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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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沈蕎也沒多大,不過她靈魂是個現(xiàn)代二十多歲的社會老油條,娛樂圈邊緣摸爬滾打這么久,自然不會單純到哪里去。 如此便更無法想象,劇本里的沈蕎,是如何日日如履薄冰茍到最后的。 如此想來,雖結局慘烈,已是非常不易了。 - 太子傍晚才接到祝泓返回敬都,祝泓住進了宮里,因身子不適,司馬珩直接安排他歇下了,祝泓托了人代行去皇帝跟前請罪,言說不能即刻去拜,請皇帝莫怪罪。 皇帝對恩師甚是關切,聽說恩師路途顛簸身體抱恙,連忙叫了三五個太醫(yī)一起去看,不顧夜?jié)u深,自己也移駕過去瞧。 敬賢殿內,祝泓攏著衣服從床上起來,顫顫巍巍地下了床,正要去拜,皇帝兩步并作一步上前,托住了恩師的身子,“老師莫折煞寡人了。” 祝泓老了,是真的老了,頭發(fā)蜷曲發(fā)白,只剩細細一撮,連冠都束不住,只能在發(fā)頂盤一個小髻,那雙早年里嚴厲睿智的一雙眼,已變得渾濁,眼皮重重耷拉下來,老態(tài)盡顯。 但一開口,仍是司馬榮湚記憶中的樣子。 祝泓說:“來時我心甚憂,不知敬澤如今可還愿意聽我癡言,亦不知跋山涉水而來,難保不會身死異鄉(xiāng),是否值得。如今陛下還叫我一聲老師,老淚幾欲縱橫。如此折在路上,也是值得了?!?/br> 敬澤乃司馬榮湚潛邸時的小字,這世上,到如今,恐怕只有祝泓還知道,還敢叫他一聲敬澤了。 司馬榮湚扶著恩師去床側,親自侍奉他脫了鞋。 “陛下使不得?!弊c鼜澭驗樗ダ?,手不自覺發(fā)著抖。 司馬榮湚抬頭一笑,握住老師的手,“師如父,自然使得?!?/br> 祝泓眼神含淚,亦回握住司馬榮湚的手。 司馬珩悄然退了出去。 他想起許多舊事,紛亂、殺伐、鮮血…… 民不聊生。 大廈將傾前,不知可還有挽回的余地。 他回了東宮,未叫人通傳,摸黑進了沈蕎的寢殿,沈蕎睡覺的時候喜歡把被子都裹在身上,身子蜷縮成一團,她怕冷,若是他在,必會扒著他睡。 司馬珩眼神guntang,把人從被子里剝出來,沈蕎恰巧睜開眼,黑黢黢的,猛地看見一個人,沈蕎猝然驚醒,差點打出一個組合拳。 最后條件反射似的,一頭撞在了他的額頭上。 司馬珩動也沒有動。 沈蕎疼哭了。 司馬珩沉默許久后,旖念頓消,“算了,今晚也不碰你了。何至于此?” 沈蕎:“……” 你有??! 第二十七章 你膽子是越發(fā)大了。 沈蕎險些翻白眼, 他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也沒想解釋了,萬一他誤會自己還挺失望的, 那她可真是太冤枉了。 只最后小聲嘟囔了句, “殿下下回好歹給我些準備,這樣也過于嚇人了些?!?/br> 她睡得正熟, 床邊突然站個人,這可不就是午夜驚魂。 司馬珩攬住她, 往里擠了擠, 淡聲嗯了聲, 敷衍得很。 沈蕎懶得和他費口舌, 確認他是真的要睡,閉上眼, 沉沉睡去。 這日醒來,司馬珩難得沒有消失,幾日來困倦疲乏, 終于安枕,他睡得格外沉, 沈蕎也不敢吵醒他, 兀自陪著他又多睡了會兒。 迷迷糊糊的, 沈蕎覺得脖子癢得很, 睜開眼瞧見他正拿嘴唇蹭她的脖子, 沈蕎背繃緊了一瞬, 啞著聲音叫了聲, “殿下……” “孤近日有一場硬仗要打,不能時時來陪你。” 那可真是普天同慶,我敲鑼打鼓歡送您。 “那妾可真是太難過了。”沈蕎低著頭, 克制著笑意。 司馬珩目光凝著她,任何細微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他眼神劃過一絲戲謔,“這么舍不得孤?” 沈蕎一想到他不在,就快樂,笑意都快溢出來了,只好把臉埋在他懷里,擋一擋。 司馬珩笑了聲,胸腔震動著,鼓噪著沈蕎的耳膜??傆X得他笑得不懷好意。 然后太子兄慢吞吞地挪了個位置。 “既如此,孤也不好叫你失望?!?/br> …… - 沈蕎一大早在泡澡,把浴桶里的花瓣當成狗太子,撕了個稀巴爛。 葉小植挑來隔簾看到浴桶里那一片狼藉,不由挑了下眉,“娘娘沖它們撒什么氣。” 沈蕎像只蟲一樣在桶里扭來扭去,“我就是覺得煩?!?/br> 她趴在浴桶里發(fā)呆,腦補自己和司馬珩互相魂穿對方,然后像他欺負她那樣欺負他,還要更狠一些,最好讓他哭著求饒。 或者他變成一只寵物,她高興了抱抱他,不高興把他扔一邊。 再或者她篡位當女帝,把他囚禁在小黑屋里。 如此幼稚發(fā)散一番,才把心底那股郁氣給散了。 這時才想想起來司馬珩說那事,他說近日里有硬仗,想必朝中要發(fā)生些什么。 沈蕎難免想到祝泓來,他昨日里剛到,今日司馬珩便說這話,想來同祝泓也有些干系。 沈蕎叫過來葉小植,囑托了她留意著宮中關于祝泓的閑言碎語。 不到夜里,葉小植便帶回來許多消息。 連著幾日,朝中確實不太平。 是說祝泓那夜里同皇帝促膝長談,翌日一早,皇帝才從敬賢殿出來。 皇帝從恩師那里出來,便召喚了二皇子去御書房,父子二人不知說起什么,據(jù)說二皇子出來之時,甚為高興。 不日便有消息出來,二皇子領了職,要去淮北一帶賑災,而城南駐軍近日已有動作,司馬榮湚多次提出,西關局勢危急,不可不為。 如此一來,太子領兵親征,似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而兩位皇子一對比,便看得出來差別,一個是得民心的美差,沿路賑濟,一路都是美名。另一個是提著腦袋走的,塔善地理位置極優(yōu)越,其在位的十世親王格榮達爾是位好戰(zhàn)分子,煽動性極強,西域各小國最近都有意和格榮合作。 之前有探子潛進王宮,聽到格榮和一個部落首領的對話,那首領說:“若王與我們合作,西關到饒山一帶,盡可拿下。” 西關外盡是沙漠和丘陵,物資貧乏,綠洲連年縮小,他們覬覦關內富饒的土地已久,這兩年沙塵暴頻發(fā),黃土掩埋了數(shù)座城池之后,這個念頭便更加迫切了。 格榮聽說后,仰頭哈哈大笑,“何止饒山,往東到天水,到東海,有何不可?” 二人對飲,開懷暢談,仿佛大臨土地,已盡數(shù)拿下。 塔善叛變,北方草原十八部亦集結生變,不知會否聯(lián)合發(fā)難。 大臨誠然不是吃素的,可異族狼子野心到這樣的程度,誰能安枕無憂? 格榮好戰(zhàn),且性情暴虐,制定了非常多殘酷的條令,其攻下一座城池,便要屠城一次。極愛殺俘虜,若獵得敵軍將領,還會割了首級置于臺上,讓一眾人圍坐四周,載歌載舞,以示慶祝。 但除此之外,格榮也是個非常善于領兵的人,他還創(chuàng)造了諸多火器,還有大型的攻城兵器。 劇本里,司馬珩在這一戰(zhàn)受了很重的傷。 沈蕎原本還在罵司馬珩,如今又覺得祝泓是不是眼盲心盲老糊涂蛋了,這時候攛掇皇帝讓司馬珩去打仗,是有什么毛病嗎? 以盧太尉為首的的二皇子黨可高興了,此一戰(zhàn),若司馬珩死在戰(zhàn)場上,司馬琰就是順理成章的儲君。 且皇帝對太子和司馬琰的不同態(tài)度,眼見著是更心疼自己的小兒子。 如此司馬琰成為儲君的籌碼就更大了。 這日里,便是除夕了,以往敬都到這時早已熱鬧非凡,如今卻因為各地天災人禍,朝中又多添愁緒,皇帝今年都沒有心思祭天地了,以至百姓也憂心忡忡,這個年過得分外冷清。 沈蕎已小半月沒見到司馬珩了,他日日宿在軍中,厲兵秣馬整裝待發(fā)。 前幾日塔善卻突然傳來消息,派了和談使者過來,意欲面見皇帝。 一行十幾個人,帶了諸多進獻的寶物,前日午時才進城門,宿在城西的客棧里,皇帝一直也沒召見,應當是西邊還沒有消息回來,不知具體實情不好判斷見或不見。 十幾個人當中,有塔善的小公主,公主是來和親的。 此事來的突然又蹊蹺,格榮的性子委實不像是會和談的。 使者說,格榮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如今塔善是格榮的舅舅在管事,格榮舅舅如今已到知天命之年,年紀大了,性情也溫和,看得也更遠些,認為戰(zhàn)爭只對帶來更多的民不聊生,塔善世代居住在關外,被沙漠磨礪出堅韌的性格,但因為關外環(huán)境惡劣,經常需要四處征伐掠奪食物和水源,民風剽悍,與關內格格不入,即便是打下來城池,也很難守得住。 他仍舊認為,與大臨朝保持友好和諧的關系,才是長久之計。 - 又下了雪,今年里雪似乎格外多。 沈蕎捧著手爐上了馬車,她要偷偷溜出宮去,容湛皺著眉頭,都快急哭了。 沈蕎手里有司馬珩的令牌,他走的時候留給她的,本意是讓她進出宮方便。 可前提是,若無要事,沒有司馬珩的吩咐,沈蕎隨意出宮,是不合適的。 容湛便是在糾結這個,他以往是殿下的貼身侍衛(wèi),死士,給殿下賣命的,如今被扔在東宮保護原本也就沒什么危險的良娣就夠郁悶了。 還要因為她的折騰提心吊膽。 沈蕎挑開簾幕,瞧了容湛一眼,“你莫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若是怪罪下來,全是我的,與你又沒干系?!?/br> 葉小植捧著狐裘站在旁側,也小聲勸道:“殿下……殿下正陪塔善公主游玩,咱們這樣去,殿下會惱吧?” 沈蕎撇撇嘴,“我近日里提心吊膽,為他忿不平,以為他真要去打仗,日日擔驚受怕,吃不好睡不好,都餓瘦了?!彼读顺蹲约旱哪?,臉上的rou都寡了。 “結果呢?”沈蕎哼笑一聲,“結果他同和親公主去游玩了?!?/br> 容湛垂頭,為司馬珩辯解:“殿下只是聽命行事。” 司馬榮湚不著急見使者,若又不想把人晾在那里,故而讓司馬珩帶著人去游玩了。 今日除夕有廟會,夜市大開,敬都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