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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一世想要近他的身,卻猶如隔著天塹了。 但,知難而行是他的優(yōu)點,姬懷素心里想著,看看酒過三巡,席上也開始相互走動起來,他少不得吃了幾杯敬酒。這一世他卻不打算在軍權(quán)上下手了,自然也無心結(jié)交,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只說是去如恭,緩緩邊看園中景色,邊往一側(cè)恭房去了。 才走到園子偏僻角落一簇花后,卻聽到前面有一浮浪聲音說話:“那小云侯爺飲了酒,還真是色奪春花,叫人想起那首詩來:座上香盈果滿車,誰家少年潤無暇。為采薔薇顏色媚……” 姬懷素心下登時大怒。 第64章 錯會 “座上香盈果滿車,誰家少年潤無暇。為采薔薇顏色媚,賺來試折后庭花。半似含羞半推脫,不比尋常浪風月?;仡^低喚快些兒,叮嚀休與他人說?!?/br> 這是一首坊間流傳yin詩,勛貴高門豪族家里公子,因著管得嚴,平日不許去妓坊等地,家里雖說配了丫頭,卻規(guī)矩極大,既要節(jié)制,又不許婚前鬧出私生子來,少不得找了清秀美貌書童、小廝泄火。 也因此這龍陽一道,倒也漸漸時興。 但也不過是偶爾養(yǎng)養(yǎng)書童,捧捧戲子,有些膽大又彼此情投,也會在同窗間下手,與那家貧讀書少年們廝混,也都是些上不得臺面。也不知是哪家浪蕩子,喝了幾杯馬尿,竟然就敢口花花到昭信侯身上了,更何況這還是在人家主人家,意yin起來。 姬懷素心下暴怒,卻聽到對方又猶不知足,仍和一旁人勾肩搭背,趁著醉意說話:“早聽說昭信侯散漫大把使銀子,捧那白玉麒,今日那白玉麒一出來,一雙眼睛,只往那臺下小云侯爺那里看,嘖嘖,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呢!” “要我說,小云侯爺,肯定是下面那個……你看到他身旁那個胡兒義子沒,那樣孔武有力,嘖嘖那條腰就是俗稱公狗腰……” 姬懷素聽到越說下去越發(fā)不堪猥褻,不肯再聽下去,上前一腳就往對方后心招呼,狠狠一蹬! 對方猝不及防被這一蹬直接照臉往恭房粉墻上啪地一下臉砸了上去,他頭暈目眩,鼻子立刻流下血來,兩眼金星直冒:“誰……” 然而他頭皮一痛,姬懷素扯著他發(fā)髻,先直接將他又往墻上直搵了幾下,看對方滿臉鮮血,幾近昏迷,直接往恭房里頭扯去,然后將將對方頭直接按入了糞坑內(nèi)。 他站了起來,慢條斯理整了整適才一通暴力弄皺衣裳,又看了眼那嘴賤男子身旁滿臉懼怕同伴,冷冷道:“若是下次再如此嘴賤,就只能往京兆尹送,按妄議宗室論罪,到時候就不止吃這一嘴了,刺配邊疆吃土去吧?!?/br> 他還往恭房門口那清水池子里洗了洗手,才斯斯然走了。 卻不知這一幕,卻落在了偏僻角門旁槐樹下不起眼角落里站著人眼里。 等他走遠,一個娃娃臉青年男子走了出來,微微鞠躬向陰暗處行禮:“還拿人嗎?” “就按姬懷素說辦,送京兆尹鎖拿,核明身份,即放邊疆,按妄議宗親論罪?!苯锹涮庌D(zhuǎn)出來一名男子,眉目冷肅,赫然卻是姬冰原。 高信一揮手,幾名侍衛(wèi)如狼似虎沖了進去,將兩名男子提雞鴨一般地拎了出來,幾下就已捆綁結(jié)實,麻核堵上嘴巴,又嫌其污穢惹了主子眼,直接黑布套頭,就這么拖著從角門利索無聲地離開了園子。 姬冰原身側(cè)羅采青深深低頭:“皇上先請往清水廊那兒去歇下,那里之前收拾好給侯爺歇息,很是干凈?!彼膸缀醵荚诙?,這位爺微服前來,也不往前頭去,只說正好有空,隨性前來,不必驚動客人,只從角門進來,往里間和侯爺敘話即可,哪知道才進來一會兒,就遇上兩個頭腦發(fā)昏下三濫,在主人家吃酒,就敢在主人家胡沁起來了! 他剛想上前喝止,姬冰原就已沉著臉阻止了他,才讓高信上前拿人,然后就看到姬懷素那位爺踹了上去,明明是一溫潤如玉斯文君子,沒想到上手就這樣狠! 那股子狠勁,那個眼神,他在后頭聽到那沉悶撞墻聲音,都一陣發(fā)毛。 姬冰原卻問:“吉祥兒捧哪個戲子?叫白什么?” 羅采青汗都滴下來了:“皇上,侯爺有次在戲園子里和旬陽郡王卯上了,旬陽郡王想要為難那戲子,侯爺替那瑞清班白玉麒解了圍,那武生感恩,便也為侯爺演了幾場,因著侯爺想演出好看打戲給皇上消遣,和他也學了半個月戲,來往稍微密了些,賞銀也給厚了些,其余并無別情。” 姬冰原面無表情,沒再繼續(xù)問話,只淡淡道:“頭前帶路吧?!?/br> 羅采青只得小心翼翼前面引路,往清水廊走去。 清水廊是修建在荷花湖邊水廊,一帶敞亮長軒,房間既明亮清凈又分外涼爽,風吹過陣陣荷花香,十分舒爽。 姬冰原只帶著丁岱、高信走過水廊,才走過一間窗邊,卻聽到里頭傳來一句話來,語聲清朗磊落:“侯爺,讓玉麒伺候您寬衣吧。” 羅采青臉色一青,剛要咳嗽,肩膀卻已被姬冰原按住,羅采青轉(zhuǎn)頭,姬冰原已伸手一揮,高信已上前將羅采青給拉了出去,直遠遠走回了岸上。 廊下只剩下了姬冰原和丁岱。 里頭云禎在說話:“不必了,江寧呢?叫他來伺候行了,你剛才說有什么話要和我說?是旬陽郡王還在為難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