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鎮(zhèn)神之威,報應(yīng)終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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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這家伙竟然是個神修!原來他一直都在扮豬吃虎!” 陷入苦戰(zhàn)的韓羽在瞥見蘇賢竟瞬間擊敗了一尊血手鬼尸后放跑了秦鋒兩人,此時他的面龐之上涌現(xiàn)出了濃重的忌憚之色。 妖師四階,只是一層皮囊罷了。 在揭開這層皮囊后,如今的蘇賢,已經(jīng)徹底有了威懾到巔峰妖師的實力! 血妖蝶從那股恐懼感中清醒過來,一對血瞳陰晴不定地望著練武場上那道孤身挺立的修長身影,內(nèi)心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之中。 哇靠! 這怎么打? 此人的神修造詣遠(yuǎn)遠(yuǎn)在本蝶之上,剛剛那一根金色長矛再來一下,本蝶豈不是也要隕落了? 折損了一員大將的血妖蝶尚且處在猶豫之際,便見練武場上那具月銅傀竟主動找上了剩余的一尊血手鬼尸,一藍一紅的身影瞬間纏斗在了一起。 血妖蝶懵了,這什么情況? 蘇賢悠悠抬頭,那道冰冷到了極點的目光遙遙撞上血妖蝶的血瞳,后者頓時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待下一秒血妖蝶回過神時,只見那黑袍少年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靜心觀賞著場中激烈的戰(zhàn)斗。 剎那間,血妖蝶的神念之中靈光一閃,頓時領(lǐng)悟到了眼下這位少年此舉的深意。 “他特意讓月銅傀纏住血手鬼尸,就是想拖延時間,借本蝶之力解決那五個螻蟻嗎?然后,他再解決本蝶?” 這道念頭在血妖蝶的神念中如驚雷般閃過,便再也抹不掉了。 此乃驅(qū)虎吞狼之計! 瞬息之間,血妖蝶細(xì)小的血瞳一縮,猛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蘇賢知道血妖蝶這種人性化的思維,定會感慨一番,血妖蝶當(dāng)之無愧為妖師境的神念支配者! 旋即,血妖蝶詭異一笑,暗想道“哼,想借我之力滅殺掉那五只螻蟻?正好,我順便滅掉你!” 此時,練武場上,磅礴妖氣呼嘯而出,妖術(shù)層出不窮,赫然是韓羽那方的六只妖獸與四尊血手鬼尸之間的血戰(zhàn)。 韓羽那方,僅僅韓羽擁有兩只妖師七階妖獸,分別是風(fēng)刃狐和血鱗鱷,剩下四只皆是妖師六階的妖獸。 “風(fēng)刃狐,十字切割術(shù)!” “血鱗鱷,噬血靈術(shù)!” “……” 見狀,四尊血手鬼尸藐視地一笑,八只干枯瘦長的血臂陡然間變得粗壯,約莫一人環(huán)抱的大小,遮天蓋地地朝五人和六只妖獸籠罩而去。 血手鬼尸本就強在軀體,大部分妖獸的攻擊對它們而言都是不痛不癢,唯有那種來自神念的本源攻擊才是最致命的。 除非神念潰散,否則,血手鬼尸就是不死之身! 一只只參天血手的籠罩之下,韓羽臉色陰鷙,心中已經(jīng)涌出了無盡的悔意,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該算計秦鋒三人,現(xiàn)在倒好了,自己也跟著陷入了絕境。 更何況,這些血手鬼尸是由血妖蝶在幕后cao控,它們皆是鐵了心將韓羽五人留在此地,偏偏血手鬼尸那不死不滅的rou軀之身太過無解,此刻的韓羽等人根本就是甕中之鱉,逃無可逃。 “血口靈術(shù)!” “鐵鱗鱷尾!” 韓羽焦急地使出了兩道妖術(shù),血鱗鱷猛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將風(fēng)刃狐和韓羽全部吞入口中,再側(cè)身一甩,粗壯堅硬的鱷尾重重一甩,渾然不懼地迎向了從天而降的碩大血手。 嘭! 血鱗鱷再強也僅是一獸之力,在四尊血手鬼尸的合擊之下,僅僅是抵擋了片刻,便被一股巨力拍飛出去,狼狽地墜落在地。 兇狠的血鱗鱷舍身為韓羽和風(fēng)刃狐擋下了沉重一擊,此刻的它無力地張開了嘴,眼瞳中彌漫著痛苦之色,鐵甲般的身軀之上已被撕開無數(shù)道口子,體內(nèi)的血液正源源不斷地往外淌,隱隱在形成一個血池。 韓羽面色猙獰地望著遭受重創(chuàng)的血鱗鱷,連忙將其收入妖宮之中,扭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四名隊友的四只妖獸已全部血rou模糊,奄奄一息。 瞬間,另外三男一女都是強忍著心痛,迅速將受傷的妖獸收入妖宮,再喚出第二只妖獸幫忙作戰(zhàn)。 韓羽終于慌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一抬,卻發(fā)現(xiàn)一道目光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這種笑容,更是讓韓羽如墜冰窟。 “蘇兄弟,我們合作怎么樣?”僅僅是片刻的猶豫,韓羽終于放下了最后一絲高傲,委曲求全地高喊道。 蘇賢只是漠然一笑,旋即面目冰寒地望著韓羽,字字誅心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跟老子稱兄道弟?” 韓羽猛地一怔,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 這不是當(dāng)初自己對秦鋒說的嗎? 聞聲,韓羽的臉上羞憤交替,卻隱忍不發(fā),強顏歡笑道“蘇賢,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沒有了我們,你也逃不出去?!?/br> “哦?那就試試唄!看是你韓羽跑得快,還是我蘇賢跑得快?!碧K賢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笑,完全不將韓羽的話放在心上。 “呵!”韓羽的臉龐漸漸凝固,眼底蔓延出一絲絲狠毒,驀然一笑,“小雜碎,你還真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待我逃了出去,我要將你和那兩個人碎尸萬段!” 說到這,韓羽那雙寒眸中閃過了一抹決絕之色,毅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顆青色珠子。 這顆青色珠子,便是韓羽最后的依仗! 可惜,只要用了這枚青色珠子,他和風(fēng)素珠之間的關(guān)系將徹底決裂。 此刻,韓羽忽然想起了當(dāng)初在馭獸派中,風(fēng)素珠冷漠地將這枚青珠遞給他時說的話“韓羽,你的所作所為,我已十分厭惡。念及家中舊情,我將這枚青珠贈予你。此珠可在瞬間將我的風(fēng)雷螻蛄傳送至你身邊救你一命,在此之后,我們之間再無聯(lián)系。哪怕是你最終隕落,那也是你自食惡果,我不會再過問。” 在韓羽接過這枚青珠之時,已意味著風(fēng)素珠與他徹底劃清界限。 “蘇賢,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不過,和命比起來,一些名利,又算得了什么?我就不信,我堂堂即將進階妖師八階的韓羽,在馭獸派中還沒有容身之地了?!?/br> 韓羽狠厲一笑,指尖便要用力。只要風(fēng)素珠的那只妖靈境妖獸風(fēng)雷螻蛄一到,今日便能化險為夷,逃出生天。 到時候,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青色珠子一出現(xiàn),蘇賢精神海中的鎮(zhèn)神矛已蓄勢待發(fā),在蘇賢四階神念的籠罩之下,韓羽還妄圖換來救兵,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可就在蘇賢要動手之際,一道尖銳暴怒的神念風(fēng)暴已然席卷而來。 “血舞風(fēng)暴!” 嗡! 可惜,韓羽被滿腦子的仇恨沖昏了頭,全然忽視了在旁潛伏已久的血妖蝶。 血妖蝶在望見那枚青色珠子時,便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脅。 “開什么玩笑?讓你捏碎了這枚珠子,本蝶豈不是還是要死?” 黑瓦屋檐邊,血妖蝶扇動著血翅,已然沒了耐心,天賦妖術(shù)暴掠而出,而且目標(biāo)不僅僅只是韓羽,而是在場的所有人,更是包括了蘇賢! “你有金色長矛又如何,在我率先發(fā)動攻擊之時,你還不是要慘死?” 血妖蝶冷笑一聲,原本那尊與月銅傀纏斗著的血手鬼尸頓時棄月銅傀而去,一個扭身便朝蘇賢沖來,赫然是要以雷霆手段將蘇賢擊殺。 這場博弈,終究還是蘇賢贏了。 血舞風(fēng)暴轟然降臨,摧枯拉朽地毀滅著韓羽等人的精神海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韓羽便陷入了癡呆與茫然之中,手指一松,那枚青色珠子順勢墜落。 唰! 混亂之中,一道幽藍色的身影如騰蛇般詭異地冒出,搶在青色珠子落地之前將它攥入了掌心,在一個呼吸間斬殺了風(fēng)刃狐后,再折身一返,便朝剩余四名陷入呆滯的馭獸派弟子殺去。 而那四尊原本圍攻韓羽等人的血手鬼尸,竟齊齊轉(zhuǎn)身,暴虐一般地沖向了蘇賢。 “血舞風(fēng)暴肆虐精神海洋,五大鬼尸近身,你已是必死之局!”血妖蝶興奮地扇動著翅膀,情不自禁地在鱗次櫛比的黑瓦上翩翩起舞。 但是,血妖蝶算了那么多,也沒算到它面臨的是一個擁有四階神念的少年,同時,這個少年,擁有絕對強悍的防御修神秘術(shù)! “鎮(zhèn)神盾!” “鎮(zhèn)神矛!” 蘇賢心底暴喝一聲,精神海洋之上,一道沾滿了邪惡血氣的風(fēng)暴橫掃而來,卻不料,兩成神念在頃刻間化作一面輝煌奪目的金色盾牌,這枚盾牌巨大無比,宛若山岳阻擋在血舞風(fēng)暴的面前,成為一座不可逾越的巍峨高山。 嘭! 血舞風(fēng)暴在撞上鎮(zhèn)神盾之時,其中的邪意陡然間被那一縷縷金芒凈化了干凈,原本血紅色的風(fēng)暴猝然之間化為一滴滴金色海水,緩緩墜入了蘇賢的精神海中。 這一幕,還是蘇賢使用鎮(zhèn)神盾后的意外驚喜! 沒想到,鎮(zhèn)神盾不但能抵御神念攻擊,還能將這道神念攻擊凈化,轉(zhuǎn)化為自身神念。 這鎮(zhèn)神盾也不枉蘇賢耗費兩成神念才施展而出了。 但是,這場戰(zhàn)斗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蘇賢的防御,只是為了現(xiàn)在更好的進攻。 倏然間,蘇賢的精神海上浮起了六根鎮(zhèn)神矛,這一刻六成神念的支出,導(dǎo)致蘇賢頭暈?zāi)垦#_步虛浮,精神海中,僅存著一成神念了。 噗嗤! 然而,蘇賢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堅毅之色,六根鎮(zhèn)神矛分別射向了六個角度,五尊血手鬼尸還未臨近,便被鎮(zhèn)神矛洞穿了腦部,神魂俱滅。 原本還在慶祝而起舞的血妖蝶,在感受到自己的血舞風(fēng)暴被擋下來時,便開始發(fā)了瘋地逃竄,可哪逃脫得出來自鎮(zhèn)神矛的鎖定,在還未飛出楊府之際,只見空中閃過一道璀璨光芒,渺小的身軀在瞬息之間被鎮(zhèn)神矛射穿,轟然砸落。 呼! 蘇賢長舒了一口氣,微微晃了晃腦袋,強忍著腦海中泛起的暈眩感,慢慢地走到了韓羽的身邊。 “裝什么死?”蘇賢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望著閉目躺在練武場上的韓羽,悠悠道。 之前還裝作陷入沉睡的韓羽突然渾身顫栗,驚恐地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那道黑袍少年就這么靜靜地望著自己,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笑容,韓羽卻在其中看到了死亡。他更是在蘇賢的眼瞳中,看見了狼狽不堪的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過我!放過我……” 韓羽斜眼一瞟,已然望見練武場上六具倒地的鬼尸,還有那只落在遠(yuǎn)處的血妖蝶。 此刻的韓羽,終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除了哀求,他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還以為你是條漢子,會選擇自裁,而不是像條死狗一樣的搖尾乞憐呢!”蘇賢淡淡一笑,嘲弄道。 突然,韓羽抱緊了蘇賢的腳踝,哽咽道“蘇兄弟,我們是袍澤對不對?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對不對?我把我的功勛值都給你,我什么都給你,求你一定要放過我,我真的知錯了,我悔改,我重新做人……” 蘇賢突然沉默了。 韓羽以為蘇賢心軟,微微抬起了頭,那雙眼睛中淚光閃爍,滿懷著希冀之色。 “還記得半個月前你扇高壯的那一個巴掌嗎?” “還記得你嘲諷秦大哥一把年紀(jì)活到狗身上了嗎?” “還有你剝削戰(zhàn)利品,以及剛剛推我入大堂時的嘴臉嗎?” 一句一句,讓韓羽愈來愈絕望。 “你知道為什么他們都死了,而你還活著嗎?”蘇賢笑問道。 “為什么?”韓羽眼中已是血絲彌漫。 “讓你一下子就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讓你茍活下來,就是在等你懺悔,等你求饒,等你崩潰?!?/br> 這一刻,韓羽的瞳孔驟然收縮,仰望中的這道黑袍少年,他儼然是背著鐮刀的死神,正笑容滿面地看著他。 “不,你是魔鬼!”韓羽手臂后撐,瘋狂地向后退著,他的精神已經(jīng)瀕臨了崩潰邊緣。 “我不管你以前得罪過誰,那與我無關(guān)??赡沐e就錯在,冒犯了我的朋友。從那一刻起,誰都救不了你,你就注定是自食惡果?!碧K賢輕輕上前一步,平靜道。 “哪怕是你最終隕落,那也是你自食惡果,我不會再過問?!?/br> 這時,韓羽莫名想起了從前風(fēng)素珠在馭獸派對他說過的話,竟凄慘一笑,本就被血舞風(fēng)暴摧殘過的神念終于潰散,身子漸漸冰冷,眼瞳也慢慢失去了焦距,最終向后頹然倒下。 韓羽,卒! “我活了十萬年,還是頭一次見人可以把人說死,真是受教了?!鼻嘤鹩挠牡馈?/br> 蘇賢微微搖了搖頭,道“本就是咎由自取。我沒動手殺他,還陪他聊了這么久的天,讓他在死前領(lǐng)略到了語言的獨特魅力,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br> 想來也是,蘇賢從頭到尾,只是說話,竟根本沒對韓羽出過一次手。 善惡報應(yīng),因果循環(huán),不就是如此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