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丟盔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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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鈺染一路快馬從皇城中路筆直貫穿,越接近南宮門,那邊因為焚燃的燒焦味道就越發(fā)清晰可聞。 她心如擂鼓,不敢去想更多。 天空驟然升起了一道紅色的信號,艷麗的顏色在藍天下拖出長長尾巴。 ——支援的到了! 她勒緊韁繩,風(fēng)一般疾馳。 禁衛(wèi)軍見到那抹明黃色紛紛讓路。 宮門緊鎖,外頭廝殺聲震天,她從馬上翻身下來,跌跌撞撞爬上宮墻。即便是先前那些叛軍殺到眼前她都沒有這樣慌亂過。 宮墻外比她想象的更慘烈,宋銘錚就沖在最前方,他迎面是一個又一個的火人。 那些叛軍喪心病狂到如此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王廣清為了拖延居然自損! “——開宮門!”趙鈺染站在高墻上嘶喊。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可以往后撤一些了,沒必要讓更多士兵去犧牲。 她站在城墻上高呼,宋銘錚明明耳邊都是廝殺聲,卻有所感應(yīng)似的突然抬頭看了城墻一眼。 那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正安然站在那里,她在他身后,所以他更無所畏懼! 禁衛(wèi)軍聽到太子的命令,當即去開宮門,然而外頭號角聲響,打開的宮門居然沒有一個人涌入。 他們都在跟隨肅王繼續(xù)往前撲,連空氣都仿佛被血色給暈染了,趙鈺染眼前朦朧。 忠骨埋城下…… 她手指摳進堅硬的石塊紋路中,因為這些男兒情緒不能自抑。 禁衛(wèi)軍指揮使上來見到太子眼眶濕潤,輕嘆一聲。 太子自小錦衣玉食,見到這樣的情況,失態(tài)也是自然的。 援軍的到來讓宋銘錚壓力大減,趙鈺染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宋銘錚刃了敵首,她才如同回神了一般飛快跑下城墻。 歡呼聲中,她終于看清切了那個歸來的英雄。 一張俊臉被熏得黑了一塊,身上染著血,盔甲被火燎得暗沉。這個狼狽的男人,讓她想彎眼笑,卻是在一眨眼中,眼淚就落了下來。 宋銘錚大步流星,在看到她突然就掉淚的時候把手里的劍都丟了。 “我回來了,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在這里哭鼻子嗎?”他克制著自己想要抱她的沖動,也克制著想給她抹眼淚的沖動。 大庭廣眾之下,他什么都不能做。 趙鈺染嘴一癟,也說不清自己怎么就想哭。 前世他也是為了自己遠赴西北,她是害怕的,即便她早早打算好,支援也一定會到,可她還是怕有個萬一。 宋銘錚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反倒惹得她眼淚像雪崩,一顆一顆,根本就停不下來。 他慌亂到頭皮發(fā)麻,心臟跳得如擂鼓:“染染……別……” 別哭兩字都在舌頭上打了結(jié)似的,根本說不出來。 趙鈺染在這個時候突然往他身上一倒,嚇得他更是汗毛倒豎,腦子空白一片。 “傻子,不是不讓人看見我哭嗎?快背我回去,父皇還不知道怎么樣,我分不開身……我害怕……”她在他懷里閉上眼,任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露了出來。 宋銘錚聞言,意識才一點一點回歸。 真是要被她嚇死了,這種時候,她倒還能耍小機靈。 但是陛下那里……宋銘錚沒有耽擱,當即把她背了起來,禁衛(wèi)指揮使沒敢上前,正眼巴巴看著太子倒下。 “殿下受累,昏厥了。”宋銘錚在路過他的時候解釋般說了一句。 他背著她大步往乾清宮去,外頭自然有人會將余下的事情掃尾。 趙鈺染趴在他背上,他身上現(xiàn)在的味道一點不好聞,可就讓她無比安心。她把頭賣在他脖子邊,可是他的鐵帽子邊沿硌人得很。 她小小聲抱怨:“你帽子硌我?!?/br> 那個從來都是一身冷硬的人,居然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態(tài)在撒嬌,宋銘錚被她短短一句鬧得打了個激靈,感覺自己的心尖都要化了。 他低低笑一聲,抬手就把帽子摘了,反手直接罩她頭上:“我這真是為你丟盔棄甲了,將軍的精神都沒有了……” 趙鈺染聽著他語氣里的無奈,絲絲甜意在心底蔓延,眼淚就那么止住了。 宋銘錚此時又說:“染染,陛下英明神武,為何昨晚會主動留下王敏涵你有沒有想過……” 身后的人悶悶地說:“我想過,可我還是害怕,我出來前,父皇的唇都是青紫色?!?/br> 這個時候她父皇不會隨便留下王家女的,可有個萬一呢? 所以她怕。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因為害怕就留在乾清宮,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皇城破了,即便這是父皇讓王家放松警惕的算計……那也無補于事,所以她才會以身誘敵。 “別擔(dān)心。”宋銘錚又低低說一聲。 身后的人卻沒有說話了。 乾清宮就近在跟前,宋銘錚背著她就直奔里頭,反倒把谷家父子嚇得不輕,忙圍上來問太子怎么了。 宋銘錚敷衍了兩句,但看在谷家父子守在外頭,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子里。他直接進到寢殿,林醫(yī)正守在床邊,見趙鈺染被背著,也吃一驚。 “殿下受傷了嗎?!” 趙鈺染女兒身的時候林醫(yī)正是知情的人,她這個時候也不裝了,扯了扯宋銘錚的盔甲,示意他讓自己下地來。 林醫(yī)正把兩人那種親密看在眼里,心里翻涌著驚濤駭浪。 趙鈺染在他驚詫的表情中咳嗽一聲:“是腳軟了,讓皇叔背回來的,不然我這太子的英名不保?!?/br> 她半真半假,林醫(yī)正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其實就是肅王也知情了,而且兩人還……林醫(yī)正當即讓自己甩掉這個發(fā)現(xiàn),也咳嗽一聲,跟她說皇帝現(xiàn)在的情況:“陛下是內(nèi)傷再犯,來勢洶洶,一時支撐不住。” 真正的原因在此,趙鈺染是真的腳下一軟,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 宋銘錚已經(jīng)走出去,淡淡看了一眼守在寢殿門口的谷天瑞,問:“淑妃怎么回事……” 谷天瑞視線掃過他身上被血污染的愧疚,是首回心服口服地恭敬回道:“陛下故意關(guān)起來的,已經(jīng)抓到內(nèi)線,給王廣清送去假消息,還控制了一批人?!?/br> 正說著,禁衛(wèi)軍副指揮在外高聲稟報:“稟陛下!叛臣已被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