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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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來覆去睡不著之后,司馬珩從背后擁住她,含糊問:“你對孤不滿?” 沈蕎:“……” 搖頭,瘋狂搖頭。 你很好,你很棒!睡吧姐妹,你真煩人! 但太子兄不信,他很無恥地咬她耳朵。 …… 狗男人。 沈蕎這下終于睡熟了,絲毫沒有任何別的想法了。 - 她睡了,司馬珩卻睡不著了,低頭瞧著沈蕎安然睡去的側(cè)顏,不由哼笑了聲,她睡著了,倒莫名顯得安靜乖巧。 日日同睡,他自然不是柳下惠,只是想起來一些舊事。 上一世,他身邊并無旁人,沈氏也是無意帶回來的,那時他對她并無太多感覺,大約是覺得乏味的,倒不是她的問題,只是他心中壓著許多事,其余心思便寡淡得很。 他同她同房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沈氏很快就有了身孕,她上一世并未這么早冊封。 起初只是個沒有名分的侍妾,那時也沒有盧以鯤的事,但皇后仍舊覺得她誕下皇孫,是一大威脅。 沈氏的孩子在肚子里待了不過月許,突然就沒了。 他知曉此事的時候,已然在出征的路上,回來的時候她已然恢復(fù)如常,仿佛喪子之痛從未出現(xiàn)過。 對于上一世的自己,大約是并不足以放在心上的事。 但因為這一樁事,這一世司馬珩卻遲遲不愿意碰她。 盧以鯤之事橫在那里,皇后不可能不恨自己,而盧氏一族至今沒有放棄扶持二皇子爭奪皇位,那么一旦有可能有皇孫出現(xiàn),便是多了一重阻礙,皇后怎可能放過她。 故而一直將她放在別院,這些日盧氏勢力處處掣肘才將她帶回來。 而今日皇后剛禁足,她便來撩撥他,他若再忍,便是笑話。 - 沈蕎睡到日上三竿,醒過來的時候口干舌燥,叫葉小植給她倒杯水喝。 葉小植低著頭,面紅耳赤地不敢看她。 沈蕎一口水噎在喉嚨,幽怨地說:“我本來不覺得什么,你這樣倒讓我尷尬起來了?!?/br> 畫面一幀一幀地慢回放著,沈蕎含在口中的水頓時難以下咽起來了。 她覺得胸悶氣短,揮了揮手叫葉小植下去,蒙著頭再次睡起來。 不知是否錯覺,總覺得被子上有司馬珩的味道,沈蕎心煩意亂,折起身狠狠揉自己的頭發(fā)。 衣服都撕破了,扔得到處都是,這一片狼藉,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人干的事。 沈蕎哀怨地仰面躺倒下去,左翻右翻不得安寧,不知扯到了哪兒,疼得齜牙咧嘴,暗自把司馬珩罵了八百遍。 好好的姐妹情,怎么就變質(zhì)了呢?怎么就變質(zhì)了呢? 葉小植在外頭守了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輕敲門,“娘娘,您起來吃點東西吧!都快晌午了,殿下還說讓廚房備些好的給您呢!” 沈蕎垂頭喪氣地“哦”了聲,“我想洗澡?!?/br> 葉小植應(yīng)了聲,沒多時洗澡水便備好了,沈蕎泡了個澡終于覺得舒坦了。 她坐在鏡子前化妝,葉小植又說:“殿下說,讓娘娘莫刷那么厚的粉了,瞧著實在礙眼?!?/br> 沈蕎:“……他倒是有閑心,一早上同你編排了我多少?” 葉小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了,就這些了?!?/br> 沈蕎撇撇嘴。 葉小植給她拭頭發(fā),擦了許久才擦干,盯著鏡子里的沈蕎說:“娘娘天生麗質(zhì),不施粉黛便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br> 沈蕎在青州時候尚且粗糙著,顯得瘦弱,臉色也不大好。 如今在敬都,吃得好睡得好,養(yǎng)了這么久,自然哪里都好了。 葉小植倏忽又想起來,“哦,對了,殿下還說,叫娘娘多吃些,說您太瘦了,硌得慌?!?/br> 這特么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蕎瞬間瞪大眼,一副想立馬跟司馬珩干一架的架勢。 偏葉小植還看不出她的怒氣,又添了一把柴,“殿下今早走的時候,甚是開心呢!” 沈蕎哪里都不舒服,為何他倒是開心了? - 折騰了許久,只能早飯并作午飯一塊兒吃了。 沈蕎還是渾渾噩噩,大約是太過于困乏,總是沒精神。 廚房今日格外盡心,沈蕎一個人吃了八道菜,雖每道菜只有一點,對沈蕎來說依舊是很多了,想起如今寒冬臘月,多處雪災(zāi),餓死的百姓不勝枚舉,沈蕎便不忍心浪費,一個人吃了八道菜。 吃完整個靈魂似乎都要出竅了,靠在榻上一動不動,再次罵了司馬珩一萬遍。 葉小植以為她無聊,過去給她蓋了個毯子,小聲問:“娘娘還看話本嗎?奴婢再給您找來些?!?/br> 沈蕎驚坐起,這時才突然想起來,“我的話本呢!” 她去床邊找,床上床下都翻了一遍,然后記憶深處似乎有那么一丟丟的印象浮上來。 清晨,沈蕎正睡得沉,聽到動靜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司馬珩仍舊赤著上半身,盤腿坐在旁邊,手里拿著一本書,若有所思地看著,眉頭深蹙。 沈蕎困極了,眼皮又重重合上。 沈蕎此時恍然大悟地一拍床,“他不會就為了看我的話本,故意色/誘我吧?” 瑪?shù)?,怎么能這么陰險呢! “話本呢?”沈蕎一臉沮喪。 葉小植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殿下拿走了。” 沈蕎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的人生進度條了:英年早逝! 有那么一瞬間,沈蕎連自己的墓志銘都想好了——這個女人因燈下黑和摸老虎屁股而死。 哦……她好像還真摸了。 沈蕎正靈魂出竅著。 有個小太監(jiān)來了,在門口請示,“娘娘,殿下讓我送東西給您?!?/br> 葉小植去拿了過來。 一個卷軸,應(yīng)當(dāng)是字畫,沈蕎好奇是什么,扯開看了眼。 然后下一秒啪又合上了。 葉小植好奇問:“娘娘您怎么臉這么紅?” “你……你站遠(yuǎn)些?!鄙蚴w等她站遠(yuǎn)了,才又鼓起勇氣看了眼。 圖是剛畫的,墨跡還未干透,落款是司馬珩。 內(nèi)容是一對兒男女,在行事。 寥寥幾筆,很抽象,但沈蕎一眼能認(rèn)出來,這特么不是他跟自己嗎? 這人多少有點毛?。?/br> 小太監(jiān)繼續(xù)回話:“殿下說,拿走娘娘的東西就不歸還了,這個做交換。請您務(wù)必好好保存?!?/br> 以物換物,還挺講道義。 沈蕎咬牙切齒:謝謝,您真是個好人! 第二十五章 睡吧! 沈蕎把那副畫用繩子五花大綁起來還不放心, 找了個盒子拿了把鎖給鎖起來了。 仿佛鎖住了一個妖怪似的,還要壓在箱子低,上頭蓋上許多衣服, 如此藏好了, 才拍著胸口松了口氣。 這狗逼太子! 她暗自罵了許久,然后苦思冥想也想不起來, 劇本里的司馬珩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帝王了。 冷酷、暴戾、兇殘? ……個屁! 她想起自己跑龍?zhí)椎臅r候,在一個大老板那里蹭過一頓飯, 大老板是很大的老板, 據(jù)說手里掌管著幾百號員工, 身價好多億, 有一艘輪船,還有一架直升機。 沈蕎腦補大老板出入五星級酒店, 吃著米其林三星大廚的高端食材,身邊跟著七八個保鏢,無數(shù)人為他鞍前馬后。 但他們吃飯的地方其實是一家度假村的露天餐廳, 大家一起在院子里喂蚊子,時不時能聽見啪一聲清脆的響, 最后還是服務(wù)員點了幾盤蚊香熏著才好一點。 沈蕎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圈, 沒看到哪個是大老板, 問旁邊人, “哪個是趙總?。俊?/br> “跟制片坐一塊兒, 正在啃豬蹄那個……看到?jīng)]?就那個穿短褲和polo衫的……” 沈蕎:“……看到了。” 從此大老板啃豬蹄的形象在沈蕎腦海里揮之不去。 正如畫小黃圖的太子兄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一樣。 他怎么可以這么不要臉呢?一邊沒收她的精神食糧, 還要畫他自己的小黃圖, 他指定得有點兒什么毛??! 沈蕎好幾日都處在一種夢與現(xiàn)實交融互相分不清的狀態(tài)里。 她的好姐妹怎么變色了呢? 說好的干大事呢?他像個流氓。 這幾日,司馬珩都宿在沈蕎房間里,夜里總是很晚才睡, 葉小植每日清晨伺候沈蕎洗漱,都能看到她一個連一個的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