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8.c 第三十九章禍雙行東海失龍
西海叁太子有觀世音作保,自然萬全??晌骱R粚m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遷怒牽連。這東西二宮有姻親,東海龍王原本是想向玉帝供奉一顆龍珠,全當賠了天庭那一顆明珠。豈料弄巧成拙,那龍珠居然被盜走了,真真是禍不單行。 “現(xiàn)在玉帝更氣了,命我父去尋回那龍珠。我父調兵遣將,一通忙活,雖然是找到了盜寶的妖精,可是那龍宮里的蝦兵蟹將敵不過他。我在天庭當值,不能擅離職守。只能求明王殿下出手相幫,再耽擱下去,怕玉帝震怒,我父也要跟著受罰?!泵险鹿笆窒蛟进B行了個禮,臉上盡是焦急。 “一顆龍珠而已,既然丟了,再供奉一顆不就行了?”青華看這東海龍王也未免太小氣了,竟為了一顆龍珠如此慌張。 “帝君啊!玉帝不是要那一顆龍珠。他是氣東海龍宮被妖精闖了空門在先,不能捉妖安定一方在后。實不相瞞,我那些個弟妹也沒甚手段,也怪不得玉帝生氣?!泵险陆忉尩馈?/br> “這是海中之物!殿下切莫逞一時之氣?!鼻嗳A對著越鳥正色道——他一看越鳥的表情就知道她要答應,越鳥慈悲心腸,如何能受得了孟章如此懇求。 “帝君怕是有所不知,明王殿下手中的扶南陰陽劍??怂醒?,殿下只要御二劍入水,那孽畜抵擋不住,必定束手就擒?!泵险轮詠砬竺魍?,就是知道她的手段,并非亂請救兵。 青華聽得此言,正要問越鳥那劍的來歷,這才發(fā)現(xiàn)她面上紅紅白白似有尷尬。只見她向孟章拱手一拜,說道: “神君托付,小王必定傾盡全力。扶南之事,小王一直心懷愧疚。他日還全憑神君說情,只盼領了小王向那南海龍宮請罪賠禮?!?/br> 孟章一時間沒明白越鳥在說什么,琢磨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那扶南原本要做南海龍宮的女婿,明王這是以為南海失了寶婿,要怪罪于她。一時間不顧儀容,拍腿大笑: “殿下誤會了!那南海龍宮若是知道殿下在妙嚴宮客居,恐怕禮品供奉要流水一樣的送進來。他們謝殿下還來不及,哪敢怪罪?殿下宰了扶南那天,南海龍王到處遞帖子,上面就八個字:扶南死了,快來吃席?!?/br> “?。俊痹进B大驚失色,這南海龍宮失婿,如何這般開心? 青華是想罵人又不敢罵,心里直憋屈——難怪玉帝輕薄龍宮,這亂七八糟屢屢生事,成何體統(tǒng)? “帝君有所不知,這扶南是婚配了南海龍宮的長女,但那是指腹為婚。這個扶南也就是在他母腹中的時候還算個東西,帝君是落地的神仙,這扶南是落地的混賬啊——自小是打爹罵娘,吃貓殺狗,給西蠻灣一宮鬧得是雞犬不寧。這還不算,他欺壓一方百姓,屢屢生事,最后扒了一尊寺廟,吞了兩顆佛寶舍利,化作黑龍,弒父娶母,自己當了西蠻龍王。若不是殿下將它宰了,南海龍宮要么冒險破親,要么就得把自家長女嫁給這個畜生。就算是玉帝派天兵絞殺,南海龍宮與他有姻親,那時節(jié)必定要受株連之禍。南海龍宮聽得他身死,大擺了叁日之宴。那龍女得脫此難,還不知是如何供奉明王殿下呢!” “真有此事?”越鳥驚道,難怪這么多年也沒見南海龍宮找她興師問罪,原來是有此內情。Рǒ?8??.ásIá(po18.asia) “這種孽畜能讓殿下除去,是它的造化,殿下何需內疚?”青華想這龍宮實在是不爭氣,沒幾個好子孫。 “小王并不知道有此內情,小王原本有心度化扶南,可他……”越鳥說到一半,欲言又止,面上泛紅。孟章一看就明白了——那孽畜連自己親娘都不放過,看見明王還不得瘋了? “……扶南要小王以身相許。小王拒絕一次,他就口吞一人,以此相挾。小王無能,不能度化于他,故而殺之。心中愧疚,皆因我悟道不精?!痹进B微紅著臉解釋到。 “這孽畜弒父娶母,如此瘋魔,如何度化?難道要殿下真的以身相許?即便如此,也未必就能度得那孽畜?!鼻嗳A聽越鳥所言,倒像是后悔沒有以身相許似的。這如來老兒平日里不知是如何施教,竟將個越鳥教的滿心滿肺都是度化二字。 “殿下過慮了,殿下要是知道南海龍宮有多感激殿下,就不會這么多思了?!泵险聞竦?。這明王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殺那么個東西還心里愧疚。扶南他娘就是打不過他,否則早就自己動手了,哪還輪得到外人? “帝君有所不知,小王受佛祖點化,四處除妖。但是從無濫殺,一向問心無愧。唯獨只有扶南,小王問心有愧。因為小王當時心中有怒,犯了嗔戒,所以愧疚。便將它的孽身化作雙劍,希望借己身功德,終有一日破其妖氣,還它一個圓滿?!痹进B解釋道——她從來無懼yin威,并非是因為斬了龍宮貴婿而內疚,而是因為自己破戒怒殺而內疚。 “殿下,如今我一宮全憑殿下相助了。來日我自會通報那南海龍王,讓他趕緊參拜供奉殿下?!泵险鹿笆值?。 “神君言重了,此事萬萬不可。帝君一向不喜迎來送往,若是鬧得妙嚴宮一宮不寧,沖撞帝君,小王真是要無地自容了。神君放心,小王明日就去擒那妖怪。” 越鳥說完轉頭看了看青華帝君,為他添了酒,頷首而請:“小王惶恐,本事不濟。還請帝君賜個避水訣,以策萬全?!?/br> 青華頭一歪手一揣,一言不發(fā)。他聽了這半晌,心里很是不快——龍宮無用也就罷了,那龍族成器的都在天庭,留下的自然都是些沒用的。這玉帝討要供奉,威懾龍宮,實在是讓他厭煩。心里怎么琢磨怎么生氣,總得有個地方撒氣才行。 “殿下是本座的客人,不是這天庭的雜役,本座不許殿下去。”青華面露慍色。 “啊?”越鳥吃了一驚,帝君一向寬容,不知道為何竟惱怒起來了。 “帝君,我這實在著急,真不能再耽擱了。帝君要如何才能答應,便直說,我絕不討價還價?!泵险卵劭催@個老不修的又要攪事,偏他焦急萬分,只能求饒。 孟章為了青華帝君鞍前馬后,青華當然是有意相幫。只不過他心中還有別的計較,他看了看孟章,又看了看越鳥,歪著頭說: “殿下要去,就得帶著本座一起去?!?/br> “啊??”這下輪到孟章吃驚了,帝君尊駕什么時候去過龍宮啊?這老不修如今為了纏著明王,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來啊。 “帝君真的要去?”越鳥問。 “本座一諾千金,自然是真的?!鼻嗳A正色道。 “那帝君為何要去?”越鳥猜到了帝君的心思——帝君一向清高,眼睛里如何能揉得下沙子?只怕帝君是想拿回龍珠,面呈玉帝,羞辱于他。 “殿下只說答不答應?!鼻嗳A耍起賴來。 “小王當然答應,小王只是怕勞動帝君受累奔波。明明是小王受托,卻要帝君勞力,心中實在愧疚?!?/br> 越鳥知道,青華大帝自有他的威儀,無論帝君待她如何親厚,帝君如何處事,不是她可以干涉的。自己既然敬重帝君,就也要尊重他的所做所思,不可忤逆僭越。 “好,那我們二人明日就去?!鼻嗳A眼珠一轉,面露得意。 二仙此刻說話,各有所思各有所喜。兩人越靠越近,幾近耳語。青華低頭頷首,面上溫柔卻又露出輕佻來。越鳥抬眼看他,雖然是一片赤誠,卻又有二分的柔情在其中。二人眼中沒有旁人,面上盡是溫軟,說話語調溫吞,十分親密卻渾然不覺。 …… “越兒?” “帝君?” “孟章什么時候走的?” “呃……” …… 二仙看著面前空著的椅子,歪著頭各有所思。 已經走出去好一段路的孟章,扶著墻正喘氣,想起方才青華和明王暗送秋波兩兩相顧的親近情狀,只覺得胃里犯酸水。他自我安慰道: “這是好事,好事??炝?,那靈童也就這兩個月的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