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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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跟太子同樣是嫡出,占了個身份的好處別的也沒有什么了,比起其他本事出挑的兄弟,他甚至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平庸不出眾,也不得父皇青眼…… 蕭知珩抿了一口茶,聽六皇子妄自菲薄的喪氣話,搖頭道,“你要這么說,孤這個病秧子就更算不上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六皇子有點無措,忙道:“二哥不要說這樣的話!” 蕭知珩兀自笑了聲,沒說話。 六皇子也不知該說什么,心里有點焦慮,只好道:“外祖父說讓二哥離京的話,二哥不要當(dāng)真。我……我不行,我真的擔(dān)不起重任的……” “二哥是太子,一直都是。二哥你是知道的,我心里一直最希望二哥能順利登基,當(dāng)皇帝的。” 他話沒說完,蕭知珩就突然掩唇咳了起來,也不知道把話聽進(jìn)去沒有,他手邊的茶水撒了一地,眉頭皺得緊緊的。 六皇子見狀登時就慌了,急忙喊林德過來。 林德也急,道:“殿下這是怎么了?” 蕭知珩面色如常,就是他眉間的神色有些倦怠,道:“無事,大概是今日的藥沒用。你送客吧?!?/br> 林德忙不迭答應(yīng)了。 六皇子走了之后,神色倦怠的蕭知珩就坐在炭盆旁邊烤手,方才的不適,似乎是沒了蹤跡。 他靜坐了一會兒,便涼涼地開口:“聽了那么久,還沒聽夠?” 這時一臉慈悲相的蘇成淵,慢慢地從書房里出來,道:“我看殿下身體不適,不敢貿(mào)然打擾。” 蕭知珩:“不敢打擾,卻敢翻箱倒柜,偷雞摸狗?!?/br> 蘇成淵被揭穿臉上也沒有半點羞愧之色,這種事他做起來已經(jīng)駕輕就熟了,從善如流地說道:“殿下不是讓我找正經(jīng)的佛經(jīng)讀來靜心?除了殿下這里,我實在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慚愧。” 蕭知珩沒理他。 蘇成淵道:“只是可惜了。如今殿下這里除了醫(yī)書還是醫(yī)書,想必葉良媛經(jīng)常來吧?” 蕭知珩似乎是覺得這話莫名其妙,道:“不然呢?她不常來,難道你這個假和尚翻-墻常來才對嗎?” 蘇成淵被噎住了。 蕭知珩面上的氣色并沒有多好,他離炭盆很近,火光映著他的側(cè)臉,驅(qū)散了那股子冷意。他問:“這時候你不是該待在蘇府么,你來做什么?” 蘇成淵看了眼窗外,慢慢地走過來,嘆氣道:“我給祖父誦經(jīng)祈福,耳邊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斷,修行不到家,心不靜。累了,就想到殿下這里坐坐?!?/br> 蕭知珩看向他。 蘇成淵坐下,心平氣和地問道:“六皇子的話,殿下以為如何?” 蕭知珩兀自笑了一下,道,“怎么?老侯爺去了,蘇家如今是在孤和蕭知璋之間搖擺不定嗎?” 蘇成淵靜靜道:“那得看殿下怎么選?!?/br> 蕭知珩目光放在燒得通紅的炭上,他離爐子得那么近,坐了那么久,身上的寒意卻也沒有消退多少。 他扯唇笑了,幽幽道:“孤要是選離京,你打算如何?” 蘇成淵微微一愣,無奈地說道:“如果殿下非要給我出這種難題,那我也只能實話實說,殿下離不開的。殿下一離開,并不能獨善其身,因為您若離開了京城,那幾位心里想的恐怕是斬草除根。” 蕭知珩點點頭,淡然道:“是啊。蕭知炎那條瘋狗現(xiàn)在就開始發(fā)狂了,揚言是要殺人呢,孤真是心驚膽戰(zhàn),寢食難安?!?/br> 蘇成淵面色微變。 他臉上的表情就沒蕭知珩這個當(dāng)事人淡定,沉聲道:“三皇子不敢動手,但他將賬記在殿下頭上,心有怨恨,怕是不好?!?/br> 蕭知珩:“他的怨恨又不是一日兩日才有的,現(xiàn)在敢跳腳不過是他覺得可以撕破臉了,反正人人都知道他與孤為何結(jié)仇了,鬧得人盡皆知有什么所謂?” 蘇成淵抿唇,問道:“那殿下怎么想?” “怎么想?”蕭知珩思索了一會兒,輕聲笑了,用一種很斯文溫柔的語氣,緩緩道,“可能是想把他另一條腿也給砍了吧?!?/br> 蘇成淵神色一凜。 蕭知珩看他的臉色忽然變了,便嘆道:“你這是什么表情?孤又不會真的拿刀去砍?!?/br> 蘇成淵暗自吸了一口氣,也笑了,眼里似乎有種難言的釋然,道:“殿下要是真的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br> 蕭知珩詫異:“你修的什么佛,是鬼佛嗎?慈悲心呢?!?/br> 蘇成淵深深地嘆息,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大概是天生佛性有缺,已被方丈趕出相國寺,踢出佛門了?!?/br> 蕭知珩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所以呢?” 蘇成淵微微一笑,謙卑道:“所以殿下,你的府上今后恐怕是多一口人要吃飯了?!?/br> 蕭知珩神色淡漠地喚了伍一海進(jìn)來,把笑容可掬的無秀大師給攆了出去。 葉葶并不知道太子殿下那邊發(fā)生的事,她一直專注做兩件事,記賬攢小金庫,還有就是煎藥變相補自己的血條。 她一手世間僅有的驅(qū)寒湯給太子殿下喝,約等于是她自己喝了。一人吃兩人補,效果是一樣的。 葉葶這日如舊熬了一碗特濃的驅(qū)寒湯讓太子喝,而太子殿下也一如往常那樣,很配合,喝得干干凈凈。 但太子殿下如今除了喝藥,似乎還有一個新鮮的愛好,那就是看葉葶烤栗子。 當(dāng)然,這也不是光是看,他看是為了吃。 林德不知道這么個不起眼的小玩意怎么就入了殿下的眼了,一時間心里又喜又愁,喜的是因為殿下喜歡,愁的是鄉(xiāng)野的東西不精細(xì),擔(dān)心吃出什么毛病。 但殿下喜歡他也沒辦法,只好弄多一點送到東暖閣。 葉葶坐在爐子旁邊,正往爐子里放栗子,就見到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蘇成淵,她愣住了,“無秀大師怎么來了?” 蘇成淵隨手撣了撣身上的墻灰,笑得很慈悲,道:“自然是有事想請教葉良媛?!?/br> 葉葶茫然:“請教?” 蘇成淵:“不知良媛還記不記得上次,貧僧一時不慎喝了良媛的驅(qū)寒湯?” 她驚詫:“大師難道還想喝嗎?” 蘇成淵腳步微頓,道:“貧僧是想知道,良媛的方子從何而來?貧僧親自試了,也參不透其中玄機。一直想請教良媛,卻沒有機會。” 葉葶愣了一下,然后她就想明白蘇成淵為何如此在意了,畢竟從前太子殿下吃的野藥都是出自這位之手…… 現(xiàn)在她大概是把無秀大師的活兒給搶了。 葉葶回答得相當(dāng)?shù)男⌒闹?jǐn)慎,道:“就,翻醫(yī)書得來。殿下是當(dāng)藥膳喝的,怎么……大師以為有什么不妥嗎?” 蘇成淵正想說話,結(jié)果蕭知珩就來了,當(dāng)即改口,笑著說道:“甚好?!?/br> 蕭知珩看著一身灰的蘇成淵,又看看葉葶,給氣笑了,道:“倒是防不住你了,做什么?” “貴府不管飯。貧僧想討一碗良媛的奇藥喝?!?/br> 蕭知珩:“……” 你是早點想把自己吃死嗎? 蕭知珩冷眼看著,忽而輕笑了下,對葉葶說,道:“給他加料?!?/br> “……” “……” 第30章 喲,您在選妃呢 丑拒 葉葶只想當(dāng)空氣, 并不想摻和。所以她當(dāng)然沒有真的去弄一鍋出來,倒不是因為嫌麻煩,主要是嫌浪費。 無秀大師看上去什么毛病都沒有的人, 沒事吃什么藥?這不是有毒嗎。 最后蘇成淵驅(qū)寒湯沒喝, 反倒是將那堆烤得正好的栗子斯斯文文地吃掉了大半。 人后林德笑瞇瞇地勸太子殿下,道:“蘇公子放下臉面投奔, 既求殿下收留, 殿下何必跟蘇公子計較?” 蕭知珩:“你看他什么時候有過臉面?” 林德笑道:“蘇公子跟殿下交情至深,對您自然是不拘小節(jié)一些。蘇公子事事為殿下考慮,殿下心里也清楚啊。” 別的不說,就蘇成淵為太子殿下奔波,這些年風(fēng)里來雨里去的交情, 任憑是哪個親兄弟都比不上的。 蕭知珩笑了, 道:“孤都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光景。你們倒是一個個先替孤考慮好了。” 林德:“奴才不敢。” 蕭知珩不輕不重地哼一聲,涼薄道:“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蘇成淵每每□□得逞, 哪次不是你私下給的方便?他天天在孤面前煽風(fēng)點火,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們無非就是暗示陛下老了, 被人攛掇已經(jīng)動了易儲君的念頭, 勸孤去爭那把龍椅。忌諱什么?孤又不是聽不得?!?/br> 林德立刻就誠惶誠恐地告罪,這種假惺惺的把戲太子殿下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懶得再說他。 風(fēng)雪漸大,蕭知珩低低地咳了兩聲,伸手慢慢地攏緊了身上的外袍。 他嘲弄地勾起唇角,道:“哪有那么容易呢。陛下若要易儲,太子早就換人了。只是明明孤也活不長, 你說這些人怎么就不能等一等?” 明明只有等,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做。 偏偏一個個都要他死來成全自己。 林德最聽不得這種話,急道:“殿下又在說什么晦氣話!殿下一定會好起來的,您看咱們?nèi)缃癫皇呛靡恍┝藛???/br> 蕭知珩嘴邊的笑意漸深,慢慢道:“是啊。眼看孤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這不是有人的心思已經(jīng)活絡(luò)起來了嗎?” 林德一愣:“殿下是說……” 蕭知珩:“老侯爺一去,蘇銘當(dāng)家,就生出別的心思來了。他想在孤和蕭知璋之間選一個,又不愿意擺到明面上來。你以為蕭知璋那日來說的話,就真的全是他自己的意思嗎?” 林德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 他怒道:“蘇銘當(dāng)他自己是個什么?不識好賴的糊涂蛋,老侯爺尚且謹(jǐn)慎小心,扶持繼后一脈,從不牽扯東宮,他竟敢跳出來在兩位皇子之間挑挑揀揀?!?/br> 蕭知珩面無表情地說道:“為何不敢?等他承了爵位,就是新侯爺了。” 林德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蕭知珩也不說話,坐下揉了揉眉心。 靜坐了半晌后,他開了口,道:“你去把蘇成淵給孤叫來。” 林德:“是。” 這時候的無秀大師不誦經(jīng)不念佛閑得發(fā)慌,窩在太子府,此刻正在跟葉葶的驅(qū)寒湯較勁。 兩個都不太靠譜的人,先是假惺惺地試探,后來發(fā)現(xiàn)對方是懂行的知音,便開始胡天胡地扯驅(qū)寒湯的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