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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霉妻無敵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話并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她其實也曾想過與某個人這般“在一起”一輩子的。若是那個人是虞月卓,估計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

    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阿萌沒有注意到一掠而過的一道人影。

    雖然只是一道快得無法捕捉的身影,但老伯仍是看到了,不過卻并未放在心上,因為這不是他這種一輩子在地里刨食的人能關(guān)注的。

    不過,很快的,老伯發(fā)現(xiàn)那道身影又折了回來,直接落到了牛車上,使得牛車停了下來。

    “阿萌!”

    隨著一道壓抑的聲音響起,阿萌被抱入一具熱烘烘的懷抱里。

    阿萌木愣愣眨了下眼睛,還是那股熱得受不了的感覺提醒了她,趕緊拍著緊緊抱著她的人的肩膀,叫道:“很熱啊,快放開。”

    虞月卓發(fā)出一聲悶哼聲,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阿萌有些尷尬,抬頭望見趕車的老伯扭頭瞧了她一眼,不由得有些羞澀地笑起了,全然沒有剛才與人聊天時的泰然自若,整個人都不自在了,但卻沒有推開像八爪章魚一樣抱著自已的男人。

    可以說,阿萌心里極為愉悅的。才想著他,他就出現(xiàn)了,有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情么?

    好半晌后,虞月卓終于將她放開,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仔仔細細地將她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確認了她沒事后,終于松了口氣,顧不得旁邊還有人,竟然如同往常一般親了親她汗?jié)竦哪?,低低地說:“幸好你沒事?!?/br>
    阿萌瞥了他一眼,“誰說我沒事?”

    果然,虞月卓馬上緊張了,“怎么了?”說著一雙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阿萌想躲開他的手,但在這方面來說,她的小胳膊小力氣實在是擰不過這男人,只能任他上下其手地檢查。幸好老伯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了,路上也沒有行人,所以沒有瞧見這男人對她上下其手的模樣,不然實在是有傷風化。

    “你別……只是你靠太近了,我覺得熱?!卑⒚让Σ坏赝凭芩?/br>
    虞月卓聞言,趕緊將她頭上的草帽拿開,又掏出一條干凈的帕子細細地為她試汗,唇角含著溫柔的笑容一寸一寸地注視著她的面容,笑道:“阿萌戴這帽子讓為夫差點認不出來呢。”

    “是這位徐家老伯的?!卑⒚日f著,望向已經(jīng)停車的老伯,說道:“夫君,是這位老伯好心腸送我回京城?!?/br>
    虞月卓聽罷,趕緊起身朝老人家拱手說道:“多謝老人家援手?!?/br>
    老伯見他打揖,趕緊擺手,有些手足無措。這位公子一看便知道是京城那種名門世家出來的公子,天生合該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高貴之人,是他們這種一輩子在地里刨食的人沒法直視的。

    “公子不必謝,老漢也只是見這位夫人年紀與老漢女兒差不多,又挺著個肚子,看不過去才搭乘夫人一把,算不得什么的?!?/br>
    不管老伯說什么,虞月卓都堅持要謝他。

    正在這時,嗒嗒嗒的馬蹄聲響起,很快地一輛做工精致的馬車出現(xiàn)在視野里,然后在他們面前幾丈距離處停下,架車的車夫利索地跳下馬車,恭敬地朝虞月卓和阿萌行禮:“主子、夫人,屬下來遲,請上車?!?/br>
    虞月卓又與老伯說了幾句話,然后問清楚了老伯家的住址并承諾改日登門感謝后,才扶著阿萌上了車。

    阿萌撩起馬車的窗簾,探出一張臉對牛車旁的老伯笑道:“老伯,今天謝謝你了。雖然你老伴兒不在了,但我相信她還是希望你好好活著,快快樂樂地渡過余生,然后與她在天上相聚?!?/br>
    那老伯一聽,突然怔了怔,然后渾濁的眼睛變得濕潤起來。

    在車簾放下的一瞬間,阿萌還能看到那位老伯突然低首用袖子擦著眼睛的情景,不由得有些羨慕。

    “我家小阿萌又做了什么好事了?”

    調(diào)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阿萌扭頭,便看到男人溫雅的笑臉,然后一杯水已經(jīng)放在唇邊。阿萌怔了怔,這才發(fā)現(xiàn)喉嚨渴得厲害,趕緊低頭將那杯水喝盡。

    馬車里放了冰塊,很涼爽,完全將外頭的悶熱驅(qū)散,讓她舒服得想嘆息。而舒服后,才有心思觀察其他,第一個觀察的對象便是她家大魔王相公。這么一看,自然發(fā)現(xiàn)他此時風塵仆仆,素來整潔的衣服也沾上了些灰塵,讓她懷疑他是不是去找人打架了。

    別說,還真是找人打架去了。

    “我沒做什么好事?!卑⒚然卮鹚脑挘睦镉行└袆?,忍不住挽起衣袖將他臉上沾到的灰塵拭去。

    虞月卓含笑任她給自已擦臉,等她滿意后,又從馬車里的暗格中拿出一條毛巾,將她濕漉漉的衣服脫下,為她擦去身上的汗,免得收汗時這一熱一冷的感染了風寒。

    阿萌享受他的服務(wù),雖然當著他的面脫掉衣服有點那啥,但老夫老妻了,也沒必要太在意,然后開始將她被何纖華擄走后的事情與他說了一遍。

    虞月卓抿著唇聽著,臉上一慣溫雅的笑意沒有了,從他額角微跳的青筋可以知道他心緒并不平靜。事實上,為了尋找她,虞月卓不得不動用他埋在江湖里的探子,甚至在這方圓十幾公里的地方來來回回轉(zhuǎn)了不下五遍,終于在這條比較偏僻的小道上遇到他們。當然,虞月卓和那些探子之所以這么久還未找著人也是有原因的,誰會想到出門便是香車寶馬的將軍夫人會搭坐輛簡陋得不能簡陋的牛車慢悠悠地晃去京城呢?誰又能想到嬌生慣養(yǎng)的大家閨秀竟然戴著個丑陋的草帽、披著件鄉(xiāng)下人用的遮陽席子遮住了臉蛋和身形呢?這遠遠一看過去,就像尋常的鄉(xiāng)下人,誰能注意到?就連虞月卓也差點被騙過去。

    說了自已的遭遇后,阿萌有些興致勃勃地問他:“我打扮成這樣了,你怎么還能認出來?”

    虞月卓見她這模樣,似乎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讓他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開始有心情調(diào)侃,“你相公我火眼精晴,怎么會認不出來呢?”說著,又開始為她將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阿萌睨他,擺明著不信。

    虞月卓沒有多說,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已一瞬間會心悸得如此厲害,然后折了回來,終究讓他尋著了她。他原以為她一介弱女子,經(jīng)歷了這種事情,會害怕會軟弱會哭泣,但當他尋到她時,她不僅悠閑自在地搭乘牛車,還有心情與人聊天說笑,神經(jīng)不是一般的粗。

    如此想罷,不由得失笑,她是什么模樣的,他不是從小就知道了么?她膽小又識時務(wù),大多時候看得極開,再惡劣的境遇她也有辦法讓自已過得閑然自得,他算是白擔心了,但心里莫名的也升起一股自豪感。

    第 74 章

    馬車慢悠悠地行往京城。

    馬車里,虞月卓沉思半晌,然后看向捧著杯子喝水的某位孕婦,被曬得紅撲撲的臉蛋,看起來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讓人很想咬一口。微垂的眼瞼,是艷極的淡紫色,為那張沉靜精致的娃娃臉添了幾分香色,也讓他很想將這人揉進懷里,然后使以功兒地咬幾口,看看味道是不是如想象中般的好吃……

    正在喝水的阿萌突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抬頭便見對面的男人一雙幽幽發(fā)光的眼睛,直覺有危險,馬上往一旁挪開一點。

    虞月卓見她的小動作,不由得失笑,也沒再嚇她,問道:“救你的那位公子長什么模樣的?”

    說到這個,阿萌來了興致,“他就是個很沒特色的路人丙,在路上見著你都不會看他一眼的路人。不過我覺得他是那種沒特色到很有特色的人?”能沒特色到這般地步,阿萌覺得本身就是一種特色了。

    “很有特色?”虞月卓唇邊含笑,俊雅的臉龐在從晃動的窗簾中悄悄溜進來的夕陽金色的余輝中,格外俊朗迷人,宛若鍍上一層圣潔的榮光,讓人無法正視??上?,再俊美的外表也無法掩飾某位大魔王邪惡的內(nèi)心,“多有特色?有你家相公有特色么?”

    “……”

    阿萌馬上諂媚地拉著他的袖子,保證道:“自然是你比較有特色。”某人的無恥和厚臉皮也是一種特色,除了閻離塵,相信這世間沒有人能比得上了,已經(jīng)自成一格了。

    虞月卓很滿意她的識相,又問了些關(guān)于那名皂衣男子的事情,阿萌怕這位將軍爺又吃醋,所以回答得也中規(guī)中矩。不過那名皂衣男子擺明著不用阿萌報恩,所以并未同阿萌透露什么,只知道他那時恰巧經(jīng)過,目的也是去京城。阿萌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時也有些怕對方另有目的,所以也沒有告知對方自已的姓名,只說了夫家姓虞。不過京城里虞姓并不多,阿萌覺得那男子似乎早已知道自已是誰了。

    “原來如此?!庇菰伦咳粲兴肌?/br>
    見狀,阿萌又有些不怕死地纏上來,期盼地問道:“你知道他是誰了么?”

    虞月卓將她摟到懷里,雙手攬著她的腰,將手掌交疊著貼在她隆起的肚皮上,笑道:“大概猜得到吧?!?/br>
    興奮狀:“是誰是誰?”

    不懷好意狀:“不告訴你!除非……”

    忐忑狀:“除非什么?”

    邪惡狀:“除非你答應和我做避火圖下卷第十頁的那個姿式?!?/br>
    無語狀:“……你可以再無恥一點么?”

    *****

    在夕陽終于落到山的那邊、天空一片氤氳的暮色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將軍府。

    此次阿萌被綁架的事情,由于何纖華事前安徘周到,加之事后虞月卓也來得及時,是以除了幾個人,竟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當朝將軍師夫曾一度失蹤一事。

    回到將軍府,一切如往常般沒有什么不同,阿萌和虞月卓去姚氏那里給姚氏請安,然后虞月卓以阿萌身子疲乏為由,兩人直接回了鎖瀾院,連虞月娟明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被虞月卓這作兄長的華麗麗無視了。

    事實上,阿萌身子確實有些疲乏,孕婦本就不宜勞累,可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忙這忙那,然后又去靖王府參加婚禮,繼而被人威脅綁架,雖然她心里素質(zhì)不錯,但也會感覺到累。是以回到鎖瀾院,簡單地梳洗了一下,又安撫了緊張的知夏,便上床歇息去了。

    等虞月卓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阿萌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

    將軍府少不得又開始兵慌馬亂,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動了。

    虞月娟扶著姚氏匆匆忙忙地進了鎖瀾院,直奔主臥室,便見到室內(nèi)來來往往的丫環(huán)和坐在床前正在給病人把脈的大夫,床幔放下,遮檔住了里頭的情形。

    虞月卓站在床邊,眉頭深鎖。

    “卓兒,玉茵這是怎么了?”姚氏焦急地問道。

    虞月娟也眼含焦急地望著兄長,事實上當虞月卓讓下人去請大夫時,她們就被驚動了,聽到是阿萌出事兒,姚氏急得不行。兒媳婦現(xiàn)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一點小意外都馬虎不得,問人也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心里也有幾分不安心,最后還是親自過來瞧瞧。

    虞月卓沒說話,仍是眉頭深鎖著,瞪著床幔的方向。

    這時,大夫已經(jīng)診了脈,正好回答姚氏的問題:“老夫人,不必擔心,將軍夫人這是中署了,才導致昏迷,喝幾帖藥便好?!?/br>
    見大夫已經(jīng)收回手,床前的丫環(huán)小椴趕緊將探出床幔的那只手輕輕放回床上,并細心掩好。等做好這一切,小椴悄悄瞄了眼忤在床前的將軍大人,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一種沒由來的威勢彌散,嚇得心肝一顫,趕緊低下頭。

    姚氏聽罷,急急地問道:“大夫,可會影響到我兒媳婦肚里的胎兒?”

    “請老夫人放心,將軍夫人平時身子調(diào)理得好,并無大礙。只是今后還是小心一點方是,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大夫說著,讓人去拿來筆墨紙硯開始寫方子。

    姚氏走到床前,伸手撩開床幔,觀察了下床上的人,發(fā)現(xiàn)她雙頰透著不正常的紅暈,不過一下子,又滿臉的汗?jié)n,姚氏摸了一下,滿手的汗,不禁朝室內(nèi)的丫環(huán)怒道:“怎么不給你們主子換身干凈的衣服?”

    聞言,小椴等人匆匆忙忙去取衣物,知夏端了盆清水過來,說道:“回老夫人,先前奴婢已為夫人換過衣服了,只是夫人一直在盜汗,奴婢也有點擔心?!闭f著,不由望向大夫。

    “大夫,我兒媳婦真的沒事么?”姚氏再次確認道。

    隨著姚氏的話,一屋子的人都望向大夫。

    大夫有些壓力山大,特別是床前的將軍大人那種宛若看敵國大將的殺氣騰騰的目光真的讓他這小老百姓有些hold不住啊。外頭傳言靖遠大將軍溫文儒雅、清華高貴,是儒將的表率,讓人見之忘俗。但此時看來,卻有些言不符實,能帶領(lǐng)一千騎兵直接攻打到北越心臟的男人,并不如表面那般簡單。

    “夫人她是中署,脈膊虛弱,昏迷盜汗是正常的現(xiàn)象,需要多補充些水方是?!闭f著,大夫怕自已說得太簡單讓將軍大人不滿,趕緊又補充一些,方讓屋內(nèi)的人將目光調(diào)離。

    等丫環(huán)拿了干凈的衣物過來,虞月卓親自接過,然后望向大夫。

    這屋子里,除了他和大夫就沒有別的雄性動物了,所以將軍大人此舉不言而喻。幸好大夫也是個識趣的,知道男女有別,自已也不好逗留太久,開了方子后便隨著將軍府的仆人一道去藥房抓藥去了。只是心里不免有些嘀咕,瞧將軍那模樣,似乎是要親自伺候?qū)④姺蛉藫Q衣服,果然如外頭傳言的,將軍大夫是個寵妻到?jīng)]原則的,莫怪京中眾多貴女們明知道他已成親,就沖著他這份寵妻的勁兒,仍對他死心塌地,就盼著走了狗-屎運的將軍夫人早點翹辮子,她們當個續(xù)弦也愿意。

    虞月卓又望向姚氏和虞月娟,母女倆被盯得心頭打鼓,然后頂不住那目光,終于滿臉黑線地去了外室候著。

    鎖瀾院里在上房伺候的丫環(huán)都曉得將軍大人平時不喜歡她們近身伺候,所以對將軍大人此舉并沒有露出什么異樣,也同樣退到房門口候著。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后,虞月卓方將床幔撩起,讓床里的空氣流通,然后親自將床上的人身上汗?jié)竦囊路撓聛?,拿了床邊柜子上的毛巾為她一一擦試去她身上的汗?jié)n。

    阿萌知道自已生病了,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勁兒來,腦袋也沉沉重重的,知道自已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惡夢,然后迷迷糊糊間,發(fā)現(xiàn)有人翻動自已的身體,終于從睡夢中掙脫開來,然后呆愣愣地看著抱著自已的男人。

    “虞月卓……”她虛弱地喚道,聲音有些沙啞。

    男人低首看她,俊雅的面容逆著燈光,看起來有些陰沉不定,而那雙俯視她的眼眸里醞釀著她難以解釋的情緒,在意識還模糊著時,身體已經(jīng)如驚弓之鳥般跳起,就要滾離他的懷抱。

    “你去哪里?”

    生病的身體本就虛弱無力,很快被大魔王抓回,勞勞地扣在懷里,順便將她光溜溜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盡收眼底。

    “沒去哪里……”阿萌囁囁地說,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已現(xiàn)在以一種羞恥的模樣呈現(xiàn)在他面前,頓時尷尬不已,不過這些尷尬都抵不過大魔王的怒意讓她覺得恐怖。不敢問他生什么氣的某人只能轉(zhuǎn)移話題:“虞月卓,我生病了?”

    虞月卓看她一眼,探手拿過一旁的衣物,似笑非笑地說:“你倒有自知之明。”

    “……”這話腫么覺得這般怪呢?

    雖然平時遲鈍了點,但對上這男人,阿萌總有種野獸一般的直覺,所以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很那啥后,十分乖巧地任由他為所欲為——還是那句話,都老夫老妻了,不用覺得丟臉了。

    “你生氣啦?”阿萌繼續(xù)吶吶地問。她現(xiàn)在腦袋有些發(fā)暈,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聲音也是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

    男人眼神微黯,然后又用一種溫柔到讓她頭皮發(fā)麻地聲音說:“你說呢?”

    “……你一定生氣了!”

    虞月卓也學她停頓了一下,然后冷笑道:“我憑什么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