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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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0年10月27日,江承彥從酒吧回來,距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正當(dāng)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雜貨鋪的門被推開。凌華安出現(xiàn)在門口。 “江隊,進來吧?!?/br> 江承彥心里一緊,就像是干壞事被抓包一樣,訕訕地說:“那個,真是巧啊,我才剛過來,就碰到你開門……” 凌華安眼底閃過笑意,配合的說:“新招的臨時店員說有個帥哥過來,我猜想應(yīng)該是江隊,就出來看看。” 凌華安變相的夸贊,讓江承彥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晚班你一個人確實不方便,是該招個店員?!?/br> “江隊,外面冷,進來再說吧?!?/br> 江承彥見凌華安只穿了件襯衫,微微皺眉,連忙走了過去,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你怎么穿這么單?。俊?/br> “店里不冷?!绷枞A安讓開門口,江承彥從他身邊走過,隨手關(guān)上店門。 江承彥看向?qū)O銘,微笑著點了點頭。 凌華安主動介紹道:“江隊,他是孫銘,還是個學(xué)生,今天第一天來上班。孫銘,這是刑偵隊的江隊。” “江隊你好,以后多關(guān)照。”孫銘笑著打招呼,完全沒想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男人居然是刑偵隊的隊長。 江承彥禮貌的回應(yīng):“你好?!?/br> 凌華安摸索著從收銀臺下面拿出一個保溫桶,打開蓋用手背試了試溫度,說:“溫度剛剛好,江隊嘗嘗,如果涼了,那邊有微波爐,可以拿過去熱一熱?!?/br> “不用,不用,我不喜歡吃太熱的,這個溫度剛剛好?!?/br> 凌華安將保溫桶遞了過去,說:“玻璃窗那邊我加了張桌子,江隊過去慢慢吃。” 江承彥接過保溫桶,看向玻璃窗,那邊果然多了一張桌子,桌子兩側(cè)還放著兩個凳子。江承彥窩心的笑著說:“謝謝華安?!?/br> 凌華安微微挑眉,笑著說:“江隊太客氣,快吃吧,別涼了.” 江承彥忐忑不安的看著凌華安,見他沒有反駁,不由松了口氣,捧著保溫桶走了過去。江承彥坐到玻璃窗前,回頭看向凌華安,見他進了收銀臺,便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夾起一塊rou放進嘴里,rou的香味在嘴里散開,刺激著他的味蕾,讓江承彥不禁眼睛一亮,驚喜的說:“華安,這是你做得嗎?” 凌華安點點頭,說:“嗯,味道還好嗎?” “真好吃!華安,你的手藝真棒!”一口一個‘華安’,江承彥叫的順嘴。 凌華安笑了笑,說:“那江隊多吃點?!?/br> “嗯嗯?!?/br> 江承彥大口吃著飯,沒一會兒的功夫,保溫桶就凈了出來,他剛放下筷子,桌子上就多了一杯牛奶。 孫銘笑著說:“老板讓我熱了杯牛奶,江隊喝點吧?!?/br> 江承彥看向凌華安,見他正在聽歌,跟孫銘道了謝,端起牛奶喝了起來,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凌華安。凌華安長得很好看,臉部的輪廓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眉眼英氣,是不可多得的好相貌。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深邃,眸光流轉(zhuǎn)間閃著明亮的光,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眼盲,沒有人會往那里想。 雖然看不見,但凌華安感覺敏銳,知道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來自江承彥,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站起身走向江承彥。 江承彥見狀莫名有些心虛,緊張的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 凌華安走到江承彥身邊,摸索著尋找凳子。江承彥連忙將凳子遞過去,說:“華安,凳子在這兒?!?/br> 凌華安摸了摸凳子,手指有意無意的摸了摸江承彥的手,即便看不到,他也能感覺到江承彥身子瞬間僵硬的反應(yīng)。 手上微涼的觸感,讓江承彥身子一僵,他的心也跟著漏跳半拍,猶豫了一瞬,他主動握住凌華安的手腕,說:“華安,你別動,我把凳子放在你身后。” 凌華安嘴角微勾,說:“那就麻煩江隊了?!?/br> “凳子放好了,你坐吧?!?/br> 凌華安沒有絲毫猶豫的坐了下來,眼睛看向被握住的手腕。 江承彥就像被燙到一樣,連忙松手,不自在的瞥開目光,說:“那個,華安,你行動不便,是怎么做出這么好吃的鹵rou飯的?” “做得多了自然就會了。”凌華安的語氣很淡,讓人聽不出情緒。 “那你家里人呢,他們不幫你嗎?” 凌華安沉默了一會兒,說:“江隊,能說說蔣昌明是怎么死的嗎?” 江承彥一怔,臉上浮現(xiàn)為難的神色,說:“華安抱歉,有關(guān)案情的信息,我不能向外透露?!?/br> “那他是意外死亡,還是被人謀殺?” 江承彥猶豫了一會兒,說:“是他殺,現(xiàn)在我們正在全力調(diào)查?!?/br> “被殺?”凌華安嘆了口氣,說:“之前找不到他,我還以為是他故意躲著我,沒想到居然……真是世事無常啊?!?/br> 江承彥將口袋里的欠條拿出來,塞在凌華安的手里,說:“華安,這是欠條,你收好,就算人死了,但賬還是要還的?!?/br> 凌華安點點頭,將欠條塞進了口袋。 “嗡嗡嗡”,手機震動聲響起,江承彥拿出手機看了看,說:“華安,我接個電話。” “好?!?/br> 江承彥接通電話,說:“喂,姚敏,什么事?” “喂,隊長,剛才李秋然來認(rèn)尸,直接哭暈了過去,她兒子一看mama暈了,也跟著哭了起來,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币γ舨煌5谋г怪?。 “那現(xiàn)在呢?李秋然醒了嗎?” “剛醒,不過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再加上她兒子一直哭鬧,我看是沒辦法詢問了?!?/br> “那你就辛苦一下送她們回家吧,詢問的事等明天再說。” “行。那我送走她們還回來嗎?” “不用回了,直接下班吧。” “好嘞,謝謝隊長?!?/br> “這樣吧,你跟其他人說一聲,完成任務(wù)的可以下班,沒完成任務(wù)的帶回家做,明天一早開案情分析會?!?/br> “是,隊長?!?/br> 江承彥掛掉電話,想了想,找到張華的號碼,徑直撥了過去,可聽筒里卻傳來停機的提示聲。江承彥微微皺眉,走向凌華安,說:“華安,這里有洗刷的地方嗎?我去把保溫桶洗了?!?/br> “放這兒吧,待會兒我自己收拾,江隊要是忙就回去吧?!?/br> “不忙,我讓他們都下班了,你告訴我在哪兒,我去洗?!?/br> “孫銘,你帶江隊去一下?!?/br> 孫銘應(yīng)聲,笑著說:“江隊,你放那兒我洗吧,反正我也閑著,讓我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br> “不用,我不能白吃飯?!?/br> 孫銘見狀沒再多說,帶著江承彥去了超市的后面。 “老板,我回來了。”耳邊傳來汪磊的聲音。 “嗯,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凌華安輕聲問。 不待汪磊回答,口袋里的鈴鐺一陣顫動,凌華安微微皺眉,說:“你現(xiàn)在不能見她們,等你的事調(diào)查清楚,我會給你們見面的機會,你也不想以現(xiàn)在的模樣見她們吧?!?/br> 鈴鐺停止顫動,耳邊傳來蔣昌平的聲音,“大師,我不相信兇手是我老婆?!?/br> “是不是要經(jīng)過調(diào)查,不是你愿不愿相信。” “如果真的是她,那涵涵該怎么辦?” “你死了,這輩子就結(jié)束了,世上的任何人不在與你有任何牽扯,他們有他們的命數(shù),你無法改變?!?/br> “大師,親情骨rou,怎么可能說割舍就能割舍?!?/br> 凌華安沉默,半晌后才說:“汪磊,李秋然有什么異常?” “老板,今天我一直跟著她,五點接了孩子,之后就來了警局,一再跟女警確認(rèn)那具無頭尸是不是她老公,在女警拿出dna比對報告后,情緒徹底崩潰,直接暈了過去。醒過來后,她平靜了很多,似乎接受了老公死亡的事實,一直在哄哭鬧的兒子。就在剛才女警接了電話,開車送她們回家了。” “在接到警局通知的認(rèn)尸電話后,她什么表現(xiàn)?” “接完電話后,她發(fā)呆了好一會兒,然后無聲的哭了很久,直到手機鬧鈴響了,她擦擦眼淚,穿上外套就去了幼兒園。老板,我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凌華安點點頭,說:“你去吧,繼續(xù)跟著她?!?/br> “好的,老板?!?/br> 看著汪磊穿過玻璃窗飄了出去,凌華安陷入沉思,耳邊突然想起蔣昌平的聲音,“她不是兇手?!?/br> 凌華安一怔,卻沒有出聲回應(yīng)。 江承彥洗刷完,從超市后面走了出來,將保溫桶放在桌上,說:“華安,你今天要值晚班嗎?” “嗯。江隊,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br> “那你什么時候回去?” “明早七點。” “華安,你怎么不值白班?”江承彥問出心中疑問。 凌華安笑笑說:“對我來說,白天和夜晚沒什么區(qū)別?!?/br> 江承彥心里一揪,歉意的說:“華安,抱歉?!?/br> “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且我喜歡清靜,夜晚也不忙,我樂的清閑?!?/br> “那孫銘呢,他也是到明早七點下班嗎?” “不,他值班到十點,十點以后店里就我自己?!?/br> “你一個人?要不再招個值夜班的吧?!?/br> “江隊這是在擔(dān)心我?” 凌華安的眼睛直直的看過來,讓江承彥有些不自在,說:“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