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陳年往事,陌上人如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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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西念琴握著孫春蕊的手驀地變緊了,連聲音都有些發(fā)抖。 “為了盈盈,為了報復你?!碧K玉軒答得坦白,他臉上的笑容驀然消失了,眼眸里溢滿了悲涼。 西念琴的身子忍不住一震。 蘇玉軒靜靜瞧著西念琴,山風從他臉上劃過,他那略帶褐色的發(fā)絲飄飛舞動,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露出的那半張清俊的臉上絲毫沒了半點笑容,眼里全是悲涼:“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jīng)被抓回荒火教時,在地牢里答應過我什么?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好好保護盈盈,對她不離不棄,今生今世,絕對不會讓她傷心難過,但結果呢?你不僅沒有好好保護她,還對她始亂終棄,讓她落魄流離,最后還凄涼地死了,不僅死了,還尸骨無存,你說,要我怎么能夠原諒你???? 那天,我躺在翠云軒臥室的床上,動彈不得,卻聽得見盈盈彈琴唱歌,她唱的是‘命運如浮萍’,她唱的是‘相戀之人罪業(yè)深’,她唱的是‘哀鳴寒徹枕畔’,我聽得見她對你說的每一個字,我從墻上的小洞孔里,看見她在你懷里慢慢地化作一灘血水,慢慢地,從內(nèi)臟開始,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融化,最后,就這樣不見了,不見了,哈哈,哈哈哈……” 蘇玉軒的笑聲,冷漠又瘋狂,蘇玉軒的語聲,凄涼卻狂熱,一身素服的他此刻披頭散發(fā)地站在槐樹下的大青石上,仰著頭放聲大笑,此刻的他,竟像是個可憐又可恨的瘋子。 但這個瘋子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是事實,這些字卻都像是一個個燒紅的小鐵錘子,一錘一錘,砸在西念琴的心坎上,砸在西念琴心中最柔軟最脆弱的那個地方。 西念琴只覺得心痛到了無法呼吸,他的腰,他的腿,也幾乎都直不起來。 蘇玉軒沒有說錯,他的確對不起蘇盈盈,是他負了她,若不是他,蘇盈盈顛沛流離,更不會死。 終于,西念琴那冷漠的眼神里,也露出了一絲悲痛,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淚來。 看見西念琴眼里的淚水和悲傷,蘇玉軒似乎很高興,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有些興奮:“你知不知道兩個月前為何我能夠在錦屏山中找到你們,我早就部署好了一切,你知不知道為何你那日在聽雨軒中竟然想對花曉鶯一親芳澤,因為我在你的茶水里下了毒,哈哈,只要看見你痛苦,我就開心,哈哈……”他愈說愈興奮,站在那塊大青石上,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西念琴已經(jīng)聽不見他在說些什么了,他只看見蘇玉軒那嘴唇一張一合,他此刻心里眼里,除了蘇盈盈臨死前慘白的臉,除了那白梅一般的可愛人兒在他懷中慢慢化作一灘血水的樣子,再也沒有其他了,他再也想不起其他了。 他那俊逸的臉上已滿是淚水,此刻的西念琴,在無聲中,早已哭成了淚人! 是他,害了蘇盈盈,都怪他! 他該死! 突然聽得一聲厲叱:“閉嘴!” 孫春蕊不知何時,已掙脫了西念琴的手,她早已臉色慘白地沖到了蘇玉軒的身邊,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力氣,竟一把抓住蘇玉軒的衣襟,將他從那塊大青石上扯了下來,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 手舞足蹈的蘇玉軒竟然被她一把扯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話語聲也頓住了,只一臉錯愕地盯著孫春蕊。 孫春蕊放開了蘇玉軒的衣襟,看著滿臉悲痛的西念琴,默默走過去,輕輕扶起他來,柔聲道:“相公!” 蘇玉軒看著面前兩人恩愛的樣子,突然“呵呵”笑了:“西念琴,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嗎?我真替盈盈不值,你配不上盈盈的愛?!?/br> 西念琴慢慢站起身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中的悲傷慢慢隱去了,眸光漸漸變得清冷了起來,他沉聲道:“你說對了,我的確不值得被你的meimei愛,是我該死?!?/br> 蘇玉軒看見西念琴那重新冷起來的表情,眼里竟然露出了一絲慌亂,他喊叫道:“你難道沒有良心嗎?你當初知道盈盈失去了記憶,你竟然不想辦法幫助她,找回她,你竟然能跟別的女人……”他看見西念琴身邊的孫春蕊,立刻伸出手指指向她,“你竟然跟這個賤女人成親,將盈盈拋之于腦后,你說,你怎么對得起盈盈?” 西念琴怒叱道:“你閉嘴,我不準你侮辱我夫人!” 蘇玉軒看著滿臉憤怒的西念琴,又瞧了一眼孫春蕊,突然仰天笑了:“你夫人?哈哈……她不是早就陪別人睡過了嗎?怎么還是你夫人?” 西念琴那冷冷的眼神里,仿佛要冒出寒冰,將整個天地都冰凍起來。 孫春蕊的眼里,有羞辱,也有憤恨,也有痛苦。她想起了江曉風,是她,是她對不起丈夫,她也對不起江曉風。 蘇玉軒瞧了孫春蕊一眼,突然又笑了:“你用不著這么恨我,侮辱你、折磨你的人又不是我,你這樣看著我有什么用?”他“呵呵”一笑,忍不住問,“你是怎么逃出來的,想必是他玩夠了,放了你?” 孫春蕊一怔,不明所以。 西念琴看著蘇玉軒,聽著他的話語,也冷冷地一笑:“我想你恐怕是認錯人了?!?/br> “認錯人?”蘇玉軒一怔,又看了孫春蕊一眼,臉上有些不解的神色。 西念琴臉上雖然還有些掩蓋不住的悲傷,但眼眸卻是冷冷的,他那薄薄的唇角牽起了一絲冷笑:“實話告訴你好了,和小玉臺被一起擄走的人,根本不是孫春蕊,你們擄走的,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女。” “什么?青樓妓女?”蘇玉軒大驚,又仔細瞧了孫春蕊一眼,怎么可能?明明是孫春蕊,怎么突然變成了一個青樓妓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世間不可能有這么像的兩個人。 西念琴的這句話,對他而言就像是當頭一棒,打得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們計劃得這么周詳,怎么可能弄錯? 西念琴一定是騙他,他才不要相信。 他臉色慘白,雙目發(fā)赤,狀似瘋狂,大叫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