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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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明君,不是暴君。 沈蕎一直覺得自己不幸,可如今卻覺得,她一直都很幸運。 沈蕎輕笑,看向他,含糊道:“有何不一樣的,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br> 司馬珩微微挑眉,疑慮并未解開,卻也未再追問。她出身本就普通,便是父親熟讀詩文,卻在她出生便離開了,同兄長相依為命數(shù)年,食不果腹的情況下,焉能安心讀書? 可是他從遇到她,她便同旁人不大一樣。 沈蕎并未多解釋,因為不想騙他,可說自己穿越而來,過于離譜了。 司馬珩也未多問,除非必要,他并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尤其對沈蕎,他一向拿她沒有辦法,所以對她的情緒向來敏感。 她不喜歡被掌控,她喜歡自由自在。 - 鄭楚玉親自去提審那刺客,他原本打算同此事撇清干系的,可沈敘之這兩日總是若有似無地跟他對著干,還有李冢,看他的眼神常常透著捉摸不透的意味。 此二人乃司馬珩座下不可撼動的忠臣,是以鄭楚玉總有不好的預(yù)感??傆X得兩個人似是發(fā)覺了他的動作,甚至得了陛下的某種授意。他無意得罪皇帝,此事更多想要隱到背后去,也自認做得很周到,但不知自己哪里露了馬腳。 他原本還算鎮(zhèn)定,可這幾日的山雨欲來,讓他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靖王委實不堪大用,少不得他要親自來審。 王府的偏院里,黑漆漆的雜物間里頭窩著個身形不高的男人,便是那刺客,約莫三十余歲,原本在大牢就被折磨得傷痕累累,容湛下手并不狠,但足夠毒,他精神幾近崩潰,從大牢里被放出來,面對靖王,竟出奇地平靜了。 此時看到鄭楚玉,瞳孔縮了一縮,似是意外,又似是驚恐。 鄭楚玉那刻薄的臉上,露出一絲叫人發(fā)瘆的笑容來,他蹲下身,輕聲道:“若我沒記錯,你已是伶仃一人,但是有一個三歲的女兒,過繼給了鄉(xiāng)下的……”說到這里,他不說了,只是看著刺客,笑容慢慢加深了。 刺客看著鄭楚玉,突然暴起,目眥欲裂地看著他,“你混賬!你不許動她?!?/br> 鄭楚玉后退半步,撣了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不緊不慢地笑著,“那便看你,聰不聰明了?!?/br> 刺客似是喪氣,整個人垮下來,“大人要草民做什么。” “從你被捉到被放,全部的細節(jié),我要你一句一字一點不落地說出來?!?/br> 刺客說一段,鄭楚玉便打斷他,叫他重新開始講,亦或者追問某個細節(jié),反反復(fù)復(fù),以確保他沒有機會編纂糊弄他。 但最后也并未得到太多有用的東西,只知道他確切是招供了,容湛拿到供詞便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回去的時候,便下令將他放了。 鄭楚玉幾乎可以斷定,容湛是去報給司馬珩聽了,下令放走刺客,只能是司馬珩的命令。 而司馬珩必然沒有受重傷,不然不可能如此輕易放走刺客。 鄭楚玉忽覺得后脊發(fā)涼,他們這位君王,比想象中更加的心思不定。 - 鄭楚玉從王府角門而出的時候,模糊地看到街頭樹下站著一人,他心一凜,眼中殺氣頓顯,但定睛一看,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他疑心是自己看錯了,便側(cè)頭看身邊人,“剛剛可看到了人?” 護衛(wèi)一抱拳,“回大人,看到了,似……似乎是容將軍?!?/br> 鄭楚玉眉頭緊蹙,自我安慰道:“不可能,容湛做事,向來狠辣,若抓住了把柄,必不會輕易放過?!?/br> 他抬步跨上馬車,摘下兜帽沉默許久,唇角下撇的弧度越發(fā)大了。 隔那么遠,他喬裝改扮,若真是容湛,應(yīng)當(dāng)也看不清什么。 容湛拐過街角,鉆進一輛馬車里,馬車疾奔在巷子里,很快消失了。 這一日,敬都暗流涌動。 不單單是鄭楚玉,亦有不少人各懷心思。 到了這天的傍晚,陛下終于允許探望了,御書房里,司馬珩安然坐在那里品著茶,沈蕎在屏風(fēng)后,無聊得翻著一本史書。 今晚鄭楚玉沈敘之李冢以及幾個大臣俱在,見了司馬珩安然坐著,除了沈敘之和李冢,其余人皆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司馬珩什么也沒說,只是問了句,南方水患之事。 沈蕎在后頭聽著,昏昏欲睡,談?wù)摰慕允撬欢臇|西,但似乎沒什么緊要的,幾個大臣也都興致缺缺,大約還在品司馬珩的意圖。 談?wù)摰揭话?,容湛無聲走了進來,抱拳請示道:“陛下,沈大人到了?!?/br> 是沈無庸。 司馬珩便順手打發(fā)道:“今日就到這里吧!” 沈敘之領(lǐng)頭說了句:“臣等告退。” 幾人躬身后退,到了門口轉(zhuǎn)身的時候,恰與沈無庸擦肩而過。 沈無庸臉上鞭傷刺目驚心,但面容卻極平靜,他雖是沈貴妃及沈?qū)④娭?,平日里卻甚少露面,深居簡出,是以大家對他都有些陌生。 幾人走遠了,才小聲交頭接耳道:“瞧陛下的樣子,怕是壓根兒就沒有受傷?!?/br> “那前幾日……” “估摸是陛下另有謀算。” “謀算些什么?平白叫我等擔(dān)心至此。” “莫說了,陛下英明,自有決斷。” “方才那位是沈貴妃的父親?” “是,平日里不常見,據(jù)說亦是不可多得的謀臣,極擅兵法,且身有異能。” “曾僥幸一觀,其易容縮骨之術(shù),毫無破綻,令人驚詫?!?/br> ”他怎會這么晚被叫來皇宮。“ …… 沈蕎同父親和司馬珩一起吃了晚飯,她到現(xiàn)在還是無法和父親親近,是以父女二人甚少見面,今夜也不知道司馬珩突然叫他來有何意圖。 飯桌上,二人也無話,沈蕎只問了句,“父親最近在忙些什么?” 沈無庸搖了搖頭,“無事,瞎忙罷了?!?/br> 說著,看了一眼司馬珩。 司馬珩專注吃飯,只是時不時給沈蕎夾菜。 這情景,叫沈無庸驚訝不已,歷來丈夫吃飯,沒有妻子袖手不管的道理,更沒有丈夫反過來給妻子夾菜的,便是琴瑟和鳴,也只是無人處你儂我儂,人前怎會這做派。 沈蕎卻還不快,小聲埋怨,“我自己會夾?!?/br> 司馬珩也并不覺得被拂了面子,只是輕笑道:“你太瘦了,多吃些?!?/br> 顧忌父親在,沈蕎懶得跟他爭。 人走了,沈蕎才有些幽怨說:“吃撐了,晚上吃這樣多,還怎么睡???” 司馬珩沉吟片刻,“帶你消消食?” 沈蕎望著外面仍未消停的雨,皺眉道:“這天氣,還是不要消食散步了?!?/br> 司馬珩便笑得更莫測了些,“不散步,做些旁的?!?/br> 說著,將她直接扛了起來。 沈蕎反應(yīng)過來便胡亂拍他,“陛下還有心情。” “孤為何沒心情?” 沈蕎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心態(tài)好,諸事駁雜,他的臣子都敢縱人當(dāng)街行刺了,雖說一切尚在他掌控內(nèi),可此事若細究,委實叫人心驚。 片刻后,司馬珩又說道:“很快便結(jié)束了,孤是皇帝,不得不cao心,你倒是cao心這些做什么?!?/br> 沈蕎抓著他衣襟,悶聲說道:“臣妾cao心這些做什么,不過是心系……” 司馬珩眸光微亮,眼神鎖在她身上,逼問道:“心系誰?” 他那樣直白的目光,沈蕎舌尖一轉(zhuǎn),轉(zhuǎn)口道:“心系天下?!?/br> “是嗎?”他湊近,目光逼得更近些,灼灼看她,“看著孤的眼睛,再說一遍?!?/br> 沈蕎被他逼得往后躲,躲著躲著便笑了,摔倒在床上,他順勢欺身而來,掐她的癢癢rou,沈蕎便在床上扭成一條麻花,求饒道:“心系你啊!” 司馬珩聽到了想聽的答案,唇角上揚,俯身親吻她。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今天能收完的,還差點…… 對不起(咣咣砸地) 第七十五章 完結(jié)章(下) 正文完 翌日午時, 沈蕎剛睡醒,便聽侍女說,城西刑場處決了一個犯人。 沈蕎還未完全清醒, 歪著頭呆愣片刻, “嗯?”了聲。 大臨的律法, 沈蕎還是知道一二的, 死刑犯的處決所經(jīng)過的流程不比現(xiàn)代少,每年核準(zhǔn)死刑犯的時候還未到, 怎得突然要處決犯人? 侍女是新來的, 叫小玉,尚且還有些拘謹, 但這幾日相處,覺得沈蕎并沒有什么架子, 是以說話也隨意了些,她一邊給沈蕎梳頭, 一邊閑聊道:“是那個刺客?!?/br> 沈蕎更覺得困惑, “不是放了?” 小玉搖頭,“奴婢不知,但聽乾寧宮的太監(jiān)說的,他們總不會這也記錯?!?/br> 沈蕎滿頭霧水,那日司馬珩說放了, 沈蕎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總不至于再捉回去? 倒是什么動靜也沒聽說。 “我還尋思著我是個明眼人, 原來是個睜眼瞎。” 她日日待在司馬珩身邊, 雖則她沒太問他的意圖,但也不是不關(guān)心,只是覺得都看在眼里, 聽在耳朵里,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也便從不多問。 小玉透過鏡子看了眼娘娘,不敢接話。 沈蕎覺得有些郁悶,那郁悶淡淡的,也說不上有多難受,只是不大痛快了。雖則想清楚了,得到了他的許諾,也下定決心去相信他,可終究地位懸殊,他做什么,若想瞞著她易如反掌,若想反悔,也易如反掌。 那郁悶并未維持過久,因著毓兒和阿景來看她。 這兩個人近日里裝病在院子里,不必去上學(xué)了。不得不說,司馬珩做事,向來細致到無可挑剔,誰也抓不到一絲漏洞。 外頭天終于放晴了,毓兒拉著母親去蕩秋千,母親坐在秋千上,阿景在背后推母親,毓兒搬了個凳子坐在母親面前,笑吟吟地看著母親。 沈蕎便問:“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