日我與蔚然兄各為其主,在這大海之上矛頭相對,這種悲哀于我來說,比當年甲午的慘敗更加傷心。來來,我從福建出發(fā)時,特意帶了一瓶金門高粱酒,今日咱們同門師兄弟好好敘一敘?!倍佩a圭感慨萬千的說道,話音未落,上前拉起了高廣征的手,轉(zhuǎn)身向船艙走去。

    來到艦長室,杜錫圭只留下自己的副官和幫帶大副二人,其余人都屏退在外。

    跟著高廣征登艦的兩個隨從,也都留在了外面。

    杜錫圭早就命人準備了幾盤小菜,分量不多,但對于軍艦上的伙食來說,已經(jīng)是十分奢侈。安排高廣征落座之后,杜錫圭走到自己的私人櫥柜前,從中取出了一瓶還未開封的高粱酒,當著眾人的面拆開了瓶封。

    “蔚然兄可能你不會相信,這瓶酒是林教官送給我的?!痹诮o高廣征倒酒時,杜錫圭深沉的說道。

    “你是說,林永升林大人?”高廣征驚奇的問道。

    “正是。我是林大人教導的最后一期魚雷班學員,蔚然兄以前也應該跟林大人上過課的。我畢業(yè)的那天,林大人已經(jīng)離開學堂北上復職去了,他聽說我要去山東實習,特意發(fā)電報讓我從福建帶一瓶高粱酒過去。在北邊可喝不上家鄉(xiāng)的酒??上О?,我到了‘來遠’號之后,一直沒有機會把酒送給林大人。沒過多久……唉……”

    杜錫圭雙眼發(fā)紅,眼角閃動了幾絲淚光。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一時間竟哽咽的無從說話。

    高廣征知道林永升為什么沒能拿到這瓶酒,因為就在杜錫圭去山東實習的幾個月后,甲午戰(zhàn)爭即爆發(fā)了。林永升時任“經(jīng)遠”號管帶,黃海海戰(zhàn)時“經(jīng)遠”號力戰(zhàn)負傷,林永升下令全艦加速向日艦“吉野”號沖撞,可惜遭到日艦急速排列射擊。林永升最先陣亡,其后大副、二副相繼犧牲,“經(jīng)遠”號最終在烈火燃燒中沉沒。

    卷三:南北對決 第326章,中國海軍的夢想

    林永升是福建船政學堂畢業(yè),江南水師學堂成立之后,奉命前往江南水師學堂執(zhí)教。

    高廣征和杜錫圭都是林永升帶過的學生,雖然林永升因為在北洋海軍任職的原因,執(zhí)教過程斷斷續(xù)續(xù),可對于新生的江南水師學堂來說,這已經(jīng)對培養(yǎng)中國年輕一代的海軍人才有了極大的幫助。

    林永升之所以深得學生擁戴,是因為他執(zhí)教時的規(guī)格完全是按照正規(guī)海軍的標準,不遺余力傳授自己的經(jīng)驗和知識。對待未來的中國海軍將才,很多海軍教官都是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林永升便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在林永升犧牲之后,昔日的學生承受著國恥和喪師之痛的雙重情愫,那種沉重的感情不是外人所能體會。

    高廣征嘆了一口氣,情緒受到杜錫圭的感染,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額頭,傷心的搖了搖頭。

    “林大人上陣之前,特意給我發(fā)了一份電報,他說這瓶酒等他凱旋之日再拿給他。沒想到這份電報竟然……竟然成了林大人的絕筆。而這瓶酒我一直留著,我告訴自己,它是林大人的遺物,林大人用殉國的方式把酒送給了我,就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我為他報仇!”杜錫圭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情緒,可是說到這里時再次哽咽了起來。

    高廣征和杜錫圭的副官、幫帶大副三人,都露出了極為傷感的表情。

    “來,咱們兄弟先干一杯?!倍佩a圭艱難的說著,端起了酒杯。

    四個人的酒杯撞在了一起,眾人仰頭一飲而盡。

    “蔚然兄勿怪,今日這瓶酒只能喝一半,還有一半我留著兌現(xiàn)承諾那日開懷痛飲?!倍佩a圭苦笑的說道。

    “弟了然。說起當年在山東實習,我只十九歲,學長你是正直弱冠。轉(zhuǎn)眼間八年過去,你我在當今海軍艦長的任上依然算是十分年輕的晚輩。甲午一戰(zhàn),我中國海軍一蹶不振,多少前輩犧牲于海疆,致使我輩倉促上任。坐上現(xiàn)在這個位置,我一點都不覺得可喜,反倒深感可悲?!备邚V征十分無奈的說道。

    “蔚然所言極是。你我本是同根生,今天竟然矛頭所指,何其可悲何其可笑。我輩身懷振興中國海軍的重任和夢想,本應該齊心協(xié)力壯大中華海防力量,槍口一致指向外侮才對。無奈地域之分卻成了敵我之分,同袍相殘只會讓外人嘲笑,更遑論同室cao戈消磨實力,我大中華海軍何日才有振興的希望?”杜錫圭激憤的說道。

    一旁的副官接過酒瓶,再次給眾人滿了上。

    杜錫圭抓起酒杯,大喝了一聲:“干了?!?/br>
    眾人飲下第二杯酒。

    高廣征放下酒杯,舒坦的吁出一口氣,說道:“學長,弟這次率艦隊前來,誠實的沒打算與學長開戰(zhàn)。正如學長所說,你我本是肩負振興中國海軍的理想,豈有同室cao戈自相殘殺的道理?實不相瞞,弟此次出發(fā)之前,吳紹霆吳都督也親自囑咐過,你我食君之祿必當以身作則,然而若能保存同袍之誼和平解決此事,實為上善之舉?!?/br>
    杜錫圭臉色漸漸變的凝重起來,他近乎嚴肅的說道:“蔚然,當初為了推翻迂腐的滿清政權(quán),我一百個心、一千個心支持革命,哪怕搭上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墒侨缃耥^子的政權(quán)已經(jīng)倒了,共和民國業(yè)已成立,還要革命?革哪門子的命?不是兄弟我說話不好聽,南方所謂的革命黨無非是想自己爭權(quán)奪利,唯恐這天下不亂。”

    高廣征聽到這里,皺緊了眉頭說道:“學長,難道你認為袁世凱是一個稱職的大總統(tǒng)?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把中華民國帶上獨裁專橫的國家,所謂的民主、所謂的共和、所謂的人民國家,這些已經(jīng)遭到了踐踏。革命尚未成功,所以我們才要繼續(xù)革命。”

    杜錫圭激動的說道:“老弟,你我都是學習過西方知識的人,哪一個民主的國家不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縱然袁大總統(tǒng)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不如人意,可是中華民國是中國五千年未有過的新生政權(quán),如今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等國泰民安之時,自然才會有你所說的民主。有什么事比內(nèi)戰(zhàn)更可怕?有什么比手足相殘更讓人心寒?”

    “這么說,學長你是鐵定要對付我們廣東了?”

    “如果我要打,今天會請你到這里來喝酒?我福建水師雖然不及廣東水師,但中華民國的海軍何止福建一處,真的要動起手來,那就是中華民國全部海軍對付你們廣東一處。你希望看到這一幕嗎?”

    “學長,國家的進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袁世凱欺世盜名,充當洋人的走狗,國家在他手里遲早會步滿清的后塵。雖然現(xiàn)在看來,北京政府是為法統(tǒng),北洋軍也聲勢浩大??墒窃購姷能婈犚残枰叛龅闹???纯幢毖筌娙缋撬苹?,實際上他們一無所有,他們只是一群幫助袁世凱施行專橫霸權(quán)的強盜,國家絕不能交給像這樣的人來負責。他們負不起責任的!”

    杜錫圭沒有再去接高廣征的話,他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高廣征,萬萬沒料到宗教似的革命思想荼毒到如此地步!

    高廣征說完了剛才那番話,他看得出來杜錫圭根本不為所動,也知道自己的思想與杜錫圭出入太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抓起了酒杯,恢復平靜的語氣說道:“學長,你我立場已經(jīng)根深蒂固,慶幸的是同窗之誼還在,弟敬學長一杯。”

    說完,高廣征先干為敬。

    杜錫圭慢慢的抓起了酒杯,喝光了里面的酒。他正經(jīng)的問了道:“蔚然,你相信吳紹霆能取代袁大總統(tǒng)治理這個國家嗎?”

    高廣征淡然一笑,說道:“說到這個問題,我還真拿不準。不過我相信一句話,就算這一仗我們廣東讓北洋打敗了,也能給袁世凱一個沉重的教訓,讓他知道革命不會因為他的強權(quán)而終止。如果袁世凱一意孤行,我相信就算一個吳都督倒下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br>
    杜錫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表情很失望,說道:“這次請你喝酒,原本是希望讓你知道我們都是中國海軍,我甚至還奢望說服你棄暗投明??上犃四愕脑挘抑肋@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也罷,你喝過這瓶酒,也算是間接答應了林教官,我們一定要完成中國海軍振興的大業(yè)?!?/br>
    高廣征感動的說道:“學長放心,振興中國海軍是我心中最高的理想,沒有什么事能取代這個信念?!?/br>
    杜錫圭接著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好。我這次來廣東只是軍命難違,不過我不打算跟你打,你知道的,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br>
    高廣征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我也沒打算跟學長你開戰(zhàn)?!R清’號的炮口沒有拆封,我‘楚泰’號的炮口也沒對準這邊。任憑陸上的部隊廝殺,中國海軍不打中國海軍,這是我的底線。”

    杜錫圭喃喃的重復了高廣征的話:“中國海軍不打中國海軍……”

    他從副官手里拿過酒瓶,再次為高廣征斟滿,兩人又一次一飲而盡。

    酒杯捏在手里,他臉色十分為難的說道:“蔚然,我要提醒你,就算這次你我不打,如果廣東的戰(zhàn)爭不能結(jié)束,我不敢保證下一次坐鎮(zhèn)‘鏡清’號的艦長會遵守同袍之誼。今晚十一點,我會下令向汕頭海灘開炮,一個基數(shù),之后就會下令返回。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也不知下一次見面還能否請你喝酒?!?/br>
    說完這番話,他再一次忍不住紅潤了眼睛,沉悶的連續(xù)嘆息好幾聲。

    這一刻,在場的幾個男人都深深體會到一種身不由己的傷感。中國海軍夾在軍閥混戰(zhàn)的局勢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多少年輕的海軍將領(lǐng)們心懷一雪甲午前恥的夢想,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實現(xiàn)?

    酒席散去,杜錫圭送高廣征離艦。

    高廣征喝了幾杯高粱酒,身心皆是火熱。他站在“鏡清”號的甲板上,福建水師的海軍官兵們都用一種迷茫又深沉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時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沖動。

    他肅然立正,端正的戴好自己的軍帽,十分標準又莊重的向“鏡清”號官兵敬了一禮。

    杜錫圭帶領(lǐng)全艦官兵整齊劃一的回敬一禮。

    卷三:南北對決 第327章,袁世凱的壓力

    一月七日,福建水師五艘戰(zhàn)艦從廣東撤退,返回福建境內(nèi)之后,在漳州沿岸??肯聛?。

    李厚基的大軍在第二天正式向漳州發(fā)動了進攻,他已經(jīng)給了許崇智最后的通牒,等了兩天時間卻不見許崇智的回復。南京方面催得緊,粵北的戰(zhàn)事又對江西軍不利,這場戰(zhàn)爭絕不能讓廣東逐一擊破各路北洋軍。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揮師東進。

    許崇智的兵力還不足李厚基的四分之一,漳州又是一個巴掌大的地方,面對大軍壓境根本守無可守。雖然他在一月初時得到吳紹霆的承諾,廣東會在十五天之內(nèi)派遣援軍進入福建,可關(guān)鍵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十五天。

    李厚基一方面派大軍威脅,另外一方面還動員孫道仁、徐鏡心等人誘降許崇智。

    在軟硬雙重條件下,許崇智有好幾次打算放棄站在廣東的立場上,大不了學孫道仁一樣,就算丟掉了實權(quán),好歹還能保留一個名份。

    身為許崇智顧問的馬錦春看出了許崇智的心思,在這段時間一直兩頭忙。他時刻保持著與廣州的聯(lián)系,廣州一有新的動向,立刻就會轉(zhuǎn)告許崇智,務必讓許崇智堅定現(xiàn)在的立場。

    直到粵軍第九團和教導二團開赴每周集合之后,許崇智總算確定廣東的態(tài)度,此時李厚基的滿編旅已經(jīng)打響了進攻的槍聲。他知道退無可退,事已至此索性放手一搏,就算自己在福建的實力完蛋了,尚且還能回到廣東在吳紹霆麾下謀一份官職。

    兩天之后,李厚基看出許崇智決心與自己為敵,索性下令全力進攻。

    福建水師五艘戰(zhàn)艦進入漳州灣,炮轟龍??h。當天傍晚,龍??h失陷。

    許崇智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薄弱,不可能頂著海軍的大炮跟李厚基對抗。在龍海縣失陷之后,他果斷下令集中所有兵力,后退至漳浦縣的山區(qū)布防。利用內(nèi)陸地形避開海軍的火力覆蓋,并且潛伏在山林之中進行游擊戰(zhàn),爭取最持久的拖延戰(zhàn)線。

    面對廣東持續(xù)半年之久的戰(zhàn)爭,全國各界的關(guān)注從新鮮到厭煩,又從厭煩到驚嘆。

    二次革命一開始,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看好這場革命活動,就算有為數(shù)不多的支持者,他們也把心思放在江西李烈鈞身上。沒想到李烈鈞敗下陣,而廣東憑借一省之力與四個省的敵軍翰旋到今天,而且還漸漸有了反敗為勝的苗頭。

    袁世凱在北京大總統(tǒng)的寶座上越來越不安穩(wěn),回想他當上臨時大總統(tǒng)這兩年來,除了獲得國際的認可成為法統(tǒng)政府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稱心如意的事。他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可以循環(huán)漸進的根除南方隱患,可是萬萬沒料到,一個不被國際國內(nèi)看好的“二次革命”,重心轉(zhuǎn)移到吳紹霆手上之后,竟然變得讓人如此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