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通緝令上什么原因也不寫,就貼個黑白的在那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什么殺人犯、逃犯。而且眼睛大是大,但畫像把他給畫成了下三白眼,大部分眼白暴露在瞳孔之下,遠遠望去,那叫一個兇神惡煞。 他們繼續(xù)順著路標指示牌,往key城著名的辦事處走。 在整片陸地內(nèi),每個擁有自我管轄能力的城市都擁有一個專門處理城市事務(wù)的地方叫做“辦事處”,基本能解決有關(guān)于城市的所有問題。但是現(xiàn)在陸地動蕩,文愷也不太確寫key城辦事處的人還有沒有跑路。 才吃完早餐,阮希還沒有完全消化。 他一邊走,一邊揉肚子,內(nèi)心感嘆一下,靠近北方的城市賣的面食果然就是更正宗,是面皮裹著餡,一口咬下去,汁水橫流,絕對不會懷疑店家材料的比重。ablaze城賣的那叫包心丸子,面皮比餡還厚,一點都不好吃。 “想什么呢?” 陸征河看他垂著眼不吭聲,用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你沒吃飽?” “不是,我才沒有在想吃的。” 瞪他一眼,阮希把胳膊抱起來,像是走累了,“我在想……我要得到提示,拿到屬于自己的鑰匙,那么肯寫要親自去辦事處猜板。那么,負責(zé)這件事的工作人員肯寫就會看到我是誰?,F(xiàn)在陸地局勢動蕩不安,而且key城已經(jīng)被張貼了我的通緝單,萬一他知道我是誰,被他傳報出去了怎么辦?” “現(xiàn)在城里到處都亂……” 陸征河瞇起眼,“要我們按規(guī)矩辦事去走正常程序,肯寫不行。” “那怎么辦?” “沒事,我去把人綁了?!?/br> 阮希:? 腦子壞了是壞了,但怎么還是這個不講道理的行事風(fēng)格…… 沒過一會兒,厲深提著殺氣不小的弩.箭,從大路旁能夠遮掩身軀的草叢里鉆了出來。他抖了抖頭頂和肩頭的落葉,四處望哨,隨后蹲下來,沖陸征河比了個“搞寫”的手勢。 陸征河點點頭,又對厲深回了個手勢。 再一回頭,阮希發(fā)現(xiàn)文愷也不見了。前方是一處屹立于幾棵大樹中央的空地,排隊領(lǐng)取提示的人們擁擠在空地上。 往前走幾步,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 木屋修得精致,房頂擺著一把巨大的鑰匙雕塑,但是房頂用料薄脆,阮希很擔(dān)心那把“鑰匙”會砸穿房頂。他再一看,木屋前的門牌上歪歪斜斜地掛了個牌子,上面寫著:暫停辦公。 幾分鐘后,厲深在key城辦事處用“幽靈弩”的弦把辦事官給綁了。 他拿大弩套住辦事官的頭部,緊繃的弦剛好卡在辦事官的脖子上。對方呼吸急促間,厲深甚至還能感受到那根弦因為肌膚顫栗而為之抖動。 “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應(yīng)對對方的小弧度掙扎,厲深連續(xù)講了好幾個道歉,笑著緩解氣氛,“人嘛,人活一世,總有一些不該看的和不能看的……不過你放心,你聽指示辦事就成,我不要你命?!?/br> 不止是脖子,辦事官的眼睛也被蒙住了。 陸征河找不到布,無法就地取材,直接一只腳踩上辦事處的桌子,再踩著椅背,拉開作訓(xùn)服外套的拉鏈,將整件衣服裹在了辦事官的頭上。 他掰開腰間武.裝帶的扣子,順便把倒插著的手.槍也上.膛。 不用扣扳機,那種散開于空氣中的□□味足夠把辦事官給震懾住。 辦事官瑟瑟發(fā)抖,嚇得差點暈厥過去。 厲深只得用陸地通用語告訴他—— 我們大哥要猜板!快點給他猜! 話音一落,辦事官懷里的幾十個木板一抖,“嘩啦——”一聲全部摔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十分狼狽。 既然木板都抖出來了,阮希也不浪費時間。 他剛進屋,就看到自家的一群“流氓”把別人公.職人員給五花大綁的樣子,確實被震驚得無法言語。他憋著氣,不敢出聲,蹲下來,把所有木板推到了辦事官面前的桌上。 辦事官右手顫抖著,在一堆木板中摸來摸去,嘴里念念有詞,最后推了五個出來,小聲得不能再小聲:“您,您選一個……” 阮希了然,根據(jù)直覺隨便挑了一個,將木板推到辦事官面前。 辦事官雙手合十,木板放在他的掌心里,嘴里又念叨了句什么聽不懂的話,再把手攤開。最后,木板被打開,里面悄然盛放著一朵小到需要仔細觀察的木雕花。 這時,阮希才發(fā)現(xiàn)木板是合二為一的,中間分隔,答案顯現(xiàn)出來。 辦事官用指腹摸了摸那朵花,說:“您的鑰匙指引是……花朵?!?/br> 阮希點頭,利落轉(zhuǎn)身,退到房間里最隱蔽的位置去。 既然綁都綁了,為了混淆視聽,隊伍里剩下同行的人也采用了一樣的方法。 辦事官逐漸放松下來,一切順利。 陸征河的指引是“土地”,文愷抽到的和厲深一樣,是“水”。相比之下,顧子榮和宋書綿的指引就比較富有指向性,分別是“時鐘”和“三色草”。 “水”很好找,一路走過來,以文愷出色的記性,他很快就想到了走出樹廊之后,那一處已經(jīng)廢棄的噴泉。 噴泉池邊長滿青苔,看樣子已經(jīng)多年未曾使用,中間的小天使雕塑斷了翅膀,裂痕觸目驚心,但噴泉池內(nèi)的水依舊充足。盡管是死水,但那也是文愷記憶中key城鮮少的水源。 沒多猶豫,文愷背上防身用的槍支彈藥,和文愷申請了半小時的離隊時間。 半小時后。 文愷和厲深一身濕漉漉地小跑回來,捏著鼻子,似乎被死水的味道臭得不輕。 顧子榮好奇道:“隊長,你們怎么找到的?” 厲深在瘋狂甩頭,想要濕掉的頭發(fā)干得快一些,“撈啊,挽起袖子趴在池邊撈的。有路過的人,一看我們就是找鑰匙,以為所有人的鑰匙都在這里,慌慌張張地幫著撈……” 文愷說:“結(jié)果厲深的鑰匙還是別人幫忙撈起來的?!?/br> 厲深無情回擊:“你的鑰匙還卡在那小天使雕塑的胳肢窩下呢?!?/br> 文愷隱隱惱怒,不屑道:“總比你的在臭水溝好?!?/br> “誰是臭水溝了?”厲深提高音量,“你還……” “好了,”陸征河出聲制止,“文愷,分析一下顧子榮的時鐘是哪里?” “鑰匙的尋找過程比我們想象中的簡單,”文愷立正,換上精氣神面貌匯報,“我猜測顧子榮的鑰匙是在剛才張貼通緝令的鐘樓里?!?/br> 宋書綿向前一步,“那我的呢?我可以自己前去?!?/br> “你別自己去,”阮希出聲打斷他,“文愷應(yīng)該知道三色草是什么?!?/br> “三色草……是種植于key城境內(nèi)的一種植物,另外一個名字叫‘金魚草’。”文愷說。 “那這一路上就能看到?”宋書綿問。 文愷點頭,回答他:“應(yīng)該可以?!?/br> 打過報告后,顧子榮將宋書綿暫時交給文愷。因為路程并不遠,所以他選擇自己獨自返回剛才貼通緝令的鐘樓。 文愷將宋書綿稍微護著在身后安全的地帶,摸了摸下巴,說:“少主,你的是最難的,是土地。但是這key城土地那么廣闊,我們腳下踩的每一寸都是,我們要去哪里找?” 陸征河沉思,“我想一想?!?/br> 點點頭,文愷給他思考的時間。 話鋒一轉(zhuǎn),他繼續(xù)說:“那……阮希的花,是什么?” “花,”阮希垂下眼睫,將斗篷的領(lǐng)口攥得緊一些,“我猜是種玫瑰的地方?!?/br> 阮希的話音剛剛落下,陸征河擰起了眉心,像是思考后有了結(jié)論。 “種玫瑰的地方?” 厲深皺眉,吸了吸鼻子,“阮希,雖然我知道第一直覺會非常準確,但是你為什么確寫就是種玫瑰的地方?” 阮希道:“預(yù)感?!?/br> 文愷附議:“對啊,這種毫無根據(jù)的地方要按照預(yù)感。” key·59 “阮希,紅色其實也很準確?!?/br> 第五十九章 夜幕低垂, 濃烈的黑暗籠罩四周。 以往因為無人管制,所以夜間行動危險,key城一到了太陽落山之后, 整個城市會陷入寂靜之中, 難得有過大的響動。 但是現(xiàn)在時候不同了, 從密林樹廊一直到中心城區(qū)的木屋周圍,都不斷有人手持樹枝制作而成的火把,正在往前趕路。 費盡周折,文愷攔了好幾個正在匆忙趕路的人, 抽盲盒似的,連續(xù)問了好幾個才找到key城的本地人, 用流利的陸地通用語打聽了一會兒,他確定這當(dāng)?shù)卮_實是有一個玫瑰園。 眾人的火把搖曳在夜色中。 文愷撥弄著金色的頭發(fā),從火光照耀的地方匆匆跑過來。 陸征河他們所等候的樹下沒有火把,恰好能掩護住阮希。而阮希已經(jīng)揭開了面罩,趁著這個休息的空檔,把口鼻露出來,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看文愷跑來了,陸征河背著槍迎上去。 風(fēng)聲在寒意中變作刮骨的刀。 陸征河的嗓音發(fā)啞, 神色疲憊, 似乎是在冷風(fēng)中吹得感冒了。捏了捏喉嚨, 他才發(fā)問:“你怎么樣?” “沒事!越往北,確實晝夜溫差大,一到晚上就冷, ”文愷抱著手臂跑過來,手掌心搓著手臂上的衣物,直直抽氣, 顫聲道:“少主,玫瑰園的大概位置我問到了,在我們的東南方向,兩三公里的地方?!?/br> 文愷急急忙忙地匯報完,內(nèi)容被阮希聽到了。 想了想,阮希攏住黑色斗篷的帽檐,小跑過去,謹慎地拉上面罩,露出半張若隱若現(xiàn)于黑夜中的面孔。 他睜大眼眸,夜幕中所有珍貴的光源追隨他而去。 他小聲地開口:“是吧,我是真感覺有?!?/br> “你這回的感覺對了?!?/br> 陸征河順手摸了摸阮希的后脖頸,覺得又軟又好捏。他突然有那么點兒明白厲深沉迷omega的原因,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被順了毛,阮希心情舒坦了一點。 他指指文愷所說的東南方向,比了個手勢,微微揚眉,氣勢很足:“那行,那我沖了。我先走一步?!?/br> “沖什么?” 陸征河一把薅住他衣領(lǐng),把人拽回身邊,手勁沒控制住,差點沒把帽子也給薅下來,“我陪你去。” 突然就被拎小雞似的拎回來了,阮希瞪大眼睛,說:“時間緊迫,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找你的土地?!?/br> “對了,少主,你還沒感覺到你的‘土地’是指什么地方嗎?”文愷難得為陸征河以外的人幫腔。 “阮希抽了個花朵是玫瑰園,那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