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崛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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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先今夜終于是回侯府居住,當然也是為了帶魏翼見見小妹。 看看天姿國色的meimei含羞帶俏的和魏翼說話,徐子先心中頗不是滋味,可能身為父兄的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娶自己妹子,都不會感覺開心吧。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似乎自己很快要迎娶陳文珺,陳正志這個大舅哥好象也沒什么不開心的,而眼前的魏翼,還有的等。 晚宴極為簡單,秀娘和小妹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清淡的小菜,魏翼陪著徐子先喝粥,大病之后,飲食需清淡。 倒是侯府外的軍營區(qū)和官邸區(qū)相當熱鬧,酒菜香氣被海風都吹到侯府里來了。 營區(qū)還是加餐,不過現(xiàn)在回軍營的府軍將士還不多,大半的府軍將士在各處駐守,或是搜捕殘余海盜,他們也一樣加餐,只不過是在外用餐。 官邸區(qū)的官吏們多半回家居住了,酒菜香氣多半是從那邊傳來,文官吏員們在上值時期禁酒,下值之后不禁,但禁奢靡浪費,島上在徐子先的帶動下多半的官員平時都很清儉,這一次當然是各人都相當開心,所以破例開禁,很多人應(yīng)該是混水摸魚,趁機多喝兩杯。 飯罷后眾人一起閑聊幾句,小妹和秀娘就到后宅去了,名份將定,青年男女也不宜在一起時間太久。 徐子先多天未飲補子,今天破例,令人上冰鎮(zhèn)的酸梅飲,瓷杯上有冰晶凍結(jié)的感覺,一杯下肚,暑熱消。 “不得不說,南部還是太熱了?!庇惺膛f過來溫毛巾,徐子先和魏翼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徐子先對魏翼道:“澎湖如何?” “一樣的?!蔽阂淼溃骸氨绕鸶V菀獰岬亩啵旌緧u外多巖山,內(nèi)多大風,刮起風的來時候還要好些,雖熱,但不悶。東藩這邊,感覺雖然有海風,身上還是黏糊糊的,難受的很?!?/br> “正是了。”徐子先道:“我泰山大人花了三十萬貫才修的這別院,放在福州五六萬貫就足夠了。我感覺有愧的很,最多再過一兩年,我要搬到中部去住。” 魏翼笑起來,說道:“你丈人當然是希望你們小夫妻住的舒服些,只要你不帶陳家小姐去住山里,或是搭個帳篷,茅舍,他何必來多事?” “明年花幾萬貫,也能蓋個不錯的別院,以后冬天夏天就住中部,春秋天到南邊來,兩邊跑吧?!?/br> 魏翼點了點頭,這事上他當然不會有什么話說,中部的氣候不錯,幾乎去過的人都這么說,冬天暖和,夏天涼爽,確實是好地方,相比較來說,東藩島南,確實太過炎熱了些。 魏翼很關(guān)注的問道:“我聽說在中部發(fā)現(xiàn)煤礦和鐵礦?” “是的?!毙熳酉鹊溃骸拌F礦在中部往東近山地方,煤礦要北一些,還有一些煤礦,幾乎就算是在東藩島北端了?!?/br> “鐵礦石怎么樣?” “不怎么樣。”徐子先搖頭道:“駁雜,鐵質(zhì)不好,但有一條好處,勝在有大量的鐵礦石在淺礦脈,不需要挖深礦洞就能開采好多年?!?/br> “這確實是好消息。”福建有好多個縣都是以采礦煉鐵為經(jīng)濟支撐,閩鐵行銷天下,以質(zhì)量過人而聞名,采礦和煉鐵也是這些地方的支柱產(chǎn)業(yè),魏翼好歹當過報社主筆,同時也是官紳世家出身,對這些事相當清楚和了解。他點點頭,說道:“閩鐵以質(zhì)優(yōu)聞名,明達,你的鐵石質(zhì)量不怎么樣,還打算以煤煉鐵,我怕你的鐵出來之后撐不了多久,會壞了名頭啊?!?/br> “這個事你放心。”徐子先笑道:“我既然要開礦,當然不是胡來,先修路,造房舍,建好后勤,再談立高爐,豎礦井這些事。” “你做事向來精細謹慎,我也就是隨口一提醒?!?/br> 對徐子先的能力,魏翼簡直不能敬佩再多,當下只是點頭一笑,這事也就揭過不提。 “你大勝呂宋二盜,斬海盜王者,斬首過兩萬級?!蔽阂砀锌溃骸案V萃韴蟮哪切┤艘侵懒耍恢涝趺醇钡奶_,想來搶這個新聞。” “報紙的意義沒有此前大了?!毙熳酉葒烂C的道:“權(quán)力不制約,就談不上輿論的監(jiān)督。教育不普及,民智不開,信息的流通意義就不大了。而現(xiàn)在的這情形,中樞威信不立,地方離心,報紙會越來越趨向本地的利益,負面的效果反而加大了?!?/br> 魏翼重重點頭,說道:“明達,你見事真的是比我明白的多,這事我也想過,但沒有你想的這么透徹。福州的報紙,近來對北伐頗有微詞,對朝廷重視北方邊防,投入重資也有怨言,感覺就是將福建地方弄窮了,海盜也防不了,朝廷太重北方了。” “這也是目光短淺的說法?!毙熳酉鹊溃骸拔覀?nèi)ミ^京師,看過東胡入侵過后的慘狀,那是整村整鎮(zhèn)的被屠,無有人可以幸存,兇殘之處還在海盜之上。若試想沒有北方軍鎮(zhèn)擋著東胡,東胡人難道不會南下?” “是這道理了,奈何短視的人還是太多?!?/br> “所以我要辦學校。不光是讀那些圣人經(jīng)典……老實說,圣人的話是兩千年前說的,倫理上來說并沒有過時,但用來治世,肯定是不成了。所以興辦學校,儒學只是識字的基礎(chǔ),匠學,算,書,律,軍,包括地理學,都是學問,從小學校到中等學校,再到大學堂,要作養(yǎng)出一大批明天下大勢的新的讀書人,這是我的最大的理想,若能做更大的事業(yè)當然是好,不然,花幾十年時間,培養(yǎng)出大批的真正有用的人才,亦是值得一生?!?/br> 魏翼很仔細的看了半響,才啞然失笑,說道:“此前我和子張兄還有明達你在一處,大家各述理想。子張兄愿為良將,殺敵立功,復宗室身份。我的理想是中進士,光大我魏家門楣,你的理想是做一番事業(yè),給故去的老南安侯臉上添光,但當時的你,可是從來沒有提過要辦學啊?!?/br> “時勢會變,人的理想和志愿也會變?!毙熳酉纫蚕肫疬^往之事,那時的他還是半大小子,肯定說過很多幼稚的話,但回想時也沒有什么羞愧的表情,天下的人,哪怕是圣人也有無知之時,用不著太介懷。 “我還真沒想到,你愿為作養(yǎng)人才辦學,并且這么大手筆?!?/br> 魏翼已經(jīng)到東藩多次,東藩島上的情形他相當清楚和了解。 “我就是有些擔心?!蔽阂碛瞄_玩笑的口吻道:“島上這樣辦學,開銷可是不小,有一些人私底下和我通信,說福州那邊,有不少人在等著看你的笑話?!?/br>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國家能因為辦學辦窮了的?!毙熳酉刃α诵?,說道:“我們拭目以待好了,今秋孩子們就能入學,到時候看誰才是真正的笑話?!?/br> “明達你做事向來有的放矢,我是知道的?!蔽阂砩烨妨艘幌律眢w,感慨道:“今晚是大勝之后閑談,我感覺真的是舒服閑適,可惜子張兄不在,還有姚惟忠,種惟誠他們不在?!?/br> “京師一別也好久了?!毙熳酉纫彩菄@息道:“姚,種二人,都是西北將門的豪杰,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隨軍北伐?按理來說,他們是將門出身,家族會令他們到戰(zhàn)場上搏功名,他們又是新科武進士,可授營統(tǒng)制率部出征,這樣一來,可謂是置身險地了。” “姚惟忠和我說過,他家向來是這樣,養(yǎng)大的子弟,悉心作養(yǎng)培育,長大成人后,就由得他們自己去搏取功名。和他們這些世代將門相比,我魏家這樣的官紳世家,理應(yīng)慚愧?!?/br> “沒有官紳料理地方,支應(yīng)糧草,軍人們吃什么,穿什么,都是一樣的,大家都要做好自己的份內(nèi)事?!毙熳酉瓤聪虮狈剑滥抢锏能娙苏诎仙缴嫠南蚱街莺蜕胶jP(guān)進發(fā),那里將會是幾十萬人會戰(zhàn)的戰(zhàn)場,大魏的國運在此一戰(zhàn),百萬民夫,幾十萬廂軍,三十萬禁軍,名臣宿將齊聚戰(zhàn)場,費錢數(shù)千萬貫,禁軍將和最兇惡的敵人交戰(zhàn),雙方都有相當高的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禁軍皆披甲,有大量的步弓手和神臂弓手,一個軍的禁軍,最少有七成的弓手和弩手,神臂弓手就有過百人,還有大量的腰張弩,蹶張弩,還有隨軍行動的八牛弩,禁軍陣列整齊,發(fā)矢時箭矢能將天空遮蔽,而東胡騎兵則彪悍之余,又有陣戰(zhàn)之力,其來去如風,將士披三重重甲,進擊時勇猛無敵,殺敵技巧嫻熟老練,sao擾時可以幾天幾夜不下馬,能在大魏境內(nèi)幾天內(nèi)行軍超過千里。 這樣的戰(zhàn)事才是真正的大戰(zhàn),才是決定千百萬人命運的大戰(zhàn),所以朝廷怎么忽略地方上官員,怎么忽略福建的海盜,徐子先從內(nèi)心深處都能理解。 南方的人是怎么想象騎兵的呢?想象力太貧乏了,他們真的理解不了。 在塞外,在北方邊境,幾千,上萬人的胡騎呼嘯而入,那種壯觀的場面,只有大自然的山崩海嘯能夠與之比擬,在幾千上萬,乃至幾萬,十幾萬的騎兵面前,在那種重騎沖陣的考驗之下,北方的百姓和禁軍也是做出了南人難以想象的犧牲,當北方的禁軍持矟結(jié)陣,面對千百騎的胡騎沖鋒時,沒有勇氣和決心,在這樣的沖鋒面前,普通人連站立著都難,更不要說要和其奮戰(zhàn)了。 禁軍重步兵,披七十斤重的多重鐵甲,戴兜鍪,持長矟,精銳禁軍各有軍號,最精銳的天武軍中的弩手,要求身高六尺,也就是一米八七以上! 身高近一米九的弩手,輕松的扳開蹶張弩,將箭矢射向那些彪悍絕倫的騎兵。 長矟手們?nèi)玷F甲猛獸,固陣待敵,哪怕敵騎成千上萬,沖鋒時如山崩地裂,魏軍軍陣,仍然能在這樣的沖擊前保持陣列,山崩海嘯于前而面色不改。 北虜和東胡的騎兵經(jīng)常聚集二三十萬人犯邊,大魏的禁軍若不是還保持著相當強的戰(zhàn)斗力,北方的邊防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就算如此,北方的民眾仍然承受著南方人無法想象的痛苦。邊郡百姓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死于襲擾,或是被東胡擒住后帶回營州一帶安置,成為奴隸,替他們辛苦勞作,在嚴酷的自然環(huán)境下又被虐待,就算青壯男子也可能活不過十年,一般被逮走的人,家人也就只能當他們已經(jīng)死了。 整個北方,一直抵黃河岸邊,沒有哪個州縣敢說是安的,靠近長城縣的州縣,家家戶戶都曾經(jīng)有家人死難,這種苦難也非南人可以理解。 南方的海盜肆虐是近二十年的事情,而北方人則四面皆敵,已經(jīng)與外敵苦戰(zhàn)了二百余年了。 “希望子張兄能盡快趕回來。”徐子先道:“他是難得的人才,我已經(jīng)和徐家的世叔商量過,子張兄一回來,就到東藩來幫我的手,不必去別處求職了。武官職位,我替他張羅便是?!?/br> 徐行偉也確實是難得的人才,少年老成,行事穩(wěn)重,為人還很聰明,屬于那種說話辦事都滴水不漏,叫人感覺舒服的世家子。 而其又沉浸武學,不光是百人敵的功夫不錯,熟諳兵書,當然不是文人讀的那種兵書,是真正的兵家學說,對金鼓旗號扎營行軍會戰(zhàn)陣列和地理天文都要熟知掌握,徐行偉能中武進士,說明其兵學的根基也相當?shù)脑鷮崱?/br> 其在北方又奉朝命奔波行走,在北伐戰(zhàn)場和海上來回傳遞命令,與王直這樣的自立的勢力打交道,可想而知這幾個月得到了什么樣的磨練,若徐行偉回來,徐子先就不打算叫他聽朝命到地方任職了,直接到東藩來替他帶兵,或是主持一司,徐行偉都很夠格了。 年齡根本不是問題,庸庸碌碌之輩到四五十歲并不代表懂得更多,只是浪費了更多的糧食罷了,而杰出之輩,二十來歲的時候心智已經(jīng)足夠成熟,完能執(zhí)掌大軍,坐鎮(zhèn)一方了。 魏翼輕輕點頭,兩人一時無話,北方戰(zhàn)場,還有兄弟情誼,一時間叫人有些擔憂和難過,聊天的興致也被打斷了,兩人都明白,并且討論過,北伐的戰(zhàn)事并不樂觀,甚至是完的悲觀,如果徐行偉還固執(zhí)已見,留在北方,那將會是相當危險的情形,一旦軍潰,不要說一個普通的出了五服的國姓子弟,就算是統(tǒng)軍大將,擁有公侯身份,到時候也不一定能保性命,而徐行偉在軍前奔走,亦是在為國效力,從大義上無法勸說,只能默默祝禱,希望這個好兄弟能夠在大戰(zhàn)之前南下,平安歸來。 …… 魏翼在第二天離開花溪港口,折返澎湖。 雖然戰(zhàn)事結(jié)束了,還是有很多善后的事要做。 南安侯府的崛起之路,包括現(xiàn)在的水師規(guī)模,當然也是和戰(zhàn)爭相關(guān),每打贏一次,侯府就會壯大一次。 午末時分所有采珠人抵達花溪港外,這時他們才看到慘烈的戰(zhàn)場,空氣中還是有尸體發(fā)出的臭味和焦糊味道,在海灘上還有過千具尸體等候處理,幾千個東藩民壯和府軍在海邊處理戰(zhàn)后的雜務(wù),一些穿綠袍和藍袍的官吏在海邊指揮,幾十輛騾車已經(jīng)在等著,看起來是要將海邊的物品拉走。 采珠人已經(jīng)見慣生死,但他們看到這樣的場面時,還是相當不適,有不少人已經(jīng)面色發(fā)白,甚至有點惡心,如果不是這些神經(jīng)如鋼鐵般的漢子,一般的人驟然看到過千具焦尸時,怕是會立刻嘔吐出來。 而島上的軍民百姓卻是似乎毫不介意,繼續(xù)在尸體堆里翻撿著什么東西一樣,查看的十分仔細。 船只靠岸之后,有吏員將采珠人帶到一個藍袍官員面前,這個三十來歲的官員身量適中,這時很多采珠人發(fā)覺,南安侯府的官員基本上都是清瘦剛健的體形,這個官員也是,雖然是文官,但身形不是清瘦,而是健碩,這和大魏官員要么過瘦,要么癡肥的體態(tài)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其眼神銳利,談吐清楚明白,初一接觸,就令人相當?shù)木次妨恕?/br> “爾等的任務(wù)就是替我們撈取沉船中的值錢物事,保存完好的武器,弩機,還有更要緊的就是金銀,甲胄,我知道你們能撈取重物,身上帶著吊繩,若搬取不動,拉動繩索就能把物品拖上水面。此前已經(jīng)給爾等工費,我在這里可以再說一句,若爾等搬上來大量金銀甲胄,則還會有重賞,我南安侯府說話是算話的?!?/br> 負責此事的是陳佐才,他的心情極佳,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海面上撿了幾千石糧,雖然南安侯府現(xiàn)在不在意這點小錢,但糧食就是糧食,收獲戰(zhàn)利品總是令人心情愉快。 此外還有不少細軟物品,估計加起來幾萬貫要值。 從幾十艘保存完好的戰(zhàn)艦上只發(fā)現(xiàn)了一些硬弓,弩機,投石機,當然還有箭矢和一些武器,多半不是制式武器,不過可以發(fā)給民壯使用。 特別是強弓,一柄好弓制作最少是半年以上的時間,不是說人手或物料,是因為弓柄需要時間來舒張,沒有時間不能確定其穩(wěn)定性,也就做不成一張好弓。 真正的良弓,制作時間都是以年來起步,這就極大的增加了費用。 另外就是時間成本,買來的制式弓箭,都是短期內(nèi)制成,用倒是能用,但距離好弓箭的標準就太遠了。 從船上搜出最少幾百硬弓,海盜用的都不是劣貨,他們雖然殘暴兇惡,不代表他們是蠢貨,好弓是拿來殺敵和保命用的,他們自然是將好貨留著給自己用。 另外有百來領(lǐng)甲胄,多半是扎甲和鎖甲,那邊的人似乎不太會制綿甲。 這些收獲叫人頗為高興,不過并沒有搜到多少古董,字畫,和金銀一類的事務(wù),眾人會議過一次,估計是因為海盜要放棄這些船只,所以提前把物品給清空了。 有一些遺漏,但并不多,幾乎不值一提。 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就是海底定會有不少收獲,也就是眼前這些采珠人的活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