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北國花開又逢春
聽冰凌講了一夜的故事,回到秋水婆婆的小花屋,天已經(jīng)朦朦亮了。 “昨晚上,你去哪里了啊?”秋水婆婆問。 “昨晚我去見冰凌了,我們談了一夜,我想我們沒必要進(jìn)去了!” “為什么?”月云飛問。 “我問過冰凌了,他說離人國在內(nèi)斗,非常危險(xiǎn),為了我們的安全,他是不會放我們進(jìn)去的,我們?nèi)粝胫浪茈x淺離洛他們仨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以直接去北國!”月玲瓏轉(zhuǎn)頭對秋水婆婆道,“婆婆,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北國嗎?” 秋水婆婆看了看離淺的墳,嘆息道:“人都已經(jīng)死了,就算弄清當(dāng)初發(fā)生了什么又有什么用呢?老婆子還是守在這里吧,若老婆子離開了,淺淺一個(gè)人會孤單的!”秋水婆婆頓了頓,繼續(xù)道,“而且北國寒冷,老婆子也呆不慣!當(dāng)初就是因?yàn)椴贿m應(yīng)才離開淺淺,不知道離洛進(jìn)宮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秋水婆婆既然不愿意跟他們一起去北國,月玲瓏也就不免強(qiáng)她了,于是他們辭別了秋水婆婆,準(zhǔn)備往北國去。 蓬萊島位于東海之中,東越國是緊挨著東海的東邊大國,從蓬萊乘船上了岸就是東越國的國界了。 岸邊飄逸的蘆葦花叢中纏繞著一朵朵小巧的鈴蘭花,蘆葦在微風(fēng)中扭著輕盈的腰姿,像喚起幸福的小鈴鐺,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就彷如是那樣典雅柔美的女性氣質(zhì),懷著溫婉、而又無憂無慮的浪漫情懷,緩緩綻放著迷人的氣息。 棄船上岸,rourou摘了一把鈴蘭捧在手心里道:“大姐若見了些鈴蘭花一定很開心!” 西月大公主叫月鈴蘭,她若見了這些鈴蘭花自然是高興的。 一路上rourou和小玉兔玩得可開心了。 “月云飛,快點(diǎn)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呀!”夕陽的余暉下,rourou像一只歡樂的蝴蝶,在開滿鮮花的小路上放風(fēng)箏,這是她的生命中最幸??鞓返臅r(shí)光。 “喂!月云飛你在看什么呀!”rourou戳了戳衛(wèi)捷飛的肩膀。 月云飛回過頭來笑道:“沒,沒看什么?” rourou捏著他的臉道:“你還想騙我!你剛剛是在看我阿姐吧!你是不是喜歡她?” “瞎說什么?”月云飛故作薄怒。 rourou噗嗤一聲笑出來:“我說月云飛啊,你想也是瞎想!我jiejie可是南楚國的皇后!”說她就牽著風(fēng)箏線向前跑。 月云飛想,rourou的話雖然難聽,可也在理,我這不是癡心妄想嗎?于是他跑上前去對rourou說:“rourou,我?guī)湍惴棚L(fēng)箏!” “嗯嗯!”月玲瓏從未見rourou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她只希望眼前這對壁人會一直開心快樂下去,她想不到有一天會因?yàn)樗宺ourou恨死了自己,而又因?yàn)榈垓E,兩姐妹反目成仇,此乃后話暫且不提。 好不容易進(jìn)了城,可東越國守門的卻說沒有通行令,不讓他們進(jìn)城,這可就為難了,在東越國他們?nèi)松夭皇斓?,到哪里去弄通行令?。?/br> 這時(shí)一匹快馬飛奔而來,來人飛報(bào):“皇上與皇后娘娘的鸞駕進(jìn)城了,閑雜人等速速讓道!”于是所有行人都讓退到了兩邊。 蓮花底座,金絲描鳳的鸞駕是八人抬著的,四面飛鳳的角上掛著金絲鏤空的鈴鐺,四周掛著彩繡金絲的帷幔,用碧玉鉤鉤著,一切顯得那么的奢華! 鸞駕中的人兒清晰可見,月玲瓏第一眼就被那頭戴八面掛珠鳳冠的女子吸引住了! 她皮膚白晰,面龐飽滿,長著一副非常好看的天鵝脖頸,雖然帶著沉重的鳳冠,可頭脖頸依舊挺得筆直,露出她那微微鼓起,一絲不亂的后腦勺,仿佛只有擁有這樣一副脖頸的女子才撐得起那頂華麗的鳳冠! 她雖然著華服,戴華冠,可是她的臉上沒有絲毫高興之色,那略顯幼稚的臉龐上卻帶著清冷與絕決,與一絲絲旁人難以看到的憤世疾俗! 這就是離洛,那個(gè)離淺心中永遠(yuǎn)也揮不去的夢魘,月玲瓏不止一次的幻想,這個(gè)讓離淺恨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最后香消玉隕的人到底是怎么蛇蝎心腸的惡毒女子。 可真的見到本尊時(shí),月玲瓏顫粟了! 她顫粟不是因?yàn)樗F兇極惡,而是因?yàn)樗L著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孔,看上去并不像大反派。 離洛的臉上雖然帶著憤世疾俗,可是月玲瓏知道她不是個(gè)壞人,她只是個(gè)可憐的女人罷了! 如果是這樣,那圣女離淺又伴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呢! 看到離洛后,月玲瓏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不過人不可貌相,也許她人蓄無害的面龐下藏著一顆蛇蝎心腸呢! 當(dāng)離洛皇后的鸞駕經(jīng)過月玲瓏的身邊時(shí),月玲瓏叫住了她。 離洛天鵝般的脖頸慢慢的轉(zhuǎn)過來,當(dāng)她看清楚月玲瓏的面容時(shí)她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叫道:“離淺,你居然沒死!” 然后就一頭栽在鸞駕上暈死了過去。 月玲瓏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拉著rourou與月云飛撒丫子就跑了。 北國現(xiàn)在正值春天,北國的春天對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北國人來說是比珠寶還要寶貴的! 北國的春天只有短短的一個(gè)月,也就三十天。 只有在這短短的的三十天內(nèi),北國的草會綠,花會開,鳥兒會叫,湖面上隨處可見五彩畫舫與遍地踏青賞花的美嬌俄。 北國玉宵殿上,水溶也脫去了白狐裘,穿著一襲水袖長衫,趿著木屐,他沒有束發(fā),烏黑柔順的長發(fā)拖到腳踝,遠(yuǎn)遠(yuǎn)望去妥妥的美女一枚,不,就算湊近了看也是美女一枚,冰晶玉骨,瓊脂凝露,只怕他的王后站在他的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他雖然有著女兒家的媚骨,可是他的眼神卻沒有女孩兒的柔弱,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位才華卓著的帝王。 他的江山的穩(wěn)固靠的從來不是殺戳,而是智謀與權(quán)術(shù)。 聽說四國國君各有所長,要是沒有兩把刷子,人家也登不上國君之位。 帝駿能征善戰(zhàn)這是眾所周知的,至于西月國君有什么特長月玲瓏這個(gè)女兒還真不知呢!不知道癡情算不算呢! 至于帝王之術(shù),四國首推北國水溶,至于什么是帝王之術(shù),這么高深的問題,月玲瓏這個(gè)小傻瓜又怎么可能知道! 不上朝時(shí),水溶就喜歡這種舒適的妝扮,他一邊踩著玉石子,一邊看著書。 這時(shí)一個(gè)長著小胡子的粗壯漢子走進(jìn)來報(bào)道:“陛下,聽說南楚帝駿的小皇后逃跑了!帝駿正發(fā)了海捕文書四處通緝她呢!” “什么?她逃跑了?”水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壯漢道,“在南楚時(shí),本君與這位小皇后有過一面之緣,當(dāng)時(shí)她與帝駿的關(guān)系挺好的呀!她為什么要逃?” “不知道呢,聽說她正往咱們北國的方向來呢!”壯漢道。 “是嗎?”水溶的嘴色揚(yáng)起一絲欣喜之色。 水溶心想:“當(dāng)著帝駿的面,她對本君冷淡甚至是厭惡,可前腳剛回北國,她就追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什么呢?她在昏迷中呼喚本君,就算她不是淺淺,也一定和淺淺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陛下,你說咱們要不要緊閉城門!不讓她進(jìn)來!”壯漢提議道。 “為什么要緊閉城門?”水溶挑眉反問。 “她可是帝駿要抓的人!”粗壯漢子提醒道。 “那又怎樣!”水溶把書往地上一扔不怒自威,“本君已經(jīng)錯(cuò)了一次,這次本君不想再錯(cuò)了!” “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她自己來了,本君就不會再讓她離開!”水溶的眼角噙著淚水,望著窗外盛開的桃花!陷入了回憶! 同樣是在北國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桃花陣陣如雨下,那個(gè)穿著一襲青衣的女子在粉紅色桃花雨的包圍中翩翩起舞。 她如空谷的笑聲回蕩在玉宵殿,凝固了歲月,她那如嬰兒般天真無邪的面龐驚艷了時(shí)光。 “喵!”一聲熟悉的貓叫把水溶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水溶蹲下身,把那團(tuán)雪白的毛球捧入懷中,低聲道:“雪團(tuán),你還在這里守著??!人去樓已空,我曾經(jīng)以為失去的再也不會回來,沒想到上天還是眷顧我的??!你的主人她終于要回來了!你開不開心啊!” “喵!”雪團(tuán)又叫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很開心!我和你一樣開心得要瘋啦!”水溶把那只貓舉得高高的,開心的轉(zhuǎn)著圈兒! 宮人們都好奇圍觀,自從離貴人死后,陛下再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笑過,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喜事讓他重拾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