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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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趙鈺染身子大好,因為戒嚴(yán)沉寂的京城如死水復(fù)蘇,上街的人漸漸多了。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迎面見著都會微微一笑,陰霾散去的那種愉悅,友好的傳染。 這些事情,是谷天瑞來東宮給趙鈺染問安時說的。 “連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都說,要是京城百姓天天都這樣,他們連巡邏都省了,哪里還會有找茬危害治安的?!?/br> 谷天瑞說這話時,一手托著茶碗,嘴角往上揚(yáng),也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趙鈺染一手托腮,金冠上的穗子垂在耳后,隨意溫和。 “這么說,那五城兵馬司是不是要謝謝我。不是我病了戒嚴(yán),百姓可不知自由貴。” 太子也有臉皮厚的時候,谷天瑞被逗笑了,少年人連眉宇都是飛揚(yáng)的,附和道:“對,托了殿下的福。” 趙鈺染跟著就撲哧笑出聲。 自從被谷天瑞知道她和宋銘錚的關(guān)系后,她在他跟前就更加放松了,似乎又恢復(fù)到自小長大那種親密無間,讓她覺得很輕松。 她笑著,谷天瑞突然把茶放下,正了臉色說:“殿下,臣馬上要大婚了,日子定下來,在十月二十八?!?/br> 笑著的趙鈺染愣了愣,是有些錯愕。 “哦……想起來了,天瑞受我連累,把婚期往后延了。”說著,她抱歉地笑,“我們都到談婚論嫁的年紀(jì),我有時還恍惚覺得還是小時候呢。我這份子錢,得壓稱才行,不然指揮使也要怪我,以后要對我黑臉?!?/br> 谷天瑞想說他根本不想要,但還是違心笑著點頭:“嗯,臣今日就是來討雙倍的?!?/br> 趙鈺染不察,彎眼笑。 他又說:“上次殿下讓我給的東西,可有查出什么?殿下不放心江南,不如讓臣去吧。” 他請纓,趙鈺染再度愣在那里,好半會喃喃道:“天瑞你說什么呢。你這是剛成親的,哪里理由出公差,新娘子不得把我恨個對穿,而且哪里就要你親自跑,肅皇叔……肅皇叔和我手下的人又不是棒槌。” 她原來想說宋銘錚手下的人在查,出口覺得不妥,就把自己給加上去。 谷天瑞面上保持著笑容,心里明鏡似的。 既然有肅王,那他是瞎cao心了。 “殿下要用我的時候,說一聲,赴湯蹈火。”他笑著回了句。 不求什么回報,能幫到他就好。 趙鈺染終于覺得哪里怪怪的,不過只是一瞬間,揚(yáng)眉笑著點頭說好。 兩人說起長公主宴請一事,谷天瑞說他和未婚妻也被邀請了。 趙鈺染聞言后在腦子里搜索一圈,沒找到任何關(guān)于他這位未婚妻相關(guān)的記憶,想著那天也許能先見上一見。 谷天瑞前來就是告知自己的婚期,雖然沒有什么好再期待的,可他還是想來。如同一種儀式,即便得不到回應(yīng),還是想告訴她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病態(tài)得很。 說完這些事,他沒有什么借口再逗留,匆忙要離開。 正好在門口的成喜往里張望,似乎有話要說,趙鈺染就沒留他,說等到長公主宴請那日再碰頭敘話。 成喜在門口朝走出來的谷天瑞彎腰笑笑,隨后就快步進(jìn)到殿下,壓低了聲道:“殿下,那邊來信了?!?/br> 那邊。 趙鈺染結(jié)果牛皮信封的時候還茫然,是那邊,低頭看到熟悉的落款,忙拆開。 她甩開信紙,快速先把三頁紙看一遍,旋即神色十分難看,再又看一遍。 “殿下?是事情不好嗎?” 成喜見她一瞬間神色幾變,心里咯噔一下。 趙鈺染目光就膠黏在對方發(fā)現(xiàn)我們暗中行事那行字上。 打草驚蛇了。 對方果然夠警惕。 “反正算不得是好事?!壁w鈺染收了信,心里總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索性把信給成喜,“你把信給肅王府送去,你自己去?!?/br>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瞞著父皇暗中查齊王的事,這些事可以光明正大傳遞。 成喜雙手接過,應(yīng)是,轉(zhuǎn)身就安排出宮送信事宜。 宋銘錚那頭其實已經(jīng)收到消息,看到成喜跑得一頭一臉的汗,接過信并沒有拆開,而是問:“你們殿下臉上的紅點下去了嗎?” 成喜彎著眼笑:“肅王殿下明后就能見到我們家殿下,您到時細(xì)細(xì)看看?” “你倒是在我跟前也油嘴滑舌起來了。” 宋銘錚笑了。平時威嚴(yán)的人,一笑起來就如同春風(fēng)掃過,連眸光都是和煦的。 成喜道不敢告退,宋銘錚這才開始看已經(jīng)拆過封口的信,最終是嘆氣搖搖頭。 這個結(jié)果其實兩人都早有預(yù)料,只不過來得更快。 對方實在是狡猾,他們才剛布置,就已經(jīng)被察覺,齊王這批人真難搞。怪不得前世讓他們措手不及。 不過他手上還有更重要的一個新消息,先送到他這兒,沒往趙鈺染哪里遞。 他翻出那張信紙,上面赫然寫著徐敬和在江南都見過那些人的名單,其中一個名下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名字,后面還有標(biāo)注官員品階。 一個人牽連這么些官員,還是不在朝堂上的人。 宋銘錚隱隱想通什么,不過思路才打開就被打斷,來人給他稟報手:“殿下,蘇家大姑娘當(dāng)年那些事的人證物證都在了,包括您和蘇家有接觸開始各種事情都查清?!?/br> 他側(cè)頭掃了一眼,眸光冷淡,嗯了聲讓把東西放下。 之后宋銘錚都沒有進(jìn)宮,一直在王府忙碌什么,直到應(yīng)邀要到長公主府那日,他方進(jìn)宮去接趙鈺染。 趙鈺染今日穿了身明紅的錦袍,錦布間的金銀線交織祥紋暗紋在陽光下若隱若現(xiàn)折射出輝芒。 她走到宋銘錚跟前,還張開手臂,笑吟吟道:“怎么樣,這樣看著是不是喜慶?!?/br> 宋銘錚上下打量她,抿唇道:“嗯,活的紅封?!?/br> 把她氣了個雙眼溜圓,下刻他唇角就揚(yáng)起寵溺的弧度,溫柔笑著夸贊:“好看得不想叫你出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