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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禎失望道:“應(yīng)該不是吧,這得看大局啊,我把你給抓回來了,北楔少了多少事啊,不然北楔那邊能這么容易平了事?皇上那是做大事的,才不是這么著眼于兒女私情?!?/br> 姬懷素吃吃地笑:“不,你錯了,皇上比誰都重情?!?/br> 他笑得厲害了,忍不住咳嗽起來,云禎看他一咳嗽就全身無力,面色青灰,有些無趣道:“那我走了啊,你好自為之吧。” 姬懷素咳了一會兒,才問他:“云禎,我想問你一件事?!?/br> 云禎道:“什么事?” 姬懷素道:“你既然開始喜歡的是朱絳,想來前世一開始,不至于忘情這么快,最初應(yīng)當(dāng)只是想輔佐我的——從什么時候……什么時候你開始對我有意?” 云禎臉色漲紅,垂眸靜靜坐了一會兒,姬懷素也不催他,只是沉默等著。 云禎過了一會兒,坦然道:“那天去你府上,看到你調(diào)香,神色寧靜,舉止從容……也就那一瞬間,覺得若能陪伴你左右,歲月靜好,也挺不錯?!?/br> 姬懷素忽然吃吃笑起來:“就那一次?” 云禎不知道他為何笑得這樣詭異,微微帶了些生氣:“有什么好笑?” 姬懷素捂了嘴咳嗽了兩聲:“對不住,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 云禎帶了慍色,姬懷素道:“我不愛調(diào)香,我也不擅調(diào)香,我根本就聞不出那些香料的區(qū)別,我當(dāng)時只是模仿皇上而已,皇上擅調(diào)香,我學(xué)習(xí)數(shù)年,終究不過形似神不似罷了。” 云禎有些愕然,過了一會道:“倒也不必這么說,我還是能分得出來你和皇上的區(qū)別的?!?/br> 姬懷素?fù)u著手笑道:“吉祥兒,你喜歡的是你想象出來的人,按著你的喜好……所以這一世我才一敗涂地,前世你喜歡的,是徹徹底底我扮演出來的人,并非我本性。如今這個狡詐多變,cao弄人心,不擇手段執(zhí)著喜歡你的人,你卻不喜歡了,所以前世你也并不期待我的回應(yīng),只是享受那種追隨孺慕之人的快樂罷了?!?/br> 云禎默然了一會兒,起身走了出去。 姬懷素自己一個人又笑了一會兒,才捂住自己眼睛,摸到了上頭落的熱淚:“難怪我一敗涂地……我還以為能續(xù)上舊情,卻不知你喜歡的,是個影子罷了……” 云禎回了侯府,心中有些不快,但到底還是又拿了字來寫了寫,想到姬懷素的話,有些心浮氣躁,卻忽然心頭一亮,想到如何讓皇上原諒自己了! 他高高興興進(jìn)了宮,高信看到他來,攔著他苦著臉道:“侯爺,皇上說過了,無旨你不可擅入,還是饒了我吧。” 云禎笑嘻嘻:“你找丁爺爺來,我是給皇上負(fù)荊請罪呢?!?/br> 高信這些日子知道皇上心里帶著氣,宮里也一直低氣壓,想了下也叫人請了丁岱來。 丁岱看到他笑瞇瞇:“侯爺可想好了?” 云禎將嘴湊到他耳邊,耳語一番,丁岱笑得眼睛瞇起來了:“侯爺可算想明白了,老奴這就為您準(zhǔn)備。” ==== 深夜,姬冰原批完折子,起身回到寢殿。 才進(jìn)了寢殿便怔了一下。 云禎頭上戴著九龍四鳳寶冠,身穿著一身深青色廣袖翟衣,端端正正跪在寢殿中央,手里還舉著一把泛著光的黑檀戒尺。 姬冰原轉(zhuǎn)頭看到丁岱早已帶著宮人退得干干凈凈,心里明了,走上前,語氣冷淡道:“皇后這是做什么呢?” 云禎低著頭,耳根卻早已紅透:“臣沒有愛惜自身,擅自行險,讓皇上擔(dān)心了,臣今日負(fù)荊請罪,請皇上原諒臣吧?!?/br> 姬冰原玩味重復(fù)了句:“負(fù)荊請罪?!?/br> 云禎雙手舉著那戒尺,他手臂傷才好,早已微微有些泛酸打顫,低聲嘟囔道:“皇上,您就饒了臣吧,臣以后去哪兒,都和您先稟報,您不同意,我一定不去?!?/br> 姬冰原走到他身邊,將那戒尺拿到手里,云禎如釋重負(fù)將手放了下來,微微抖了下放松肌rou,抬眼向皇上撒嬌:“皇上……” 姬冰原道:“皇后知錯了?” 云禎點(diǎn)頭飛快:“知錯了知錯了。” 姬冰原道:“以后去哪兒都先稟報?” 云禎許諾:“一定!”北楔大事了了,以后他一定哪里都不去,就陪著皇上!他眼饞看著皇上的身體,都這么久沒摸著皇上的手了…… 姬冰原將戒尺在手里拍了拍,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云禎眉開眼笑,絲毫沒覺得威懾:“皇上,我來伺候您就寢吧?!惫蛐兄蟻砭吞嫠庖隆?/br> 姬冰原卻拿了戒尺抵住他的額頭:“跪好了,既然知錯了,朕罰你你自然也得受著?!?/br> 云禎笑容漸漸消失:“皇上不是天天都在罰臣寫字嗎?” 姬冰原道:“那是罰昭信侯的,皇后自然有別的罰法?!?/br> 云禎茫然,姬冰原道:“解了下裳,跪好。” 云禎臉上騰起了紅云:“皇上!難道你要打我!” 姬冰原道:“你不該打嗎?” 云禎眼珠子一轉(zhuǎn),早已看穿姬冰原色厲內(nèi)荏,忽然嘿嘿一笑,卻早已手腳麻利將身上翟衣直裳迅速全脫了,只穿著玉色中單,撲上去就抱著姬冰原:“好吧好吧,隨便皇上怎么罰我?!?/br> 他抱得甚緊,姬冰原被他這無賴行徑搞得也是哭笑不得:“有你這樣受罰的嗎?態(tài)度這么不端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