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巴比倫暴君的劍、末世之虛擬入侵、失憶后我救了病嬌暴君、1908大軍閥、在BE世界里求HE[快穿]、[綜漫]被迫去臥底的我躺贏了、從崩壞世界開始的綜漫旅者、撿到一座科技城、圣子殿下在線挼貓、穿越后嫁給了殘疾大叔
鄭孟兩人很顯然一眼看出了飯桌上做主的人到底是誰,他倆沒怎么搭理路文良,對唐開瀚卻極為殷勤,連連敬酒滿嘴的褒贊,嗓門兒特別大,嚷嚷著要請?zhí)崎_瀚到黑龍江玩。 “我們那兒可太涼快了!不像你們南方,哎喲你不知道,我去年差點被曬死在這里!” 鄭百威戴著副黑框眼鏡,人偏瘦,話明顯不多,可一看就比孟尨更有主意,笑容淡淡的,滿身沉穩(wěn)氣度。 他拉住正在吹噓的孟尨,笑著敬酒:“飯桌上不談公務(wù),咱們給姚哥慶生才是正經(jīng),不過唐老弟,路小弟,我對你倆確實是一見如故,等到有空了,約出來吃頓飯?” 路文良趕忙答應(yīng)著喝了半杯,坐下來的時候扯了把唐開瀚的衣服,唐開瀚才掛起熱情的微笑,連連應(yīng)是。 姚慶沒有被忽略,顯然心情極好,哈哈大笑著。 路文良湊到唐開瀚身邊小聲問:“你走什么神?” 唐開瀚面不改色笑著說:“我在想集資的事兒?!?/br> 酒過三巡,飯吃得半飽,孟尨鬧著要請客去夜總會唱歌洗桑拿找小姐,路文良對他印象立刻就不好了,好在鄭百威也知道兄弟喝醉了之后沒道理可講,好說歹說提前把人給弄走了。 這一頓飯姚慶很少和唐開瀚說話,但兩人的眼神交匯不可謂不少,也許正是因為這種詭異的氣氛,鄭百威才識相的先行離開,等他走遠,姚慶才無不神秘的拽著唐開瀚在原地竊竊私語起來。 唐開瀚跟路文良都喝了不少,晚上只能小弟來開車,路文良拉下車窗來吹著夜晚溫?zé)岬娘L(fēng),不免好奇:“姚慶和你說了什么?” 唐開瀚一聲輕嗤:“還能有什么,他真是誰都不放過,只進不出。他和我商量著,讓我穩(wěn)著那兩兄弟,然后哄一筆錢出來,讓他們捐助市政公路建設(shè)。” 每個城市的公用設(shè)施雖然會有上頭撥款,但通常又中央下來過后就會縮水一大截,市長上頭還有市委書記和省長,大家都不是一心一意兩袖清風(fēng)當(dāng)官的,自然都不能少拿,等到真正落實到項目上,資金說不定只有當(dāng)初下劃的十之四五,有時則還要更少些。 也因此,想要用有限的金錢來做出無限的政績,官員們就必須絞盡腦汁的開辟財路,在其位謀其政,這種事情也只有身為市長或者更高階層的人會比較著急。 不過他們的煩惱倒是好解決,只要能找到冤大頭來無私奉獻,有了錢,那么一切就都好辦了??申P(guān)鍵在于人家的錢也不是白來的啊!他們出了錢,受益人總得分出些好處吧? 像市政府這樣的單位,能夠給企業(yè)開個后門,行些方便,那么對商人來說也不是很吃虧的事情了。 但姚慶他鬼的很,想要光拿錢不給好處,一邊高高在上享受供奉,又不承認這樣白拿奉獻欠了人情,于是找來一桿槍來替自己做惡事,最好黑鍋讓人家全背了,然后他一身正氣的享受成果。 不過為了勸動唐開瀚幫他騙人,姚慶可謂是夸下海口了,不光許諾了日后合資公司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并且大言不慚的和唐開瀚保證月底的市代表會一定在海川市酒店定席位。 唐開瀚又不是有毛病,姚慶擺明了沒打算和他好好合作,他何苦為了那種不大可能的照顧而去討好他? 路文良也笑得打跌:“他肯定把你當(dāng)成白癡了,你到底求了他什么東西啊,居然讓他這么有底氣?” 唐開瀚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只好說:“不用管他,他估計以為我們度假村的規(guī)劃還要仰仗他幫忙,不過也不用揭穿,我不上當(dāng)就好。” 唐瑞安小心翼翼握著方向盤,聞言吭哧吭哧的笑:“哥,你知道嗎?剛剛我去上廁所,那個孟……什么孟尨的,還塞了個紅包給我,說補給我的壓歲錢!啊哈哈哈!” 唐開瀚見他從褲兜里掏出的那個許久不見的大紅包,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那個孟尨看上去傻兮兮的,人還有點意思。都多大了還給你紅包,下回見面給人還回去!” “我這個月零花錢都花完了……”唐瑞安低聲抱怨,“哥,要不你補貼給我一點吧?” “瞎說什么呢,盡搗亂,好好開車!”路文良拍了他一下,然后搶過紅包來,打開數(shù)了一下,竟然有一千五百塊錢。那個孟尨怪大方的。 “下次見面的時候給人還個禮吧,那兄弟倆說的業(yè)務(wù)大概可以談一談,”路文良說完,轉(zhuǎn)頭盯著唐開瀚,“?。俊?/br> 唐開瀚連連點頭:“你說了算?!?/br> “恩……那我那里也有點錢,你拿去一起合資也行,談生意還是你出面,我擔(dān)心我外行要吃虧?!?/br> “好好好?!?/br> …… …… 方雨心翻著家里的電話簿,一個一個的仔細找,她雖然保養(yǎng)有方,但卻是無可避免的在衰老,不得不戴著老花眼鏡皺著眉頭慢慢的看。 趙志安不太高興的坐在一邊,臉色是黑的,煩躁的時不時遞給他一眼:“你給他們打電話干嘛啊,我跟你說了公司沒事,再不濟我去找我老同學(xué)借錢,還用得著……” 方雨心抬頭柔柔的看了趙志安一眼,眼神中的堅定壓住了趙志安的不安,她娓娓說道:“你的那些親戚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沒用,那些老同學(xué)的電話我們不是也打過嗎?他們哪個借過錢?志安,你別意氣用事了?!?/br> 趙志安輕哼一聲,扭開頭去。 方雨心喃喃道:“你也不要高興的那么早,我也只是賭一把而已,文良他聽說初中就自己出來讀了,之前電視臺鬧得那么大,他爸也不知道和他關(guān)系變得怎么樣,說不定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呢,我只是碰碰運氣而已,能找到……當(dāng)然最好?!碑?dāng)然找不到他也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路文良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當(dāng)初她抱著和路文良搶健康路房子的念頭曾經(jīng)去找過兒子一次,后來因為半路殺出的威名赫赫的朱淮而不得不擱置下來,她那時候也還算是上流社會的富家太太,有頭有臉的,絕不敢冒著上電視身敗名裂被人批判的風(fēng)險去搶那一棟誰都不知道日后會不會升值的破房子。 然而在那之后他再嘗試去找人,卻已經(jīng)不知道路文良跑到哪里去了,學(xué)區(qū)那邊的老太太們認出她的風(fēng)險太大,方雨心愣是不敢詢問別人,找機會偷偷在路文良舊房子前面蹲守了好多天之后,她才確定,兒子確實是搬走了。 她這下才抓了瞎,學(xué)區(qū)那邊的中學(xué)小學(xué)乃至大學(xué)不知道多少,海川總共十七個中學(xué)有百分之七十都在那附近,她完全無法猜測出路文良到底在哪里讀書。更何況,一個小孩小小年紀(jì)的沒有爹媽幫助,出來打工才是比較科學(xué)的猜測,方雨心雖然一直聽說路文良在上學(xué),可也不敢完全確定這是不是小孩子的自尊心讓他吹牛皮來著。 更何況她也不可能拋頭露面的一處一處去問啊,她是什么個身價,被人認出來了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所以這事情就拖下來了,一拖再拖,就到了健康路拆遷的時候。 方雨心知道消息的時候如同晴天霹靂!她恨死自己那時候的意志不堅定了,要是她不要那么瞻前顧后,早早的把房子截下來,現(xiàn)在出手就是一倍的賺頭! 再不濟,換一套大學(xué)區(qū)的房子,也很夠劃算,趙婷婷再過不久就要高考,不管行不行,讓她在那附近讀書,總是更加方便一些。 也因此方雨心好長一段時間因為生自己的氣所以都沒個好臉色,連帶著趙志安也吃了不少掛落,不過好在她溫順慣了,那股氣消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蓡栴}是趙家卻因為趙婷婷干出那破事兒一天比一天衰敗,要用錢的地方無比的多,趙志安這個窩囊廢,雖然在趙家宗祠里是數(shù)得上名號的出息人,但從來只有他幫襯別人的份兒,一提要借錢,十個親戚有十個半都干笑著不說話。 還有趙志安的那群老同學(xué),什么玩意兒?。〔坏怪鴣砑依锊涑圆浜染褪潜臼铝?,還有一個一聽說困難,居然問出“五百塊錢”夠不夠這種話,可把方雨心氣的啊,他們又不是乞丐,這是打發(fā)要飯的呢! 每逢這時,她就無比惋惜自己錯過的那套拆遷樓,這執(zhí)念深種心底無法拔出,如同一塊爛瘡,偷偷的腐敗著。 正思索間,電話通了,那一頭有個男人接起電話,不耐煩的吼了句:“喂?。俊?/br> “路功???”方雨心柔聲開口,頗為驚喜,“是路功嗎?” “什么路功不路功的,你找誰?。〈蝈e了!”趙財火大的把電話給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