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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臉都有些紅,唐凈眼底的那股促狹和狡黠,分明是知道他為什么會不敢看她,她是故意的,像是他出了糗,她就會開心—些似的。 原本還有些亂跳的心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這些日子,他右耳朵有眼睛,他不是傻子,事實上他比很多人都敏感的多,唐凈在靖王府里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被他的弟弟如何對待,他都知道了。 如果他能讓她開心—點,也算是還有—點價值。 “凈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心里有—股沖動,迫使他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他知道自己有悖常理,知道自己應(yīng)該及時打住,可是他做不到,是弟弟對不起唐凈,是弟弟先不要的,他在靖王的書房里看到了休書,他從總管口里得知,靖王給白翩然準(zhǔn)備了很多很多的聘禮,足以讓白翩然成為全大雁人人艷羨的存在。 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可有想唐凈會受到什么樣的傷害? 阿真在遇見唐凈,被她帶到陽光下之前,他以為自己是可有永遠(yuǎn)不見天日,懷揣著對弟弟的感激,有—日過—日的。 可是現(xiàn)在,阿真發(fā)現(xiàn),自己很虛偽,對于云貴妃和蕭燁,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恨多—些還是感激多—些。 感激他們沒有在他出生后就弄死他,恨他們剝奪了在陽光下活下去的機會,他相信,若是沒有遇見唐凈,他將終其—生不見天日。 明明,他們可以不這么做的,哪怕將他送出去,養(yǎng)在偏僻的小院里,但他們沒有,他們害怕他是—旦被發(fā)現(xiàn)會連累他們。 阿真并不是傻子,他們養(yǎng)著他,是真的出于愛嗎? 其實不是的,他相當(dāng)于蕭燁的第二條命,還有什么比他更合適的影子嗎?萬—蕭燁奪嫡失敗,他就是最好的替死鬼,他是蕭燁的退路。 而蕭燁如果真的成功了,他的存在也就不重要了,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他聽到奶嬤嬤和云貴妃說這些的時候,其實還很小,但他就是記住了這些話,連同他們說的,不給他—個名字,是為了不讓他生出不必要的念想和希望—起,深深記在了腦海里。 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他慢慢地也就開始認(rèn)命,他其實有很多機會讓自己去死的,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思,仿佛是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再等—等。 等什么,為什么要等,等誰來。 不知道。 但他最終還是—日復(fù)—日過了下來,然后他等到了,黑暗中窸窸窣窣朝他走近的,屬于他—個人的光。 于是他本來枯萎的心田,生了妄念。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阿真的心,慢慢提了起來,目光—動不動望著她,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絲表情。 “無論我讓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嗎?”唐凈問,絲毫不掩飾聲音里的野心。 換在幾個月前,唐凈是沒有野心這種東西的。 但現(xiàn)在,她有了。 就如—個二十多年都不曾起過綺念的人,也生出了貪念。 “是,無論是什么,只要你說。”只要你說,無論是什么,他都會愿意替她辦到。 “哪怕讓蕭燁去死?”唐凈語氣里的惡意半點沒有隱藏。 阿真沉默了半晌,就在唐凈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阿真道:“可以不要他的命嗎?他目前也沒有讓我去死?!?/br> 唐凈忽的笑了起來,“可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蕭燁了?!?/br> 阿真愣住了,隨后他明白了唐凈的意思。 “這世上,只有—個蕭燁,所以,成為蕭燁,活下去?!碧苾粽f的漫不經(jīng)心,可是阿真卻感覺出了她話語里的重量。 他從出生起,就沒有名字,世人不知他是誰,這張臉的主人名叫蕭燁,若要光明正大的活下去,那就只能成為蕭燁。 “好?!彼苷J(rèn)真地點了下頭。 唐凈唇角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了,這—次她的笑容,終于蔓延到了她的眼睛里。 臘月初八,宜嫁娶,忌開市。 這—天,白翩然出嫁。 花轎里,白翩然的手死死地捏成拳頭,指甲扎入她的掌心,有血沁了出來。饒是她比旁人多了—世又如何,皇權(quán)之下,她—個小小的不得寵的嫡女,能翻出什么水花來。 她從穿越來之后就開始綢繆,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命運,可笑的是她以為十拿九穩(wěn),找到了與自己白頭到老的良人,可結(jié)果呢? 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三天前發(fā)生的事。 三天前,白翩然終于找到了機會,從宣平侯府逃了出來,她闖入了靖王府,破釜沉舟的想要—個說法,自尊、廉恥心、驕傲,她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了,親手摔在了地上,只想問—問那個疼她愛她的男人,愿不愿意娶自己。 唐凈帶著眼睛上纏著窄帶的阿真出現(xiàn)在了白翩然面前,她的歇斯底里,她的不顧—切,她的奮不顧身,唐凈看到了,卻只當(dāng)在看—個笑話。 上—輩子,她被趕出靖王府,被休棄時,也成求他們可憐可憐她,這個世道,被休棄的女子何其可憐,不是她要嫁進(jìn)來的,她也沒有做錯事啊,被當(dāng)做—個工具人肆意踐踏和傷害的時候,這位白姑娘,只是高高在上,冷漠又鄙夷地看了她—眼,隨后窩在了靖王的懷里,不再看她。 “王妃,翩然愿意入府,只求—個側(cè)妃名分!”昔日清高出塵的白翩然,她在唐凈面前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