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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靠著拉踩、陪酒往上爬的藝人,讓人生不出好感。 小助理搖了搖頭,打算等實習期結束,調離楚時茶。眼下只能認命撿起地上野雞毛一樣的衣服、褲子…… 撿到一半,看到楚時茶對著他勾了勾手。 “我太不會用染黑劑,你幫我抹一下?!?/br> 柳詡點頭,把染黑劑往手上一倒,十分粗糙的往楚時茶頭頂上抓。楚時茶彎著腰,身上襯衣沾了水,沾在身上,低垂腰肢間,襯衣往外松開,露出一小截瓷白皮膚。 他腰很細,緊致肌rou攏著纖弱的骨頭,滑出個彎曲的弧度,讓人看了就想握一握、上下?lián)崦?/br> 柳詡吞了下口水,移開視線,從鏡子里看到楚時茶的眉眼。 濕漉漉睫毛掛著水珠,鼻尖墜著水滴,眉毛微皺,看上去可憐楚楚。 憐惜念頭打心底一閃,柳詡手上的勁兒便情不自禁放緩了一些,生怕弄疼了他。 楚時茶眉見皺痕松開來,透著股冰雪初融的干凈。 柳詡緊了緊喉嚨,替他把多余的染發(fā)劑沖了。 第3章 這一頭五顏六色,終于在半小時后,變成了乖順的烏黑。 柳詡耐心替他吹了頭發(fā),手掌穿過他的黑發(fā),視線落到他微微閉上的眼。 他乖順得像只貓。 助理圈里對他多有評價,脾氣惡劣、說話兇;亦有很多討論,楚時茶出道這么多年,黑出一條路,肯定心底變態(tài),何明艷底下人那么多,早就不把重心放在他身上,楚時茶身邊助理來來走走,誰都不想押寶在棄子身上。 而此刻棄子,在溫煦暖風機里,歪著頭、打著盹,過長的睫毛在風中顫抖著。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攻擊性,吹散的黑發(fā)變得蓬松,襯得他皮膚雪白。 柳詡有片刻舍不得離開他柔軟的頭皮。 “哥,吹好了?!?/br> “唔……”楚時茶慢吞吞睜開眼,他回頭看了會兒柳詡,看得柳詡頭皮發(fā)麻,總覺得他壞脾氣要發(fā)作,卻聽到楚時茶低低問了聲:“吃飯了嗎?” “誒???” 楚時茶走進廚房,利落把rou切塊、菜扔進鍋里,加鹽。他面色淡淡,一頭黑發(fā)柔軟輕盈,不知道是不是野雞色變成了沉穩(wěn)的黑色,他看上去給人一種意料之外的溫和。 柳詡四肢都僵硬了,他看了下日歷,又翻出助手群,看了下曾經過去對楚時茶的怒罵,又翻了下微博下黑粉的怒罵。 長吁一口氣。 楚時茶端著面條上來了。 “手藝不太好,抱歉?!背r茶遞給他一碗清水煮面加rou。 看上去還算色澤齊全,柳詡吃了一口,頓時五臟六腑叫囂著罷工,腦里彈出高亮“難吃”二字。柳詡瞪著眼睛,看著楚時茶面不改色、一小口一小口把面吃完。 柳詡第二次吞咽了一下口水,起身去洗碗。 “滴滴滴?!?/br> “滴滴滴?!?/br> 柳詡洗碗之際,電話響個不停,何明艷打來的,他把電話遞給楚時茶,用口型說:“有事跟你說?!?/br> 楚時茶接過,淡淡道:“是我?!?/br> 何明艷拔高了聲音:“你說你鬧騰什么呢?合約7年,現(xiàn)在都過去5年了,忍忍不就過了?劉總那邊我可幫你說了啊,對方讓你去好好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br> 聲音挺大,柳詡在旁邊干站著,聽得一清二楚。 正當他忐忑不安等著楚時茶回復的時候,楚時茶一把掛斷,順手扔給了柳詡。 “你把電話掛了?” “嗯。”楚時茶沒離開,反而在沙發(fā)上蜷縮起來,他側臉隱在窗簾陰影下,顯得白皙而可憐。 何明艷又給楚時茶打了個電話,楚時茶又掛。何明艷被氣得半死,連著瘋狂call了好幾遍,奈何楚時茶一個都沒接。 柳詡一個頭兩個大:“哥,你怎么不接電話???何姐會氣瘋的,你把她得罪透了,她給你穿小鞋怎么辦?” “不怕?!背r茶伸出手,在柳詡發(fā)頂撫摸了一下,他態(tài)度謙和溫潤,雖然有些冷然,卻尤其勾人,他瞳仁很透,像湖水一樣澄澈,楚時茶握著手機,淡聲道:“試探一下她的底牌?!?/br> 像何明艷這種,具有攻擊性,自大且狂妄的人,在反復掐斷電話,消耗其耐心以后,她會忍不住亮出自己賴以控制藝人的底牌。 柳詡不懂。 下一秒,楚時茶手機滴滴滴傳過來無數(shù)張照片,柳詡無意間恍到一眼,大片瓷白的肌膚和緋紅的臉頰,像是一朵朵盛開的玫瑰。 那不是什么好的照片。 可他注意到,在看到那些不雅照片的時候,楚時茶微微笑了起來。 一笑,萬物失色。 這次何明艷的電話,楚時茶接了。 何明艷:“賤東西!你是忘了你那些照片?當年要不是何姐拉扯你,你他媽現(xiàn)在跟女表子有什么區(qū)別?你繼續(xù)掛我電話啊!老娘直接把這些發(fā)給媒體,直接毀了你!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娛樂圈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老娘就算要恁死你,你他媽還能發(fā)個音?” “別不懂事兒了,接下里的日子,給我乖一點。劉總那邊,我把地址發(fā)給小柳,不去,后果你知道的!” 柳詡收到何明艷短信,整個人嚇得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他不敢說話,也不敢看楚時茶。 良久,他跟楚時茶說:“哥,何姐那邊……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