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大廳
“找到了嗎?”女人冷冷的聲音響在房內(nèi),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你不也看到了嗎?”男人望了望窗外,天全黑了也不在意,笑道,“他帶了人,我們就別去打攪了?!?/br> “敖彧?!迸私兄拿?,眼底結(jié)了一層堅厚的寒冰。 敖彧一頓,無奈的笑:“小孜,他的態(tài)度都很明確了,你又何必揪著不放呢?” “所以呢?”敖孜清冷的聲線加上她的性格,說不出溫暖的話,所有的字音聽著都有一種寒意,“我們跟著一區(qū)遲早死在一塊兒?!?/br> 敖彧的笑意漸漸消失,說:“一區(qū)的事歸他們自己處理,我們只要避著就行了?!?/br> “避著?”敖孜發(fā)出一聲哼笑,好似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她突然握起敖彧的手腕,指著那個草綠色的手環(huán),“你避的了嗎?你的道具都是怎么沒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欠他們的?!卑綇?,看著她。 敖孜放開手:“你總是拿這句話搪塞我?!?/br> “我不是……”敖彧握著手環(huán),想要解釋。 被敖孜打斷:“我不想聽廢話。” 外面響起“咚咚”的敲門聲,但凡是經(jīng)歷過昨晚的人,都知道此時門外站著的是什么。 “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找個機會去二區(qū)吧。”敖彧望了眼空墻外,走到門前握著把手,“現(xiàn)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br> 敖孜不語:“……” 她走到敖彧的身邊,像只蟄伏的毒蝎。 敖彧按下把手,在敲門聲未停時猛的拉開,與此同時,敖孜直面對上死尸,一手扼住她的腕,一手扼住她的頸。 “這個小meimei長得有點眼熟啊。”敖彧走了出來,把年輕女尸攥著的刀取了下來。 敖孜掐女尸脖子的動作變?yōu)槟笏暮蟛鳖i,瞥他一眼:“讓開?!?/br> 敖彧朝旁側(cè)讓了一步,敖孜涼涼的指腹按在死尸冰冷的血管上,在他讓出面前空間的剎那將死尸猛的一搡,死尸踉蹌的栽在地上,敖彧迅速把門關(guān)上。 一個房間關(guān)一具死尸,是個很劃算的解決方式。 整個五層寂靜無聲,不知道其他死尸在哪一層晃蕩。 見敖彧還看著閉合的房門,敖孜出聲:“舍不得?” 敖彧專注的望著木門,沒回答她。 里面的那具年輕女尸,他們前不久才見過,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是個靦腆的姑娘,第二次再見時卻一條心的纏著敖彧不放。 沒什么本事,甩又甩不掉,敖孜對這個賴著他們不放的拖油瓶很不滿。 得不到回答,敖孜沒什么表情,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先等等?!卑綇皶r的拉住她的手腕,笑了笑,“它在下面兩層之間,咱們先避避,不要太早對上?!?/br> 敖孜掙開他的手,朝其他房間走。 —— 三層某間,舒時聽著熟悉的“咚咚”聲,深感無奈:“我覺得門都快被他捅穿了。” 兩人靜等鬼怪來臨,結(jié)果先招來了死尸,他們房間的門早在昨晚就被鬼怪弄塌了,到現(xiàn)在還倒在門口,上面印著清晰的爪痕。 失去了門的阻隔,死尸簡直是暢通無阻,從進來到現(xiàn)在為止,一直鍥而不舍的拿刀柄敲著柜門,一下一下的,聽的人心里沒底。 于凌皺著眉,滿目不爽,他想解決了這個礙事的死尸,但在鬼怪沒來之前不可輕舉妄動,以免被當靶子。 舒時通過那道縫隙,可以清楚的看見死尸的胸口,在沒被剝奪生存權(quán)利之前,他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 “他應(yīng)該屬于通報那類型的吧,不具有攻擊性?!笔鏁r看他全黑的眼睛看了良久,最終得出結(jié)論。 “嗯?!庇诹钁?yīng)付他一聲。 昨晚攻擊他們的女尸敲門用的是刀尖,而且見到活人就撲,如果這個死尸也具有攻擊性,那就不是只敲門這么簡單,他知道他們在柜子里恐怕會瘋,鑿也得把柜門鑿開。 舒時的視線被死尸擋的嚴嚴實實,踮著腳才能看到外面,他還是頭一次那么迫切的希望鬼怪早點來。 嗯……其實來得早也不好,萬一木像不奏效就慘了,到時候跑都跑不了,又是死尸攔路又是鬼怪守門的,封了所有的活路。 但來得晚也不行,他不想在這個柜子里待太久,主要是實在憋屈。 “砰!” “來了誒?!笔鏁r頓時判斷出這久違的木門倒塌聲。 鬼怪距離他們不遠,聽外面的動靜,它應(yīng)該是從別的房間出來的,也不知道這樣的破壞已經(jīng)達到幾次了。 死尸和鬼怪之間好像建立著某種聯(lián)系,幾乎在他們聽到門塌聲后沒多久,死尸就沒有繼續(xù)敲柜門了。 鬼怪正在接近中,兩人都將自己的聲音放的細微。 爪子劃上木頭的聲音。它從門口進來了。 立柜前的死尸遲緩的半轉(zhuǎn)身子,又偏了偏,最后慢慢的離開立柜,往鬼怪的方向去。 舒時貼著柜門,能將屋里的模樣看個大半,他朝于凌比了個手勢,讓他和自己換個位置。 于凌撐著柜壁,邁的每一步都不聲不響,他從舒時的背后過去,末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舒時再才開始往右移動。 移動的過程中沒發(fā)生任何意外。 舒時無聲的吐氣,就怕自己發(fā)出什么動靜把鬼怪引來。 他看了看剛換了位置的于凌,對方專注于觀察外邊的動向,透過縫隙的月光照在他的眼睛里,一縷光明點亮繁星,熠熠生輝。 木像被他們立在了床前,鬼怪進房第一眼就能看到。 舒時就差豎著耳朵聽了,主要他也沒這技能。 “呲——乓!咚!” 舒時:“……”突然來這么一遭,嚇死他了,拆家呢這是? 從聲音上分辨也容易判斷,關(guān)注著鬼怪的于凌連聽都不用聽,看的一清二楚。 鬼怪抓上了木像,木像受力倒在了床上,又滑落到了地上。 那個木像是舒時的,它摔在地上后鬼怪杵那兒就不動了。 這次的玩具壞的太輕易了。 鬼怪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縮著翅膀看著壞掉的玩具,盯了一會兒,它又轉(zhuǎn)移目標,看中了另一個還沒倒下的。 外面鬧出的動靜還挺大,都不用他仔細聽了,舒時還記得鬼怪的模樣,目前外面是個什么狀況他也能想到個七七八八。 而于凌依然很認真的在觀看,他能做的只有不給他添麻煩。 他們的房里總共只有兩座木像,外面響了一陣之后就沒聲音了,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舒時身后貼著柜壁,難以在這種長久的沉默中繼續(xù)保持自己良好的心態(tài)。 鬼怪沒動靜,死尸沒聲音,就連于凌也是一動不動的,眼睛都沒眨。 好像這個空間里只剩他一個活物,他的身體漸漸不自然的僵住。 舒時微仰著頭,目光鎖著于凌,久久凝視。 “呲——”遠處的聲音。 舒時眼睛一亮,它這是要離開了! 于凌動了動,食指抵在了唇上。他立馬按捺自己的情緒。 一段劃壞木頭的聲音過后,鬼怪離開了這間只剩兩個壞木像的臥房。 可鬼怪走了,不代表死尸也走了。 緊接著舒時就聽見了死尸敲打木柜門的聲音。 “不著急,再等一會兒?!庇诹杷坪醵男慕?,出聲道。 “……可以說話了?。俊笔鏁r的那點緊張又縮了回去,笑了笑,“我以為還得繼續(xù)憋?!?/br> 于凌笑:“boss都走了,小兵有什么可怕的。” “等它走遠我們就能出去了嗎?”舒時問。 于凌答:“可以。” 死尸敲打立柜的聲音明顯又慢上許多,他是給鬼怪指路的,他知道這里有人,但鬼怪在這里有了收獲,不會再來了。 “死尸會自己離開嗎?”舒時有好多話都想問,“畢竟鬼怪都走了?!?/br> 于凌彎了彎唇角,輕笑:“那就看他識不識相了?!?/br> 死尸走不走他不知道,但他今兒個正好心情不錯,送上門來的消遣不用白不用。 誰讓死尸打不過他。 —— 二層。 “誒,羅罹,你說他們那兒怎么樣了?”李皓這邊已經(jīng)被鬼怪光顧過了,此時他正睡在床上,好不愜意。 確認木像有用,自己好友那兒應(yīng)該也是不成問題的,如果不是時間不對,他都想去上面找他。 而且這太張狂了,為了避免樂極生悲,他還是安分點好。 羅罹也和他一樣,躺在床上望天花板,無所事事,回道:“不知道,應(yīng)該挺好?!?/br> 他們的房間和舒時兩人一樣,都是前晚被鬼怪毀壞了的,此時不僅空墻透風,門口也是大敞著。 這標志著鬼怪曾經(jīng)來過,從外往里看,一覽無遺,鬼怪再次路過的時候也不會閑的再進一次自己搜過的房間,除非是眼睜睜的看著有目標進去。 “嘖,第五晚這么安逸,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崩铕┓藗€身,換成趴的姿勢,撐著臉說。 羅罹:“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出去?!?/br> “我瘋了出去找死?”李皓又不是個傻子,他閑是真閑,但不會閑的作死,“我倆聊聊天唄。” 羅罹惜字如金:“聊?!?/br> 李皓不在意,繼續(xù)說:“你知道誰是鐘如季嗎?” 羅罹:“知道?!?/br> “知道?”李皓驚訝的撥高了點聲音,后又反應(yīng)過來,補充,“我說的是這個空間里,據(jù)可靠消息,鐘如季和我們同一個任務(wù),也是牢籠城堡?!?/br> 他本以為是羅罹會錯了意,誰知解釋過后,羅罹的回答還是一樣。 “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