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編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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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先唯一的感覺是每個軍的人數(shù)太少,魏制一軍四營,兩千余人,其實改為每軍六營,三千余人較為妥當。 每個軍三千余人,練成精銳的話,在古代戰(zhàn)場上可以獨當一面了,兩千人,畢竟還是有些少。 或者將來有騎兵時,步騎混編的三千人的一個軍,更是能發(fā)揮相當強的戰(zhàn)斗力。 每個廂都可以由兩萬人擴編到三萬人左右,一個老資格的廂都指揮任太尉,指揮兩到三個廂都,這就是五六萬人到十萬人的規(guī)模,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現(xiàn)在來說還為時太早,只按現(xiàn)在的編成訓練,也是足夠了。 每都中,有吹號手一名,鐵笛手一名,鼓手兩名,鑼手一名,大旗手一名,醫(yī)士名,醫(yī)助一名。 原本各都是沒有醫(yī)士,徐子先特意尋訪了大量的金創(chuàng)醫(yī)生,現(xiàn)在各都也有醫(yī)士一人,還有打下手的醫(yī)助一人。 從伍,什,也就是隊,再到哨,都,營,整個校場井井有條,三千余人站成了三個大型的品字型,每個品字型里又有若干個小陣,長矟,障刀,盾牌,弓箭,層次分明,全部換上青布襖之后,整個校場象是被青綠色的潮水占滿了,只有一面面招展的紅旗,象是綠潮之中的點綴。 陳正志跟著徐子先看了半響,最后由衷道:“明達練兵之能,遠超齊王,更不必提趙王。大都督府掌握十余萬廂軍,真打起來,怕未必是幾千南安團練之敵?!?/br> “這就說的太過了?!毙熳酉刃Φ溃骸靶卤贿^才學會站,體能,技擊,隊列,刀矟弓箭,騎馬,水戰(zhàn)搏擊,最少還得半年才算合格,現(xiàn)在還早的很?!?/br> 老武卒都還在不停的練習陣法搏擊之術,秦東陽等人經(jīng)常會有一些新的想法來訓練老武卒,如何更快的突擊,在不同的地形之下保持大陣不亂。 怎么以小陣配合大陣,兩翼怎么包抄,如何穩(wěn)住陣腳,在什么樣的地形弓弩手怎樣發(fā)揮,遠程配近程,白刃突擊的時機,另外兩翼配署騎兵的話,步騎怎么協(xié)同。 這些設想一一演練,形成成熟的戰(zhàn)法,然后匯編成冊記錄下來,形成訓練綱要,這都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 對徐子先來說,打仗沒有什么奇計,什么反敗為勝,以巧勝拙,以弱勝強。江灘一戰(zhàn)南安團練只是人數(shù)上的劣勢,從頭到尾徐子先不覺得自己處于以弱敵強的地位上。 如果將自己放在弱勢的地位,什么奇計巧計哪有這么多,打仗無非打的是將士的決心和訓練,對各種地理環(huán)境的熟悉,能迅速適應環(huán)境,展開陣列,用平常訓練的戰(zhàn)術來擊敗敵人。至于戰(zhàn)略層面,是徐子先要考慮的事情,團練的將士們,考慮的就是在一場場戰(zhàn)事中用不同的戰(zhàn)術擊敗敵人。 更好的裝備,更銳利合手的武器,更好的后勤,更暖和的衣袍,更好的福利待遇,這是一只強軍的基礎,剩下的就是每天堅持不斷的戰(zhàn)術訓練,拋灑的汗水越多,戰(zhàn)場上流淌的鮮血就越少。 這個道理徐子先相當堅持,他不愿當什么創(chuàng)造奇跡的名將,要做的就是踏踏實實的做好手頭的事,一步一步的完成自己想要的完成的目標。 “時間慢了些?”陳正志有些擔憂的道。 “水營得用,最少半年?!毙熳酉认喈攬猿?,也沒有多討論的欲望,這幾天說的太多了。 另一側的校場上,老武卒們正在訓練,相當花巧。 校場中用桌子搭成高臺,一隊隊武卒借助臂力和腰力,輕靈巧妙的拿著武器,從十幾米高的桌子上翻越過去。 “最近在進行障礙訓練?!毙熳酉葘﹃愓镜溃骸靶卤氷犃校J旗,聽金鼓鑼號辨識進退,光是這樣就得兩個月了?!?/br> 陳正志笑道:“廂軍只用十天?!?/br> “所以他們才是烏合之眾?!毙熳酉茸I嘲道:“古今名將,未聞未有節(jié)制號令,不用金鼓旗幡而浪戰(zhàn)百勝者。令行禁止,千百人進退如一人,眼只看旗,耳只聽鼓,夜看高招雙燈,令射便射,令停便停,令前則心無旁騖,如此方可用。老卒則偏重各種戰(zhàn)術演練,大兄,急不得啊?!?/br> 陳正志默然點頭,打算回府城后,找?guī)讉€熟悉的報紙主筆,將徐子先的話一字不漏的刊登在報紙之上,對最近不利輿論進行一次反擊。 昌文侯府在報界和士紳,生員群體中的威信,南安侯府拍馬也比不上,近來的輿論壓力不小,但徐子先和陳正志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朝廷自有法度,一個還沒有上任的防御使,憑什么上來就去討賊伐盜?與理不合,輿論傷害的只是徐子先的聲望,這才是最為可憂慮的地方。 “不著急。”徐子先微笑道:“兵馬一成,討賊成功,則輿論就為之一變。群議洶洶,看著駭人,其實彼輩都無腦子,自家腦子被別人左右的人,也容易為我們所左右,這等人形成的輿論,不需太在意。不過……” 徐子先眼中顯露出冷意,他緩緩道:“那位在其后推波助瀾的有心人,將來必得有所報才是。” 這說的當然是趙王,現(xiàn)在蒲家已經(jīng)龜縮不問外事,除了生意往來幾乎沒有什么拋頭露面的事能叫蒲壽高出面,而和林斗耀的關系也趨向緩和,畢竟徐子先在京師保住了韓鐘權位性命,韓鐘一黨沒有嚴重的沖突或利益趨動,不會再主動和南安侯府為難了。 在此之前,徐子先是一個待襲爵的世子,地位無足輕重。 現(xiàn)在的他是手握重兵的實權官員,又是從二品的大魏國侯,身上的勛階品官職位俱是不低,在福州已經(jīng)算是重臣中的一員,宗室中的要角。 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等閑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以免招來嚴厲的報復。 也就是趙王,敢于沒事撩撥惡心,徐子先一時還沒有太多辦法反擊,如果反擊的過份,反而會被人指責徐子先不講親親之誼,以下犯上,在倫常道理和勢力上,南安侯府現(xiàn)在處于絕對的劣勢。 “算了,算了,也就是小手段,小招數(shù),當不得什么大用,可見趙王也是黔驢技窮了?!标愓镜溃骸斑@事可以請齊王出面,勸諭趙王一番,叫他不要太過份了。明達你不管做什么,都不會被時人諒解,還是忍氣吞聲吧?!?/br> 徐子先眼中露出精芒,他當然不愿忍耐,但以現(xiàn)實情況來說,似乎忍耐才是最好的選擇? …… “見過齊王殿下?!?/br> 這一次徐子先至,齊王卻是迎到了二門,也就是繞過影壁后的儀門之前。 此前徐子先到齊王府來,身份只是南安侯世子,身上只有將軍的勛階號,此次前來,卻是身上有若干官職,包括提管一路馬政要職的大魏國侯,身份不同,齊王的禮儀應對當然也是完全不同。 除了齊王外,王府長史,司馬等諸官也穿著官袍在一側迎候,眾人互相作揖見禮,徐子先全禮,齊王也是還了半禮。 “明達在京師做的好大事?!鄙矸莸匚坏淖兓?,并不影響齊王臉上的笑容,仍然是溫和親切,也不乏一絲嚴峻,他對徐子先道:“真是好胡鬧!” “也是沒有辦法?!毙熳酉壬駪B(tài)輕松的笑道:“死局中尋得那一絲生機,不抓住的話,恐怕現(xiàn)在就沒有機會站在殿下面前分說過往了,最好的結果也是在江陵高墻圈禁了?!?/br> “你能老老實實的束手就縛?”齊王臉上似笑非笑,對著徐子先道:“右相有信來,說你鼓動了王直到韓相公府邸,這真是飛來妙手,令人擊節(jié)贊嘆?!?/br> 徐子先略感窘迫,最差的結論當然是跟著王直去海上落草,叫他放棄一切和人生希望,在高墻里等死,怎么可能? 不要說大魏強時,高墻圈禁比死了還慘,數(shù)年之后東胡人入境,對大魏宗室采取的是斬盡殺絕的態(tài)度,高墻里的宗室也是一個也跑不掉,他要去江陵高墻才是真活見鬼,一天天倒數(shù)著日子等著被人殘殺,真是腦子壞透了才會束手就擒。 齊王也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眾人隨著一起進入二門,進入正堂說話,長史司馬等人致意后也就退開,讓這對叔侄更自在些的說話。 “岐州的上,中,下三寨指揮,上寨指揮已經(jīng)去職,不必多說,中寨和下寨其實駐軍最多,兩寨指揮俱是都統(tǒng)制一級,中寨李星五,曾經(jīng)漳州城守營都統(tǒng)制官,下寨董瑞祥,曾經(jīng)福州城防都統(tǒng)制,江防營都統(tǒng)制,跟著我多年,能征善戰(zhàn),但不擅奉承,十余年前就任都統(tǒng)制了,現(xiàn)在還只是都統(tǒng)制。” 徐子先微微點頭,將這兩人的姓名記了下來。 廂軍體系軍官在早期升遷很容易,廂軍也是以隊,哨,都,營為基本單位,一個武進士至廂軍任職,上來就能任營副統(tǒng)制,數(shù)年間就能任營統(tǒng)制。 而各處的江防營,城守營,其實是幾個廂軍營的集合,人數(shù)從一千多到兩千多,甚至三千多不等,不象禁軍的一個軍就是四個營,廂軍則數(shù)字不等,而且都統(tǒng)制管轄的仍然稱營。 各寨駐守的也是廂軍,象是在東藩的防御使陳篤中,所領的部下就幾乎全部是廂軍,這種軍寨里的廂軍指揮,職務從都統(tǒng)制到統(tǒng)制均有。 但廂軍將領,升到都統(tǒng)制就基本上到頭了,想轉任宣撫副使,制置副使,防御副使等官職就絕無可能。 禁軍將領往上可以奔廂都指揮使,副使,都虞候,都是管軍大將,地位崇高。 或是轉為文職,直奔防御使,宣撫使,制置使。 廂軍不管立功多少,資歷多深,轉文職相當困難,在武職上城守營,江防營等各營的都統(tǒng)制就到頭了,廂軍都統(tǒng)制也就是五品武職,而禁軍廂都指揮是可以掛節(jié)度使的從二品管軍官職,或是正三品,還可以做到太尉,更是隱隱可以抗衡宰執(zhí)的最高武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