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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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四個營的巡防軍知道革命軍殺紅眼,一時決定頑抗到底。他們一開始分散到城內(nèi)街道上進行巷戰(zhàn)和對壘戰(zhàn),可是哪里知道根本打不過革命軍,無論在士氣還是在單兵素質(zhì)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薄弱的防線很快被擊潰,巡防軍又是損兵折將,只能向北城撤去。 戰(zhàn)斗持續(xù)到晚上十點,莫擎宇的第二團抵達白沙鎮(zhèn)。 吳紹霆覺得進程實在太慢了,立刻下令第二團直接投入作戰(zhàn)。 莫擎宇在十點三十分渡過北江,率領先頭部隊從西城門進城。當他率軍來到縣府時,竟發(fā)現(xiàn)第一團打了那么久都沒有拿下這里,于是沾沾自喜馬上占領了縣府。陳光璧早就在縣府門口掛上白旗投降了,見到莫擎宇之后立刻就痛斥吳祥達不識時務,還說自己一早就支持革命,無奈吳祥達一直不肯投降,所以才牽累了自己。 莫擎宇沒有跟陳光璧過多廢話,把團部設置在了縣府,然后分派部隊去攻占其他地方。 在這場愈發(fā)失控的戰(zhàn)斗之中,韶關巡防提督吳祥達腸子都悔青了,他一直都在猶豫該作何決定,甚至都考慮過率部撤退到湖南或者江西。但戰(zhàn)事發(fā)展的實在太迅速,短短幾個小時革命軍就從城外打進了城內(nèi),而且一路向北推進,根本容不得任何喘息的時間。 在十點整時,吳祥達在眾將領的勸說之下,決議向革命投誠。 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料到,一切以為時過晚。 巡防軍總旗向白沙鎮(zhèn)發(fā)出去的投誠電報根本無人應答,總旗這邊不斷的修改措辭,先是“投誠”改為了“投降”,之后“投降”又改為了“乞降”??墒遣还茉趺锤模廊皇菦]有任何回應,城內(nèi)的革命軍照樣是那么瘋狂。 凌晨,第一營打到了巡防軍總旗附近,韶關已然守無可守。 吳祥達帶了幾十個親信隨從,連家私都沒有來得及收拾,直接就從北面奪路而逃。 戰(zhàn)火在凌晨三點時才漸漸平息下來,革命軍完全占領了韶關城。當時發(fā)布了全省通電,宣布韶關光復。這一戰(zhàn)敵我雙方都有損失,而巡防軍的損失自然是無法計量。相當一部分巡防軍士兵被槍殺,另外一部分逃出了城,余下被俘的人數(shù)經(jīng)過計算,只有一千不到。 早上天亮之后,吳紹霆率部進駐韶關城,他在韶關縣府設下了司令部,開始進行善后。 至于昨天許下的懸賞承諾,他沒有食言,剛進城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官庫,拿出銀子交給各級軍官,按照統(tǒng)計的戰(zhàn)功分派獎賞。韶關是廣東省北大門,也是進出廣東的畢竟之地,所以此處官庫的銀子十分豐碩,在派給了士兵獎賞之后還有多余。 卷二:大革命 第191章,老狐貍 革命軍的進攻對韶關造成了極大的震動,不單單是那些舊軍、舊官僚感到很恐慌,就連普通的老百姓乃至城中的革命分子都感到很不安。天亮之后,整個韶關城呈現(xiàn)給人們的情況是一片瘡痍,地面上到處可見斑斑血跡,隨便邁步都能踩到子彈殼。原本還是熱熱鬧鬧的市集就好像經(jīng)過瘟疫似的,商戶全部關門,學生全部停課,工人全部放工。 一些被革命軍征用的民夫,正在膽戰(zhàn)心驚的處理街道上的尸體。不過吳紹霆特意交代了,只讓民夫搬運巡防軍的尸體,那些意外喪生百姓尸體則由革命軍士兵親自處理。 知縣陳光璧一宿沒有合眼,此時此刻他就坐在昔日縣府一個偏廳里,臉色蒼白不見血色,雙眼卻布滿了血絲。在他身旁的茶幾上,那杯七個小時前端來的茶水,一口都沒有動過,縱然他現(xiàn)在口干舌燥也不敢動彈分毫。 吳紹霆在處理完了大致的善后事宜,終于記得了還有陳光璧這個人,于是他帶著幾個人從前堂走了過來,來到偏廳這邊。 陳光璧在見了吳紹霆之后,先是抖索了一下,然后趕緊起身。哪里知道他坐了一晚上,雙腿早就發(fā)麻了,這猛然一起身不禁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咦,陳知縣這是作何,何必行此大禮呢?”吳紹霆不冷不熱的說了道,同時示意一個侍從官上去扶一把。 陳光璧窘迫到了極點,臉上一片尷尬,但是又不好多辯解什么。他勉強的笑了笑,然后用討好的語氣說道:“在上將軍威武的氣勢之下,下官……下官震撼不已呀?!?/br> 吳紹霆只是冷笑,卻不說什么。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偏廳首座上坐了下來,擺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氣勢,然后才開口說道:“陳知縣,坐?!?/br> 陳光璧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下座上坐了下來,屁股只敢挨著小半張椅子,平日里這種坐姿都是別人對著他來的,今日可真是翻天覆地了。 “聽說你主張韶關投降,可是韶關巡防提督吳祥達擁兵自重,不答應?”吳紹霆問道。 “正是,正是。下官好幾次都派人去催勸,哪里知道這吳提督……不,這逆賊吳祥達根本找不到人影,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下官一連發(fā)了好些電報給上將軍求和,原打算與上將軍來個里應外合,哪里知道上將軍那邊……好像沒回應呀。”陳光璧煞有其事的說道,他情緒恢復了幾分激動,就好像自己就是一個打入敵軍內(nèi)部的革命黨成員似的。 吳紹霆譏諷的“哼”了一聲,怎么每個知縣都是這副德行呢? 他不打算多廢話下去,直接進入主題說道:“陳知縣,瑣碎的話就不多說了,咱們都心照不宣。別以為全國上下只有我們廣東一省在鬧革命,我可以和你打賭,只要我革命粵軍一出省,整個中國即將天翻地覆?!?/br> 陳光璧連連點頭稱是,說道:“下官了然,下官了然。下官對革命一向是極為看好,這滿清氣數(shù)已盡,改朝換代是理所當然之事?!?/br> “我且問你,你在這韶關當了幾年的縣官?”吳紹霆問道。 陳光璧有些疑惑,這吳將軍到底要做什么?他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道:“下官今歲過后,在這任上已是五載了?!?/br> 吳紹霆點了點頭,說道:“我見官庫庫銀充實,理應是你政績不錯。既然如此,你給我說說,昨日我革命粵軍一戰(zhàn)有何圈點?” 陳光璧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立刻奉承的說道:“革命軍士奮不顧身,革命熱情如火如荼,就宛如天軍下凡,打得那些土包子們屁滾尿流……” “你他媽的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老子說了,少說這些沒用的話,你要是連有用的話都說不出來,老子留你作甚?”吳紹霆厲聲的喝斷了陳光璧的話。 陳光璧嚇得直哆嗦,趕緊噤聲不語。 “啞巴了嗎?”吳紹霆沒好氣的催促了一聲。 “呃……上將軍,若是實話,還請上將軍千萬息怒,正所謂忠言逆耳呀……” “廢話那么多?”吳紹霆冷哼哼的說道。 陳光璧只好吸了一口氣,然后硬著頭皮說道:“上將軍昨日一戰(zhàn),確實威風,可是對韶關的破壞根深蒂固。昨日革命大軍兵臨城下,原本可以強勢而降服韶關,城中本還有軍民是心向革命,足以引為內(nèi)援??墒巧蠈④姷拇筌娤仁强褶Z濫炸,破城之后又是瘋狂屠戮守軍,其中也誤傷不少黎民百姓……” 說到這里,他裝出了一副不忍心之態(tài),憂傷的嘆了一口氣,就仿佛那些被炸死的老百姓是自己的親爹親娘一般。 吳紹霆看著陳光璧惺惺作態(tài),雖然心知肚明,不過卻沒有點破,而是耐著性子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哎,上將軍本能兵不血刃而克韶關,城內(nèi)城外皆大歡喜。可現(xiàn)在,雖然韶關光復,然,黎明百姓與俘虜?shù)难卜儡娷娛?,無一不是怨聲載道。這對革命大業(yè)又有何利可圖?”陳光璧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么說,你認為我是瘋子,故意放縱手下如此?”吳紹霆冷笑著詰問道。 陳光璧可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吳紹霆不可能這么沒有戰(zhàn)略眼光,要不然怎么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廣州首義的領導者,如今又是手握雄兵的革命軍總裁呢?他故意深思了一會兒,然后悄悄的說道:“其實依下官看來,上將軍必有自己的一番深謀遠慮?!?/br> 吳紹霆揚了揚眉毛,追問道:“何以見得?” 陳光璧接著說道:“下官先前聽說上將軍大開官庫,給手下兵士分發(fā)獎銀,由此可見昨日一戰(zhàn)的慘烈狀況,是上將軍早有預謀的?!?/br> 吳紹霆樂了起來,他原本只是隨意捉弄一下這個陳光璧,順便試探這小子值不值得收為己用,畢竟韶關這個位置十分重要,必須交給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人在鎮(zhèn)守。但是他沒想到,這陳光璧看似跟其他縣的縣太爺一樣是個軟柿子,但個中卻有一番韜晦。 “繼續(xù)說下去?!彼d致勃勃的吩咐道。 “若下官猜得不錯,上將軍此番用意有二。其一,殺雞儆猴,揚革命之雄威。放眼廣東省境內(nèi),尚且有兵可拒上將軍者,無非是佛山、肇慶、新安、欽州、上思與韶關。前三者已然歸附革命政府,欽州和上思乃二十三鎮(zhèn)駐地,龍統(tǒng)制一直按兵不動,顯然是在坐觀其變,因此不足為何。唯一只剩下韶關巡防軍六個營一直遲疑不決,上將軍幾番催降無果,必然會大怒而施以嚴懲!”陳光璧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不過吳紹霆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陳光璧這番言論絕非杜撰,可見其雖然坐困韶關,卻對廣東大局了如指掌。 陳光璧看了一眼吳紹霆的臉色,只見這年輕人神采奕奕,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于是進一步說道:“雖然佛山、肇慶、新安三處順利歸附,可這三地的豪紳和實力派依舊自恃其重,只是名義上的遵從革命政府改旗易幟。上將軍昨日拿韶關開刀,目的就是震懾省內(nèi)這些實力派們,讓他們知道革命粵軍的威力所在。” “那其二呢?”吳紹霆不動聲色的問道。 卷二:大革命 第192章,國內(nèi)山雨之前 “至于其二,只怕就是上將軍的私心使然了……”陳光璧語氣顯得小心起來。 吳紹霆依然保持著平靜的臉色,露出了一個深意的笑容,沒有說話。 陳光璧壓低了聲音,接著又說了道:“上將軍是不喜歡吳祥達這么容易就投降。若下官猜得不錯,昨日下官所發(fā)的求和電報,以及巡防軍總旗發(fā)的電報,上將軍并非沒有收到,而是故意裝作沒有收到……” 吳紹霆笑了起來,終于開口說道:“你果然有兩下子。” 他確實有私心,不過私心并不是主要,更何況就目前而言,自己的私心根本沒有完全達成。他之所以這么大張旗鼓的進攻吳祥達,就連到了最后關頭也不理會吳祥達的投降,目的就是要徹底鏟除這個未來的小軍閥,將其麾下的六個營收歸己有。結(jié)果是吳祥達是跑了,那六個巡防營除了曲江一個營順利接收,韶關城內(nèi)卻是一塌糊涂,所以算是未能如愿了。 陳光璧呵呵笑了笑,趕緊補充了道:“上將軍千萬不要見怪才是,下官也是遵照上將軍的吩咐,照實說話罷了?!?/br> “你是一個聰明人,是聰明人就會有明智之舉。我再問你,你當官所為何故?”吳紹霆話鋒一轉(zhuǎn),又問了道。 “當然是……”陳光璧不假思索,就要拋出一連串的長篇大論、宏圖大愿。 “實話!”吳紹霆提醒的打斷了他。 陳光璧一下子軟了下去,先前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立刻就被打回原形。他尷尬的笑了笑,扭扭捏捏的說道:“上將軍,有一句俗話說的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韶關知縣雖是下官正兒八經(jīng)的科舉取士,但其中也周折了不少費用。這年頭當官的,無非就是圖一個‘利’字嘛?!?/br>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您想想看,咱們這小小知縣稱作是一縣父母官,可是要威風也不見得有巡防提督威風,要賺錢也不見得有富豪名紳便宜。要想吃這口飯,一邊要巴結(jié)好有實權(quán)的人,一邊還要拉攏豪紳,個中辛酸,外人是不知道的。哎,哎,哎!”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都忍不住揮了揮手,那表情就好像是見地主的貧農(nóng)似的。 吳紹霆看著這陳光璧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物,這小子要不就是葛大爺,要不就是馬邦德。由此可見,清末民初那一會兒,大半個中國都是這副德行的人,這儼然成為了一種現(xiàn)狀。 “你是一個實誠的人,先前也說了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最喜歡跟聰明的實誠人合作。陳知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語氣頗為認真的說道。 “下官明白……”陳光璧言不由衷的說道。 “真的明白?”吳紹霆復問了一遍。 陳光璧想了想,隨即又搖了搖頭,為難的說道:“下官……不是很明白?!?/br> 吳紹霆招了招手,讓陳光璧湊的近一點,然后他伸出脖子對他說道:“我跟你合作,你繼續(xù)在韶關當縣長,賺你的錢。我只要你記住一點,是我讓你賺錢的。聽明白了?” 陳光璧眼前一亮,臉色頓時興奮了起來,他當然明白吳紹霆的意思,連忙點頭哈腰的應答了道:“是,是,下官明白,下官就是上將軍的屬下,上將軍讓我賺錢我才能賺,上將軍不讓我賺我就一文不取?!?/br> 吳紹霆忽然冷著臉色,陰森森的補充了一句:“上將軍要你死,你也得死!” 陳光璧突然感到一股寒流襲來,他背脊頓時發(fā)涼了起來。他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是在這個二十多歲的后生面前,卻有如此強烈的壓力,這年輕人還真不簡單。他知道吳紹霆剛才強調(diào)的兩個詞,實誠和聰明,自己如果忠心耿耿幫對方做事,而且還要做大事,那日后肯定是風光,而這兩點要是缺少了一點,后果會是什么樣呢? “現(xiàn)在,我讓你給我做一件事。我要你好好安撫韶關城的軍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既要他們記住我的狠,也要讓他們不記我的恨。明白嗎?”吳紹霆嚴正的說道。 好嘛,這知縣與縣長不過改了一個字,卻改得那么痛心疾首,往后的日子還讓人好好過嗎?陳光璧心里犯著嘀咕,可是他知道勢在必行,自己的前途、自己的財富甚至自己的小命都在此一舉了。不過他還是很郁悶,吳紹霆事先大刀闊斧的行動,事后卻讓自己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這算哪門子事? —————————— 雖然陳光璧很有牢sao,但接下來的安撫工作還是做得十分果斷。 他召集了城內(nèi)的所有豪紳和名流,也請了一些站在官府這邊的報紙記者,將這次革命行動渲染的十分偉大。為了消弱革命軍昨晚失控行為的影響,他與那些豪紳接二連三的發(fā)表聲明,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吳祥達身上。 吳祥達很快就被冠上了窮兵黷武、負隅頑抗,置黎明百姓的安危于不顧,企圖反革命、反人民的頭銜。不光如此,晨陳光璧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還請了幾個投降的巡防軍出來,聲明昨日一戰(zhàn)是吳祥達冥頑不靈,頑抗到底,革命軍只是被迫發(fā)動強硬攻勢的。 當天晚上,陳光璧以革命縣府縣長的名義發(fā)布告示,全城老百姓可以憑借鞭子來換取大米一斗,昨晚在戰(zhàn)斗中受損的人家可以按照受損程度領取補償,至于誤傷致死的人家一律發(fā)放大米五斗、白銀五兩做為安家費。 這些事都是他一個人決定的,若是在以往的時候破財消災還能圖個名聲,可現(xiàn)在自己做了不說,名聲還得全部讓給吳紹霆。他通告全省,告知這一系列善后手段,都是偉大的、正直的、仁義典范的革命粵軍總裁吳紹霆吩咐,讓全城老百姓都記得革命軍的好。 好在陳光璧不惑之年的人了,什么名什么譽都是胡扯,關鍵是能撈到好處,其他都可以不計其內(nèi)。 經(jīng)過這一番的安撫措施,韶關城的怨氣有了明顯的下降了。 吳紹霆準備召集降服的巡防軍,編成革命粵軍第一師第六團(團級序列第一師和第二師是按次序排列,第三團為第二師番號,因此新編步兵團番號為第六團)。 他將幾個俘虜?shù)难卜儡姞I管帶請到司令部進行了一場會議,深入了解這些管帶對革命軍的看法。原本巡防軍有六個管帶,其中被打死了兩個,另外一個跟著吳祥達跑了,在場的只有三個人。這些管帶到現(xiàn)在還是蓬頭污垢的樣子,要他們說對革命軍的看法,那還真是一種煎熬。 這些舊軍軍官幾乎從沒經(jīng)歷過什么大陣仗,對他們來說最大的陣仗也就是是去剿匪、搜捕會黨等等,可是相等于革命軍進城那天的情況,這些簡直是小打小鬧。他們就沒見過這么打仗的,就是打洋人也不至于這么慘呀! 吳紹霆看得出這三個管帶心中的陰影,他拿出了一副大義凌然的姿態(tài),好好規(guī)勸了一番,并告知他們只要愿意接受改編,服從革命粵軍的指揮,遵守革命的意志,一切待遇都跟新軍士兵一樣,糧餉保管給足。 韶關巡防軍已經(jīng)很久沒有領到完整的餉銀了,就連營管帶都只能拿到一半,而且還是一拖再拖的,更別說下面的那些草頭士兵們了。現(xiàn)在吳紹霆給了他們一個出路一個飯碗,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雖然干革命一件有風險的事,可他們沒有那么遠的目光,誰管飯管餉,那自然就跟著誰混了。 于是,幾乎沒有遇到什么難處,這些管帶當場就答應了下來,一個個信誓旦旦、表率忠心。吳紹霆吩咐他們回去之后整頓各自麾下,尤其是要做好思想工作,在韶關光復之前大家是敵人,韶關光復之后大家就是自己人,千萬不要有什么隔閡的地方。 革命粵軍在韶關停留了兩天,同時早在破城的第二天早上就發(fā)電報告知了廣州革命政府,傳達了韶關光復的消息。如今革命軍每光復一個縣城,廣州那邊都會大張旗鼓的宣揚一番,不單單是本城宣揚,甚至都還通電全國,告知革命事業(yè)的進展。 正因為如此,國內(nèi)革命的暗流越來越?jīng)坝?,終于在1月13日下午,河北灤州新軍二十鎮(zhèn)副統(tǒng)制張紹曾,連同麾下七十九標一營管帶王金銘、七十九標二營管帶施從云、第八十三標三營管帶馮玉祥,率部發(fā)動灤州兵諫。灤州起義軍電告廣州革命政府,望革命政府速派援軍北上會師。 只是這場起義雖然表面上成功,但實際上半路夭折。 張紹曾在一天之內(nèi)順利擊潰了二十鎮(zhèn)反動派的人馬,擊斃兩名反動派管帶,成功控制了整個灤州局勢。灤州的起義對滿清朝廷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震動,甚至要比廣州起義更加值得擔憂。因為灤州距離北京不過三百里的路途,急行軍只要三兩天的功夫就能抵達城下。 可是張紹曾錯誤的估計了形勢,認為革命大局已成定勢,清廷早晚會完蛋。所以他沒有發(fā)兵直逼進城,反倒擬了一份奉勸清廷識大局的奏疏,提出“廢除內(nèi)閣,速開國會”,表示只要“實行立憲”,即可“停軍不發(fā)”。 隆?;屎竺鼣z政王載灃主張京城防事,限期平息灤州之亂。 載灃調(diào)動北洋第一鎮(zhèn),移師直隸東北方向設下保障,同時派出駐守保定的第三鎮(zhèn)北上駐守廊坊和通州,嚴防第二十鎮(zhèn)威脅京城。 但是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只是在積極防守,儼然沒有任何進攻灤州,平息起義的打算。 載灃不是傻子,他知道廣州革命政府的成立,已經(jīng)是一個極大的危機信號,這個時候全國上下雖然還保持著原狀,但已經(jīng)不再像以前那樣了相安無事了。這種保持原狀的寧靜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偽裝罷了,如果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遲早會天崩地裂。 此外,他也知道朝廷目前唯一可以調(diào)用的部隊只有禁衛(wèi)軍第一鎮(zhèn),段祺瑞的第三鎮(zhèn)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替朝廷賣命,能讓其鎮(zhèn)守廊坊和通州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如果真的要去鎮(zhèn)壓第二十鎮(zhèn)的造反,只能派出第一鎮(zhèn)前去,可是禁衛(wèi)軍如果不駐防京城,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