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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渾然天成的二愣子氣息,簡直如出一轍。 顏玦皺了皺眉頭,往陳望書前頭一站,將她擋了個嚴嚴實實,“進來怎么不敲門!” 陳望書聽著她說話,這才回過味來。 靠!她裝睡騙過顏玦,方才有空嘀嘀咕咕想七想八的,同系統(tǒng)斗智斗勇。 可這廝聽到響動起身這么快,知道裹她,卻不是拿杯子蓋她,這說明了什么啊,說明了他也是裝睡??! 不是……咱們是什么間諜夫妻么?已經(jīng)把比拼演技刻在了骨子里! 扈國公撓了撓頭,嚷嚷出聲,“這襄陽城,哪里有人中午睡覺,嬌氣!快快起來,望書啊,快起來,昭敘那個狗崽子,要贖鞠娥了!” “皮嶺說襄陽城的人,多半憨厚老實,這等誆騙人,扒皮的狡詐之事,還得靠你??!” 陳望書一梗,哪里還有半點心思想什么鬼系統(tǒng)。 不是!你們對善良又溫柔的我,到底有多大的誤解!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來,下次不敲門就闖進來,別怪我不客氣?!?/br> 一旁的顏三郎一聽,頓時激動了,他搓了搓手,“哥,要不我先出去,再闖進來?那就是下次了,你快對我不客氣,同我打一架!” 陳望書實在是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聲。 顏玦面黑如鍋底,抬手就是一掌。 顏三郎興奮得嗷嗷出聲,明明扈國公不見的時候,他一下子萎靡得跟只落湯雞似的,主心骨回來了,又開始活蹦亂跳,四處啄人了! 他伸手一接,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門外了。 “大兄!你的武藝又精湛了!” 顏玦見他撲上前來,忙將門啪的一聲關上了,“再敢踹門,這輩子都不會同你打了?!?/br> 顏三郎立馬就噤了聲。 扈國公到底是長輩,見顏玦真的鬧了,見勢不對,早就出了門,“你們快點?。 ?/br> 屋子里的顏玦,無語的走到了床邊,伸手摸了摸陳望書的頭,“不用著急,有什么事情,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先處理鞠娥的事?!?/br> 陳望書點了點頭,她同顏玦一道兒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眼前這人,在她心中,絕非只有美色二字而已,又有什么不能說的。 兩人換了衣衫,陳望書又簡單的挽了個發(fā)髻,便開門走了出去。 陽光比之前更刺眼了一些。 “是皮先生要昭敘前來接人,不然就殺了鞠娥的么?”陳望書輕聲問道。 饒是已經(jīng)知曉了陳望書的本事,扈國公依舊還是露出了驚訝之色,“也是,你是你祖父認定的,陳家最聰明的人?!?/br> “沒錯,面上是昭敘著急救人,其實是皮嶺使人放了風聲。七殿下的圣旨一出,怕是這兩日,你們便要啟程回京了?!?/br> 陳望書點了點頭,并不意外。 皮嶺一心站在他們這一邊,自然是希望趁著顏玦還在,往他身上多堆一些軍功,讓更多軍中的人,親眼瞧見他的本事。 “只可惜蕨葵并無大礙,不然的話,現(xiàn)在來喚我們的,便不是父親,而是出征的號角了?!?/br> 扈國公一愣,笑了起來,“你們陳家人,說話就是玄乎。我們也才剛接到探子回報,說蕨葵雖然瞎了一只眼睛,腰間也中了一箭?!?/br> “玦兒箭法驚人,但我有金絲甲衣,人家自然也有?!?/br> 陳望書有些遺憾,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沒有道理扈國公厲害得上天,對方的將領卻是弱雞,那陳齊兩國這么多年的拉鋸戰(zhàn),豈不是成了笑話。 顏玦皺了皺眉頭,“那就下次射瞎他的另外一只眼睛。” 扈國公聞言,拍了拍顏玦的肩膀,“這只眼睛,就留給你阿爹我了。” …… 因為齊軍對白石谷有陰影。 這一回贖人的地方,換到了跑馬場上。 這跑馬場夾在襄陽城同齊國邊城之間,同白石谷左右互望,乃是一處平坦又開闊的田地,這里多年沒有人管,一來二去的,生起了雜草,乃是養(yǎng)馬的好去處。 草綠瑩瑩的,兩軍按照約定好的,各出了一千精兵擺開陣勢。 陳望書看了看剛被人取下頭套的鞠娥,她的臉又紅又腫,上頭有明顯的五個巴掌印,這是顏玦冒充蕨葵打的,她的腦袋上纏著白色的紗布,還有絲絲紅色滲透過來。 這是顏玦用板磚給砸的。 齊軍的精兵中,分出了一條路,昭敘同蕨葵騎著馬,正朝著這邊走來。 陳望書眼眸一動,輕輕地拍了拍鞠娥的臉,“蠢女人,不就是被你夫君打了一巴掌么?就氣得出城,這不叫我們抓了個正著。哈哈,現(xiàn)在,我們要拿你換牛馬了!” 鞠娥有些發(fā)懵,陳望書沒有用力,她卻覺得臉很疼,一張嘴,那嘴角扯得就更疼了。 她伸手一摸,努力的回想著巴掌兩個字,一下子怒火便沖了上來。 “鞠娥,你沒事吧!” 鞠娥抬起手來,逆著光,她有些看不清楚,她用手擋了擋,一眼就瞧見已經(jīng)走到齊軍前頭的昭敘。 她氣沉丹田,大吼了一聲,“蕨葵,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若非你打我,我何至于被陳人打暈,還成了階下囚!” 陳望書瞇了瞇眼睛,壓低了聲音,對一旁的皮嶺輕聲說道,“你不是說這位家世頂好,連皇子妃都做得么?怎么倒嫁了個比她爹年紀都大的糟老頭子。還會動手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