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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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輜重部隊甚至都向山上輸送了一次照明火把。 大眼山與麒麟山在下午三點三十時就結束了掃蕩任務,除了晌午時第一營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交火,剩下的只是一些零星的交戰(zhàn)。第二營和第三營以及魁字營集合之后,立刻又奔赴大馬山。抵達大馬山已經是日落時分了,不過新軍士兵的體力依然充沛,倒是半途加入魁字營僅僅走了一下午,就累的不成樣子了,掉隊、抱怨、拖沓者不計其數(shù)。 在進入大馬山之前,炮兵象征性的轟了幾炮。只是這次發(fā)生了些意外,炮彈點燃一片干燥的林木,引起了火災。 官兵不得不馬上派出一支小隊,趕到事發(fā)現(xiàn)場去撲滅火焰。 當這個讓人尷尬的事情傳到司令處之后,張人竣立刻大發(fā)脾氣,可是卻又無從追究。因為炮兵的安排本來就是他一手命令的,要追究那也只能打斷的牙齒往肚子里咽了。 一千多名分兵三路上山。沒過多久,大馬山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斗,那是官軍在發(fā)現(xiàn)了一座山匪的山寨,寨主拒絕開門投降,于是雙方就交火了。 其實官軍都知道這寨子是積匪,與新安縣本地官軍互有往來。 只可惜現(xiàn)在上山的不是本地官軍,來自廣州的新軍和消防營可不買這些土匪的賬。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山寨總算被攻破了。官軍在寨子里面搜刮錢財時,一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寨主藏匿在雞棚里面的幾個悍匪,這些悍匪是早上從麒麟山那邊逃過來的,本以為能夠躲過這一劫,沒想到還是落網(wǎng)了。 晚上八點,官軍總算從山區(qū)撤了出來,不過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在山里面掉隊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后,派出了本地防軍上山接應,才完全將全部士兵帶出了山區(qū)。 整個剿匪行動歷時一整天,一共擊斃山匪五十七人,俘虜一百二十人。第三營和第二營在大眼山、麒麟山還發(fā)現(xiàn)了兩個山寨,不過寨子里面青壯都走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這些全是山匪的家眷,一并帶下山來關押了起來,至于如何處理自有定論。 官軍這邊除了第一營陣亡十七人,其他各路部隊一共陣亡十四人,傷者數(shù)十人。各營長官將犧牲者名單記錄下來,交給司令處安排撫恤后事。 這天晚上,張人竣在新安縣城內召集了一些主要將領,總結了這次剿匪行動的效果。 大家都很明白張人竣的意思,不管剿匪的真實結果是什么樣,對外宣傳都必須是一場重大的勝利。這次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張人竣早在剿匪之前就已經擬定了事后的事宜,只不過是來跟各級將官們打一聲招呼罷了。 次日一大早,新安縣府就在全縣公布了一則告示:此次總督大人親自坐鎮(zhèn)剿匪,一舉搗毀山賊三座山寨,擊斃頑抗悍匪近百,俘獲降賊逾百人,大獲全勝,還民太平。 新安縣所有的富豪鄉(xiāng)紳們十分配合官府的告示,在自家門前又是張燈結彩、又是敲鑼打鼓,慶祝匪患平息、家園安定。這樣一鬧,城內城外那些無知的平頭百姓們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也跟著一起手舞足蹈的歡呼起來了。 一時間,新安縣全境老百姓們都感恩戴德,共慶官軍根除匪患。 但是當權者都很明白,這些只不過是假象罷了,只要天下不能太平安定,那匪患是永遠無法根除的。這次剿匪雖然痛擊了一次山匪,可是官軍一撤,難保山匪不會卷土重來,反正大家都習慣了這種現(xiàn)象了。 新軍與消防營在新安縣休整了三天時間,之后便開拔返回廣州。 抵達廣州城外時,廣州城的名門望族竟然都來到城門外面夾道歡迎,其中還有許多報館記者、洋人紳士,紛紛為廣州軍隊凱旋而鼓掌不已。這全部都是總督府一手cao辦的,剿匪前的聲勢與剿匪后的聲勢當然要相輔相成才可以。 當天,將軍府與總督府給參與剿匪的各部犒賞了加餐,大魚大rou,還有美酒。士兵們得到這樣的獎賞,全部都興奮不已,就這樣狂歡了一晚上。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這次剿匪上面那些大人們不僅賺了名聲,還賺了一筆不少的銀子。 剿匪是為了保境安民,軍隊要開拔當然需要經費。在此之前總督府上上下下就去向新安縣府討要軍費。 新安縣府一方面去動員本地富商,要求他們捐款捐物資。富商們沒辦法,不管是需要還是不需要,不管是為了保平安還是為了巴結官府,一個個都掏了銀子。另外一方面還去老百姓家征米征銀,征到多少算多少。 富商們的損失最終同樣是轉嫁到老百姓身上,工錢減了,物價漲了,反正是動用了一切手段來彌補這次的虧損。至于這些銀子一分錢都沒有發(fā)到剿匪兵士手里,理所當然是一層一層的被瓜分了。 好在這次張人竣和孚琦很高興,賞了一頓大魚大rou給士兵們,這也算是分得一部分紅利了。 卷一:廣州風云 第116章,將軍家宴 轉眼間已是1月22日了,城內關于剿匪的話題依然層出不窮。 西郊軍營這邊也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首要之事是關于陳升遭遇槍殺的調查。這件事一度讓第一標全軍都感到緊張,不過調查了幾天之后都沒有結果,最終不了了之。當然,吳紹霆知道這是趙聲在從中翰旋促使這件事盡快平息,所以整個調查就虎頭蛇尾了。 不單單陳升的事平息了,就連趙前勛畏敵之罪以及那幾個士兵造反的事,也都是草草了事。畢竟人都死了,已經沒什么可以再追究,背上一個不好聽的罪名就可以了。 其次是剿匪之后第一標的人事調動。 雖然第一標經過了這次剿匪之后,陣亡了一些士兵,可是人數(shù)并不是太多,并不需要急著補缺。但是剿匪行動是一次作戰(zhàn),一場戰(zhàn)斗下來賞罰都是要安排清楚的。 吳紹霆在回到廣州的第二天,就將自己準備的推薦書躍過了趙聲,直接送到了陸軍衙門。 這份推薦書他在回來之后還做了一些修改,加入了對孫繼直、李濟深等人的推薦。 第二天陸軍衙門就有了批復,除了兩名訓練官被要求調入隨營軍校任職、一名訓練官主動要求調往武備學堂之外,其余者全部批準。 倪端順利成為了第三營見習管代。此外吳紹霆只安排了陳芳一人進入第一營,擔任第一營見習副官,林廣利和其他訓練官則全部分配到了第二營和第三營。 他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不把擴張個人勢力表現(xiàn)的太明顯,這樣一方面可以降低趙聲的戒備,讓其不會橫加阻擾這份推薦信批準;另外一方面把這些人安排到第二營和第三營,也算是鞏固第二營和第三營當中的權威性。 臨近大年,天氣越來越冷,這天下午又下了一場冷雨。 吳紹霆從第一標司令處大院走了出來,他剛剛去軍需處催問新軍過冬棉裝派發(fā)的事宜。自從入冬以來士兵們依舊穿著夏季的軍服,一部分士兵勉強有兩件單衣可以一起穿上來御寒,但更多的只能躲在營房里面卷著被窩,或者去外面跑步熱身。 各營級的軍需官都向司令處軍需處催問好幾次了,可是司令處軍需處一直是一拖再拖。 直到今天吳紹霆再也受不了,親自跑來痛罵了軍需處軍官一頓,雖然對方連連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可是到底會不會如愿以償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他在司令處大院門口站了一會兒,打算等著雨下的小一點再返回營務處。 司令處大門口的四個衛(wèi)兵都凍的瑟瑟發(fā)抖,縮在門檐下面一邊跺腳一邊閑聊。 吳紹霆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煙,向這些士兵問道:“有火嗎?” 一個衛(wèi)兵馬上從口袋里面摸出了一盒火柴,小跑的來到了這邊。 吳紹霆掏了五支煙,說道:“拿下分了吧?!?/br> 衛(wèi)兵連連感謝道:“多謝吳大人?!庇谑寝D身將另外三支煙散給了另外三個士兵。 另外三個衛(wèi)兵于是也都圍了過來。 陸續(xù)點燃了卷煙,吳紹霆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一點都沒有舒坦的跡象。 旁邊的一個衛(wèi)兵小心翼翼的問了道:“吳大人,這過冬的衣服怎么還沒發(fā)下來呀?去年還是兄弟們自己湊銀子買的棉被,今年要是還不發(fā)棉服,那我們可真的要硬挺過去了?!?/br> “是呀是呀,今年冬天比去年冷多了。我們又要自己買炭火,又要給家里寄過年費,根本沒多余的銀子了呀?!绷硪粋€衛(wèi)兵也跟著說道。 “唉,”吳紹霆吐了一口煙圈,無奈的說道,“我今天來就找軍需處催這件事,軍需處他媽的一幫叼貨。下面營的兄弟們比你們更慘,營房都是漏水漏風的?!?/br> “呃……”衛(wèi)兵們無言以對了,他們知道吳大人雖然人不錯,可是這件事也是無可奈何。 “明天我去衙門問問,”吳紹霆彈了彈煙灰,說道,“你們也別太擔心,年前肯定有結果的。咱們二十四鎮(zhèn)自成立以來都還沒發(fā)過冬裝,要是還不發(fā),那咱們冬天就沒法出勤了?!?/br> 雨下小了,吳紹霆丟了煙頭,向第一營快步返回去。 剛剛回到第一營營務處大門口,新上任的見習副官陳芳就迎了出來,他手里還拿著一封精美的卡片。 “吳大人,剛才將軍府派人送來了一封請柬。說是小年夜那天將軍大人在府上設宴,要請吳大人您去赴宴。”陳芳說道。 “將軍大人設宴?除了我之外,都邀請哪些人去了?”吳紹霆有些詫異,一邊向大廳里走去,一邊問道。 “這個屬下不清楚,來人也沒多說什么。不過既然都出請柬了,應該邀請的人不少吧!”陳芳回答道。 “將軍大人邀請,豈能不去呢?小年夜是幾號?”吳紹霆又問道。 “小年夜是臘月二十四呀?哦,大人您問的是公歷呀,應該是一月二十七日吧?!标惙夹乃懔艘幌?,然后說了道。 “行吧,營里最近就只有過冬物資這個麻煩問題尚待解決,小年夜之前我再去落實一下?!眳墙B霆從陳芳手里接過了請柬看了一眼,然后隨手收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經過眾多營級官員的施壓,陸軍衙門總算是撥款為新軍置辦冬裝了。 只是第一批僅僅只有2000套,二十四鎮(zhèn)全軍將近5000人,連一半人都湊不到。 陸軍衙門表示這是最大限度,畢竟衙門里面的官員也要過年,七七八八還有很多費用需要填補,能出2000套冬裝已經很不錯了。 下面的官兵們雖然還是抱怨,可是衙門這邊打死都擠不出一分錢來了。這件事也就漸漸算了,大家只能各自祈禱自己能先領到第一批冬裝。 —————————— 小年夜這天,廣州很熱鬧,漸漸已經有了新年的味道。 不過對于那些窮苦農民來說,每年的小年夜是最難過的,年關將近,地主要收租子,辛苦一年的勞作交上去之后又是一貧如洗。當然這還算是好的結果,遇上交不齊全的時候,利滾利、賣兒賣女、賣老婆賣媳婦的慘劇也就發(fā)生了。 這天,西郊軍營這邊受邀請前往將軍府赴宴的軍官們,商議好一同騎馬進城。 吳紹霆自然是跟著眾人一起了。除了他之外,同行的還有炮兵標總參謀官韋汝驄、第一標標統(tǒng)趙聲、第一標參謀部何福光、許海英兩人,以及陸軍衙門軍官處、軍法處、軍需處等總長官。一共九個人。 下午四點,眾人在十名騎兵護衛(wèi)下,一同騎馬離開了西郊進城去了。 如今孚琦的將軍府并不是歷代將軍府的原址,原將軍府全名為“廣州將軍衙門”,是平南王尚可喜王府的舊址,道光以前的廣州將軍(包括明朝)都是在這里辦公。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之后,廣州將軍衙門與兩廣總督府一起被英軍攻占。 前者一度成為英國領事館,雖然如今英國領事館遷入沙面租界,可是洋人依然霸占著舊將軍府不予歸還,還稱其為“領事別業(yè)”。 這件事對于1860年以后到任的廣州將軍都是一種恥辱。 如今的將軍府位于六門街中路,占地面積遠遠沒有舊將軍府那么龐大,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四進四出大宅院罷了。 一行人來到了將軍府大門口,將軍府的下人早在門口恭迎,殷勤的上前來為大人們牽馬。 在將軍大門對面的街道上,早就停了好幾頂轎子和馬車,看來今天到將軍府上的客人確實不少,并且都是非富即貴。 吳紹霆甚至覺得自己是今天赴宴人群中官職最低的了,整個新軍當中將軍只邀請了他一個營級軍官。不過他倒沒有任何緊張,相反更應該感到榮幸才是,這表示將軍對自己還是特別器重的。 眾人下馬之后,護衛(wèi)留在門廳這邊,受邀嘉賓則在將軍府下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大院。 經過了前面的門院,來到前堂上。此時的前堂上已經有十多位客人了,除了第二標和騎兵標的一些軍官之外,其余的全是一些廣州城內的上層名流和社會賢達。不過并沒有看到張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前堂門口,將軍府的大管家從下人那邊接過了客人,點頭哈腰的請眾人入內。 西郊軍營這邊軍官們進入前堂之后,在場的同級官員們都起身相迎,大家相互寒暄介紹了一番,然后按照身份官職落座了。 果不其然,吳紹霆今天還真是官職最低的人,被安排到右邊第二列角落的座位。 不過這樣倒也不錯,他覺得這里頗為清靜,不像前面那些大人們虛情假意的相互客套著,自己省了這份惡心的奉承倒也不錯。喝著小茶,嗑著瓜子,等待著開飯。 卷一:廣州風云 第117章,會莫擎宇 這時,前排一位官員忽然回過頭來,沖著吳紹霆笑了笑:“吳大人,你倒是一聲不吭呀?!?/br> 吳紹霆正在嗑瓜子,看清楚對方之后立刻認出此人是第二標代理標統(tǒng)莫擎宇,他趕緊將瓜子皮吐了出來,然后笑著說道:“在下位卑言輕,又不懂官場客套,哪里插得上嘴。獨自吃瓜子豈不美哉?” 莫擎宇,字柱一,東莞人。其父為秀才,教書為生。 莫擎宇在取得秀才功名之后,考入廣東黃埔陸軍武備學堂,于1906年畢業(yè)繼而官費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六期,與閻錫山、劉存厚、李烈鈞為同期同學。 畢業(yè)歸國后,他任職廣東督練公所。辛亥革命勝利,他又隨軍北伐升任粵軍第一團團長,隸潮梅鎮(zhèn)守使馬存發(fā)。沒過多久二次革命失敗,他轉投在龍濟光麾下,率部駐守潮汕。 1916年春,參加護國討袁,將龍濟光部屬馬存發(fā)驅逐,成立討袁軍總司令部,自任總司令兼第二師師長,陳德春(原第二團團長)任第一師師長,旋與湯廷光艦隊聯(lián)合反袁。 在吳紹霆看來,莫擎宇還是一位正派的歷史人物,一身都恪守革命的步伐。只可惜其最終在桂系軍閥統(tǒng)治兩廣期間,被桂系軍隊擊潰,從此退出了軍政舞臺。 當然莫擎宇的失敗歸根結底還是一場革命陣營不團結的悲劇。桂軍進攻莫部時,莫部當時尚在福建,卻得不到福建其他革命軍的支援,最終敗潰。 “吳大人這么說就不對了,好歹吳大人同是協(xié)參領之銜,在座與吳大人同級者可不少呢。”莫擎宇呵呵的說道。 “莫大人太抬舉在下了?!眳墙B霆謙虛的說道。對于他來說,他還是很希望能夠拉攏莫擎宇站在自己這邊,更何況胡漢民、廖仲愷也都說過正在積極策應對方,所以自己盡量顯得友好客氣一些。 “對了,似乎將軍不打算讓吳大人您來主持二十四鎮(zhèn)其他部隊的訓練任務了,真是有些奇怪呢!”莫擎宇隨意的扯了一個話題說道。 “哦,可能是在下上次剿匪表現(xiàn)的不盡人意,將軍大人認為在下言過其實了吧?!眳墙B霆表面上一副無所謂,只是他心中還是有幾分詫異,這個消息還是第一次聽到,將軍為什么要打消二十四鎮(zhèn)其他部隊的訓練呢?難道第一標表現(xiàn)的還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