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魏王侯在線閱讀 - 第四百零二章 大勝后

第四百零二章 大勝后

    從野戰(zhàn)醫(yī)院出來之后,徐子先也是面色凝重。

    里頭氣味難聞,充滿著一種難言的感覺,對徐子先的身體相當(dāng)不利。

    王心源力勸徐子先莫進去,卻是白費功夫,時隔兩天,按徐子先的習(xí)慣,必得去探視受傷的將士了。

    重傷者一百七十余人,輕傷者七百余人,這種輕傷還不是擦傷或劃傷那種小傷,而是斷指,身體被刺了個血洞,或是中了敵人的投擲兵器。

    也或是小腿骨折,胳膊骨折。

    這算輕傷。

    只要將養(yǎng)幾天,基本上就恢復(fù)正常了,這就算輕傷了。

    府軍的損失也真是極為慘重,近千將士負傷,而還有近二百人在低燒或高燒,他們的傷口經(jīng)過包扎處理,但很難完康復(fù)或痊愈了。

    有人肚腸溢出,不得不截去一段再縫起腹上的皮膚,熬過發(fā)燒這一關(guān),才算逃出性命。但此后不能做重活,稍一運動就會腹痛,這是本時代無法解決的病痛。

    而截掉大腿的,或是砍下胳膊的,身體炎癥反應(yīng)極重,持續(xù)高燒的,比比皆是。

    在醫(yī)院里,才知道人身體所有的地方都能受傷,有人被射中眼睛,成了半瞎。有人喉嚨中刀,縫合后已經(jīng)不能再說話。

    有人整張臉被劈開來,形狀異??植?。

    有人斷手,有人斷腳,有人肚破腸流。

    在這里,徐子先面色凝重,他不會偽裝成笑容滿面的樣子,因為他能感同身受,將士們也不會要求他來偽裝。

    在戰(zhàn)事最激烈的時候,南安侯亦揮刀沖在第一線,這就夠了。

    有這種經(jīng)歷,才是將士們最信任的主帥,也有資格說一句多謝諸君苦戰(zhàn),乃有我軍大勝。

    所有重傷致殘者,此后當(dāng)然是南安侯府養(yǎng)起來。

    “警備士里的隊官哨官,諸百戶軍訓(xùn)官,征募官,或是治安官等等,或是在各房,司,曹當(dāng)吏員,你們這些家伙,等著過好日子吧?!?/br>
    在聽到南安侯這樣的話之后,盡管知道是必然之事,在場的重傷員還是安心了不少。

    “你們在陣中的表現(xiàn),隊官會逐極上報確認。若得勛章,自會有更多的獎勵。我不會令將士寒心,所有人都會得到妥善的照顧。”

    這樣的事,徐子先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所有人都對他極為信任。

    哪怕是重傷垂死的將士,對南安侯都是充滿敬佩仰慕,沒有情緒低落,不理不睬的人,這個時代,徐子先這般身份高,血脈尊貴的大人物,還沒有被打落凡塵,人們對他充滿敬畏,特別是東藩島上的人,對徐子先的尊敬和信任已經(jīng)是烙在了骨子里頭了。

    徐子先本人情緒倒是有些低落,每次大戰(zhàn)之后,總是有自己熟悉的名字和臉龐,從府軍中徹底消失。

    不管是戰(zhàn)死還是轉(zhuǎn)任民職,看到忠勇的部下被迫離開,對主將來說都是很難接受。

    在長壘處,民壯們已經(jīng)開始填平壕溝,拆除木柵,但在短期內(nèi)會保持封鎖用的箭樓和一些鹿角拒馬,畢竟還有不少海盜在島上逃竄,在剿滅大半逃竄海盜之前,島上會保持相對低一些的戒備水準。

    同時李儀等人已經(jīng)令官吏在民壯之中宣諭,島上這幾天會陸續(xù)宰殺一些豬羊雞鴨,同時下令人多射獵一些野物,給所有參戰(zhàn)的民壯補充rou食。

    另外參戰(zhàn)民壯,不管是射過箭,還是幫著抬尸,挖坑,或是搜捕逃竄的群盜,在完成任務(wù)之后,每人都會賞賜兩貫錢。

    對普通人來說,兩貫錢已經(jīng)算是厚賞,加上這些日子吃食是由官中供給,在海盜威脅之下人們膽戰(zhàn)心驚,現(xiàn)在妻小被安置在安地方,民壯男子有官員吃食,妻小也得到照顧,參戰(zhàn)之人,還有額外的賞錢,他們還能希望什么呢?

    一時歡聲雷動,十幾里的長壘處到處都是歡笑的人群。

    對府軍將士來說,除了傷感重傷或戰(zhàn)死的同袍之外,也是被這種歡喜的氣氛所感染了。

    不管怎樣,府軍擊敗了強敵,獲得了極高的榮譽,戰(zhàn)勝強敵,保衛(wèi)國土,護衛(wèi)住家鄉(xiāng)的親人,還有什么比這種榮譽更令軍人興奮和驕傲呢?

    一些輪假的軍士并沒有急著進入軍帳休息,他們長久的在長壘,荒野,海邊,還有戰(zhàn)場上徘徊。

    很多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有驕傲,興奮,也有后悔,惶恐,還有一些傷感。

    海灘到長壘處的大片的平原上,血腥氣還相當(dāng)濃郁,連帶著南北兩側(cè)的一些建筑都是,很多廠房內(nèi)都躲著海盜,他們在那里被射殺或是斬殺,墻上有箭孔,地面有血績,磚石建筑都多少被毀損了一些。

    碼頭處也是一樣,到處是血跡,打掃戰(zhàn)場的民壯還在撿拾海盜丟棄的兵器,還有從尸體上剝下來的扎甲和鎖甲,還有皮甲。

    海盜沒有綿甲,但零碎的護身物也不少,皮腰帶,皮制的護腕,鐵手套等等。

    大量的刀槍和棍棒,還有弓箭,箭矢,投矛,都被從原地撿拾起來。

    這些兵器,完好的直接交給府軍的武庫,有軍吏負責(zé)清點入庫,但府軍基本上不用這些外來的非制式兵器,長短不一,過于混雜,不利于軍陣展開。便是步弓,府軍也只用大魏制式步弓,制造的流程和勁力,大小,基本一致,重箭是鏟子型,近距離能射斷人骨。輕箭三角形,也是穿甲箭,五十步左右的距離,輕箭也足以破甲致命。

    這些兵器,多半會陸續(xù)發(fā)給警備士和各百戶團練,將來cao練練兵時所用,但大抵也是用長矟,長槍,配合盾牌,短刀,用弓箭和投矛當(dāng)遠程殺傷,近距離用長矟居中,刀牌居前或側(cè)翼,這樣的軍陣大體上就是南安府軍的破敵之法了。

    破損的,交給將作司的軍器曹修補,制式兵器留用,非制式的下發(fā)。

    如果軍器太多,也可以考慮出售,但暫且肯定還是遠遠不足用。

    此外就是將破損嚴重,不好修補的干脆融鐵使用,島上現(xiàn)在可是相當(dāng)缺鐵。

    鎧甲則是甲杖曹負責(zé)修補,補好之后,發(fā)給府軍將士穿戴。

    秦東陽的鐵鱗甲上有好多破洞,徐子先看到之后,說道:“看來此戰(zhàn)真是兇險,秦兄鎧甲也是多處破損了?!?/br>
    秦東陽面色沉毅的道:“相比效無甲的將士,我等很是幸運了。”

    徐子先嘆息一聲,說道:“將士無甲,是我的過錯,和你無關(guān)?!?/br>
    諸將此時圍攏過來,俱是面色沉凝,但聽著徐子先的話,金抱一道:“君侯為我等已經(jīng)傾盡所有,凡事也不能一下子就成功。若半年后群盜來,怕是要被我們殺的更慘了。”

    徐子先哈哈一笑,郁結(jié)的心思稍微緩解了一些。

    在長壘之后,醫(yī)院另一側(cè)有幾十個帳篷,內(nèi)里放置的都是陣亡將士的尸體。

    府軍一往無前,前者死后者繼,在沖厚陣的同時,有很多將士在與敵人一接觸下就直接戰(zhàn)死了。

    這也是徐子先最為難過的地方,要知道都是老兵勁卒和隊官,哨官,甚至都頭級別的站在最前列。

    那些勇士,可能從石橋之役時就相隨左右了,這一次的戰(zhàn)事,可謂是東藩的生死大戰(zhàn),所以眾將舍生忘死與敵搏擊,打贏這一仗后,死傷多少都是值得,但不論如何,徐子先也不能不為之感覺黯然神傷。

    戰(zhàn)者將士,除了先鋒沖陣而死外,在被左翼群盜攻擊時也是死傷最多的時候。因為被攻時是側(cè)翼身后,多半是無甲或披輕甲的將士,在弓矢和長刀長槍的攻擊下,將士死傷頗重。

    這也是此次殺戮很慘的原因所在,府軍除了一百七十多重傷將士外,已經(jīng)陣亡的達四百一十余人,加起來有五百多人將徹底從軍中離開,簡直是勇士之殤,亦是徐子先這個南安侯之殤。

    徐子先一時不語,救治傷員,很多工匠在打造木制的棺材,將要替陣亡將士舉行葬儀,現(xiàn)在不少軍吏在尋訪陣亡將士的家人,相信有不少在島上,若不在島上的,也要派人去接過來,天氣炎熱,入棺之后下葬之期也不能超過七天,時間很緊迫了。

    眾將簇擁著徐子先矗立之時,李樸策馬趕至,身后亦有一個長大軍漢,相隨跑步前來。

    李樸在破陣時受了傷,此時胳膊還是斜吊在胸口處,見他還要行禮,徐子先趕緊道:“就不要行禮了,你來有要緊事說?”

    李樸根本不在意自己所受的傷,臉上滿是興奮之色的道:“君侯,此次還是有很大的收獲……盧文洛,趕緊跟上來?!?/br>
    長大軍漢已經(jīng)去了鎧甲,只穿著灰短武袍,也有多處破損,身上還有多處被包扎著,顯是受了極多的傷。

    徐子先頗為動容,贊道:“好個漢子,身上的創(chuàng)口都在胸前,是破陣的銳士吧?”

    “是第一營的銳士?!崩顦愕溃骸笆冀K沖殺在前?!?/br>
    “甚好?!毙熳酉却蟛阶叩礁鸫嬷疑磉?,解下他腰間水囊,扔給盧文洛,笑道:“壯士,先賞你一袋酒喝。”

    盧文洛解開水囊,果然聞到撲鼻酒香,府軍對各種軍規(guī)都能適應(yīng),惟一不適應(yīng)的便是相當(dāng)嚴格的禁酒令。

    得了酒,盧文洛真是意外之喜,比賞他兩貫錢還叫他高興。

    這廝也是大膽,當(dāng)下便是仰脖子喝起來,動作雖大,卻是喝的涓滴不剩。

    葛存忠被搜出酒來還有些尷尬,此時也忍不住拍掌道:“狗日的好樣的,到俺們第二軍來吧,酒沒得少你喝?!?/br>
    秦東陽板著臉道:“盧文洛立下大功,當(dāng)然要留在第一軍,沒得商量?!?/br>
    李樸笑道:“葛爺果然藏著酒……劉軍主身上肯定也帶著……盧文洛是立下大功了?!闭f著,轉(zhuǎn)頭對盧文洛道:“別喝了,將首級拿出來?!?/br>
    盧文洛屁股后頭就別著一顆首級,他前天就斬下來了,此后奉命搜捕人犯,忙碌至今天才有輪休,這才想起來對上官報告斬了一個大盜首的首級,然后李樸知道了,命海盜中的俘虜確認,這才知道眼前這廝砍下的是顏奇的腦袋!

    此前的那些首級,當(dāng)然也是叫群盜辨認過,并沒有顏奇和劉旦的首級在內(nèi),眾人都以為劉旦和顏奇要么都跑了,要么就可能在逃竄的群盜之中,誰知道顏奇已經(jīng)被斬殺了呢?

    金抱一看向大海,那邊的大量的海盜船只仍然在近海地方停泊著,絲毫未動,他笑道:“我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恢辈粴Т?,也不肯走了。顏奇首級被斬,未必有人知道,可能還是要等他或是劉旦回去,逃竄中人,要是有劉旦,這樂子可就太大了。這兩股盜賊勢力,等于是被我們一仗擊破了?!?/br>
    眾人無不感奮,確實是如此,若劉旦亦死,呂宋二盜就真的毀了,群盜就算擁船而回,多半是空船,甚至船只也沒有辦法帶回去,勢力削減大半,此后要在群盜中不停的廝殺內(nèi)爭,最終再確定盜首,沒有十年八年的未必能出的來。

    群盜之首,有的是風(fēng)云際會,有的是純粹的運氣,有的就是如養(yǎng)蠱一般,要不停的廝殺斗爭,才會有盜首出現(xiàn)。

    現(xiàn)在這個時期,南安侯府又怎么會容忍再出二盜之類的人物?

    王直內(nèi)附,康天祈無進取心,且安守倭國地盤,浦行風(fēng)在三佛齊戰(zhàn)場脫不得身,這么一來,赫赫有名,攪動一時風(fēng)云的海上五盜,除了蒲行風(fēng)一人還有威脅外,竟然就這么煙消云散了?

    “不要太過樂觀?!毙熳酉瓤戳艘粫伷娴氖准?,盧文洛這個長毛野人,居然就是將這顆面目猙獰,已經(jīng)散發(fā)惡臭的首級懸在腰間革帶上兩天?還真是個野人啊。他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將顏奇首級送到福州去吧,他們那里也會辨識,顏奇在入侵漳州時被不少人所見,會有人證實的。至于劉旦,這人我知道,風(fēng)格和顏奇不同,看到戰(zhàn)場情形不對,他想的不是能打贏,而是保自己。這人會設(shè)法溜走,被困住或被殺的可能性不太大。”

    徐子先又看了看海上,搖頭道:“這兩天他們在猶豫,可能真的在等顏奇,但等了兩天,他們不會再有耐性了,明天就會毀掉一部份船只,估計是留在一處,用小船放火燒毀吧?!?/br>
    秦東陽道:“這幾天將士晝夜觀察,發(fā)覺海盜船隊有所增加,看來是這里戰(zhàn)敗之后,澎湖那邊的海盜也過來了一些?!?/br>
    “他們來此有何用?”徐子先笑了笑,說道:“大隊主力都慘敗了,來一兩千人濟得何事?不過是失了指揮,上下驚慌失措罷了,不必理會了?!?/br>
    這時徐子先又看向盧文洛,想起這人名字耳熟,想了想,說道:“我記得送王先生到東藩來的是一隊休假府兵,隊主就是叫盧文洛,是不是你?”

    “是屬下?!北R文洛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這種神情在他滿是大胡子的臉上顯露出來,真是頗具喜感。

    盧文洛道:“屬下斬了顏奇的腦袋,身為銳士披堅執(zhí)銳破陣,立下戰(zhàn)功,但都不及屬下將王先生護送到東藩,治好了君侯的病,更令屬下等人高興?!?/br>
    “你的心意我明白?!毙熳酉葍?nèi)心涌上一陣感動。

    這些粗豪漢子啊,如果你是虛情假意,他們最多敷衍你,真到了要人效命的時候,可能彷徨四顧,根本找不到一個肯出力擔(dān)責(zé)任的部下。

    而你只要真心對他們,確實對他們充滿信任,把他們的生活安排妥當(dāng),真心對他們和他們的家人負責(zé),那么這些質(zhì)樸的漢子,為主上拋卻頭顱性命,也會視為理所當(dāng)然。

    現(xiàn)在不是后世,后世的人未必會把上位者的負責(zé)當(dāng)一回事,只為視為自己的付出理所當(dāng)然的回報,那種性命交托的主君與部屬的關(guān)系,只存在于現(xiàn)在這個時代,或是之前的那些風(fēng)起云涌的時代。

    而在華夏被胡人統(tǒng)治過后,秩序崩潰,文明倒退,升米恩,斗米仇,恩將仇報的事也未必就少了。

    而此時的華夏,質(zhì)樸,厚重,恩義必報的美好信條還使人信任,主君可以信任部下,部下當(dāng)然也信賴和擁戴對自己負責(zé)任的主君。

    “盧君兩大功,一是送王先生前來東藩,這是對我個人的私功,當(dāng)有重謝。二是斬顏奇之首,沮海盜之氣,當(dāng)為此役首功?!毙熳酉葘η貣|陽等人道:“下一步就是計功,侯府要給將士們的賞賜獎勵,不可拖延?!?/br>
    這也是南安侯府的宗旨,將士立功,就得在戰(zhàn)后第一時間開始計功酬勞,軍官們負責(zé)統(tǒng)計,軍政和軍法人員負責(zé)審核和復(fù)核,也會聽取將士們自己的意見,最終形成決議,有的功勞提足了,可以進入講武學(xué)堂,成為軍官后備。

    有的則升為隊主,哨官,等候更多的資歷成為正式的武官后備。

    有的則不適合當(dāng)武官,甚至連隊主都不適合,那么就賜給勛章,將來轉(zhuǎn)任他職的時候,勛章會相當(dāng)?shù)挠杏谩?/br>
    此外就是賜給酒rou,賜給休假,都有固定的流程。

    如盧文洛這樣的大功,則最少要賞賜過百貫,另外該有的獎勵,則是一樣也不會少。

    秦東陽抱拳一禮,轉(zhuǎn)身對孔和道:“一切還要有勞孔兄。”

    孔和正色道:“理所應(yīng)當(dāng),份內(nèi)之事,將士執(zhí)弓矢殺敵,拋灑鮮血,理所應(yīng)當(dāng)受到厚賞?!?/br>
    眾人都微微點頭,孔和是錢財上的大管家,平時真是錙銖必較,甚至侯府用度孔和也會克制,反正他知道徐子先有私房體己,所以公帳開銷,有時候一拖很久,弄的小妹都大為不滿,孔和也是置之不理。

    這樣一個大管家,比一般富戶家庭里的管帳先生要盡責(zé)的多,島上一切財賦收支,開銷入帳,都是清清楚楚,井井有條,并且絕不容浪費。

    而到了賞賜軍人的時候孔和絕不會拖欠,每個將士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拿到屬于自己的獎勵。

    東藩得以保存,軍心可以不墮,徐子先羅致的這些文武大員們,還有島上的各色吏員,駐軍,各定居點的施行設(shè)置,俱是形成了合力。

    “各疏散點暫時還不必急著撤銷?!崩顑x對眾人道:“尚有不少海盜在海岸邊妄圖逃竄入海,也有一部份竄至內(nèi)陸,最少還得搜捕三五天,確定沒有大股的十人以上的盜匪聚集,到那時差不多就能把疏散點撤銷,將百姓部護送帶回了。”

    傅謙點了點頭,又道:“臺中那里,不光是疏散,還有勘探鐵礦,煤礦之責(zé),尚不通消失,不知道如何了。”

    徐子先知道那邊已經(jīng)確定有礦,只是要確定開采的淺礦脈地點,同時勘探確定道路,用最近最省力的辦法,至臺中擇一處適合地方,建造港口。

    陸路相通,暫時還沒有這個力量,從臺南地方至臺中,雖然只三百多里,最近的拉練休整點才一百五六十里,但多是丘陵,灘涂,灌木荊棘從生之處,很多地方就是用刀子硬砍出來的。

    歷史上開發(fā)臺灣,福建居民先至臺南,后十幾二十年后才陸續(xù)有人駕舟船至臺中和臺北,開墾荒地和土著的社地,逐漸定居,幾十年時間人口至百萬,乃設(shè)立三府一州,臺灣開發(fā)至此才算成功。

    徐子先沒那么多時間等候,建州之亂影響汀州,閩鐵已經(jīng)在跳崖式的減產(chǎn),真是時不我待啊。

    東藩的鐵礦相對劣質(zhì),儲量少,礦石質(zhì)量差,但以焦煤煉鐵,諸多先進的辦法可以改進鐵質(zhì),只要把產(chǎn)量提起來,搶奪此前的市場,擴大對海外出口,又是一年幾百萬貫的大生意。

    在集中力量的前提下,臺中選址,開礦,運輸?shù)V石,立高爐,熔煉精鐵,制造鐵器,俱非難事。

    難的就是交通,還好東藩四面環(huán)海,臺中地方想在岸邊如臺南這般發(fā)展有些困難,不過立下港口,運送鐵器和人員,慢慢發(fā)展出集鎮(zhèn),城市,三五年時間,差不多也就見成效了。

    朝廷此前百年時間亦未能發(fā)展的地方,其實精心研究,多下功夫,這個島的發(fā)展要比內(nèi)陸還快的多。

    這就是仰仗大航海時代的貿(mào)易利潤,若以東吳時也曾有吳軍至東藩,那時候想發(fā)展這個大島實在太不合算了。

    就算在唐時,連荊湖兩路,湖南湖北還有大量的未開發(fā)的土地,荊蠻之地經(jīng)濟落后,人丁稀疏,是宋時一直不停的往兩湖移民開發(fā),至明時荊湖乃成華夏的糧庫,糧食出產(chǎn)甚至超過江南地方,大魏亦開發(fā)兩湖,但目前為止,也就是做到了不缺糧而已。

    徐子先又將目光投往海上,仍然是帆船成片,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迫之感,這種感覺沖淡了東藩一切順利帶給他的喜悅。

    在這個時代,掌握海洋的才配稱為王者,這一點徐子先的認識遠遠超過普通人,乃至是天子或是兩府高官。

    可能兩廣,閩浙,會有一些士大夫?qū)Υ艘灿幸欢ǖ恼J識,但他們也不會想到,這個時代,是未來三百年內(nèi)國力強弱定調(diào)子的時期,趕的上,就是二百年內(nèi)的強國,趕不上,就步步落后,始終不得邁向第一的寶座。

    南安府軍在陸上能打贏這幫畜生一百次,甚至府軍在年前完成擴軍之后,蒲行風(fēng)來了也不害怕,完可以打一打。

    但海上卻始終是敵人的天下,南安水師太弱小了,象是剛出土的幼苗,這一次通盤的戰(zhàn)斗計劃,徐子先完沒有考慮過水師出戰(zhàn),就是那么一點家底,打光了也就沒有了。

    這些話,卻是不必和大勝之后的官吏將士們談起,徐子先只能將憂慮深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