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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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至走后,韓晚秋嚇得拍了拍胸口,朝著如意院走去。 如同昨日一般和蘇宜家坐在一處,隔著簾子聽著內(nèi)外院的管事們匯報事情。聽完事情她去了庫房,昨日整理好庫房,今日她便開始分門別類記錄了。 李管事是跟在韓至身邊的老人了,府中的這些東西他基本上都清楚,那些不清楚的也有冊子。 柳綠和李管事根據(jù)冊子來確定東西是何人何時因何事送來的,韓晚秋拿著筆在冊子上記錄。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午時,幾個人各自回了自己的院中。 韓晚秋心情很好。自己終于能為這個府中做些事情了,而不是像從前一樣如同一個廢物一樣活著。太陽雖然熾熱,她卻覺得光明。 好心情只維持到來到芙蓉院門口。 她剛到門口就被人撞倒在地上,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沒看對方是誰下意識就開始道歉。 “對不起?!?/br> 侍書:“呀,這不是晚秋姑娘嗎,都怪奴婢沒長眼竟然撞倒了您,沒撞壞您吧?”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韓晚秋抿了抿唇,心情頓時不太好了。 “我沒事?!?/br> 范可兒:“如今meimei可是與從前不同了,你還不趕緊將她扶起來?” 侍書:“對對對,是奴婢的錯,奴婢忘了現(xiàn)在晚秋姑娘是大少夫人身邊的紅人,可不敢得罪了?!?/br> 說著便彎腰伸手去扶韓晚秋,韓晚秋嚇得躲了一下。侍書卻沒放過她,手還是碰到了韓晚秋,手剛碰到韓晚秋,韓晚秋就感覺一陣痛楚。 她一把甩開了侍書。 侍書:“姑娘,您瞧瞧,晚秋姑娘不領(lǐng)情呢。” 韓晚秋沒理會這主仆二人,她看到自己的冊子掉落在一旁伸手撿了起來。瞧著上面的灰塵,輕輕吹了吹,一副寶貝至極的模樣。 范可兒見韓晚秋那么寶貝手中的東西,她瞥了一眼侍書。 侍書會意,立馬彎腰從韓晚秋手中奪走了冊子。 韓晚秋急得不行,想要去搶。 侍書將冊子遞給了范可兒。 范可兒瞧著上面記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扯了扯嘴角。 “表嫂就教了你這些東西?” 韓晚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眼睛盯著范可兒。她看向范可兒的目光中有膽怯,有害怕,還有一絲想要上前又不敢的猶豫。 范可兒嗤笑一聲:“還是說你太過蠢笨學(xué)不會?” 韓晚秋眼里的那一絲猶豫消失了,眼神中只剩下落寞,她垂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范可兒將冊子扔在了范可兒的身上,道:“你還是趁早去跟表嫂說自己做不了這件事,讓她換個人。” 韓晚秋沒應(yīng),她彎下身子將冊子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她腦海中響起了嫂嫂跟她說過的話,站直身子,反駁:“嫂嫂說我可以。” 范可兒怔愣一下,道:“你竟然敢反抗我了?你莫要忘了你的婚事還在姑母手中,趕明兒我就跟姑母說讓她將你嫁給一個五十歲的鰥夫!” 這樣的話韓晚秋不知聽過多少回,她已經(jīng)麻木了。 范可兒也不在乎韓晚秋有沒有反應(yīng),她道:“莫要忘了我說的事,別讓我等太久了。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姑母又很聽我的話。即便一時將你嫁不出去,你也總能受些折磨的?!?/br> 韓晚秋臉色煞白。 范可兒滿意地離開了。 韓晚秋眼里的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朝著芙蓉院中的偏房走去。 范可兒和韓晚秋同住在芙蓉院中,范可兒住的是寬大的正房和南邊的幾間廂房。這院子里只有北邊的一間偏房是她的。這對韓晚秋而言已經(jīng)很好了,以前在家時她都是住在雜貨間的。 回到房中,韓晚秋仔細(xì)擦拭冊子上的灰塵,隨后打開冊子細(xì)細(xì)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 嫂嫂說過了她不能給兄長丟臉,她得趕緊學(xué)會如何管家。 至于范可兒主仆二人欺負(fù)她一事,她并未放在心上。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她是個不祥之人,生下來時就克死了生母,這一切都是她該受的。 但管家的事她不想再推辭。因為她不想讓嫂嫂對她失望。這么多年來,嫂嫂是唯一一個關(guān)心她的人,她決不能讓嫂嫂失望。 韓晚秋抹了一把眼淚,仔細(xì)回顧著今日學(xué)到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韓至:學(xué)習(xí)ing 第32章 吃醋 ◎韓至吃醋?!?/br> 第二日一早韓晚秋又早早到了如意院門外等著, 等兄長走了她才進(jìn)去,聽完管事的們的匯報,韓晚秋去了庫房。至于范可兒昨日和她說過的事情, 她一個字也沒跟蘇宜家提。 范可兒等了一日不見韓晚秋有任何動作, 頓時惱了她。 晚上, 韓晚秋剛回到院子里范可兒就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韓晚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險些摔倒在地。 范可兒:“看來我最近對你太好了,你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了。莫不是覺得自己找到了靠山?別忘了這個家是誰當(dāng)家做主!” 韓晚秋捂著臉不說話。 范可兒:“你當(dāng)真覺得蘇家女能為你做主?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女, 哪里會管你這低賤之人的死活!” 韓晚秋抬眸看向范可兒,認(rèn)真地說道:“嫂嫂不是那樣的人?!?/br> 范可兒:“你還敢頂嘴了?你難道忘了這個家姓什么?我父親又是怎么死的?” 一聽到范可兒父親的死因,韓晚秋頓時沉默了。 表姐的父親是為了救自己父親死的,他們韓家欠他們一家。 第二日一早范可兒照例來到了正院。 往日她一直很開心, 今日卻耷拉著臉,張氏察覺到她的異常, 問:“你這是怎么了?” 范可兒抿了抿唇,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沒什么。” 張氏:“有人欺負(fù)你?是誰?蘇家那個?” 范可兒搖頭:“不是。沒有人欺負(fù)侄女, 侄女就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為姑母感到憋屈?!?/br> 張氏:“你這話是何意?” 范可兒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 道:“您可知表嫂安排晚秋去做了什么?” 張氏這些日子病雖然痊愈了, 但因為沒了管家權(quán), 并不知院外的事情。 “去做什么了?無非是學(xué)著怎么去管理下人, 怎么辦府中的差事。” 范可兒:“表嫂讓晚秋去管庫房了,之前庫房一直在姑母手中, 如今表嫂卻讓晚秋去管?!?/br> 張氏臉色頓時變了。 之前一直是她管著庫房, 后來因為韓至和蘇宜家, 她的這項權(quán)力被韓璨收回去了。 不讓她管庫房, 卻讓韓晚秋管著? 那個死丫頭會什么?怕是還不如她呢! 范可兒覷了一眼張氏的神色, 又道:“表嫂這不是故意打您的臉么?!?/br> 張氏眼神瞬間變得凌厲。 可不就是在羞辱她么! 她都管不好,韓晚秋那個死丫頭能管好? 張氏快要?dú)馑懒恕?/br> 看著姑母的神情,范可兒知道自己的目的達(dá)到了。 為了能夠盡快學(xué)會管家,韓晚秋中午都不回去休息。這日午時,韓晚秋剛剛吃過飯,正準(zhǔn)備繼續(xù)整理東西,正院里來人了,將她叫了過去。 到了正院,韓晚秋沒被允許進(jìn)屋,她站在了廊下。 下午,柳綠從廚房那邊來到了庫房。 柳綠是蘇宜家身邊的大丫鬟,管著許多事情,庫房只是她諸多任務(wù)中的一個。這幾日她見韓晚秋上了手,便沒有時時刻刻盯著這邊,只安排了一個小丫鬟阿銀幫她的忙。 午飯時廚房那邊出了點(diǎn)狀況,她去處理了,直到未正才處理完。 她沒看到韓晚秋,隨口問了一句:“晚秋姑娘還沒過來嗎?” 阿銀:“沒有。” 不僅韓晚秋不在,外院的李管事也不在。 瞧著日頭正盛,柳綠以為韓晚秋還在休息,便沒多想。 柳綠在這邊待了約摸兩刻鐘左右,廚房那邊又鬧了起來,她連忙過去了。等她處理完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后了。她先去如意院中和蘇宜家匯報了廚房的事情,又處理了如意院中的一些事,這才去了庫房。 此刻已經(jīng)近午時,柳綠發(fā)現(xiàn)韓晚秋竟然還不在。 柳綠:“晚秋姑娘下午一直沒來嗎?” 阿銀:“沒有?!?/br> 柳綠覺得有些奇怪,這幾日晚秋姑娘一直都來得很早,走得很晚,沒有一日耽擱的。上午還好端端的,怎么下午突然沒來。 她總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措辭,對阿銀道:“你去芙蓉院中看看晚秋姑娘在不在,若是在的話,你別提來庫房一事,就說少夫人擔(dān)心她的身體,怕她病了,命你去瞧瞧她?!?/br> 阿銀:“好?!?/br> 兩刻鐘后,阿銀回來了。 柳綠:“見到晚秋姑娘了嗎?她在做什么?” 阿銀:“我沒看到晚秋姑娘,她們院中的人也都沒看到她,說她早上就出來了,一直沒回去?!?/br> 柳綠不解,晚秋姑娘沒回自己的院子里還能去哪里了? “你去問問這個院子里的人,可有看到晚秋姑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