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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江宿垣又敲傅星野的腦袋。 傅星野被江宿垣當著眾哥哥面狠狠兇了一頓,立刻就面紅耳赤起來,趕緊把手里的核桃酥塞進江宿垣嘴巴里,小聲道:“我錯了,真錯了?!?/br> “沒出息?!背鐔⒉蝗讨币暎Y(jié)果被賀妄席踩了一腳。 聽了傅星野的認錯,江宿垣也立刻就心軟起來,捧著傅星野的手使勁蹭著手背,試圖拭去傅星野手上動手的痕跡。 見江宿垣安靜下來,坐在對面的楚新知才試探著開口:“小宿,能談談嗎?” “楚哥人真的不錯的,核桃酥好吃嗎?”傅星野也在江宿垣耳畔小聲勸著。 江宿垣斜了傅星野一眼,根本沒想到他最愛的弟弟會突然倒戈去楚新知那邊。 “回去再收拾你?!苯拊o傅星野比了個拳頭,又瞪了楚新知一眼,“你要去哪里談?” “好好說話?!备敌且氨ПЫ拊?,“我在外面等你?!?/br> 然后傅星野就被崇啟毫不留情地扯著衣領(lǐng)擰出去了。 “哥,我已經(jīng)18了,你能別這么擰了我嗎?”傅星野氣不打一處來,又特別委屈,“哥哥也不能這樣?。 ?/br> “你還知道你成年了?都成年了還用武力解決問題?”崇啟冷笑,是真的很想一腳踹到傅星野屁股上去。 傅星野下意識一躲,立刻狡辯:“武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你小時候揍我的時候說的。然后揍完就被小姨揍,何必呢?” 這樣說著,傅星野又遠離了崇啟幾步,中間隔著賀妄席和夏凌安。 “這不打得挺好的嗎?”夏凌安甚至很想給傅星野豎起大拇指,“黎川這個人心理是真的有點疾病,我勸他早點去看醫(yī)生吧,他還冷著笑我,可沒把我氣死?!?/br> 傅星野只是笑,更確定了黎川是個瘋子。 這次傅星野等的時間不久,很快江宿垣就從楚新知的辦公室出來了,傅星野都詫異他們竟然這么快。 “哭了嗎?”傅星野小心去看江宿垣的臉,見江宿垣的眼眶有點紅后也不敢跟江宿垣插科打諢了。 “才沒哭?!苯拊珰鉀皼?,挽著傅星野的手臂就打算離開,把幾個哥哥扔在身后了。 傅星野怕江宿垣不開心,只得想方設法的轉(zhuǎn)移話題逗江宿垣。 江宿垣哭笑不得:“你干嘛啊,我真的沒有不開心。相反,你揍了黎川,開心嗎?” “開心?!备敌且袄蠈嶞c頭,“我還威脅他要是再敢搞事情我就見他一次打他一次,而且我哥也跟黎川談話了,黎川肯定要被我哥嚇死了。” “你怎么說得老板像個兇神惡煞。”江宿垣偷偷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崇啟,“不過如果他打你,我也叫我哥打他。” 聽江宿垣這樣說傅星野就知道他們兄弟之間的誤會基本解除了,不禁欣喜地捏捏江宿垣的胳膊,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公司后練習室里并沒有人,二人閑得沒事干便又練了會兒舞,之后又癱在地上盯著天花板各自發(fā)呆。 “談話的時候楚新知告訴我,他當年不是不救黎影,是沒辦法救。”江宿垣主動開口,聲音有些飄忽,好像在回憶著當年的往事,“縱火的人就是姑父,我哥……我哥進來之后就被姑父在火場里攔下來了,當時的火勢還沒有那么大,他們打起來了,姑父還差點讓我哥死在火場里,那樣的話我也出不來了。” 傅星野靜靜聽著江宿垣說話,心漸漸沉了下去。 還是一貫的繼承人爭奪問題。 姑姑想要把楚家的家產(chǎn)全握在自己手里,于是想要毀了楚新知和江宿垣,或者讓這兩兄弟永遠消失,這才精心策劃了這場大火,甚至不惜搭上小兒子來演這一出戲。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讓姑父去救黎影棄江宿垣,從事發(fā)之前的準備工作和中間的解救計劃到最后為楚大少爺哭慘的說辭都準備得天衣無縫,他們甚至連攔下楚新知的計劃都想到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楚新知發(fā)瘋了,現(xiàn)場竟然沒有一人能阻止得了楚新知沖進火場。 姑父打傷了楚新知,也葬送在了火海里,找到人的時候連尸體都認不出來了。 楚新知當時背部被姑父砍傷,手臂也斷了,可他還是要去往火海的更深處找江宿垣,他幾經(jīng)透不過氣來,甚至差點暈倒在地,是江宿垣哭喊著叫他,他才打起精神來。 他聽見江宿垣在喊哥哥,知道江宿垣最需要他。 楚家的旁支太多,是個非常復雜的家族,楚新知一直堅信只有親兄弟之間才有真心,他被養(yǎng)得冷血,唯一掏心掏肺的只有江宿垣。 江宿垣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上暖色的燈光,不知道是因為刺眼,還是因為別的,他眼睛里閃著淚,一時有些哽咽,“可是這些我都不知道,我還跟他發(fā)脾氣,還不理他,黎川給我洗腦的時候我也只會逃避,但是沒辦法啊,黎影哭得太慘了,他抱著哥哥的腿求哥哥帶他出去,可是哥哥受傷了,根本抱不動他了?!?/br> 受傷的楚新知只能在火場里護著江宿垣一次次跪倒在地上,他聽見江宿垣在小聲啜泣,又一次次將江宿垣的臉埋進頸間,細心安撫。 聽到這里,傅星野只是沉默地抱著江宿垣,輕輕的給江宿垣順著頭上的軟發(fā),把江宿垣藏進了懷抱里。 江宿垣又悶聲悶氣道:“他說黎影是無辜的,可是我才是他的親弟弟,他再進去的話兩個人都會死,他最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