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命都是你的,你說了算
禮部官員帶著南國使臣先行前去安頓,南奕看了一眼自己弟弟那雙藏在車簾后面的大眼睛恨不得都要瞪出來的時候,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男大不中留??! “本宮有些事情要與北國太女商議,不知八殿下可否能代本宮先送弟弟去驛館?” 南奕這話明著雖是在問宋陵,可暗里的意思卻是不容她拒絕的,人家是貴客,你作為主人照顧好客人不是應當?shù)膯幔?/br> “舉手之勞?!彼瘟瓯瓚?,而后便與兩位太女告辭,翻身上馬,引著和親皇子的馬車朝京城內(nèi)而去。 宋翱看著南奕的表情便知道這事兒被白子夜猜準了,人家南國皇子來和親就是奔著老八來的,這么一想,她既是高興又是欣慰,忙親自給南奕介紹起北國的風土人情來。 坐在馬車里的小人兒偷偷掀開車簾,看著那個日日出現(xiàn)在夢中的熟悉背影忽然就紅了眼尾,眼角澀澀的,鼻子一酸,差點兒捂著唇哭出聲來。 他為了給她一個驚喜,便沒有告訴她前來和親的南國皇子就是自己,一直到剛剛聽見她的聲音,他才忍不住想要跳下馬車,撲進她的懷里。 可是外面人多眼雜,他也只敢偷偷瞧她一眼,好在jiejie知曉自己的心事,成全了他與她的獨處。 “停車……”車里的小皇子忽然開口,馬車靠著路邊緩緩停了下來。 “怎么了?”宋陵調轉馬頭,來到馬車旁關心道。 或許是愛屋及烏,她對南國來的人都充滿了好感,想著這馬車里坐著的是南庭的親兄弟,便也多了幾分耐心。 車簾掀起,馬車里忽然跳出一個小侍,朝宋陵福了福身子。 那小侍身手敏捷,動作利落,瞧著應該是個有些武功底子的,想來是南國皇上不舍兒子遠嫁異國,這才特意為他尋了這么一個貼身小侍。 “我家皇子殿下身子不適,還請八殿下幫忙瞧瞧。” 宋陵不解地看向那還在晃動的馬車車簾,上面掛著的瓔珞搖搖擺擺,紅寶石鑲著的掛飾叮當作響,一時之間,有些為難。 她一個女子怎么能上人家皇子的馬車?難不成南國民風這般開放,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嗎? 想著自己的小辣椒,宋陵還是開口道:“只是本殿亦不通醫(yī)理,不妨快些去了驛館,請?zhí)t(yī)過來瞧瞧。” “八殿下便是我家皇子殿下的良藥,我家殿下的病……待見了八殿下自然就好了!” 小侍垂眸道,他家皇子患的是相思病,只有面前這個女子才是解藥,這人怎么這么不識情趣,非要人家明說成這般。 宋陵拉著韁繩的手一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那馬車,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而后輕點腳尖,直接自馬背上一躍,俯身進了馬車內(nèi)。 南庭緊張地雙手緊握,手里的帕子都被攥出了許多褶兒,既期待看見她,又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這般主動送上門來,怕她會輕看了自己。 車簾忽然被掀開,熟悉的味道迎面撲來,南庭只顧得抬眸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任她將自己裹進懷中。 “庭兒,真的是你?”看著面前這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宋陵想也不想就撲了過去。 南庭雙手緊緊地摟著宋陵的腰,紅著眼眶糯糯道:“南庭身患相思,命不久矣。母皇特送我來北國求藥,不知八殿下可愿割愛?” 小人兒的哽咽和語氣里的委屈讓宋陵自責不已,她當日不應該與他不辭而別,好歹也應說聲“再見”才是。 定是自己傷了他的心,才害得他回去之后大病一場,如今瘦的只剩了這么一把骨頭。 “以后宋陵的命和心都是你的,你說了算?!?/br> 素日里不正經(jīng)的八皇女此時竟也跟著懷里的小人兒紅著眼尾,她從來沒敢奢求過,有一日,他會帶著滿天星辰出現(xiàn)在她面前,活了她那顆早就封存起來的心。 “你這個壞蛋,嗚嗚……人家好想你……”聽到宋陵如此說,南庭終于繃不住了,趴在她懷里大哭起來,還不忘抓著她的衣袖擦擦眼淚鼻涕。 “我也想你啊,我的小辣椒!” “你還沒走時,我就后悔了,可我又怕你留下來會受委屈,會思念家鄉(xiāng)。我只是一個毫無權勢的皇女,我怕自己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庭兒,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宋陵總算是開口解釋了自己當初為何要選擇將他送走,就算只這一句話,也讓南庭將心里的委屈散去了大半。 “別哭了,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了,以后你走到哪兒,我便跟到哪兒,絕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br> 宋陵扯起自己那只干凈的袖子,也學著南庭的樣子給他擦起眼淚來,看著她那笨拙的樣子,哭的鼻涕冒泡兒的小人兒忽然笑出了聲。 見他總算是笑了,喜得宋陵跟撿了寶似的。又是抱著他好好地訴了一番相思苦,南庭只是靠在她肩頭安靜地聽著,見到她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后悔自己的遠嫁。 “我不顧男兒家的臉面主動前來尋你,你可會覺得我太不知矜持?” 南庭小手揪著宋陵腰間的玉佩摩挲著,嘟著小嘴兒自嘲道。 他心里不是沒有怪過她,她不聲不響地就將自己趕出了王府,還讓管家將他關在門外,甚至連最后一面都不愿見他,害他痛了許久…… 可是,一瞧見她的人,他的心便滿了,再也裝不下其它。那些委屈和責怪,早已消失不見,他只想再回到去年那樣有她陪伴和寵著的日子。 八王府里沒有主君,宋陵亦沒有通房小侍,南庭在八王府里儼然就是個小主子,宋陵寵著他,下面的人也都敬著他,無人與他爭寵。 便是在南國皇宮,他也不曾有過這般安心的日子,沒有繁瑣的禮儀規(guī)矩,沒有時不時的冷嘲熱諷,有的只是她的縱容和寵溺。 “就算你不來,我也準備在生辰之后就去尋你,帶你遠走高飛,自此不問世事?!彼瘟昃o緊抱著懷里的小人兒,講著她本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