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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我被孽徒攻略了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一來靈廚處是在空桑山后山,位置不錯,而且靈廚處要求嚴(yán)格,都是要帶著面巾cao作以免污穢食物的,讓她可以明目張膽隱匿自己,二來,靈廚處匯聚了空桑山門七峰的飲食需求,人員交匯,很適合打探些什么,三來,如有外出送膳食她可以去到平常弟子根本沒辦法接觸到地方。

    但這些她都沒有同黎清瑤講,包括來空桑山的真正目的,黎清瑤涉世未深,若是知道反而容易患得患失。她只說,自己就是個普通的山村姑娘,能到空桑山靈廚處已是幾世的福氣。況且她也就對廚房的事情感興趣,這樣的安排再好不過。

    黎清瑤聽她如此想到自己對煉丹的執(zhí)著,深以為然。

    臨分別前,她從之前的被搭訕經(jīng)驗總結(jié),一再又叮囑趙寶瑟,要是有人和她搭話一定不要輕易理會,否則一句話說了就得十句話才能結(jié)束。

    她看趙寶瑟的臉,再度自豪感慨:“真沒想到我這個洗髓九轉(zhuǎn)丹效果如此之好,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臉,哇喔,簡直跟重新長過似的,要不是我爹那的寶貝不夠用了,我真想再煉幾顆,給我爹吃三顆,這樣以后他就不會老拿男人丑就是能力強來教育我了。對了,絮兒,剛剛好幾個人來問我你的名字呢。”

    黎清瑤拿出jiejie的樣子叮囑:“我都跟他們說了,你年紀(jì)小,現(xiàn)在不考慮婚姻各種事。你自己也要爭氣,就算去了靈廚處,也不能隨便被那些話多的哄騙了?!彼o趙寶瑟吃定心丸:“我有三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脾氣都可好,生得也像我娘,以后讓你們認(rèn)識。再不行,我進(jìn)了青丹峰,那里要是有合適的我?guī)湍憬榻B。我跟你說,找個煉丹的最好了,你想吃什么,都能煉,不會的我還可以教他……”

    她還在嘰嘰咕咕,那邊的領(lǐng)路行者已不耐煩道:“那個弟子可是青丹峰的?還不速速歸隊。”

    黎清瑤忙又給了趙寶瑟兩個靈石,這才戀戀不舍走了。

    黎清瑤一走,趙寶瑟也很快被靈廚處的掌事者帶走了。

    靈廚處在空桑山中地位不高,但人數(shù)著實不少。

    一般來說,都是選擇資質(zhì)不行但心志堅定或者體力很好的前來,里面時地位最高的是靈獸養(yǎng)育和靈植種植,其次便是靈食挑選的選材之人,最后才是靈廚的各類靈食制作。

    留在靈廚處掌勺的各位膳夫大多都沒有修行資質(zhì),近水樓臺先得月,吃的多,又不能完全消化靈食,各個生得膘肥體鍵。

    這些膳夫因為烹飪的食物不同各有稱呼。

    比如烹獸的人叫獸人,烹鱉的人叫鱉人,烹雞的人叫雞人。

    趙寶瑟和一個細(xì)眼睛叫綠腰的小姑娘一起給一個雞人打雜。

    雖然都帶著面巾,但只看趙寶瑟那雙眼睛便已能想象她的容貌,這個雞人看了趙寶瑟第一眼就對她態(tài)度和善,給她分配的任務(wù)也是相對輕松的燒水,而綠腰被安排去去毛。

    綠腰老大不愿意,又不敢多說,只得去了。

    她拔毛覺得水燙,澆了水磨磨唧唧。好在空桑山喜歡吃雞的人不多。他們的工作并不繁忙。

    都是小嘍啰,你自己不忙,就會有人來給你找事。

    這不,綠腰和趙寶瑟剛剛回到房間,還沒喝口水,就有人敲門,是隔壁小隔斷的酒人忙不過來,要他們幫忙去送酒。

    今日各峰都有新入門弟子,拜了祖師之后便是大師兄或者大師姐例行的接待。

    空桑山的規(guī)矩,入門三杯酒。但三杯酒來說,對年輕的弟子們?nèi)绾螇?,于是便有各峰的年長弟子用腰牌來靈廚支取新酒。

    各個峰都在不同的位置,這些靈廚處的弟子修為低微甚至沒有,只能靠腿,一來二去,人便不夠了。

    綠腰原也是小富之家的女兒,來空桑修行兩年,也不過是為了回去好嫁個好人家。本來今天忍著惡心拔雞毛已累死了,如此更不想動。但外面那來人她們兩個新人也拒絕不了。

    趙寶瑟認(rèn)得這人,便問道:“請問修師兄是送去哪里?”

    那師兄看了一眼趙寶瑟又看了一眼綠腰,道:“一壺是送去青丹峰,一壺是月來峰?!彼蜈w寶瑟笑:“小絮師妹,不如你去青丹峰?!壁w寶瑟知道,月來峰靠近空桑山的主峰,是最接近腹地的一座峰。峰主正是那位桑三小姐的師父。有其師便有其徒,私下里不過一下午就聽見了好幾人抱怨月來峰的人難說話。

    而青丹峰如今則在靠近靈廚處,走路也更方便,且黎清瑤也在那里。

    這位修師兄的建議是用了心的。

    綠腰立刻伸手接了那壺酒:“修師兄,我去青丹峰吧。我不認(rèn)識月來峰的路?!?/br>
    說罷,她便搶著走了。

    趙寶瑟緊了緊面紗,走上前接過酒盤:“那我去月來峰。”

    修師兄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么,又頓住,最后只叮囑道:“小絮師妹,你去了月來峰,將酒壺交給最外面的山門弟子就可,不必進(jìn)去?!?/br>
    趙寶瑟點頭。

    去月來峰的路上正好便要經(jīng)過當(dāng)年他們試學(xué)的一條小道,趙寶瑟穿著最普通的雜役衣衫,帶著面巾,梳著雙丫髻,幾縷細(xì)細(xì)的頭發(fā)垂下來。和當(dāng)年身帶長劍,意氣張揚走在這里,幾乎是完全兩個人。

    路沒有什么變化。

    只是走到前面岔路口時,正好好死不死看見桑二那廝正在前面,趙寶瑟可不想這時候碰上這瘟神,她看了看路,轉(zhuǎn)到從另一條小道走過去。

    從這里會稍稍繞路,但勝在僻靜。

    結(jié)果剛剛走了沒多久就嗅到前面有酒香。還有隱隱的說話聲。

    她現(xiàn)在的鼻子特別靈敏,一縷氣息都能分辨出里面的不同味道。

    這酒香并不是喝的酒,是空桑用來祭祀用的酒,這種祭祀用的酒味道更濃烈。

    趙寶瑟心道,不知道誰將祭奠祖師爺?shù)木仆党鰜砹?。真是不知死活?/br>
    她向來沒有去打斷別人好事的習(xí)慣,便站在旁邊等著。

    一聽說話聲,還是女聲。

    趙寶瑟心里微微詫異,便向前再走了幾步,想要去看是哪個小師姐如此爽快。

    那祭奠之人的聲音便聽清了。

    “求庇佑我能心想事成,若能順利得到他的……心意,我愿再奉上烈酒三樽,火靈石十顆……?!?/br>
    呵,原來是個求姻緣的,趙寶瑟抿嘴等在那。還火靈石十顆,那可是專門用來祭奠大能們才會用的。

    不過話說,這空桑山何時有了這么一尊姻緣神?

    她微微探身去看。

    前面是棵很細(xì)弱的佛?;?,不過這花塚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不像個花塚,倒是像個墳上開了花。

    此刻一個白衣佛?;▔哼叺哪贻p女弟子正虔誠跪在前面。

    看樣子長得還不錯。

    就在這時,她又磕了個頭,說出了最后的的祈禱。

    “求小山君成全?!?/br>
    趙寶瑟頓時一愣。

    這世上被稱為小山君的人,只有她而已。

    還是……

    就在這時,從那女弟子后面匆匆來了一人,一看女弟子跪在地上,立刻將她拉了起來:“你瘋了!怎么真的跑到這里來拜祭?!?/br>
    “……師姐,大家都說這很靈的?!蹦桥茏佑中哂志?,又怕驚擾了拜祭的人。

    “靈什么啊,你這要是被三小姐知道,小心被拔了舌頭?!彼笥乙豢?,“快走吧?!?/br>
    那女弟子道:“三小姐既然如此不喜……為何還由著這衣冠冢。”

    她師姐道:“這是當(dāng)年山君為那妖~女親自埋下的。她還在,誰能動?”

    趙寶瑟聞言心頭一動。還在。師娘還在。

    等那兩個弟子走了,她才出來,然后到了衣冠冢處查看,這衣冠??雌饋硇薜念H為隨便,且一看便是年久失修,墓碑也早毀了,墳上面不止生了佛?;?,還有其他雜草,和周圍的野草都混在一起,且此處棄用已久,荒涼衰敗,不是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

    趙寶瑟心里又微微一沉。但看來師娘他們的情況并不會太好。

    她仔細(xì)記下了位置,這才繼續(xù)向月來峰走去。

    如此一來一去,便多耽誤了些許時間,到了峰口的山門,那弟子早已不耐煩,見面便說她。趙寶瑟只低著頭由著她們說。

    說了幾句,從里面出來一個女弟子伸手接酒盤:“別吵了,今晚姑爺回來了,他不喜歡吵?!?/br>
    姑爺,這空桑山能被稱之為姑爺?shù)闹挥猩H哪俏换羧弧?/br>
    趙寶瑟想起之前入門時,御~劍回來的修士,想來其中便有那位。

    她下意識便想起那當(dāng)日對面而立的另一個人。心口的位置微微一滯,他呢。

    這個念頭起伏之間,迅速被壓了下去。

    就聽對面的女弟子不耐煩道:“還愣在這里干什么?聽見姑爺回來了,一個個心思就起來了,怎么,是日子又好過了?”

    趙寶瑟立刻一禮,拿著酒盤就要走。

    就在這時,便看見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修士,正是霍然的心腹之一,他抬頭在一眾女弟子面前掃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到了趙寶瑟身上,冷淡道:“你就是靈廚處來送酒的?”

    趙寶瑟應(yīng)了一聲。

    那人又道:“怎么之前沒見過,抬起頭來?!?/br>
    趙寶瑟只得抬頭,壓下目光,不去看他。

    那人似乎頓了一下,但是轉(zhuǎn)眼之間,便立刻不悅道:“怎么是個新人,以后送來來月峰,都讓些沉穩(wěn)的弟子來。”

    趙寶瑟連連應(yīng)下。

    等她走了,那修士才接過酒盤:“有勞幾位jiejie了,我去送吧?!?/br>
    修士走了一會,幾個女弟子才說起話:“姑爺身旁就這個清訖好說話。人也沉穩(wěn)?!?/br>
    另外人笑:“師姐是想說長得也最好吧?!睅茁晿O短的笑后,月來峰前門歸于平靜。

    清訖端著酒盤走進(jìn)房間,書案前霍然坐在那里,前面是一張試卷。

    一個人容貌如何變化,性情如何掩飾,但除了元神,還有一樣是很容易被認(rèn)出的,那便是字。

    今日回來,按照慣例,納新處將考生卷子送來封存,他無意中掃到了這一張。

    那上面的字跡,和當(dāng)年留給他的那張紙條上,字跡……幾乎一樣。

    他將酒盤放下,對霍然道:“公子,方才去靈廚處,那人正好來月來峰送酒。便在山門前見到了?!?/br>
    “哦,如何?”霍然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

    清訖斟酌了一下用詞。

    “年齡不對。但眼睛……肖像?!?/br>
    霍然站了起來,手一動,桌上的那張考卷全數(shù)化為灰燼。他面上是種種復(fù)雜而又陰冷的情緒,伸手按在桌案上,似乎在克制著什么。清訖跟著霍然很久了,他脾氣向來不好,冷言冷語便是桑雪兒的兄長,如今空桑明面上的那位掌門大公子也能出言頂撞,仿佛誰都欠了什么。從來沒有見過他竟然能這樣克制。

    他只隱隱聽說過霍然之前和那位未婚妻并不愉快的決裂,若是因此,那位以奪舍或者什么手段回來,他要做什么報復(fù)都是情理之中的。

    但這一刻,他卻忍下了。

    正在這時,桑雪兒推門而入。

    霍然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難得沒有發(fā)脾氣,只蹙眉:“你來干什么?”

    桑雪兒道:“這是我自己的家,我不該進(jìn)來?霍云衢,不要以為現(xiàn)在青州霍氏不一樣,你就開始翻臉。怎么,是我這里的東西你都不想碰?想喝酒還要專門找靈廚處的雜酒來?”

    霍然不想和她吵:“到底何事?”

    桑雪兒道:“大哥說三宗師不日將會回空桑,邀你前去主峰議事。”這樣的議事尋常派個人來告知就醒了,專程前來告訴不過是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