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結(jié)果剛剛在停車場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瞬間就繳械了。 眉眼清雋,身姿挺拔,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出來的那一身矜貴氣質(zhì),幾乎令她移不開眼。 這樣優(yōu)秀的一個男人,叫她怎么舍得放手? 哥哥說來說去只會叫她等時機,還說沈家那一大家子個個都想扳倒宋蜜,把宋蜜趕出錦州城,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可她怎么能不心急? 像宋蜜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撩撥了一個又一個,再等下去,她身邊男人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今天晚上,她就要讓宋蜜出盡洋相,身敗名裂。 強行壓下心中的種種憤恨,陸之芝突然開口道“對不起!” “上次的事,是我自作主張了?!?/br> 聞言,溫宴禮語氣淡淡道“過去了?!?/br>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妥妥的拒人千里,陸之芝完全找不到話往下接。 之后一路無話,兩人不太靠近地先后穿過玻璃門,并肩朝里面走進去。 一路上,陸之芝時不時地拿余光偷瞟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盡快跟他確定關(guān)系。 電梯間很熱鬧,等宋蜜和葉昭錯過一部上行滿員的電梯之后,還沒等到電梯下來,身后的一對璧人先到了。 還是葉昭提醒的她,“宋小姐。” 宋蜜稍一側(cè)目,就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攜紅粉佳人而來。 中午她才說過,如果他興之所至,不妨先找陸小姐切磋一下。 晚上就給他看眼前這幅情景。 是該說他饑不擇食呢,還是該表揚他,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呢? 很快的,宋蜜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里勾出些許興味兒來,“溫律師,這么巧?” 說著,她眸光打著旋兒一般,從男人臉上移開,落到了陸之芝臉上,“陸小姐?!?/br> 陸之芝先回了一句,“宋小姐?!?/br> 然后溫宴禮才開口,“宋總?!?/br> 明明還是這清清淡淡的兩個字,宋蜜偏就聽出了里頭的……不友好。 也是,她還欠他一個回電呢! 恰在此時,電梯門開了,里頭當先沖出來一個小男孩,宋蜜身上穿著禮服,腳上自然穿的是高跟鞋。 鞋跟又細又長。 所以在小孩子撞到宋蜜的時候,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一起動了。 只不過葉昭離得近,一伸手就扶住了宋蜜的胳膊,“小心。” 宋蜜瞬間穩(wěn)住了重心,卻沒能避免右腳著地,實實在在地痛了一下。 跟出來的孩子mama連忙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 “仔仔,你走慢一下。”撞了她的孩子倒是渾不在意,彈開半步之后也沒停下,搶著道從她身邊跑掉了。 宋蜜是驚了一下的,果然一心還是少二用的好。 剛剛她就是在猶豫要不要當著陸之芝的面,跟男人借一步說話,所以才沒留意到那個小孩子撞過來。 這個男人,還真是隨時隨地的……招她! 宋蜜沒看見的,陸之芝卻看得清楚,剛剛她身邊的人已經(jīng)跨出去大半步了。 見葉昭出手,他才連忙撤回了動作的。 要說是紳士風(fēng)度,她恐怕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什么程度,他竟然會如此緊張宋蜜?! 這么想著,陸之芝心里簡直像是有幾千只螞蟻在咬。 小插曲過后,四人先后進了電梯。 宋蜜右邊站著陸之芝。 按了樓層鍵之后,陸之芝主動開口道“宋小姐也是來參加慈善晚宴的吧?” 宋蜜興趣缺缺地應(yīng)了聲,“是呢!” 然后便沒再交談,直到宴會廳門口。 宴會廳門口有專門的司儀接待,進去也是各自按排位落座,因此,之后宋蜜就沒有再跟男人打過照面。 直到他舉牌,高價拍下一幅明末清初年間的雪景圖,主持人三錘定音,鎂光燈打到他身上,宋蜜才順勢看過去一眼。 這幅畫近幾年在業(yè)內(nèi)頗有名氣,不過宋蜜很確定,臺上這一幅只是贗品中的贗品罷了。 當然,主持人從頭到尾也沒說過這是古人真跡。更何況,要是這個價格就能買到真品,那她豈不是要去跳樓? 那頭,溫宴禮當然知道這幅畫是什么貨色,他來拍,也只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本來拍完之后,他就應(yīng)該離開了。 碰到陸之芝在他意料之外,遇到宋蜜,更在他意料之外。 但是有一點,她再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也不至于下了手術(shù)臺換一身衣服就過來。 所以,孩子還在。 這是他在門口第一眼看到她就確定了的事。 只不過他還有不確定的事,如果他就這樣走了,將來未可知的某一天某一個瞬間,他會不會后悔? 而他這一猶豫,就猶豫到了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的答謝酒會。 陸之遠是在陸之芝舉牌之前趕到的,他事先并沒有跟陸之遠通過氣說自己要來參加競拍,這會兒自然是要當面打聲招呼的。 很顯然,對方也是一樣的想法。 “阿禮?!标懼h很快朝他走了過來,“替客戶過來的?” 溫宴禮點頭,“陸總?!?/br> 陸之遠心知,他八成還是為了陸之芝跑到媒體鏡頭前搞出那一條郎才女貌的熱搜的事,才格外客氣生分。 不過兩人到底是同班同學(xué)兼合伙人,就算比不得知根知底的發(fā)小,也是稱兄道弟的鐵哥們兒交情。他當然不希望這種嫌隙繼續(xù)擴大下去,“你這么正經(jīng),那我是不是也得叫你一聲,溫總?” “溫遠這兩年,可是一大半都是靠你撐著呢!”說著,陸之遠露齒一笑,將手里的香檳遞過去,“我不過就是個花架子咯!” 溫宴禮深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 兩人隔空碰過杯之后,這一章算是徹底揭過了。 該說的話,那天在法院門口他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他相信陸之遠會把意思轉(zhuǎn)達給自己的meimei。 陸家也算豪門,必不至于強求什么。 兩人聊了幾句,陸之遠又跟他一起交際著轉(zhuǎn)了一圈,等再回到茶歇區(qū),陸之芝端著兩杯香檳朝他們走過來了,“哥,你能不能陪我過去跟宋小姐打個招呼,上次偶遇,她請我和阿茗吃了一餐早飯呢!” “是嗎?”陸之遠雖然不知道自己meimei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如果真有這么一件事,當然有必要過去打聲招呼。 才不算失禮。 更何況,他確實也該跟這位最近風(fēng)頭正盛的美女總裁,正式打個照面了,“阿禮,那我們過去一下?!?/br> 掩下眸中黯色,溫宴禮面色如常地點了一下頭。 其實剛剛他就有留意到,整個晚上一直陪在宋蜜身邊的人,走開了。 順著陸之芝兄妹倆的背影,他一眼就鎖定了人群中間女人的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枯玫瑰色的連衣裙,一字領(lǐng),露出細長而秀美的天鵝頸,雪白的肌膚在那一身濃郁色彩的映襯下,越發(fā)晃眼。 妝很淡,大約是為了不搶裙子的風(fēng)頭,口紅的顏色也選了淡色。 金色高跟鞋,鞋跟又高又細到令他皺眉的程度。 毫無疑問,她這一身,人衣合一,相得益彰,美出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剛才她舉牌競拍成功,鎂光燈打到她身上的那一刻,他清楚地聽見了周圍諸多男男女女的驚羨聲,吸氣聲。 就連站在臺上的主持人,也在跟她隔空對視時,至少失神了兩秒鐘。 從前他不明白,為什么有些偏執(zhí)狂會將自己的愛人囚禁,甚至鎖起來,完全限制對方的自由。 然而今晚不止一兩個瞬間,他好像突然就有所體會了。 宋蜜這邊,因為跟陪著明皓去贖夏媛的幾人失去了通訊聯(lián)絡(luò),葉昭緊急趕了過去。 他們的確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但,畢竟也只有四個人。 國內(nèi)管制頗多,保鏢行事也必須顧忌到方方面面,真要是對上了一幫不要命的混混,束手束腳,甚至受制于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何況,擄走夏媛這件事情里,難保沒有其他躲在暗處別有用心的人。 葉昭手機里的gs程序能鎖定他們的定位,林助理也通知了四海集團安保部的人前往支援。 送他們過來的那輛車被葉昭開走了,現(xiàn)在,她只要等林助理再派一輛車來接她,就能離開了。 宋蜜的確也呆得不耐煩了。 偏偏,剛應(yīng)付完兩個主動跟她打招呼攀談的人,正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來等,背后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宋小姐?!?/br> 一絲不耐掠過心頭,她都懶得掩飾,卻在轉(zhuǎn)過頭之后,當先看到了陸之遠,“宋總,聞名不如見面!” 宋蜜當即便彎了眉眼,“陸總,久仰?!?/br> 陸之遠這幾年也算是見過各種人,看過各種臉面,又怎么會看不見,眼前這個女人在他開口的前一刻,眼角眉梢勾掛著的那三分傲慢呢? 很顯然,她對他的meimei,全無好感。 陸之遠卻裝作視而不見,主動朝她伸手,“沒想到宋總先跟之芝認識了?!?/br> 宋蜜也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兩人點到即止地握了一下。 “宋小姐,多謝你那天的早餐?!北慌汕Ы鹈碌臉藴曙L(fēng)范,陸之芝若無其事地把手里的香檳遞過去,“周末的畫展,還請宋小姐賞光。” 第一次做壞事,陸之芝心里頭哪有不緊張的。 但是一想到只要宋蜜喝了這杯加了料的香檳,后面的事水到渠成,她再也不用擔(dān)心心上人被搶走,陸之芝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