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揚州瘦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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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他侍疾?! 趙鈺染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荒唐的事情,這薛知府腦子里沒有毛病吧! 她把茶碗往桌上一放,總算正眼去打量這個薛鵬舉。 倒是一身書卷氣,就是看人的眼神總是閃爍,給人一種過于jian滑的感覺。她不喜歡這樣的人。 宋銘錚已經(jīng)在冷笑了。 什么來侍疾,恐怕是要來監(jiān)視太子差不多。 趙鈺染肅著臉,方才還算溫和的眸光瞬間就凌厲起來,一個眼神就叫薛鵬舉兩股顫顫。那個叫他驚艷的太子殿下,不過眸光一轉(zhuǎn)便像是換了另外一個人。 眉峰似劍,目若寒刃,讓他連呼吸都稟住了。 “吾身邊沒有這個規(guī)矩。讓官員之子侍疾,你們是想讓言官到父皇那頭參吾一本不成?!” 趙鈺染聲線清冷,像是冬日被風鉆到脖子里的雪花,涼意絲絲直竄心頭。 薛鵬舉跪在地磚上,上下牙打了個顫,一個激靈反應(yīng)過來忙磕頭說:“殿下多慮,臣子絕無包藏禍心!殿下身份尊貴,又是在杭州附近遇的險,臣父心中惶惶,恨不得投了江贖罪。如今殿下貴體因此受損,臣父只想盡一分心力,才遣了臣子來。” 他這么一解釋,趙鈺染便微微發(fā)怔,心里琢磨著他話中的話。 知府心中惶惶是怕被刺殺一事牽連,明面上看這就是討好,討個安心,希望能在她這里添份好印象。 她半瞇著眼,凌厲的眸光化作朦朧,看上去神色溫和了許多。薛鵬舉偷偷窺到,一咬牙趁機會說:“臣子笨手笨腳,也怕殿下嫌棄,因此,臣子還帶來兩個丫鬟。殿下外出,身邊的人少,就莫要嫌棄,當給您身邊的成公公多個搭下手的。” 他一套又一套。 退而求其次。 先是自己要侍疾,后又改成只要她留下丫鬟。 趙鈺染哪里還有什么不懂,本來這些人她一個都不信,他們這般,就是為了在自己身邊放個人。 要是自己拒絕了,是不是還會把丫鬟改成小廝,避嫌嘛。 她嘴角一彎,說道:“好啊,那就留下給成喜打下手吧?!?/br> 薛鵬舉還真是再有后著,丫鬟不成,他就準備送小廝,廚子。總之就是要把父親交待的活給辦好,再不濟,他就借住在總督府,日日來請安。 結(jié)果太子收下丫鬟了,有些出乎他意料,同時也沒感到歡喜。莫名更希望自己能順利借住下來,日日過來請安...... 但太子在上頭正盯著他看,薛鵬舉不敢再多想,怕泄露了心思,忙千恩萬謝地磕頭,把兩個丫鬟喊了進來。 當兩個丫鬟進來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宋銘錚臉徹底黑了。 只見二人腰細如柳,盈盈一跪,軟若無骨,看著趙鈺染的那一雙眼秋水含煙。這哪里是什么丫鬟,明明就是如今京城都有盛名的揚州瘦馬! 趙鈺染也沒想到來的是這么兩個丫鬟,被盯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瞳孔縮了一下,宋銘錚眼尖看見了,心中冷笑。 她既然要陪著玩,那就陪著吧,看她怎么收場。他倒想看看這兩揚州瘦馬要爬床的時候,她怎么辦! 正是這時,宋銘錚就見她朝自己看了過來,還對自己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許的惡意。 “肅皇叔一路護我周全,身邊也沒人照顧,你們中的一個去照顧皇叔的日常吧?!?/br> 趙鈺染話落,就叫宋銘錚一愣。 她這是在報復(fù)他沒直接戳穿趕走薛鵬舉吧,還給他送揚州瘦馬,很好。 宋銘錚淡淡地開口:“如此,臣謝過殿下了?!?/br> 沒有拒絕,應(yīng)得爽快,讓人還有種欣然笑納的錯覺。 這下輪到趙鈺染一愣,好半會才抿抿唇,視線重新落在薛鵬舉身上,讓他退下了。 成喜被喊進來,聽著她吩咐:“這兩個丫鬟是知府送來打下手的,你先帶下去教教規(guī)矩,其中一個晚些讓她到肅皇叔身?!?/br> 成喜看著兩個妖嬈的丫鬟眼里有茫然,心想向來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怎么會收下丫鬟,但轉(zhuǎn)念想到肅王。成喜就堆著笑應(yīng)喏,帶著人下去教規(guī)矩。 屋里只余下趙鈺染和宋銘錚,她端著茶抿了幾才慢悠悠看向他,解釋一般說道:“皇叔莫怪我自作主張,這個薛鵬舉顯然有過打算,我不收丫鬟他后面肯定還有法子塞人。我想著,暗的不如明的,皇叔以為呢?!?/br> “殿下胸有丘壑,臣也覺得收得好?!?/br> 宋銘錚面上看不出情緒,附和時聲音也淡淡的,倒還真像是她做得對。 趙鈺染卻知道這個時候他應(yīng)當是憋氣的,她嘴角揚起個淺淺的弧度:“知府應(yīng)當是我三皇兄的人,長興那里還拖著,總該讓他們先安安心。天瑞已經(jīng)著人回京城查兵部,又要勞煩肅皇叔了?!?/br> “不過是個探子,殿下不必言重?!彼毋戝P站起身,說去用書房,“有些事情臣還是要親自給陛下一個交待?!?/br> 她頷首,看著他高大的身形慢慢走過走廊,探進廊內(nèi)的一截樹枝劃過他玉冠,陽光把他側(cè)顏照得越發(fā)深邃英俊。她想起了自己在夢中的悸動,臉色漸漸發(fā)白,最后握拳笑了笑,又恢復(fù)那個清貴從容的太子殿下。 不管是什么,面臨百姓與儲君之位,那都不是事! 包括她所有情緒和心頭的恐懼。 趙鈺染喊來人要了筆墨,自己就在屋里的長案上埋頭給父皇寫信,里面只交待自己一切都好,其余的她其實也不必寫了,早有宋銘錚會稟明白。 到近午飯時分,谷天瑞派人回來給她稟報:“總督大人那里已經(jīng)確定尸首里有水寇,杭州府曾簽發(fā)過通緝他們的文書,衙門里有個別人的繪相?!?/br> 確定是水寇,趙鈺染雙眼一亮。只要確定是水寇,即便此事查不到她三皇兄頭上,她也能讓三皇兄在這上頭栽一跟頭! 她就問:“知府也在?當時是什么個反應(yīng)。” 正好宋銘錚從書房回來,一手負在身后進門來。 那名錦衣衛(wèi)校慰點點頭回道:“都在,確認后神色極難看,像是受到驚嚇。” 受到驚嚇,這個反應(yīng)倒是有趣。 趙鈺染站起身:“我去看看。” 宋銘錚一伸手就攔住了:“殿下如何答應(yīng)臣的,不過半日就忘記了?” 她忽然覺得這句話很耳熟,似乎早上給他送衣裳出來的時候也說過這么一句。 她抿抿唇,想,他其實對她挺關(guān)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