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一更)
慌亂之后, 入畫有些激動。 將軍會來,定是二夫人的面目顯露出來,才讓引得將軍來這里。 荌蓮走上前, 將入畫嘴里塞著的帕子拿掉, “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敢欺騙定讓你生不如死。” “奴婢說,奴婢什么都說!”入畫顧不上嘴角的酸疼, 連連喊著:“只求將軍饒了奴婢家人一命, 奴婢定將二夫人這些年所做之事交代出來?!?/br> 林戚沒問周氏都做了什么事, 而是道:“興思在何處?” 林興思,原身丟失的長子。 入畫內(nèi)心驚愕,隨即又想狂笑。 周氏啊周氏, 你以為你做得滴水不漏, 可所作所為不還是被將軍知曉? 帶著報復(fù)的快感,入畫趕緊道:“大公子不是被大夫人弄丟, 而是二夫人設(shè)計將大公子拐走……” 林戚打斷她的話, “他在何處?” 入畫的話噶然而止, 久久沒出聲。 林戚蹙眉,“你不知道?” 入畫抿唇搖了搖頭, 她知道這件事也是偶然一次聽到,將大公子拐走這么重大的事二夫人哪里會讓她們?nèi)ソ?jīng)手,所以大公子在哪里她還真不知道。 入畫擔(dān)心, 錯過這次機會, 她和家人就得一起死,趕緊開口:“大公子在何處奴婢不知道, 可這件事是李管事去辦的?!?/br> “李管事?”荌蓮驚訝, 她是將軍的部下, 自然知道李管事是誰,“李達?” “是是,就是他。”入畫連連點頭,“二夫人一旦要滅口,定是讓李管事去辦?!?/br> 荌蓮一臉不可置信,李達是將軍從戰(zhàn)場救回來的人,她仍舊不敢相信李達會背叛將軍。 林戚臉上倒是沒什么變化,在原身的記憶里他早就知道這件事。 李達被原身救下之后,便跟了原身當(dāng)小廝,后來將軍府建成成了府邸里的大管事。 李達和周氏怎么勾搭上的,原身不清楚,但是背叛原身做了哪些事,原身大概了解一些。 除了將長子拐走,還有一件就是替周氏遮掩身份。 當(dāng)時新朝剛剛成立,他身為朝內(nèi)的大將軍,沒法離開京城去家鄉(xiāng)調(diào)查過往,便派了李達回去一趟,查查周氏口中的‘林戚’到底是不是自己。 李達去查了,查到結(jié)果肯定不是周氏所言。 可他沒說,反而順著周氏說的事往下,原身對李達很信任,還真信了周氏就是他失憶之前的夫人。 畢竟他失憶之后,唯記得自己名字,而在當(dāng)?shù)氐目h城也確實能找到他相關(guān)的籍貫信息,再加上李達為了誆騙他補上的一些訊息,周氏就成了將軍府的夫人。 五年之后,原身恢復(fù)記憶,對之前去查探此事的李達也是憤怒不已。 結(jié)果李達是個狠人,抽出刀就要以死贖罪,如果不是原身攔得及時,李達還真就死了,就算攔下來,李達脖子上仍舊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傷痕,差點沒救過來。 這樣一來。 原身就算再恨,也無法再多說什么。 雖沒對李達再做什么處罰,但也沒再重用,從他身邊得力的助手,成了將軍府里實實在在的管事,說白了就是一個奴才。 看來,兒子的消息只能從李達和周氏兩人口中知曉了。 林戚道:“讓暗衛(wèi)跟著李達和周氏。” 荌蓮領(lǐng)命,“是?!?/br> 入畫見將軍對其他的事不敢興趣,害怕將軍真將她丟給二夫人處置,無需去問她就將二夫人這些年做得事一一說了出來。 林戚聽得無趣,翻來覆去其實都是些婦人之間的計量,真算不得高超,只不過原身眼瞎沒看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男人的通病就在這吧。 向來弱得一方有理,會哭才有奶吃。 …… 李達正坐在院子里閉眼假寐,這時一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在李達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將軍把入畫帶走了?” 小廝點頭,“按您的吩咐,收買了其中一個執(zhí)棍之人,定讓入畫活不過今日,可行棍之前,入畫一家人便被將軍帶走?!?/br> 李達聽后久久無言。 小廝等得額間冒著細汗,忍了忍沒忍住,問道:“管事,咱們該怎么做?” “怎么做?”李達輕描淡寫的道:“什么都不需要做?!?/br> 小廝被趕了下去,李達仍舊坐在原處沒動。 一直到陳嬤嬤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您怎么還在這?入畫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讓我來問問您的打算。” 李達笑了,只不過笑意沒到達眼底,“早就同那個蠢婦說過,不要輕舉妄動,區(qū)區(qū)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她都容不得,真是短見愚笨?!?/br> 陳嬤嬤氣得胸脯上下起伏,“你!你!你怎能如此詆毀夫人!” “夫人?將軍夫人的位置她怕是坐不穩(wěn)了?!崩钸_起身,入畫被帶走,還能是為了何?自然是周氏做得蠢事都已經(jīng)暴露出來,累得他都跑不落。 早就跟周氏叮囑過,馬氏去當(dāng)了姑子,整個將軍府后院她為尊,林興思被丟,將軍府以后定是她兒子繼承。 林以彤不過就是個姑娘,又能礙她什么事?根本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計較,省的將事情鬧大,讓將軍懷疑。 一旦將軍懷疑,他們兩人必將萬劫不復(fù)。 就比如現(xiàn)在…… 李達對陳嬤嬤道:“有二公子在,她不必擔(dān)憂性命,也無需再爭,待以后二公子繼承將軍府,必有她的好日子在。” 陳嬤嬤慌得嘴唇都在發(fā)抖,“您的意思,是夫人栽……栽了?” 李達沒再理會她,周氏栽不栽他無所謂,只要二公子還在就行。 突然有些后悔,當(dāng)初他將大公子送離,念著將軍救了他一命,所以并沒有殺死大公子。 可他現(xiàn)在后悔了,大公子不死,指不準以后會回來,周氏的事情又暴露,大公子絕對會威脅到二公子在將軍府的地位。 早知道…… 早知道真該殺了那個毛頭小子。 李達沒在多想,走到房間中。 他從柜子的最底部拿出一條麻繩,試了試松緊再掛到屋檐上打個死結(jié)。 事情敗露,不管是之前怎么幫著周氏去對付馬氏,單單他將大公子拐走這件事就不會被原諒。 就算不死也不會好過,倒不如死了了事,省得被嚴刑拷打還得受罪。 正當(dāng)他要站上板凳,突然脖子巨疼,眼睛一閉人一倒,不省人事了。 周氏聽到陳嬤嬤傳來的話,雙腿一軟,如果不是陳嬤嬤攙扶著她,她會直接坐到地上。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闭麄€人徹底慌了,根本想不起之前吩咐過入畫做了些什么事,她緊緊抓著嬤嬤的袖擺,問道:“你快跟我說說,我這些年都吩咐過入畫做了什么事?” 陳嬤嬤也驚慌無措,同樣有些回憶不起來,可主子說的話又不能不應(yīng),磕磕巴巴的道:“誣陷大夫人對您打……打罵?給大公子下藥?敗……壞姑娘的名聲……” 結(jié)結(jié)巴巴說了好些,突然之間,陳嬤嬤發(fā)現(xiàn)二夫人真的做了好多事,而且有些僅僅只是想看馬氏那一家子的笑話。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的沒必要。 定是他們做得太多,惹得將軍懷疑。 “夫人怎么辦?將……將軍會不會來……找您問話?”陳嬤嬤心里特別怕,如果入畫真的將這些事說出來,夫人或許只會被送出去,可她真的怕就要丟一條命了。 “陳嬤嬤!”周氏突然緊緊的抓著陳嬤嬤的手,甚至是緊緊扣著她的手,“嬤嬤,將軍要是問你話,你知道該怎么說吧。” “……”陳嬤嬤知道,夫人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讓她擔(dān)下所有么。 可她不過就是一個奴才,一個微不足道的奴才,她哪里能擔(dān)得起,萬一將軍生氣,那是會砍了她的頭啊。 陳嬤嬤知道這個時候該表表忠心,可她不敢,一個不好就是掉腦袋,她是人當(dāng)然會怕。 “陳嬤嬤!”周氏厲聲,眼神帶著狠厲,“為什么不說話?我要是沒事,我這個當(dāng)將軍夫人的還保不了你一條命?” “奴婢當(dāng)然愿意,夫人放心,先前那些事都是奴婢不忍夫人受委屈才瞞著夫人做下的?!标悑邒哂仓^皮說著。 周氏這才滿意,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深深呼吸幾次,她得以最好的一面面對將軍,絕對不能亂了陣腳。 結(jié)果…… 等了夕陽落下,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心一直提著,根本放不下來,明明什么事都沒做,就覺得頭疼得厲害,周氏伸手揉了揉太陽xue,“陳嬤嬤,你讓人去打聽打聽,將軍今日怎么還沒回府?!?/br> 陳嬤嬤應(yīng)了下來,立馬派人去問。 結(jié)果人還沒走出去,就聽到院外傳來一些腳步聲,陳嬤嬤立馬轉(zhuǎn)頭:“夫人,人來了!” 周氏猛地起身,時時提著心又起得太猛,使得她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wěn)。 林戚為什么來得這么晚? 他故意的。 讓人帶話給周氏,再讓體驗體驗慌亂無措的滋味,那種靜不下心一直在胡思亂想,整個人都六神無主的滋味。 當(dāng)一個人長時間處于這種狀態(tài),整個人都會有些崩潰。 林戚來了,不止他來了,還帶著一隊人馬沖了進來。 周氏緊張的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林戚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道:“將人帶上來。” 幾名屬下壓著李達走了過來,將他推倒跪在地上。 “夫人可認得他。”林戚問道。 周氏手心冒汗,努力的擠出一抹笑意,“當(dāng)、當(dāng)然,府中的李管事,妾身當(dāng)然認得?!?/br> 林戚緊緊的盯著她,“本將軍才知道,府內(nèi)的管事心會向著夫人。” 周氏心里‘咯噔’一響,難不成她最大的秘密被將軍知道了?不會的,絕對不可能,這件事連嬤嬤都不知曉,怎么可能被將軍知道。 聲音帶著顫抖,“將軍的話妾身不明白?!?/br> 林戚冷笑,想要說真話還不簡單?一張真言符就能搞定。 剛剛準備拿出真言符,系統(tǒng)888的聲音就響起:‘不可使用真言符,宿主的行為將會被判定為作弊?!?/br> 手上動作微微一愣,林戚蹙眉道:‘為什么不能?’ ‘真言符使用,任務(wù)就能完成,過于簡單沒有爽感度沒有滿意度,不建議宿主使用?!?/br> 林戚眉頭輕挑,他算是明白了。 就是想折騰他唄。 他的身份雖是朝上的大將軍,手中握著連君王都忌憚的兵馬,但同樣的,周氏也是登記在冊的將軍夫人,要隨意處理自然不妥,這樣一來原身的名聲便會被他搞壞。 他需要做的,是掌握周氏所有的罪名,讓她完全沒辯解的地步。 真言符不能用,那只能著手去調(diào)查。 更重要一點是。 真言符沒法用,周氏和李達要是閉口不言,他根本得不到長子的一點消息,還得想辦法讓他們開口。 本想立馬讓周氏下臺的林戚,決定還是換個法子玩玩,系統(tǒng)說得沒錯,一下子解決太沒趣,反而便宜了這兩人。 他得將這兩人圈起來,如同逗著動物般,慢慢的玩。 最好到最后,由這兩人內(nèi)訌,那才有趣。 心情沒了那種緊迫感,林戚真?zhèn)€人放松下來,他道:“難道夫人不知道?李達可是聽了你的命令要殺了入畫?!?/br> “怎么可能?妾身并不知道這件事!”周氏一臉驚愕,隨即偷偷給陳嬤嬤使了個眼色。 陳嬤嬤垂下頭,想裝著沒看見,卻被夫人踢了一下。 最后只能無奈的跪在地上,說著一些違心話,“是奴婢的錯,奴婢見不得夫人被欺負,便自作主張請了李管事幫努力的忙,去陷害大夫人和姑娘?!?/br> 林戚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婆子,“哦?你能請得動李達出手?” “是……是因為……”陳嬤嬤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來,她還真請不動李達出手。 周氏見狀不好,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以前說過,李管事欠你的人情是不是?你是用這件事要挾他?” 陳嬤嬤點著頭,不敢說話。 李達自始至終都是垂著眼眸,像是在認罪。 林戚看著這一幕戲,順著周氏的話往下,他搖頭嘆道:“夫人你啊,就是太縱容這些下人,你看看一個個都被你縱容成什么樣?一個背著你陷害以彤,一個背著你誣賴其他人?!?/br> 周氏還真當(dāng)將軍信了她剛才的話,眼角帶著止不住的喜意。 李達卻是猛地抬頭,眼里帶著詫異。 將軍居然信了? 不可能!如此大的破綻將軍怎么可能信? 之前周氏欺騙將軍,那些話全破綻百出全都是他尋法子一一補漏,不然就憑周氏這個蠢貨,哪里有可能當(dāng)將軍夫人? 可這蠢婦當(dāng)真以為自己滴水不漏,這么粗劣的技巧,如果不是他時時給蠢婦收拾尾巴,將軍早就懷疑上她。 果然是小地方出身的蠢婦,自以為聰明,實則蠢笨如豬。 但是! 這次,將軍為什么沒懷疑? 李達并沒有周氏那般的欣喜,甚至覺得心里有些不安,將軍絕對不是沒懷疑,而是有更大的所求。 可有什么重要到將軍放下心中的憤恨去假意原諒周氏? 突然,李達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在微微發(fā)顫,他想到了一點,卻沒法開口,根本沒法提醒周氏警惕。 也沒機會。 林戚沒在深追,讓人將李達和陳嬤嬤拖了下去,然后對周氏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輕信身邊人?!?/br> 周氏面上一喜,怎么都想不到,膽戰(zhàn)心驚一下午,最后將軍不但沒責(zé)罰她還在夸她。 不免帶上嬌羞,微微的靠上前去,“將軍也知道,妾身心善,哪里能想到人心會這么壞?!?/br> 林戚順著她的話道:“你沒錯,錯得是這些人?!?/br> 周氏垂眸,眼底里充滿了喜意。 林戚接著道:“不過,你身邊的人連著兩個都出事,我終究還是不放心,院子的人都遣散出去,我再另行給你安排丫鬟?!?/br> 對于將軍的體貼關(guān)懷,周氏哪有不答應(yīng)的,本想著留將軍在她這里歇下,卻被告知林以彤這幾日傷心,得去勸慰一番。 聽著特不高興,卻又不能表露出來,等將軍人一走,她才敢摔了桌面上的茶具發(fā)泄一番。 “來人,去打聽打聽林……” 周氏的話剛剛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鬟全都陌生得很,話一轉(zhuǎn)問道:“誰讓你來我的院子?” “二夫人,奴婢紫衫,是將軍讓奴婢來伺候您的?!笔莞邆€婢女恭敬的回答,“二夫人剛剛是讓奴婢去打聽何?” 周氏哪里敢說要去打聽林以彤,這些都是將軍的人,萬一將她打聽的事傳到將軍的耳里那就不好,她微沉著臉問道:“吉月呢?她在哪里?” 吉月是她身邊的二等丫鬟,算是她的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讓她處理最好。 紫衫道:“將軍說她們心不純,全都趕出府邸發(fā)賣了,要是二夫人覺得人手不夠,將軍可再給您派些伺候的人來?!?/br> 周氏聽得鐵青著臉。 好啊,她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將軍這是把她的人手全都毀了,此時身邊全是將軍的人,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是在將軍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先前還竊喜將軍信了陳嬤嬤的話,那這會兒她只有滿腔絕望和悔意,被將軍的人時時盯著,她除了老老實實還能如何? …… 林戚沒管周氏怎么想,陪著以彤吃著晚膳。 在吃的時候,林以彤偷偷的瞄了瞄爹爹,等爹爹望來又趕緊收回目光。 林戚假裝沒看到,只是等兩人都放下筷子后,他才道:“有什么事你就說吧?!?/br> 林以彤趕緊搖頭,“我沒事。” 林戚抬眸,輕笑一聲,“那我來說說吧,明日你去周氏手里接下管家的權(quán)利,你年歲也不小,是該好好學(xué)學(xué)了?!?/br> “???”林以彤被驚到,有些回不了神。 一旁站著的吳嬤嬤差點笑出聲,她家姑娘居然能從二夫人手里奪權(quán),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以前二夫人當(dāng)家,下面的那些奴才沒少私底下糟蹋姑娘。 給得布料料子雖好,花色卻十分老套;偶爾想吃個零嘴,還得自己花錢去買,更別說夏日里的冰冬日里的銀炭,要不就是少了量要不就是太差,這些何嘗不是二夫人搞的鬼。 等姑娘拿到掌家的權(quán)利,一定也要讓二夫人嘗嘗那些滋味。 見姑娘一直愣著沒應(yīng),吳嬤嬤趁著遞手帕的時候輕輕撞了撞姑娘。 林以彤回神過來的第一句話,不是接下這個重任,而是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根本就不會。” 以前在老家,她連字都不認識,被接回來后,字倒是認全了,可也僅僅只是認字,其他的一點都不會。 “不會就學(xué)?!绷制輰χ?,下午那段時間他抽時間進宮了一趟,尋君王討了個嬤嬤,“過幾日宮里會來個嬤嬤,你便跟在她身邊學(xué)學(xué),雖是來教你的,但要有不喜的地方就直接說,你得知道你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女,不管是在府邸里還是在外,你有任性的資格?!?/br> 林以彤眨了眨眼,有點反應(yīng)不過。 爹爹說得話她懂,可在這之前其他人不是這般跟她說的。 她們都說,正是因為自己是將軍府的嫡女,所以她不能給將軍府丟人,什么事都要做得最好,絕對不能有半點差錯。 可她…… 樣樣多做不好。 琴棋書畫,樣樣都不精通,初來京城的時候,她連字都不認識,狠下心學(xué)了好久好久才識的字。 只是字認全了,卻寫得不好,至于其他更是一竅不通。 早就被京城的人嗤笑完了。 就連娘親,也是跟她說,讓她將心思多放在這些上,花些功夫總能學(xué)會。 更別說周氏,每次見到都會嘲笑她幾句,雖然次次她都會回嗆過去,但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沒底氣。 可今日。 爹爹說,她有任性的資本,那是不是代表可以不做那些不喜歡的東西?如果有人嘲笑她,是不是不用自卑,可以隨意嗆聲過去? 林戚對著她笑了笑,笑里帶著鼓勵,“當(dāng)然,你想怎么做都行,爹爹立下這些功勞,不就是為了庇護子嗣么,你無需顧及其他,但凡有人惹你不高興,你就是打上去,爹爹也能替你兜著。” 林以彤笑得眼睛都瞇成縫隙,她用手比劃了下,“我才不打人,我最多就罵罵人?!?/br> 琴棋書畫她不行,但是罵人怕是整個京城的姑娘家沒她離開。 當(dāng)年以為爹爹去世,家里不是老就是小,娘和她為了不讓別人欺負,早就練成了一身的罵人本領(lǐng)呢。 這般想著,臉頰上的笑意漸漸淡卻,她有點想娘親了。 林戚見著她眼里的思念,便道:“許久未去封山,不如明日爹爹帶你去?” “當(dāng)真?”林以彤猛地坐直身子,雙眼帶著期待。 封山有道館,娘親就是住在那。 林戚對著她點了點,有些事是該和馬氏談?wù)劇?/br>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九九歸一,我叫小二、滅了林臻東 10瓶;伊格尼爾、雨瑤、浮世輕塵、23166167 5瓶;jinmi、影、王·后雄、與我、咪啾、獨憐幽草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