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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小皇帝長大后,成為一代明君的,比比皆是。 可是大陳朝那會兒狼狽得很,百姓好不容易活了下來,驚魂未定,若是陳家起事,那簡直就是內(nèi)憂外患,國將不國。 “這一次,同上一次,又是一樣的。我只能說,你阿爹的運氣,不太好?!?/br> 這一回,若是有扈國公在邊關(guān)穩(wěn)著。 陳清諫大可以像陳望書所想一樣,扶長歌上位。長歌剛剛高中狀元不久,又是正統(tǒng),十分容易得到文人的支持。至于反對的那些,只要邊關(guān)不亂,內(nèi)戰(zhàn)打就是。 可偏偏這個緊要關(guān)頭,扈國公失蹤了。 邊關(guān)如今群龍無首,靠著扈國公的余威,勉強支撐。臨安再一亂,北齊鐵騎長驅(qū)直入,那大陳朝就真的是完蛋了啊…… 陳望書聽著,欲哭無淚。 陳家人果然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霉吧! 這分明就是天道說了,姜鄴辰才是氣運之子,陳家要謀逆那是逆天而行,必然滅亡?。?/br> “你好端端的,擱我面前蹲下來做什么?” 陳望書正悲戚中,就瞧見顏玦莫名其妙的走到她跟前,背對著她,蹲了下來。 “上來,我背你出去散散心,下一回要再看到臨安城,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br> 不知不覺中,顏玦的少年音,不知道何時,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恍惚間,陳望書竟然覺得,同秦臻的聲音,那是一模一樣,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乖巧的趴在了顏玦背上了。 顏玦一個閃身,從密室里走了出來,背著陳望書便進了院子。 端著銅盆的白瓷,見到這場景,笑著抿了抿嘴,“那奴一會兒再送熱水來。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喚奴一聲便是。已經(jīng)吩咐廚上在做姑娘同小公爺喜歡的菜了。” 顏玦點了點頭,好笑的看了一眼背上的陳望書。 白瓷大大方方的,倒是叫陳望書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將腦袋埋在了背上,毛茸茸的頭發(fā),扎在顏玦的頸脖處,讓他有些發(fā)癢。 他的腳輕輕點地,帶著陳望書便飛上了屋頂,又是一點,兩人輕輕松松的便上了扈國公府中間的那堵高墻。 這墻足有半人寬,陳望書掙扎了幾下,從顏玦的身上跳了下來。 雖然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可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停擺的城市,好像又活了過來。緊閉著門戶的百姓們,也都悄悄的打開了門,在街上走動了起來。 不遠處的西湖上,又響起了熟悉的縹緲的歌。 “還記得我給你送艾草么?還有我阿娘給的那枚玉佩。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跳出窗的?” 陳望書一聽,立馬記了起來。 那會兒她還嚇了一大跳,顏玦坐在窗戶上,突然往后一仰,便摔了下去。 她當人摔沒了,可那廝卻是宮中翻騰了幾下,又飛走了。 她眼睛一亮,“你要帶我玩這個?” 顏玦樂呵呵的一笑,一把摟住了陳望書的腰,“準備好了么?” 陳望書看了看自己腰間的爪子,“你是想摟我腰,方才故意如此的吧?” 顏玦又笑了幾聲。 “你為何總是笑?如今的局勢,并不輕松?!?/br> 顏玦將陳望書摟緊了幾分,“同卿卿在一起,是我以前,做夢都會笑醒的事……” 他的話音剛落,便趁著陳望書不注意,摟著她一道兒往后倒去。陳望書半點心理準備沒有,冷不丁的頭著地,大叫起來,“靠!顏玦……” 那個玦字還沒有說完,他們已經(jīng)逼近地面,眼瞅著腦袋就要開花了??删驮谒龂樀瞄]上眼睛之時,顏玦一個翻身,帶著她穩(wěn)穩(wěn)落了地。 陳望書虎眼一睜,抬腳就朝顏玦踹去,以前便是吊威壓,那她也是面朝著地,腳踩著墻,假扮那武林高手。 哪里像今日一般,這哪里是秀舞技,這是跳樓! 顏玦半分沒有躲,抬手接住了陳望書提過來的腳,“怎么著,現(xiàn)在心情開闊了么?” 陳望書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豎起了一根手指頭,“再來一次!誰說我不開闊了,就我,眼中那是長江,心中那是黃河,一張嘴,能吐出東海來!” 顏玦哈哈笑了起來,對著陳望書豎起了大拇指,“卿卿所言甚是。原來我家卿卿是龍王轉(zhuǎn)世!” 他說著,摟起陳望書,腳輕點地,一下子又上了高墻。 陳望書一連玩了三回,方才樂滋滋的上了高墻。 她象征性的拍了拍墻上的塵土,直接坐了下來,晃了晃自己的腳丫,朝著遠處的炊煙看過去。 “吶,顏玦,不要輕易的就死了??!等來年,你還要帶著我飛呢。這墻還不夠高,下一回,咱們?nèi)ダ追逅??!?/br> 雖然顏玦說得輕松,好似他一去邊關(guān),便能夠輕松的建功立業(yè)一般。 可她不是真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只要是打仗,便是有可能死人的。 顏玦武藝高強,可他并未打過仗,在這個世界,他更加不是氣運之子。 顏玦他,也有可能戰(zhàn)死沙場。 顏玦輕輕的“嗯”了一聲,“卿卿與我同去便是?!?/br> 陳望書一愣,“不是朝廷有規(guī)定,女眷……” 她說了一半,卻是爽朗的笑出聲了,“我著想了。姑奶奶想去哪里,關(guān)他們屁事。” “卿卿所言甚是,腿長在我們自己身上,想去哪里,便去哪里?!?/br>