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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雪郁笑著親親少年的手指:“好。” 這么約定好了,吃罷飯后卻到底出了意外。曲雪郁去赴約時手機不小心落在陸白這里,陸白眨眨眼,露齒一笑:“我們?nèi)ソo小曲送手機吧?!?/br> 負責開車送陸白回家的柏揚之從后視鏡里看到陸白燦爛得過頭的笑一怔,他抽抽嘴角還是認命地掉轉(zhuǎn)車頭往一家餐廳駛?cè)ァ獩]有手機確實會不方便,別說這位小少爺不放心,他也不會放心。 約定的地方是一家老字號中餐館,柏揚之帶著陸白到了包廂門口,正要進去,便見包廂門縫打開,一只通體雪白、眼珠漆黑的小狗便跑了出來,陸白看到那小狗一愣,眉頭便微微皺起來,似乎是思索什么的樣子。 那小狗停住步子后卻朝陸白齜著牙,漆黑的眼珠里滿是敵意。陸白這才看清,小狗看著通體雪白,右耳朵邊上卻有一點墨點似的黑色痕跡,陸白眉頭皺得更緊些——不知為何,這只小狗讓他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于是他蹲下來,看向小狗,卻到底沒有伸手——不隨便碰別人家的寵物是一種最基本的禮貌。 柏揚之看著陸白的模樣道:“您喜歡小狗?” 陸白正要說什么,門突然嘎吱一聲全部打開,一只手把小狗撈了起來,接著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來:“它叫阿布,陸先生,您喜歡它嗎?” 陸白一愣,一抬頭便撞進一雙漆黑的眼里,那是個很好看的年輕人,但不知為什么,幾乎本能一般,看到那人的第一眼,陸白心中便油然而生出一種不適的抵觸感,就仿佛這個年輕人的存在本身觸動了他身體的防御機制。 他站起來,抿著唇看向年輕人,眼里是顯而易見的防備。年輕人像是打量一般,看著陸白瞇了瞇眸子,最終,他聳聳肩一笑,湊到陸白耳邊,頗有些意味深長地低聲道:“陸先生,說實話,我不討厭您,也不想討厭您——畢竟討厭您是件太讓人為難的事?!?/br> 陸白瞳孔一縮,詭異的不適感越來越強烈,他的唇緊緊向下撇著,正要伸手將人推開,便被拉住了腕,接著便跌進一個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懷抱。 曲雪郁的聲音響起來,沒來由地有些冷:“白先生,您這是在做什么?” 年輕人微微一笑,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道:“曲老師別在意,我只是——”他指指陸白:“和陸先生一見如故罷了?!?/br> 曲雪郁看著指向陸白的手瞇了瞇眸子,正要說什么,便見懷中的少年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懷抱,接著“啪”地一聲干脆利落地打掉了對方指過來的手。 陸白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道:“討厭一個人對我來說一點都不為難。我不喜歡你?!?/br> 包間里一個個都走了,趙導便出來找人,結(jié)果一出門,便聽到陸白說的這句話,他一愣,便笑著上來打圓場:“雪郁,明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進來聊唄?!闭f著他看向陸白:“這位是陸少爺吧?我在陸總那邊見過您,您也進來吃點便飯?”趙導是這兩年的新銳導演,能力很強也很有想法,他比周導年輕許多,也比周導圓滑許多,從不輕易得罪人。 “還沒做自我介紹,”陸白還未回答,年輕人便看向陸白,道:“我叫白明遠,合作談好后我就是曲老師下部戲的合作對象。”頓了下,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長道:“我家根基雖然在國外,但和秦家是世交,所以——我現(xiàn)在借住在秦故家里。聽說陸先生和秦故一起長大很要好,我們難道不能做朋友嗎?” “不能?!标懓椎溃骸耙驗槲也徽J識什么秦故。”這是實話,他失憶了。而他家人也好小曲也好,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過這個名字。 走廊一邊拐角,秦故聽到這話便停了步子,他看著站在不遠處少年的背影,聽著那話只覺得心如刀絞,他眼底隱有血色,拳頭緊緊握著,手背青筋凸起,卻到底沒有上前。 聽到秦故的名字,曲雪郁面色愈冷,他攬住陸白的肩,卻向趙導一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他道:“趙導,我家小朋友來找我了,今晚就先到這里吧?!?/br> 曲雪郁毫不避諱地攤開他和陸白的關(guān)系,趙導一愣,便連忙笑道:“好、好,我們以后聊?!?/br> 曲雪郁攬著陸白走后,秦故便大步來到白明遠面前,趙導看著一個兩個自己惹不起的人暗嘆了口氣,卻還是面上帶著笑道:“這飯點了半天該涼了,我先進去吃點,秦總和明遠慢慢聊?!闭f罷便識趣地進了包間。 “離小白遠一點。”秦故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明遠道。 “嘖,真嚇人?!卑酌鬟h話這樣說著面上卻看不出任何害怕的表情,他打量著秦故,像在打量一個沒有□□具,突然,他面上浮出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他道:“我知道托秦先生和陸家曲家的福,肖先生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過得很精彩。但您放心,我運氣一定會比肖先生好?!?/br> “白、明、遠?!鼻毓饰kU地瞇了瞇眸子。 青年面上卻依舊沒有任何波動,他笑瞇瞇道:“肖先生很愚蠢,但是,很遺憾,您和他一樣,也不是很聰明?!闭f罷便拎著那只小狗的后頸揚長而去,秦故看著對方的背影,冷著臉握緊了拳頭。 白明遠拎著那只小狗出了餐廳,來到一個偏僻無人的胡同口。他把它放在面前,接著蹲下來,抬頭看看被城市霓虹燈光浸染的天空半晌,他才看向小狗,道:“你怎么會挑秦故那么蠢的人來做我的cp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