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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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大手,趙寶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臉。 “怎么?” “方才耗用太多,頭昏?!?/br> “我?guī)湍??!狈饣厣焓謹(jǐn)堊∷?,洶涌的靈力便浪潮般涌來,繼續(xù)補充她方才得虧空。 趙寶瑟忍不住發(fā)酸:“如今你修為竟然比我高這么多?!?/br> 封回:“你天資聰穎,以后會比我厲害?!?/br> 趙寶瑟小聲:“還以后……現(xiàn)在就想?!?/br> 她這么小聲,他仍然聽見了,然后輕輕嗯了一聲。 嗯什么嗯。 趙寶瑟還沒搞清楚這聲嗯意味著什么,他低頭,碰到了她的,就覺得整個人忽然一震。 整個人仿佛突然被十重天雷擊中,整個身體完全陷入了難以言說的情緒和顫抖中。 如果說第一次經(jīng)歷時因為她完全是個菜雞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就躺滅了,那這一次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進(jìn)入元嬰后期之后修行之人便能看到對方靈臺的形態(tài),趙寶瑟第一次形象看到另一個人的靈臺模樣,其實稱之為靈體更準(zhǔn)確。 封回的靈體是一片虛空之中的浮屠形象,頭上金冠,臂釧瓔珞。 那一刻,趙寶瑟恍然知道了什么叫眼波流轉(zhuǎn),什么叫寶相莊嚴(yán)。 而當(dāng)他俯身,趙寶瑟仿佛被一片光擊中。 嗡的一聲,好像腦子里有什么斷掉了。 又像是被人從一片星海中緩緩帶出。 她能清楚感覺自己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感知失去了意識,就像在一場難以言說的夢魘中,她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這時候便是有人切了她的手指或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痛苦。 封回的氣息冰涼,但這冰涼在沾染到她的氣息后,又如同熾~熱的鐵沉入冰水,冰水沸騰。 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身體是不是好了一點趙寶瑟完全不知道,因為最后她已經(jīng)感覺到不到身體的存在,連手指都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完全明了。 靈力的確恢復(fù)了大半,但后遺癥影響還是明顯的。 趙寶瑟面色暈紅,渾身顫栗:“我還是下山去慢慢調(diào)理吧。太費神了,欲速則不達(dá)……” 封回垂眸看她:“你我何必分彼此?!?/br> 這一個眼波,誰頂?shù)米“ ?/br> 趙寶瑟好不容易緩過來,堅持不就:“來日方才,修行走不得捷徑,我還是先穩(wěn)固穩(wěn)固自己基本盤。待我回去想想夜探的計劃?!?/br> ~* 天色未明之前。 霍然在沉睡中醒來,他渾身疲累,如同經(jīng)歷了一場冗長的打斗,又像是做了一場記不清模樣的夢。 他撐著坐起來的時候仍然在昨晚的走廊,昨晚的事情映入腦海,霍然一瞬間起身站了起來,因為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站起來有些踉蹌。 他伸手扶住了圍欄。 圍欄外是晨光的薄霧,他站了一會,看著那晨光慢慢上移,漸漸從云海中,一輪赤紅的旭日奪目而出。 衣衫整齊,靈息和身體都沒有異樣。 用如此下作手段藥昏了他就是為了讓他在這里睡上一晚? 霍然伸手捏了捏衣角,上面雖有薄薄的露氣,但并未被露水浸~濕,他并不是一整晚待在這里,而是被人半途送來的。 這個封回到底想要做什么? 便在這時,忽然前面一人匆匆而來,正是他的心腹之一清訖。 “公子?!彼m來得匆忙,見面仍先行了一禮。 “什么事?” 清訖抬頭,卻先怔了一下,然后立刻移開了目光。 霍然:“怎么了?” 清訖有些疑惑又有些小心問:“您的臉?” “我的臉?!被羧簧焓謸嵘夏?,手碰上的一瞬間,微痛,仿佛被人打過?;羧幻嫔凰搽y看,這個不要臉的封回果真不是簡單看他不順眼迷倒了他,竟然如此幼稚,也不知還趁機在他身上不知做了什么,他伸手按住衣襟,恨恨,“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br> “可是——”清訖微怔,那分明就是一個綽綽約約的巴掌印。 霍然如霜的目光掃過去:“所來何事?” 清訖立刻道:“公子,之前留下的衣冠冢被人動過了。” 霍然聞言頓時面色一變,伸手推開清訖,徑直下山去了。 衣冠冢還是原來的位置,但是上面的土被動過,他蹲下伸手按上去,里面的東西已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動過的。 霍然定了定神,他搓了搓手指上的土,抬頭,一雙眼睛亮的驚人:“去查查最近青丹峰、靈植園、醫(yī)畢處三地方的人員信息和鳳起、白術(shù)、清砂、黑曜貝蕊這幾樣藥品的支出記錄。所有的名單全都篩出來。” 錦盒上的毒是他下的,看著嚇人,但是并不能要了性命,而這幾種藥品都是解毒的必需品。 他前腳要用這些藥,后腳便有人偷偷將消息告訴了無極峰的那位。 桑三聽完了,卻是不解。 就在這時,她得到了第二個消息。 昨晚霍然去了主峰一夜未歸,而在主峰當(dāng)日正好新進(jìn)了一批雜役弟子,里面好些個生得不錯的。 桑三一條一條聽完,便冷笑一聲,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想起什么,回頭叫心腹侍女帶上一罐新茶。 “好久沒去看大哥,將這新來的茶送去他嘗一嘗?!?/br> 第72章 九薇火八 最像了。卻不是。 桑三到主峰的時候, 趙寶瑟已回到了主峰。 雜役弟子的住所在最外延的的側(cè)后院子,一個院子四個房間,同一個房間一般住著兩到三個人, 趙寶瑟這一間里面住了三個女弟子。 踩在這片地上, 一想起這下面一層層的地方,心情便一針一針。 好在同住的弟子今日才正式搬進(jìn)來, 所以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她。 趙寶瑟來的時候只剩下最里面和靠窗的位置。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房間都是現(xiàn)成的,但是床鋪還需要整理。 趙寶瑟起身出去打水,回來擦拭床頭自己的小柜子時,突然發(fā)現(xiàn)那木柜里面多了一樣?xùn)|西,她伸手拿出來, 頓時一愣。 左右看去, 另一個女弟子在忙著收拾自己的床鋪,還有一個在旁邊的院子里和管事弟子說話。 趙寶瑟低頭再看。 這是昨晚她用來裝靈湯的小盅, 下面做了記號, 但現(xiàn)在下面的記號被抹掉了。 里面的湯也沒有了,只有一只蝴蝶。 蝴蝶和她曾經(jīng)放飛的靈蝶長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 這蝴蝶很香。 這種香似曾相識, 仿佛在哪里聞過。 趙寶瑟伸手按在蝴蝶上,那只僵持的蝴蝶忽的動了動翅膀, 然后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同住的另一個女弟子也在自己床頭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東西。 “這是什么?好香啊?!彼嗥鹉呛栲?,毫無反應(yīng)。 趙寶瑟繼續(xù)不動聲色收拾東西。 蝴蝶飛了出去,外面說話的女弟子回來了, 趙寶瑟才佯裝無意問:“剛剛是誰???” 女弟子向外看了一眼:“哦,那是雜役間的管事師兄,姓花還是華,剛剛說今天中午在外堂用膳?!闭f罷,她壓低了聲音,“那師兄臉不知生了什么,叫人看著便有些不舒服,他也好像很不喜歡別人看他臉?!?/br> 主峰平時不開火,但是這一批新來的雜役弟子沒有辟谷,所以午膳還是單獨由靈廚處準(zhǔn)備好了送來。 用膳是安排在分工之后~進(jìn)行。 因為趙寶瑟之前在靈廚處待過,所以專門將她安排在了溫酒處。 主峰不開火,但是美酒新茶這類的瓊漿玉露還是少不了的。 都有專門的弟子負(fù)責(zé),這工作相對輕松。 還有專門的浣衣處,負(fù)責(zé)內(nèi)門弟子和部分外門弟子的衣衫清洗。 另有一部分是負(fù)責(zé)殿內(nèi)器物清掃整理的,這是最累的。 總之這雜役弟子便是所有的臟活累活侍奉人的活,都做。 分到主峰的幾個女弟子中也有之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面上不說什么,嘴巴卻微微撅著。 等到用膳的時候,開始還矜持著,一會就你一言我一言說自己,無外乎便是如此不是辦法,自己家里或者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只是在這里短暫的呆一下,以后都是要走的。 說著說著便開始相互問對方的背景。 能來到這里的或多或少都是有點關(guān)系的,那個分到復(fù)雜大殿灑掃的女弟子便看趙寶瑟:“喂,你還沒說你呢?你怎么來的?” 趙寶瑟看她一眼:“靈廚處來的?!?/br> 那女弟子便笑了一聲:“靈廚處啊。聽說都是沒有資質(zhì)的人才會去那里。你從那里來?……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補風(fēng)’時那試色臺沒反應(yīng)那個丫頭嘛?!?/br> 她立刻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態(tài)度:“小姑娘,你剛來不知道,這主峰都是看實力進(jìn)來的。你沒有天賦,在溫酒處待著,萬一識別不了靈材,那可就危險了?!?/br> 趙寶瑟:“所以,小師姐有什么好建議。” 女弟子按住激動的心情:“不如你我交換。你看打掃大殿,又不用費心,而且責(zé)任也小?!?/br> 趙寶瑟微微點頭:“聽起來好像挺好?!?/br> 另一個女弟子立刻道:“小師妹不要聽她的,打掃大殿若是不小心碰壞了東西,那可麻煩。我和你換,你來浣衣處,簡單方便,這里浣衣都是去靈泉,水也是溫的,不傷手?!?/br> 趙寶瑟也點點頭:“這位小師姐建議也不錯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