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季沉臉色又冷了幾分,把手機(jī)放在訓(xùn)練場邊,朝場內(nèi)走去,身上赫然出現(xiàn)一股肅殺之氣。 季沉一向人狠話不多,不管心情好不好,都不會縱容他們訓(xùn)練偷懶開小差的行為,訓(xùn)練時的縱容,可能就是戰(zhàn)斗時的犧牲。 “想練練?” 隊員一聽自家大隊長這話,就知道今天又得被虐了,季大隊長的格斗術(shù)放眼整個明城特警支隊,他認(rèn)第二,就沒人敢認(rèn)第一。 最終季大隊長以一敵十五,虐的他們渣都不剩,還罰他們加時訓(xùn)練再越野五公里。 - 林陶陶得到季沉答應(yīng)試菜的回復(fù)后,對烹飪的興趣極度高漲,晚上下班回去,只要沒事,就自己鼓搗煲湯和做菜。 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以失敗告終,但她的熱情絲毫沒有被磨滅。 不過季沉說隊里有事,一直沒回過柏萃華庭,也沒機(jī)會嘗到過她的失敗品。 彭澍的演唱會在周五晚上的七點半,林陶陶下班和楊憶彤一起吃了個晚飯就去了工體。 工體門口人很多,除了粉絲,還有賣熒光棒的,賣燈牌的,賣望遠(yuǎn)鏡的,還有黃牛。 楊憶彤脖子上掛著她上個月剛?cè)胧值拇蟀淄茫埕耵駳獍喊旱睦痔仗盏綑z票口排隊。 這場演唱會與預(yù)料中一般嗨到極點,楊憶彤的嗓子都已經(jīng)喊啞了。 情緒會相互感染,林陶陶也很興奮,但不至于聲嘶力竭,聲音還是正常的。 演唱會結(jié)束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兩人從場館出來打不到車,就想著走遠(yuǎn)一點再試試。 工體附近有一個公園,公園再過去是一家醫(yī)院,兩人想著醫(yī)院門口出租車多,到了醫(yī)院門口肯定能打到車。 公園前面是一條狹窄的單行道,路上沒有行人,只偶爾駛過幾輛車,林陶陶和楊憶彤兩人挎著胳膊,嘰嘰喳喳的在聊剛才的演唱會。 還沒從演唱會的興奮中緩過神來的兩人,警覺性早就被丟到了九霄云外,走著走著隱約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她倆都沒在意。 又走了幾步,忽然有個女人從旁邊的綠籬植物叢中竄了出來跌倒在兩人面前。 路燈昏黃,但還是能看到她衣衫不整,滿是淚痕的臉上還有被打得青腫的痕跡。 兩人頓時懵了。 第十章 “所以,保護(hù)你更是我的責(zé)任?!?/br> 林陶陶和楊憶彤還沒回過神來,綠籬植物叢中又竄出來一個男人,一把抓住那個女人的胳膊就把她拎了起來,聲音冷颼颼的,“跟我回去!” 那個女人一邊掙扎一邊驚慌的哭喊,“不要,放開我,救命!救命——” 林陶陶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往前了兩步,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沖那個男人喊:“你放開她!” 那個男人抬頭看向林陶陶,在路燈下,顯得他整個人陰森森的,“我們夫妻拌嘴,你們不要多管閑事?!?/br> 楊憶彤上前抓住林陶陶的胳膊,拉著她稍稍往后退了些,抬起下巴掩飾心中的慌亂,沖那個男人說:“你說你們是夫妻,那她叫什么名字?” 男人懶的搭理她倆,拖著女人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林陶陶突然喊了聲:“我已經(jīng)報警了,你最好放了她!” 那個男人頓了一下,那女人趁機(jī)掙脫他的手朝林陶陶和楊憶彤的方向跑過來。 兩人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還是強(qiáng)行穩(wěn)住,忙抓住那女人的手,拉著她一起拼命往前跑。 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fēng)聲和急促喘氣的聲音,誰也不敢往后看。 忽然聽到后方有汽車的喇叭聲,緊接著一輛出租車停到了路邊,司機(jī)沖她們?nèi)撕埃骸吧宪?!?/br> 楊憶彤在最邊上,她趕忙拉開車門鉆了進(jìn)去,那女人和林陶陶也緊接著鉆進(jìn)了車?yán)铩?/br> 林陶陶上車時往后看了一眼,那個男人距離她們只有幾步的距離了。 車子開走的瞬間,那個男人正好到車邊,狠拍了一下車窗,林陶陶嚇得一個激靈。 出租車司機(jī)是位女司機(jī),車子開走一段距離后,她看了眼后視鏡問:“姑娘,送你去醫(yī)院嗎?” 林陶陶和楊憶彤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都看向坐在中間的女人。 那女人擦了擦眼淚,聲音是脫力后的平靜,“我剛才醫(yī)院出來,不回醫(yī)院,送我去公安局,我要報警。” - 明城公安局。 雖然已經(jīng)接近午夜,但仍然可見穿警服和穿便服的警察忙碌的身影,但林陶陶和楊憶彤都沒空去想是不是有什么大案要案發(fā)生。 兩人此刻目瞪口呆的聽著那個女人在向值班警察哭訴。 那女人叫李娟,剛才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她長期被丈夫家暴,一周前她因丈夫家暴導(dǎo)致流產(chǎn)住院。 剛出院兩天,今晚她丈夫喝了點酒又開始打罵她,連手機(jī)也摔壞了,酒醒之后帶她去醫(yī)院治傷,在醫(yī)院門口她偷偷了跑出去,沒想到被丈夫追了出來。 一旁給李娟遞水的女警聽的也有些不忍,低聲罵了句,“禽獸!” 做筆錄的警察眼神提醒女警注意影響,又問李娟:“長期被家暴,為什么不早點報警?” 李娟:“以前給社區(qū)民警打過電話,他們過來調(diào)解過,但沒有用?!?/br> 做筆錄的警察把紙筆遞給李娟:“確認(rèn)無誤就在這簽一下字,會有警察帶你去醫(yī)院驗傷?!?/br> 李娟簽完字,又對林陶陶和楊憶彤說了謝謝,便跟著女警出去了。 值班警察又分別對林陶陶和楊憶彤做了筆錄。 林陶陶先結(jié)束了,手里握著紙杯,乖巧坐在大廳的長椅上等楊憶彤。 回想起李娟陳述的遭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禽獸的男人,家暴的男人就該被浸豬籠! 又回想起在街上時的情景,她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都不知道她當(dāng)時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勇氣,要是沒有那輛剛好路過的出租車,要是那個男人不是家暴男而是歹徒什么的,她和楊憶彤或許就沒那么幸運的坐在這了。 太可怕了。 林陶陶整個人沉浸在后怕中緩不過來,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腳尖,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響,一雙黑色作戰(zhàn)靴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內(nèi)。 林陶陶怔了怔,下意識就抬頭看過去,黑色的特警|作戰(zhàn)服高大又帥氣,再往上,是一張線條冷硬英俊的臉。 “季沉……” 林陶陶抿了抿唇角,看到熟悉又莫名讓她有安全感的人,她的眼眶忽然有些發(fā)燙。 干凈清澈的眼眸漸漸隴上一層水汽,嘴角向下抿著,濕漉漉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像是走丟了很無助的小朋友,可憐極了。 季沉稍頓,手撐在膝蓋上彎腰附身,視線平直的看著她,聲音也不由得放緩了一些,“怎么了,怎么在這?” “我……” “陶陶?!?/br> 林陶陶剛要開口就聽到楊憶彤喊她,她下意識轉(zhuǎn)頭看過去,值班警察帶著楊憶彤走到了大廳。 季沉頓了頓,直起身也望了一眼楊憶彤和值班警察。 值班警察笑著沖站在樓梯口的男人喊了聲:“賀隊?!?/br> 又沖著季沉喊了聲:“季隊長?!?/br> 刑警隊長賀明笑了一下,看了眼季沉和林陶陶,沖值班警察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 值班警察就大概說了一下基本案情和今晚事情的來龍去脈,語言精練事實清楚,很干練。 賀明緩緩點頭,“兩個姑娘很勇敢啊,但是我們不倡導(dǎo)盲目的見義勇為,特別是像你們這樣處于武力弱勢的小姑娘,遇到情況要在確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為他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還要第一時間報警,交給警察處理?!?/br> 林陶陶和楊憶彤都乖巧點頭。 季沉偏頭看了眼林陶陶,她低垂著眼睫,乖順又無辜,實在想不到她見義勇為會是什么樣子。 這個小朋友還真挺出乎他意料的,不過,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也被嚇到了。 季沉頓了頓,抬眼看向值班警察,“她們可以走了嗎?” 值班警察笑著點頭,“可以了,已經(jīng)做完筆錄了?!?/br> 季沉偏頭看向林陶陶,“走吧,送你回去?!?/br> 楊憶彤頓了一下,趕忙上前挽住林陶陶的胳膊。 林陶陶抿了下唇角,小聲說:“還有我朋友……” 季沉“嗯”了一聲,走到賀明面前,“借用一下車。” 他今天過來開的是特警警用車,送小朋友回家當(dāng)然不能開警用車送了。 賀明掏出車鑰匙,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唇,聲音極低的問:“女朋友?” 季沉抬眼,警告性的看了賀明一眼。 賀明聳肩挑了下眉,識趣閉嘴,把車鑰匙遞到他面前。 林陶陶和楊憶彤跟在季沉后面走出公安局大廳,楊憶彤悄悄咬耳朵問道:“他是誰?。俊?/br> 林陶陶:“我朋友?!?/br> 楊憶彤:“你除了我還有其他朋友?” 林陶陶:“……?” 楊憶彤頓了頓,“說錯了,我是說你還有我不知道的朋友?” 林陶陶捏了一下她的手,低聲警告:“閉嘴?!?/br> 走到公安局大院,院內(nèi)黑色的特警警用車旁站著幾個裝備齊全的特警隊員,看到季沉,立馬立正喊道:“季隊?!?/br> 季沉略略點頭。 其中一個隊員問:“什么指示?” 季沉:“繼續(xù)待命?!?/br> 幾個隊員:“是?!?/br> 季沉走到一輛suv前面,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沖林陶陶偏了偏頭。 林陶陶上車坐進(jìn)了副駕駛,楊憶彤識趣的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 季沉發(fā)動車子,開出公安局大院,看了眼后視鏡,問:“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