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畢竟一個弱冠之年的大男子拉褲/檔這種事, 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習(xí)武之人對氣息是很敏銳的,人醒了沒醒, 黎紓心里門清, 她用袖子捂著鼻子站的老遠(yuǎn), 淡淡問道:“蕭二公子,別來無恙?!?/br> 蕭離一動不動, 聽這聲音他就知道是誰。 “怎么你這是打算破罐子摔破了,一心求死?”黎紓冷笑一聲, “想要活命也行,告訴我中靈藏寶圖的下落?!笔掚x的母親是中靈國師的二女兒,后被送到楚國做了老楚王的妃子。 說不定他會知道點(diǎn)藏寶圖的下落也說不準(zhǔn)。 蕭離動了動手指, 慢慢睜開眼睛看向她, “你竟然敢肖想中靈的藏寶圖。” “那可不,我這人貪心的很,甚么都想要。東陵的戰(zhàn)馬,西吳的美人, 北遼的烈酒,中靈的藏寶圖,當(dāng)然,還有你們楚國的云錦紗,都是本宮日思夜想的東西?!崩杓偞笱圆粦M,把自己的野心□□裸的展現(xiàn)在蕭離面前。 蕭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你,你就不怕五國聯(lián)合滅了你們大晉。”此等野心怎么能出現(xiàn)在一名女子身上。 “簡直是癡人說夢,五國男兒驚才艷絕之輩比比皆是,豈是你一個小小女子能比得上的!” 黎紓白了他一眼,“這就不是你該cao心的,別想著拖延時間。若是不想回答也行,本宮就把蕭二公子掛在洛英城門上,讓大家都瞧瞧咱們有望繼承王位的楚國二公子此時的形象,再不然本宮也會一些刑訊的手段,捏碎個全身骨頭什么的也是小事一樁?!?/br> 蕭離在她的恐嚇之下,臉色越來越白,蜜罐子里長大的貴族子弟,那有什么寧死不屈的氣節(jié)。 “你這惡毒的女人!定會遭報應(yīng)!”蕭離又氣又怒,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會碰到這女魔頭,他就不應(yīng)該哭著喊著來參加試煉大會! “我數(shù)到三?!崩杓偽嬷亲由锨?,捏住他的手腕,面無表情的開始數(shù)數(shù),“一,二……” “我說我說——” 無論是被捏碎骨頭還是被人圍觀,蕭離都不想嘗試,他臉色慘白如蠟,“在……在國師白桓手上,我只知道這么多,具體的你可以問圣巫族圣女?!?/br> “圣女?” “就是白桓長女白翎,下一任圣巫族國師。” 蕭離滿眼期待的看著她,“我知道的就這些,可以放我走了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放你走的話?”黎紓起身淡淡的看他一眼,瞬間刀出鞘。 一刀封喉,血灑大地。 “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她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閉了閉眼睛,掩住那一瞬間的脆弱。 十一城之戰(zhàn),一直是她心頭一道無法愈合的傷。 三年了,她終于在今夜給那些戰(zhàn)死在合城的亡魂一個交代。 遠(yuǎn)處有急匆匆地腳步聲傳來,黎紓豁然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直視對面向她狂奔而來的人。 “可算找到你了,怎么樣蕭離……”跑來的風(fēng)不定和凌波云看到遠(yuǎn)處地上一動不動的尸體怔了怔,說了一半的話咽了回去。 兩人被人一路追殺,結(jié)果身后的圣巫族人追著追著就不見了蹤跡。 凌波云根據(jù)黎紓留下的暗記找到了此處。 風(fēng)不定邊喘氣邊對黎紓道:“接下來怎么辦?圣巫族人必定會死追著不放,試煉大會還參不參加了?” 不等黎紓回答,他又道:“還有一事,你哥的老情人圣巫族圣女也在圣巫族那幫人里?!?/br> “圣巫族圣女說我哥的老情人?”黎紓驚訝道。 鳳乾怎么會跟圣巫族的人扯上關(guān)系,竟然還是這種感情糾紛的事情。 難怪她走時這家伙特意強(qiáng)調(diào)讓她離圣巫族的人遠(yuǎn)點(diǎn),本來她還以為這不靠譜的哥哥是終于知道心疼meimei了。 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怕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史吧! 風(fēng)不定聞言打量她一眼,也很震驚,“你不知道?”看著黎紓迷茫的眼神,他一細(xì)想就明白了,又道:“也是,你那時候才多大點(diǎn),他肯定不會給你說這些。何況那個時候大晉巨變,你爹突然離世,朝局不穩(wěn),所有的擔(dān)子都壓在他一人身上,這些反倒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 這一番話,在黎紓心里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原來她爹竟然不是壽終就寢? 可為什么她在盛京之時,從來不曾聽說過此事。 如今細(xì)細(xì)想來,關(guān)于老晉王離世,鳳乾稱王的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竟然沒有一點(diǎn)記載。 這本身就不對勁,可她原來并沒有注意過。 黎紓按下心中亂七八糟的猜測,這些可以等她回盛京后親自問鳳乾,眼下圣巫族人很快就要追上來,她需要部署接下來的事。 “閑話少說,一會兒人就會追過來。試煉大會需要幾日才能出結(jié)果?黎紓看向風(fēng)不定問道。 “三日必出。” 黎紓沉思片刻,抬頭對凌波云招招手,“附耳過來?!?/br> “等等,有什么事是我不能聽的!”風(fēng)不定一聽不干了,怎么還把他排除在外呢。 “軍務(wù)上的事自然不能讓你知曉。”黎紓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風(fēng)不定:“……”雖然是這個道理,但老子就是有點(diǎn)不爽。 不爽的風(fēng)不定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不講義氣的家伙嘰里咕嚕說了一會兒話,隨后凌波云轉(zhuǎn)身離開。 黎紓這才扭頭對他道:“想不想做筆買賣?” “說說看。”風(fēng)不定挑眉含笑,大約猜到她想干什么。 “你我聯(lián)手,找到中靈寶藏圖中的寶物,事成之后你三我七,如何?”黎紓道。 “聽起來不錯,需要我做什么?”風(fēng)不定繼續(xù)問道。 “你先我一步趕往中靈,散布關(guān)于我哥跟圣巫族圣女舊情復(fù)燃的的消息以及關(guān)注中靈國師白桓行蹤?!?/br> “你要對白桓下手?”風(fēng)不定聽出她話里暗藏的意思訝然道:“白桓此人武功邪的很,加上中靈又是他的老窩,不好對付。” “你只管按我說的做,至于怎么對付他我自有辦法。”黎紓收刀入鞘,大步往前,“若是風(fēng)大俠同意,可即刻趕往中靈?!?/br> 風(fēng)不定心中對她這番謀劃好奇不已,自然是同意,何況三成的寶物他確實(shí)也無法拒絕。 “你且放心,此事我定能辦妥,我們中靈見?!憋L(fēng)不定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抱拳施禮轉(zhuǎn)身離去。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黎紓心里盤算了一下所有的事,試煉大會三日后,她要在圣巫族的追殺下挺過三日,然后奪得君子劍直奔中靈。 洛英城恰好就在中靈和楚國的交界處,離中靈王都楓城極近,這也是她為什么選擇先來落英城的原因之一。 黎紓想清楚眼下的事,轉(zhuǎn)身離開。 *** 第三日,試煉大會的舉行地點(diǎn)。 驪山山頂。 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今日將誕生此次盛會年輕一代的最強(qiáng)王者,無數(shù)人慕名而來。 而眼下正是出結(jié)果的緊要關(guān)頭。 擂臺上兩人相對而立,一個一身白衣似雪氣宇軒昂正是蕭惟,另一個道袍冷面竟然是那日在客棧與黎紓有一面之緣的男子。 “你覺得蕭太子和小道士誰能贏?”人群中一人問身邊的同伴。 “觀前幾場的對戰(zhàn),我覺得蕭太子更勝一籌?!?/br> “確實(shí),蕭太子內(nèi)力深厚,贏面更大?!?/br> 此時臺上的兩人已經(jīng)起招,一個用劍一個赤手空拳戰(zhàn)在一起,一開始兩人只是相互試探,心里有個大概后,蕭惟估測出招式上他可能比對方差些,隨后棄劍與對方比拼內(nèi)力。 此時就看誰的內(nèi)力更加深厚。 而另一邊黎紓穿梭在樹林與屋檐上,與身后清冷如嫡仙的女子打的山崩地裂,飛砂走石仿佛要把整個洛英城給拆了。 底下城中百姓的哭聲咒罵聲根本不能讓這兩個毫無人性的家伙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遲疑,手上蘊(yùn)含著極強(qiáng)內(nèi)力的劍氣刀氣不要錢的往對方身上招呼。 結(jié)果自然是誰也打不到誰,遭殃的全是洛英城房屋和草木。 整個城里仿佛蝗蟲過境一般,那還有半點(diǎn)初見之日的繁華精致。 “聽說你是我哥的舊情人,怎么樣要不要跟我去大晉?!崩杓傔叾氵厡Π佐岽蠛暗馈?/br> 回應(yīng)她的是越發(fā)狠厲的攻擊,白翎整個人散發(fā)的寒氣簡直要凍死人。 黎紓不怕死的繼續(xù)撩撥,“嗨……怎么說你也是有可能做我嫂子的人,能不能對小姑子溫柔點(diǎn)?!?/br> 白翎手上的動作一頓,往她要害去的招式忽然偏離了那么一點(diǎn)。 黎紓眉頭一挑,此女在知道她是鳳乾的meimei后,明顯招式?jīng)]有之前的毒辣。 可見心里對她哥還有情意。 但以她對鳳乾的了解,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無法挽回的事,他肯定不會放棄這么一個冰美人,畢竟老鳳家對美色的追求還是挺執(zhí)著的。 難道父王之死跟中靈有關(guān)? 黎紓心里猜測了一番,不過眼下不是琢磨這些的好時機(jī),白翎又一波攻擊近在眼前。 黎紓趕緊閃身躲避,看此時時間也差不多了,溜著白翎往驪山而去,至于那些圣巫族的族人死的死傷的傷,現(xiàn)在能跟黎紓打的也就白翎一人。 驪山上的爭斗同樣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一個對掌之后小道士落敗吐血。 蕭離笑容滿面的接受眾人的稱贊歡呼,以及姑娘們的崇拜。 此時的驪山一派祥和之象,洛英城城主花啟芳雙手捧著君子劍來到蕭惟面前。 “恭喜太子殿下成為年輕一代的最強(qiáng)者,這是可以號令此次參賽者誅殺邪魔的君子劍,請殿下收下?!?/br> 蕭惟負(fù)手而立,風(fēng)姿卓絕,氣勢磅礴。 “今日也是諸位對蕭某手下留情,此劍蕭某受之有愧?!笔捨┟媛稇M愧之色,謙讓道。 眾人一聽紛紛勸道。 “此劍若殿下都受之有愧,還有何人敢要,殿下莫要謙讓,本就是殿下應(yīng)得的,大家說對不對!” “對,哪里有什么手下留情,我等眼睛又沒瞎。” “贏了就是贏了,殿下只管接劍?!?/br> 也有對蕭惟這種得了便宜賣乖還賣乖的德行嗤之以鼻的,不過民意如此,大家也不愿多說。 說什么聽命與一把劍,到時敷衍一下也就罷了。 不是甚么要緊的。 不過是不愿意得罪一國儲君,大家多少給蕭惟了點(diǎn)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