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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了整衣袖,進了奉天殿,當值內(nèi)侍長長喝著:“皇上駕到!” 大臣們山呼萬歲。 這邊云禎卻出了宮,先去大理寺點了卯,批了一些積壓的公文,又翻了翻當前一些案卷的進度,問了問幾位推官,看一切都如常,看了看時間已到午時,便起了身回侯府。 行至御街時,看到九針堂的匾額,他忍不住走了進去。 九針堂里頭井井有條,病人們有著藥童們引來引去,坐堂大夫每日掛牌,在里頭看病,施針,拿藥,外邊還有好些免費的茶水桶,又賣著許多成藥。 人很多。 有醫(yī)童跑了上來笑著問他:“公子請問是看病還是抓藥?” 云禎道:“我找你們君谷主……” 醫(yī)童一怔,卻仍然笑臉盎然:“敢問公子名諱?我們進去通報一聲,但谷主不一定能見您,他也在醫(yī)治病人?!?/br> 云禎道:“我姓云,云禎,你就和君醫(yī)生說我也沒什么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只管治他的病人就好,我不打擾他的?!?/br> 那醫(yī)童卻已滿臉驚喜道:“原來是云侯爺,我們君谷主說過,侯爺什么時候來都只管請進呢,谷主在里頭替病人診治呢,您請進。” 云禎便隨著那醫(yī)童一路走了進去,到了最里間的病房,看到君聿白正在替一位老者診脈,長睫垂著,面容凝神如冰,許久不動,云禎也不擾他,只靜靜站在一旁,看他把脈許久才換了另外一邊,又把了許久,才道:“好了許多,但近期應當有飲酒,我說過若是飲酒的話就不必來看的?!?/br> 老者臉色一愧:“君醫(yī)生……實在對不住,實是我家新添了個孩兒,那日一時高興,看如今病已好了許多,想著不妨事,就喝了一小杯,真的就一小杯?!?/br> 君聿白沒說話,只是微微伸掌:“送這位老丈出去,這次診費免了,以后不必再收治?!?/br> 那老者滿臉崩潰:“君大夫!我這病您已替我治了這么久,別的醫(yī)館都看不了啊,大夫!我下次不敢了,一定不敢再飲酒了!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br> 君聿白沒說話,神情冷淡,卻見旁邊忽然走出來兩位護衛(wèi),二話不說直接將那老者請了出去。 君聿白抬眼看到他,之前冷漠神色陡然融化,笑意涌上了眼睛:“云侯爺今日怎的有空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嗎?我替你針一針?” 云禎飛快拒絕:“沒有!我全身都很舒服!沒有哪兒不好!我就是前兒去津海城冬訓了好些日子,今日得閑想起來不知道你們這兒開得怎么樣了,有沒有不長眼的地痞來滋擾?” 君聿白笑道:“有皇上御筆親題的匾額,又有侯爺吩咐了大理寺、禁軍這邊照拂,哪還有人這么不長眼?”他轉頭叫童子上茶。 云禎松了一口氣,拿了茶杯,規(guī)規(guī)矩矩喝著茶,找著話題:“那病人飲酒了,就不治嗎?” 君聿白道:“不是飲酒不治,是不遵醫(yī)囑不治,擅改藥方不治,私換別的大夫看診的,也不治?!?/br> 云禎微微有些氣短心虛,猛灌茶水,君聿白笑道:“我這里規(guī)矩是大點,不過這么久,我也沒遇到幾個不遵醫(yī)囑的,英雄只怕病來磨,病來如山倒,大部分人都是乖乖的?!?/br> 云禎根本不敢看他,轉著眼珠:“那當初皇上,也很聽你話嗎?” 君聿白道:“聽的,不過他是主帥,他若帶頭不遵醫(yī)囑,我如何治其他兵士?” 云禎反復轉著手里茶杯:“我聽章先生說,當初君先生和皇上意氣相投,同進同出,十分投契。” 君聿白道:“過得去吧,其實是我們是同一類人罷了?!?/br> 云禎好奇道:“什么人?” 君聿白看了他一眼含笑道:“就是,自己在意的事情,一定要規(guī)規(guī)整整地按自己的想法來?!?/br> 云禎更茫然了。 君聿白看他只想笑:“小的地方,比如東西要放在自己想要它在的地方,旁人不許動,比如手下應該聽自己的,若有違逆便打發(fā)掉;大的地方,比如病人必須要按自己說的來做,比如北方,應該要收復,比如敵人,一定要打敗,若是做不到,就寢食難安,無論如何,千方百計,一定要把那事按自己心意做成了,沒做成一日,便一日無法安心。” 云禎目瞪口呆:“這不是很累嗎?” 君聿白笑意盈盈:“你注意一下就知道了,皇上以前開始也是穿淺色衣服,后來只要一旦弄臟,他就坐立難安,不肯再穿,戰(zhàn)場上哪有這樣講究,他后來就全換深色衣物了?!?/br> 云禎:…… 說起來好像是啊。 君聿白道:“他所在的范圍內(nèi),誰身上的味道難聞些,他恨不得立刻將此人打發(fā)掉?!?/br> “吃魚的時候,一定要先吃一面,再吃另外一面,若是誰提前翻過去了,他一定再也不動那碟子魚。” “吃柑子一定要將所有的脈絡都剝干凈才吃?!?/br> “烹茶的時候,茶葉必須每一葉都是完整的?!?/br> “習字的時候,若是那張紙先沾了一滴墨,他絕對不會再用那張紙?!?/br> 云禎瞠目結舌看向君聿白,君聿白點頭笑道:“他現(xiàn)在君臨天下,養(yǎng)尊處優(yōu),什么都有人服侍,旁人就覺察不出他這些毛病了,從前他在軍中,大多數(shù)時間都得和咱們一起共飲共食,那可真是特別明顯。哪怕他從來不說,也從來沒有發(fā)作過,但是和他近了的人,慢慢都覺察出他這脾氣來,不知不覺地規(gu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