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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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子去了小屋子,把放進(jìn)去的活樹枝又往院子里曬開,上面鋪散著和小草摘著的野菜,晾曬開就取出木桶,慢悠悠的往村口的井口去。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井口李家張氏那三個妯娌站在那里,麥子尋摸著大中午還來打水? 張氏她們看到麥子走過來,就趕忙打完水走了,生怕被賴上糧食。 麥子心想走的真快,正好他們走了,我好利用空間打水。 過來打水時卻發(fā)現(xiàn)這水位低了一大截,地上的水也很多。 麥子沒有管,只管把自己的水打夠,等到水開始變的發(fā)黃就停手了。 這次空間的水裝了差不多有七八桶了,燒好了的水放在一個區(qū)域,沒燒的水放在另外一個區(qū)域。 太陽曬得麥子的眼睛都睜不開,眼中一圈發(fā)黑,全身又開始發(fā)軟,連忙從袖子里取出,從桑葉包的菽飯,啃了兩口才回過神來,這個身體常年有一點虛,看來回去要好好鍛煉一下。 等到了家中,麥子又開始熬起了豆飯,這次他把外面曬著的馬蹄草,灰灰菜都加了進(jìn)去煮,希望這樣營養(yǎng)豐富一點。 這個年代的人大多都是面黃肌瘦的,很少有張氏那樣膀大肥粗的,正是這樣,張氏也是大井村少有的美人,更何況還生了四個兒子。 麥子苦笑了笑,又無可奈何,畢竟這個朝代衡量一個女人的標(biāo)準(zhǔn)是能生兒子。 就這樣,麥子坐在家中一點一點的煮著豆飯,家門口的桑葉都要被薅干凈了,麥子又走遠(yuǎn)一點,偷偷摸摸的去薅外面的桑葉。 等到林小草過來找麥子時,麥子已經(jīng)把半袋子豆子都做完了。 “麥子,走吧!我們?nèi)フ矣诖蠓?,就說你生病了沒錢,我去給你找草藥,你裝的虛弱一點。”小草跟麥子偷偷摸摸的商量著對策。 兩個小猴樣的女兒就往村頭的于大夫家走去。 于大夫是早年跟著妻子過來大井村的,不是大井村的人,聽說是家里有個游方郎中的爺教了他點本事,開始掛個藥鋪子治治村里人。 麥子扣了扣外面的門,這個村里也就里正家還有于大夫家他們修的泥土房子。 門開了一個瘦瘦弱弱的年輕婦女,肚子有些顯懷,應(yīng)該是于大夫的兒媳。 這女人看見了是村里兩個賠錢丫頭,沒好氣道,“什么事?” “我們找于大夫,麥子生病了,一直頭暈?zāi)X花,使不上勁?!毙〔菘煽蓱z憐的說道。 “頭暈?zāi)X花?誰不頭暈?zāi)X花?這個村里沒有一個人不頭暈?zāi)X花的?拿錢治病,沒拿錢走人。” 這個年輕女人看著這倆臭丫頭,氣就不打一處來,一個沒爹娘,一個家里不疼,能拿個什么錢出來,上門別茬了老娘懷里運氣,生不出兒子來。 砰的一聲這個門就關(guān)了,看不出里面景象。 麥子嘆了口氣,小草緊接著又嘆了口氣,兩個人就坐在門口長吁短嘆。 “小草,我可真笨,也對,現(xiàn)在怎么有人可能不給錢就能看病呢?”麥子說著,心里一大陣挫敗感,她看小說那些女主都認(rèn)識什么草藥,可她啥也不認(rèn)識。 “別說了,笨也是我笨,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麥丫是聰明蛋?!绷中〔菪〈笕怂频拿嗣溩拥念^,寬慰道。 麥子突然坐了起來,看著周圍沒有人,竊喜的說道,“我有辦法了,我們?nèi)ピ鹤永锟从诖蠓驎竦乃幎加惺裁?,我們?nèi)フ罩@個樣子摘了之后拿去鎮(zhèn)上賣。?!?/br> 兩個小丫頭就趴在墻上,認(rèn)著院子里摘的草藥,不多也就兩樣,麥子看了就覺得其實不用去鎮(zhèn)上了,她認(rèn)識。 那上面曬著的草藥,正是蒲公英和車前草,這兩種草藥正是用來清熱解毒治感冒的,這也是于大夫的萬用藥草。 “麥子,你怎么認(rèn)識這個草藥?”草草開心的拉著麥子的手。 聽到這話,麥子開始不好意思了,本來她也以為她不認(rèn)識。 結(jié)果她看到了以后,腦子里就記起了她的語文老師講詩的釋義時,順口說過這車前草的功用。 這就是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好處了??此茮]有用,實際上用到的很多。 后來,她在農(nóng)學(xué)基地除野草的時候,有一大片蒲公英需要除。 一個漂亮女大學(xué)生好心告訴她,這蒲公英能賣錢,陳麥將它弄完之后賣給了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業(yè)合作社,拿了整整200塊。 而農(nóng)業(yè)合作社的人又教她認(rèn)了些草藥,讓她時常過來賣,車前草也在里面。 麥子信口胡捏道,“你忘了,之前于大夫給栓子柱子他們開藥不就開了這兩種,那個時候我在你家玩,聽到于大夫教他兒子這兩種草藥的用處了?!?/br> 林小草細(xì)細(xì)思索著,栓子柱子生病的時候,那不是她們五六歲的時候了,麥丫的記性可真好。這次麥丫教給我了,我可要好好記住。 第5章 野菜爭端 矮山上的野菜找了一圈,現(xiàn)在也沒剩什么了,這些食物遠(yuǎn)遠(yuǎn)不夠。 麥子一直燒著火,把剛打的井水煮開,繼續(xù)煮著剩下的豆子,天色都已經(jīng)大黑了,柴火用的也七七八八,明天得去拾點樹枝回來。 聽著肚子咕咕的叫,麥子也只能忍耐著,這些豆飯都要留在后面逃荒吃。 從空間把鹽磚取出來,再倒了一點溫水,兌了一點鹽水喝了下肚,腹中泛出陣陣暖意。 麥子躺在床上,思緒漸漸的沉下去,大井村是陳家族人最多,麥子家也算得上是陳家的一個邊緣族支。 這幾天,麥子一直去井里打水,將水燒開,晾涼放入空間,水差不多已經(jīng)存到了1/10。 這些水足夠麥子喝上半年,手上的豆子也做的差不多了,鹽磚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黃豆這么大。 麥子給空間分了一下區(qū)域,水區(qū),生水涼開水分開放著。 用具區(qū),放著干樹枝,木桶。 食物區(qū)(只有豆飯包,野菜包),只占了一小塊地方,還放著小草的一大摞野菜。 醫(yī)藥區(qū),里面放了兩小摞蒲公英和車前草。這些藥草都是麥子和小草把矮山踏平了才找到的這些。 麥子曬著剛從山上扒下來的活樹枝,尋思著去哪里能弄到糧食,山上已經(jīng)毫無綠意了,那河水干的全是泥沙,天上飛的又弄不下來,麥子長長的嘆了口氣…… “哎喲!我這個不孝的丫頭!……麥丫頭,你給我出來,你把我家小草的野菜給我交出來!”屋外吵吵嚷嚷,圍著一大堆子村民。 “娘!我把野菜都給你了!那些是麥丫頭自己挖的!” 麥子聽到是小草的聲音,把門開了。 就瞧見小草娘拎著小草的耳朵,小草的衣服上全是泥灰,后背還有明顯的一個腳印,林小草黑乎乎的臉上全是紅印,掙扎著往外走不肯進(jìn)來。 周圍全是竊竊私語,其中張氏一家站的最靠前。 “我說林家嫂子,麥丫頭天天上山挖野菜,我們大家伙都看著的,小草都說了,那麥丫頭自己挖的,怕不是家里不夠吃來貪人家的野菜?!?/br> 張氏大嗓門一吼吼,人群里一陣嘩然。有幾個看熱鬧的,也開始嗆聲。 “你們知道個屁!那小草以前天天出去挖野菜,每次回來都能拿一大筐,這兩天回來就挖了一些灰灰菜回來吃。不是麥丫頭搶著我家小草的野菜挖了,怎么可能才這點?” 林小草娘惡狠狠的盯著張氏,誰不知道這娘們心里打的小算盤。 “是啊,這兩天我家小子挖的野菜全挖了草根根回來,半點吃不得?!逼渲幸粋€大娘緊縮著眉頭,聽到野菜不由得附和,嘆了口氣。 麥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林小草娘,瞥見小草偷偷摸摸使著眼色。 “小草娘,我沒有拿小草的野菜,這山上的野菜本來就不多了,我跟小草確實找不到野菜?!?/br> 林小草現(xiàn)在心里只焦急著別連累了麥丫,她也沒想到為了野菜她娘還能找到麥丫家來。 麥子跑過去把小草扯了過來,免得她再遭了毒手。 “我可不信,你上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沒有?!奔饫穆曇羲浩屏吮娙说亩?,也撕開了原本平靜下來的情形。 林小草上前攔著死勁不讓她上前,“都說了沒有!我自己挖的都給你了!你這是欺負(fù)麥丫頭!” 麥子看著林小草沖了上去,也上前攔著不讓她沖進(jìn)去。雖然東西都好好放在空間里,她就算就進(jìn)去也找不到,人善被馬欺!這個門也不能讓她開! 林小草娘瞧著這模樣,更篤定里面肯定有很多野菜,管她是小草挖的還是麥丫頭挖的,這野菜她非要不可,更使勁往里沖。 盡管這十幾天麥子做了很多鍛煉,力量還是比不上成年女人。 麥子心里一橫,從空間里取出了鐵片刀,手從袖子里掏去,揮著手往前。 “別動!…別動!你再往前一步!” 麥子抓著小草,把鐵片刀對著林小草娘,一時間原本sao動的人群也沉默了一瞬。 “這橫的就怕這不要命的!也是造孽!這么小個丫頭也要欺負(fù)!要是這她爹還在,誰敢讓人欺負(fù)到門來?!?/br> “這可不見得,這麥丫頭這么小就敢動刀子?長大也是個壞心眼的,歪苗子歪長!” 人群中一陣竊竊私語,林小草的娘臉都?xì)饧t了,偏偏她還真不敢往前走了,這刀子可不長眼睛! 慢慢悠悠的,里正也搖晃過來了,旁邊跟著林虎這個老獵戶搭著根木棍,林虎臉色一橫,人雖老了,但氣勢猶在。 “還不過來,為了幾根野菜在外面吵吵嚷嚷,像什么樣子!” 林氏收起了剛剛罵街的潑婦手段,怯怯懦懦的退到了后面。 第6章 下黑手 “麥丫頭,這是怎么回事?”里正瞧著,一堆人圍著這屋子,在想起剛剛林虎跟他說的話,不由得對麥子這丫頭看輕了幾分。 不等得及麥子回答,這些村民就自主的鬧鬧嚷嚷把這事傳開了。 “里正,也是我這婆娘鬧心,這野菜也我們不要了。大家都回去吧!”林虎老好人的哄著大家散開。 麥子看著林虎這架勢就覺得好笑,不如看看他們打的什么算盤。 麥子望著大家,一字一句的對著林虎說,“林叔,我確實沒有拿?!?/br> 陳里正緊鎖著眉頭,聽的也乏了,麥丫頭怎么就跟頭犟驢似的使性,“麥丫頭,你讓你林家嬸子進(jìn)去,省的在這瞎鬧。” 聽到陳里正發(fā)話,麥子一句話也沒說,林氏像個爭氣斗勝的公雞仰著下巴走了進(jìn)去,路過麥子的時候還往麥子腳地下忒了口干痰。 麥子往后懟了懟,用草鞋底把泥土蓋在上面,唉…… 林氏進(jìn)了屋子,看著家徒四壁的小屋,有些不可置信,記得年前她來過這屋里,還是有點東西的,怎么這啥也沒有了? 臉色有點難看,然后又急匆匆的沖進(jìn)了小屋,看到這個裝著食物的布袋,渾濁的眼睛一亮。 “我這背時的閨女,養(yǎng)著養(yǎng)著把賊養(yǎng)出來了,這不是我家的菽豆,哎喲,這都被野丫頭吃了!” 林氏舉著麥子放在小屋的豆袋子,哭喪聲從小屋里面悠悠的傳出來。 給村民看熱鬧的心又活泛起來,這林家怎么還養(yǎng)個胳膊往外拐的閨女? 畢竟以前林小草就拿過食給麥子,他們心里也默認(rèn)這食就是林家的了。 麥子這才知道他們打的是這主意,那野菜和食物他們都想要,可能看她是個孤兒沒個倚仗,麥子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