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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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平安府過去,走水路其實(shí)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慢,這也是張嫣自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出遠(yuǎn)門,在此之前,出過最遠(yuǎn)的遠(yuǎn)門只是從他們縣里走到平安府,這次先是走陸路到了杭州府,再從杭州府坐船過去。 一艘中等式樣的船在河上行駛,船頭掛了康字,船身漆著朱紅色,這是皇家的象征,這讓張嫣很震驚,她以為小姑只是一個側(cè)妃,能夠接她們過去恐怕已經(jīng)是用盡全力了,但沒想到她們的待遇如此之高。 她問張徽,張徽則道:“恐怕你還不知道康親王如今的地位,康王是攝政王,這江南八省的官員哪個不看他的眼色。更何況你小姑生了兩位王子,康王沒有嫡子,那么,康王的兒子人人都有繼承的可能?!?/br> 都有繼承的可能,那就要廣撒網(wǎng)了,張嫣這才體會到什么叫做宰相門前七品官的含義了。 但她同時也留意到她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放著光,他似乎很熱衷于這些。 水路走了一個月便到了通州,康王府的幾位侍衛(wèi)其實(shí)不大和他們一處,偶爾遇到了才說上幾句話,嘴很嚴(yán),一般不說什么。 所以,一家人還是很茫然的,雖然知道家中姑奶奶出息了,他們肯定是跟著去享福的,但是對于未知的王府依舊是天然產(chǎn)生一種恐懼。 通州到京城又隔了一段路程,在此期間,沿路跟來管事的人已經(jīng)跟他們一家人送來衣衫了,這些衣衫精美華貴,每一件都讓人愛不釋手。 紅色的褙子就有各種紅色的,那水紅撒虞美人花亮緞粉紫鑲邊偏襟長褙子,茜紅色月季花妝花褙子或者桃紅色蝴蝶穿花妝花褙子。更別提什么寶藍(lán)色灰鼠皮襖,看的令人目不暇接。 這著實(shí)可以看出用心了,而且姑母這個側(cè)妃做的還真的很可以。 和旁人想的都不同,莊氏唯一惦記的是女兒的婚事,想起小姑子這么受寵,那么女兒因此也會待遇更好些。 她們恨不能早些見到小姑子,這樣,一切塵埃落定也就快一些。 但是等她們到了京城才知道,要進(jìn)康王府,可沒有那么容易。 康親王賞賜下來的宅子是個三進(jìn)的屋子,在歸德胡同這里,一共有二十四間房,下人共十人,為首的是一位老成的管事。 他自稱姓丁,“老奴是三爺派來伺候舅爺?shù)娜??!?/br> 顯然這個叫法是不對的,張側(cè)妃只是妾侍,只有康親王正妃的兄弟才能稱為舅爺。 張徽沒留意這句話,只問他:“我meimei如何?難得來京一趟,又這般照顧我們一家,總得見面謝謝她才行啊?!?/br> “王妃近來患了頭痛,側(cè)妃正在旁侍疾,一時半會的,府里怕是不能進(jìn)去,不過三爺跟奴才說了,會盡快安排的?!?/br> 張徽自然說不在意,但也察覺到一絲不自在了,這里的房子下人包括一切都是別人安排的,他們名為主人,其實(shí)什么主都不能作。 在他的預(yù)想里,來京城應(yīng)該有的是親人們抱頭痛哭,說說近些年過的如何,他有什么能夠幫到meimei的,卻未曾想到面都見不到。 他又有些沮喪了,剛有些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癟了下去,張嫣倒是寵辱不驚,反正她們身上也沒別人圖的什么,既然這樣,又有什么怕的呢。 還好,只過了三天,張側(cè)妃便使人讓他們過去,原本只有女眷才能過去,但體諒他們兄妹二十多年未見,特許見一次。 這也難怪人家說什么一入侯門深似海,確實(shí)如此。 因?yàn)榍靶┨靵砭?,一家人客不似客主不似主的,聽說能和小姑見面,張家人似乎才有了主心骨,而張嫣今日也得看看這位姑姑到底如何。 康王府坐落在內(nèi)城最好的地界兒,坐著馬車走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到角門,角門處有個著鴨蛋青的中年婦人等著,她頭發(fā)梳的油光水滑的,腦后挽了一個髻,插著兩把挖耳簪,腕上戴著金鎦子,右手戴著一大一小兩顆戒指。 莊氏小聲喃喃,“難不成這是你姑母?”不是說小姑和她女兒很像嘛,怎么這位貴婦人看起來完全不像啊。 張嫣搖頭:“并不是,您稍安勿躁?!?/br> 果然見這人上前,蹲了一下,“奴婢是側(cè)妃身旁伺候的mama,早聽說張老爺并夫人少爺小姐一起來了,故而打發(fā)奴婢在這兒等著?!?/br> 莊氏這才暗道自己還好沒有大聲說,否則把下人當(dāng)主子,那倒是惹得人笑話死。 張嫣會一口流利的官話,于是道:“多謝您出來接我們,我們才來京里,許多規(guī)矩不懂,mama還得多提點(diǎn)提點(diǎn)。” “擔(dān)不起張小姐的謝,奴婢男人在車馬上,大家都叫我周旺家的。” “是,我看周mama看著氣派的人,不愧是康親王府出來的,就是格外不同?!睆堟痰共皇枪ЬS她,而是這位周mama看著倒真的挺體面的。 果然人都愛聽好話,見張嫣這般,也多透露了些,“我們側(cè)妃住在寶林院,那里離王妃住的院子也近,以前我們側(cè)妃也是惦記家里,奈何,種種事情,現(xiàn)下咱們?nèi)隣敇O得王爺器重,我們側(cè)妃也有了不少臉面,才為家里求得恩典。” 把張家稱為家里,看來是小姑的親信,莊氏立馬就相信了,一聽這話就恨不得挖心拋肝,張嫣卻知道大家族里復(fù)雜的很,沒見到小姑之前,她說話也是半真半假的,“您說的我們也聽說了,以前是不在一處,總歸如今在一處了,倒是好事?!?/br> 事實(shí)證明她有點(diǎn)防備心還是成的,到了寶林院之后,幾位姑娘迎了出來,年哥兒瞬間有些不適應(yīng)起來,張嫣偷笑了一下,周旺家的看她這般鎮(zhèn)定,倒是高看了幾眼,她是王府的家生子,在這兒雖然是奴婢,但是不夸張的說,出去了,她家里也是奴仆不少,都在伺候她。 張家是什么情況,她是一清二楚的,張側(cè)妃的哥哥看著是個有些失意的讀書人,她嫂子也是喜形皆怒于色,唯獨(dú)這位張姑娘,鎮(zhèn)定自若,落落大方,還真的不像是小地方來的。 又說進(jìn)了門之后,才看到一中年婦人迎了出來,居然不是她想象中那種恍若神妃仙子的類型,反而非常隨和,尤其是看到她之后,兩眼發(fā)光,“這是我那侄女兒吧?我就說跟我長的一模一樣?!?/br> 張徽清咳了兩聲,“meimei……” 怎么還是這樣,自來熟的很,那時候去廟會,二弟是寸步不離自己,meimei便是從街頭說到巷尾,拉都拉不住。 張側(cè)妃才發(fā)現(xiàn)哥哥來了,“哎呀”了一聲,又過來,“大哥,聽說你受了不少苦,可我怎么看著你比小時候胖多了?!?/br> 張徽還沒來得及說,她便又對莊氏道:“想必是嫂子養(yǎng)的好吧?!?/br> 這話莊氏愛聽,“再怎么困難,年哥兒他爹我一日三頓都是照顧的很好的?!?/br> “這就好,這就好。” 她竟然不再問旁的,而張徽父子也不宜在后院多待,張側(cè)妃便笑:“哥哥和侄兒有事便同老三說,他是我的長子,我已經(jīng)讓他安排好了。” 張徽和張年父子二人不敢再待下來,連忙往外走開,這時,張側(cè)妃才和莊氏道:“嫂子放心,大哥的事情我心中清楚,唉,也怪我,那時候我在這里剛有些起色,但怕府里的人說我有私心,否則,但凡多派人回去看看,也不會這般?!?/br> 這如何能怪她? 莊氏雖然脾氣潑辣,但并非是不講道理的人,故而道:“小姑千萬別這么說,我們家年哥兒的爹經(jīng)常說愧對您,現(xiàn)下知道您平安,又過的這般好,我們心里就高興了。請姑奶奶放心,家中爹娘的墳,我們早就按了吉xue,年哥兒也一直在讀書,姑奶奶只管自己過好就成,偏還想著我們,讓我們來京里見世面,我真是不知道如何說才好了,又如何會怪你?” 張側(cè)妃也松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個嫂子不是個貪婪的,她就喜歡這樣的人,不貪心明事理,家族才走的長遠(yuǎn)。 姑嫂二人互相寒暄幾句,張嫣沒怎么插言,莊氏難得過來一回,本來心病就是女兒,張側(cè)妃居然也心有靈犀的問了。 “嫣姐兒年紀(jì)不小了吧?” 莊氏終于松了一口氣,“是啊,這些年忙著還債,還要供年哥兒讀書,我們嫣姐兒天天在家掙錢,為了家里,我們做爹娘的對不起她啊,她也不像那些旁的女兒家一心想著這樣的事兒,我也是愁呢。” 這話說到這里就是點(diǎn)到為止了,隨意找一個什么侍衛(wèi)的,她女兒也享福啊。 沒想到張側(cè)妃比她更激動,“這么好的姑娘,你cao什么心啊,你放心,嫣姐兒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肯定會跟她找一個如意郎君的?!?/br> 莊氏也怕找的太好了,到時候事情不成,女兒臉上掛不住,遂道:“倒也不是找多好的,只要認(rèn)些字,明理,人品不錯就成。”還怕小姑子誤以為她說假話,還道:“功名利祿沒有也成,我們家也不要這些,只要對嫣姐兒好就成,您府里的侍衛(wèi)啊或者什么的,有好的都成?!?/br> 張側(cè)妃忙擺手,還拍了一下大腿,“大嫂,你就這么看輕我呀?我都混到側(cè)妃了,還能讓我娘家人過的不好,那你也太小瞧我了,放心吧,我是個最扒拉娘家的人,嫣姐兒必定嫁到我們府里來,以后進(jìn)宗室?!?/br> 啊? 莊氏和張嫣都嚇了一跳。 張側(cè)妃更是對張嫣道:“人選任你選,老三比你大兩歲,老五比你小三歲,不過我勸你找我家老五,生的特別好看?!?/br> 張嫣:…… 姑姑,我這是把王子當(dāng)大白菜挑么? ※※※※※※※※※※※※※※※※※※※※ 老三老五:你問過我們意見么? 張姑姑:不管,我是最扒拉娘家的人。 挑字?jǐn)?shù)多的評論送紅包喲。感謝在2021-01-26 18:05:47~2021-01-27 20:47: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時過境遷 20瓶;潔白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